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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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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全身颇为僵硬, 诧异韩非此举,脑子里的思绪凌乱, 就任由他牵着手奔跑在庭院中。

    此时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飘起来的风筝,很放纵很轻松的感觉,不会再去想秦王大业,去想那些烧脑的事儿……

    李思曾跟韩非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今的韩非似乎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了, 他也不会再因不受韩王的重视而伤感。

    “韩兄,我们要去哪儿?”李思心里一抽一抽的, 这种感觉很异妙。

    “跟我来。”韩非的声音总是潺潺如溪水, 好听。

    颇远处的王翰一动不动, 像是被使了定身法般,眼见两个欢脱的身影从他眼前消失。为什么看见那两个影子欢腾, 他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小小激动?

    “你在看什么?”王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王翰回过头去, 又是另外一个画风,高渐离面瘫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

    “韩非公子和李思大夫……刚才那样, 你看见了吗?”王翰吱吱呜呜,指着某个方向, 眼神亮了。

    “看见了。”高渐离仍旧漠然。

    王翰皱了皱眉头, 欲言又止,可是不说出来心里又不舒服:“呃,来的路上, 我听到一个流言, 本来还不相信的。”

    高渐离很配合:“什么流言?”

    “说这韩非公子, 跟那龙阳君一样。”王翰凑到高渐离耳边,窃窃私语。

    “无聊。”高渐离脸红了,连带着耳根子一起红了。

    高渐离不再理会王翰,冷冷走开。

    王翰伸手挠了挠头发,韩非这般年纪贵为韩国公子,却未曾娶妻妾,听闻整日在府里写书养花,对女色都没兴趣……这绝非正常男人之作为啊。

    况且,方才王翰见韩非主动牵手李思,两个男人手牵手那般亲昵,呃,不愿多想怕是也难为他啊。

    韩非牵着李思一口气跑来到风雅菀,李思疑惑着,这不是她现在暂居的宅子吗?

    李思入院后就惊住了,院子里放着三十多盆菊花,虽然这是夏天,花儿还没开,可李思一看那叶子也就认了出来。

    韩非松开了李思的手:“我在宅子里养了些菊花,差人般来了风雅苑,这阵子陪陪你。”

    “……”李思傻傻望着那些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韩兄真是有心之人。

    其实李思并不是特别钟爱菊花,美丽的花儿她皆喜欢看,当日不过是为了打趣韩非,才冒了句喜欢菊花,让他种几盆菊花来看。

    谁知戏言成真,韩非一直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从楚国兰陵,到韩国新郑,他都悉心地养着菊花。

    “谢韩兄心意,我很喜欢。”李思笑得甜甜的,大概真的钟爱上菊花了,体会到了某句戏言竟也能成真的道理。

    此时又有一个黑影出现在院子门外,王翰探出了头望里面瞧了瞧,只见韩非、李思二人对着几盆没开花的叶子笑容满面。

    这,王翰冷冷抽了口气,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再想想菊花,便是更凉了。

    正当王翰无限遐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婉转清脆的琴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院子里能抚琴的人便只有高渐离,李思望向高渐离的房间:“是高师兄在弹琴,难得听见他弹奏如此清新的琴曲。”

    “哦?”韩非微怔,想来李思与高渐离一路而行,李思也听过高渐离抚不少琴曲。

    李思又笑道:“韩兄有所不知,高师兄的琴曲,要么是高山流水觅知音般慷慨激昂,要么就是如泣如诉般凄婉,今夜这般小桥流水宁静的曲子,我还是头一回听见。”

    月下一对影子,清风朗月,琴曲相伴。

    李思听见身后似乎有动静,是脚步声似得,她猛然回过头去,追了两步:“是谁?出来!”

    “是我。”王翰从暗处站了出来,脸色绯红,看了看韩非,又看了看李思。

    这样的眼神……李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她大概是没想到连王翰这样的武夫也想象力超群。

    恰好此时琴弦之声毕,韩非侧头看向李思:“贤弟,天色已晚,你车马劳顿该休息了,我不多做打扰。”

    “好,韩兄保重。”李思点头示礼。

    韩非跟李思、王翰打过招呼后,翩翩而去。

    李思习惯性地凝望着韩非的背影,目送他消失在视线中,似乎从桃李山庄开始,她便很喜欢看他的背影,风华绝代的身姿。

    “李大夫,不会怪属下打扰了吧。”王翰低着头。

    “不会啊,已经很晚了,韩兄本该回府。”李思没多想,朝王翰做了个手势,“王副将也休息吧。”

    王翰奉秦王之命保护在李思周边,不敢怠慢,所以这才暗中一直远远跟着她。

    过了十数日,韩宫这才传来消息,韩王要宣见李思了。

    此前韩王一直躲着不肯见秦使,就是担心秦使以韩地遇刺一事而为难。今日韩宫来人,说两日后宫里来车驾接李思入宫。

    李思便料想,也许是韩非想到了好法子,能给秦国一个交代。

    “禀大夫,韩非公子已来了风雅菀半个多时辰,可只去了高先生的房间,不知为何。”王翰颇为警惕,莫非韩非与高渐离在密谋什么不成。

    “稍安勿躁,来,喝杯韩国的新茶,味道不错。”李思刚泡好了茶,也给王翰倒了杯。

    李思端着一杯茶递给王翰,王翰受宠若惊,忙双拳拱手:“属下不敢。”

    “先坐下来,喝杯茶。”李思显得悠闲。

    王翰紧绷着脸:“大夫,属下是否该去高先生那儿探个究竟?”

    李思笑了笑:“韩非公子与高先生也是旧识,私下交好实属常理,你这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王翰听了李思这话,只能心浮气躁地端起茶杯喝茶。

    李思大概有点头绪……她猜得到韩非想做的是什么,而以韩非的谋才,加之墨家弟子“兼爱非攻”的信仰,韩非必定能说服高渐离。

    那一批刺客究竟是何人主使,如何那么快就得到消息前来刺杀,为的又是什么目的,李思还未有思绪。

    若是别国有心挑起秦、韩争端,破坏两国结盟,这对楚、赵百利而无一害。

    韩王不愿得罪秦国,也不愿得罪楚、赵,所以韩非必定得想个折中的法子,大事化小,方可结案。

    当日韩非见过高渐离后,并未再来见李思,而是离开了国宾馆。

    直到第二天,韩非奉王令前来传话李思,明日入宫。

    高渐离现身明言,韩国境地遇到的刺客并非是刺杀秦使,而是与他们结了怨追杀至此,因李思接济救了高渐离等师兄弟,所以才遭此祸事。

    “胡说!”王翰听高渐离竟改口,怒道,“那日我曾疑心那帮刺客是冲着你们来的,可高先生和你的师弟亲口承认,他们不是追杀你们的人,而是为杀秦使!”

    “是,当时情急,我等并未深思熟虑,后来再细细想……此事皆因我们而起,连累了秦使。”高渐离挺然而立,朝李思行了大拜之礼。

    王翰傻了眼,依照这等说词,便是无人刺杀秦使,只不过是他们一行人途中因救人而意外卷进了纷争。

    李思缄默不语,韩王把这个案子交给韩非调查,韩非想以此结案,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也就装装糊涂。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戏言,势得有人证物证,才可定夺。”李思纵然有心放水,可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能但凭高渐离一言改口。

    “我已查找证据,十数日以来韩国境内全力搜捕追杀高先生的恶徒,已抓到凶手,一切继可真相大白。”韩非了然于胸。

    这些日韩非私下见了几个囚禁天牢的死囚,他们都是犯了死罪等待临刑。韩非承诺等人,若愿为韩国安宁出些力,使他们的家人免收流离之苦,安稳度日。

    如此韩非抓到了当日逃走的“刺客”,再在秦使一行人面前说出供词,便是人证。人证既可安排,那物证就更容易了,事发当日刺客用的那些兵器再打造同一批……

    至于墨家弟子,以高渐离为首愿化解矛盾争端,以免秦国师出有名又为难韩国。

    高渐离昨日答应韩非所请之后,便去见过几位师弟,与他们统一了口径。

    “这么快,你们连凶手刺客都抓到了,韩非公子所言可真?”王翰傻眼,虽然感觉此事有蹊跷,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绝非儿戏。待秦使入宫,面见过韩王,我将证据交由秦使。”

    王翰又不依不饶地问了几句,但韩非对答如流,在辩才上王翰哪里是韩非的对手,很快就哑口无言。

    “高先生随我们一同入宫吧。”韩非目光看向高渐离。

    “好,我也想见见韩王。”高渐离却是背过了身去,目光暗沉,手上拽紧了拳头,避开众人的目光。

    李思侧头瞧着高渐离的背影,不知他来新郑又是为何原因,她唯一知道的仅是,高渐离为燕国人,后入墨家。

    “坐久了,也不大舒服,还是走走为好。”韩非站起了身,走到李思身边。

    “不如我陪韩兄出去走走。”李思心领神会。

    李思与韩非目光相撞,露出会心的笑容,已是心意相通,韩非知李思必不会拆穿他的伎俩。

    王翰见这师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倒是很有闲情地要散散步。

    “高先生,你看见了吗?”王翰眼神又变得古怪,激动地走到高渐离面前。

    “看什么?”高渐离淡漠敷衍。

    “韩非公子和我们李思大夫啊。”王翰咬了咬牙。

    “有什么好看的,你成天盯着他们……”高渐离背对着王翰,也没有理睬。

    王翰指着门外动了动嘴皮子,憋不住话:“他们俩不对劲啊!”王翰这个武夫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男人之间也能如此风情雅兴。

    “无聊。”高渐离忍不住回头白了一眼王翰,文人之间的情趣,这些粗莽武夫永远不懂。

    韩非、李思漫步于外面的院子里。

    “贤弟,这件事可能让你为难了。”韩非事先没有和李思商量,也没有跟李思坦诚直言,也就让李思装着不知道吧。

    李思身为秦臣,本不该替韩非圆谎,递上去一个难言的小眼色:“韩兄这话是何意,我怎听不懂?”

    韩非会心而笑:“待此案水落石出时,就请贤弟写信函如实回禀秦王。”

    李思微笑点头:“待面见韩王回来后,韩兄可得记得,请我喝酒。”

    “一言为定,我在府邸上,备上好酒,陪贤弟不醉不归。”韩非朗声道。

    李思只觉得话说太快闪了舌头,韩非的酒量倒是不错的,可她……平日里只是小酌,根本喝不了两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