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之水火无情 > 第三十九章:董卓

第三十九章:董卓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驾!驾驾!

    重山小道间,一队兵马急行猛进,环山饶水,阵容强大,队列甬长,从头至尾近四里有余,有步有骑,看样子不下五万之众!而统兵将帅,正是中郎将董卓。

    “将军,此次朝廷拨一万骑兵,三万步兵,再加上本部兵马一万步骑,而那张角可是统率了十五万之众,与卢植僵持数月,折损数万,却也剩得十万有余,况且张角深习鬼神之术,道法高超,迷人心窍,这……胜算不知几何啊?”长队最前方,一身着镶金豹头盔,锁子连环铠,络腮胡,神色严肃的男子向着身前剽悍的董卓道。

    董卓闻言,只哈哈一笑,道:“李傕,人常言你颇信鬼神之事,今日一见,果不其言!咱战场厮杀汉,只信自己,不信鬼神,性命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你有实力,凌驾于别人头上,甚至可掌握他人生死,岂可由鬼神左右?这得改改,得改改!”

    “将军说得极是!男儿志在四方,实力强则为天下先!”另外几名与李傕并驾齐驱的部将纷纷恭维了一番。李傕满脸羞愧,也瓮声瓮气的应了声,心里着实不悦。

    “至于张角贼众,哼哼!”董卓眼露贪婪,冷笑了几声,道:“量他十余万乌合之众,岂能奈何得了我五万精兵强将?在加上那张角心慈人善,现又病入膏肓,广宗城,不日便克,誓必枭张角之首,而他贼众如果投入我部下,哪怕五万,我军实力必定大增啊!”

    “将军远虑,属下不及也!”数名部将顿时被说得信心满满,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眼前正有一大块肥肉等着他们开口大吃一般。

    “但是将军,卢中郎被陷,朝廷在此紧要之计临阵换帅,却是犯了兵法大忌,不得掉以轻心,还是小心为妙!”部将郭汜小心翼翼的进谏道。

    “兵法?兵法个屁!老子打战从来不看兵法,老子说的就是兵法!”董卓颇感扫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嗤了一口。

    “是是,属下多心了!”郭汜连忙垂首称是,顿了片刻,又道:“属下还有一疑,将军为何不走冀州地界直取广宗,反而远绕并州而行?”

    “嘿嘿!这你就问对了!”董卓脸上立刻又浮现出笑意,阴晴转变,令人摸不着心思,大有“你小子”的味道指了指郭汜,道:“那卢植生性刚正,朝廷遣中常侍左丰前去监军体探,向他索取贿赂,他却不肯,如此简直刚正到迂腐的地步了!现不同盛世,豺狼当道,阉宦掌权,一个字乱,乱世自有乱世的做法!若我从冀州地界进兵,必撞进黄门押解卢植进京,那时指不定该向我讨取贿赂,若是给得少了,我必定就是第二个卢植,若是给多了,那咱不就吃了大亏!所以,咱绕路,从乐平出骑兵,直取广宗!等有了实力,就在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报——”正在这时,前方二十名探马急急奔了回来,领头一人连忙报道:“将军,前去三里有一山燃起大火,路道有马蹄脚印,看似一百多人刚刚从此处经过,向南行去了!”

    “嗯?”董卓眯起双眼思了片刻,挥了挥手,道:“想必是小股山野盗贼,不必理会,继续探路!”

    躺在草地上的任婵媛身体微微颤抖着,面色苍白,点点汗珠悄悄渗了出来,显然是做了恶梦!

    秦天烁一阵怜惜,心如绞痛,拉起袖子轻轻擦拭着任婵媛额上的汗珠,还有泪水,就像照顾自己女儿一般无微不至!慢慢的,他也好像感同身受,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孩童时,父母丧生火海,那种无助,那种悲痛,仿佛如尖刀利剑,又在心里深深的、重重的刻上了一痕,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痕迹!只是,只是任婵媛此刻的遭遇却比他那时还有惨了十倍,父亲被车裂,母亲更是被侮辱、蹂躏至死!这又是怎样的心痛,在任婵媛幼小的心灵里,又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秦天烁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剩下的只有于事无补的同情!

    嘤嘤!轻微的呻吟声中,任婵媛无力的睁开双眼,落在眼里的却是秦天烁带着重重忧伤的眼眸,和微微痴呆的面孔,再也没了以前熟悉的画面,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一般!“恶梦,这只是一场恶梦!”她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你……醒了……”秦天烁看着任婵媛投来痴呆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才好,只淡淡问了句,却也不愿意提及什么。

    任婵媛缓缓起身,抱住双腿,纤瘦的身体显得那般无助,悄悄的咽了口口水,微带哽咽的问了句:“这是真的?我娘……”话到此处,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连带着身体一阵颤抖,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似乎在竭力抑制着自己!

    秦天烁远没想到,任婵媛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正是这样,他心里却更是难受,扶了扶她娇小的头,道:“婵媛,想哭就哭出来吧!那样,心里会好受一点!”

    “我不哭!”任婵媛依旧带着哽咽,强忍着泪水,道:“娘曾经告诉过媛儿‘哭泣衰绖,哀之末也。’我们虽是女子,但也不可轻谈血泪,痛哭流涕,才是哀伤情感不能流露的表现,是对先者不尊,对自然不尊!媛儿谨遵娘亲教诲,不哭,才是对娘在天之灵最好的慰藉!”

    说到最后,任婵媛稚嫩的脸上,两行莹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也开始了轻微的抽泣,不停的用锦缎袖子擦拭,双眼朦胧,似乎在回忆着母亲的点点滴滴,带着苦涩,带着坚强!

    “叔父,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任婵媛掩饰着自己的泪水,站起身道。

    “嗯!”秦天烁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缓缓迈着步子向一旁走去。

    “哭泣衰绖,哀之末也。”秦天烁边走边慢慢咀嚼着这句话语,其中蕴含的乃是大道,看来任盈的确是深明大义,教女有方,不可多得的才女!而此言,正是出自《庄子》,流传于世的《南华经》文卷!其中蕴含着的道理,正是与庄子“妻死鼓盆而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之生死,如春夏秋冬交替,遵循自然,最多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堪破?这是情,是人心中存在的情,是左右人心的工具,纵使明白了这一层含义,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放得下?人死,人伤,乃是迷情!

    渐渐的,秦天烁好像又身临到幽静的宕蝶一域,山川之间,静静地感受着灵动的气息,聆听着悠远的故事,心中宁静,一切的自责、内疚、伤痛、同情、悲哀,负面的情绪,迷情,仿佛都停止了,消失了!是放下了吗?不,是迷惘了!

    圣人之心,静而情惘!

    先前,体悟到圣人之心,犹有情丝,秦天烁才知道,圣人其实便没有真正做到放下所有,清静无为,自然而然的境地。而圣人的意念横持,圣人之心,虽死犹生,就好比庄子虽死,但仍可感受到对妻子的缅怀之情,“德圣”廉颇流露出的无限思乡之情。凡人之死,心死而情断,圣人之死,心静而情惘!

    这是第三层的悟意!圣人之心,因情而生,因情而静,又因情而惘,种种缘由,皆因情故!又因惘而静,因静而生,因生而情,三层,原来联系这般巧妙,层层递进,缺一不可,不断引导着探寻放下所有,斩断迷情,已达清静无为,自然而然之大道僻路!迷惘,那不是真的放下,迷惘了之后,又该如何?那应该是下一层的悟意了,秦天烁此刻却是无从着手,也无法堪破其中玄奥。

    随着意念领悟的升华,秦天烁似乎也感觉到了无限迷惘,心无所想,空空如也,静!才是悲伤,哀痛,最大的表现!

    “啊!叔父,快来就我……”突然,身后传来任婵媛的惊慌大叫,打断了秦天烁无边的思绪。急回头看时,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队军队,军容虽算不上整肃,但队列极长,人数只怕在五万以上的样子!而任婵媛,正被一身着帅服明光凯的剽悍男子拎小鸡般抓在手中,任凭任婵媛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五万多!竟然有五万多军马从身后行过,秦天烁都不曾发觉,可见刚刚入迷之深!但现在自责却也于事无补,硬拼那更是找死,且不说军队人数居多,就是那剽悍男子身后的几人,都也不是泛泛之色,当下心里正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唤来赤兔马,翻身骑上,向前走了几步,似乎在等待时机。

    “这是你家的黄毛丫头,竟敢在此搭坟树碑,阻拦我大军去路,呸!晦气,真是出师不利,刚来就遇着坟墓阻路,难道是诅咒我大军尽入坟墓,有去无回么?”来人正是董卓,只见他神情不悦,脸色阴沉,冷冷盯着秦天烁,道:“你居然也不管管!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拿你俩的人头祭我军威?”

    “搭坟?”秦天烁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连忙赔礼道:“这位将军,实在对不住,我确不知大军会从这里经过,并不是有意冒犯军威,所谓不知者不罪,况且侄女年纪还小,童行无忌,恳请将军放过!”

    “放过?……”董卓正想发威,突然听见身后有人悄声道:“将军,您……刚刚还说鬼神之事,不可信,怎么现在又忌讳起行军遇墓的迷信了?”

    董卓回视,言者正是李傕!“呸”了口,道:“此一时彼一时!哎,我说李傕,你小子今天是不是闲脖子硬朗了,我说话你也敢来插口么?”

    “是属下多嘴,请将军息怒!”李傕一惊,连忙请罪,但看着董卓面色依旧,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将军,你看那人所乘马匹,真乃绝世好马也!”

    董卓一顿,转头仔细看去,不禁眼露贪婪,连连点头道:“是好马,是好马!尔等谁人识得此马?”

    众部将闻言,纷纷侧目,忽一人道:“此马全身红如火云,唯面有白毛,肌肉虬张,矫健异常,体力绵长,可日行千里,乃马中之极品也,名为赤兔!”

    众视之,乃董卓大女婿李儒!李儒自负饱读诗书,比起这些个匹夫来却是多了几分智慧,只是身体不堪,这一次也是被董卓唤来行军历练!

    董卓满意的点点头,一时到将行军遇墓的大忌置之脑后,转头向秦天烁厉声直言道:“放过你两也行,不过你得留下你胯下之马方可!”

    “呸!”他们的谈话,任婵媛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当下呸了一口,身体猛烈晃动,挣扎之间连忙对秦天烁道:“叔父,你快走,不要管我!”

    董卓一拭面颊,瞪圆双眼,提起任婵媛高高举起,怒道:“黄毛丫头,竟敢唾我!我非宰了你不可,到时再将赤兔马抢来便是,岂不更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