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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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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仿佛被一箭刺穿,呼吸和心跳同时停止。

    “尚岩”我扑到他身上大喊。

    “医生,快点,医生”易轻尘和张局他们慌忙叫医生。

    医生很快过来,我被易轻尘拉到一旁。

    我已经没办法站立,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泪无声而下。

    我不相信尚岩会这么离开!

    我死都不信!

    “轻尘,轻尘”我抓住易轻尘的手臂,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轻尘,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你那么厉害,那么有本事,你无所不能,你救救他,好不好”

    “迦音,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担心尚岩,可我不是医生啊!”易轻尘搂着我,把我的头摁在他胸膛,迫使我安静,“乖,别喊,别哭,别打扰医生的工作,好不好,也许奇迹会发生呢!”

    我安静下来,咬着他的衣襟,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整间房子只剩下医生忙碌的声音和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

    我度秒如年。

    “醒了,醒了”守在旁边的警察兴奋地喊道。

    “回光返照,还有什么遗言抓紧时间说吧!”医生的语调没有一丝温度,像来自地狱的声音。

    我腿一软,又要瘫倒。

    “阿音”我听到尚岩叫我。

    医生退开,易轻尘把我扶过去。

    尚岩面无人色,眼睛半开半合,看不到一丝光彩。

    “尚岩,我在。”我摸摸他的脸,泪珠成串滚落。

    “阿音,这回真的不行了”尚岩说道。

    “不,尚岩,你不要放弃好不好,你活着好不好,你不要觉得自己无牵无挂,你想想我和妞妞,我们都需要你”我哭着说道。

    “阿音,有句话我问了你无数遍,今天,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尚岩捂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尽力睁开眼睛,“阿音,如果我活着,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尚岩,我愿意嫁给你,只要你活着”我说道。

    只要能留住他的生命,我什么都能答应。

    “你呢?”尚岩转向易轻尘,“你愿意让阿音嫁给我吗?”

    “我愿意!”易轻尘坚定地回答。

    “好,记住你的话,以后,不要和我抢阿音”尚岩凄然一笑,捂在我手上的那只手慢慢滑落。

    “尚岩!”我抓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他脸上,慌乱地叫他。

    “阿音,好好活着,等我”尚岩贴着我的耳边用游丝般的气息说道,头一偏,闭上了眼睛。

    “尚岩,不!不要!”从未有过的慌恐袭来,我抱他的头嘶声大喊,拼命摇晃他,他却再不给我回应。

    “尚岩,你醒醒啊,尚岩,我还有话对你说”我哭得声嘶力竭。

    “先带她出去吧,我们需要给患者做最后的处理!”医生冷漠地说道,易轻尘和那个警察合力把我架了出去。

    我挣扎着,看着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抽离,连着血,带着肉,生生剥离,痛彻心扉。

    我已经哭不出声音,只有眼泪从脸颊流进嘴里,是我一生都没尝过的苦涩。

    我不相信,那个妖娆的,魅惑的,放荡不羁的,令人闻风丧胆的,一身桃红皮鞋锃亮开着樱粉色跑车招摇过市的男人,就这么永远离开了。

    我不信!

    我死都不信!

    纵然我千般不愿相信,万般不能接受,尚岩还是走了。

    那天从手术室出来后,我情绪非常不稳,一直哭一直哭,易轻尘让护士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易轻尘和陈蔓都在守着我。

    我一醒来,就哭着要去看尚岩,易轻尘告诉我,尚岩的遗体已经被警方带走火化了,他没有亲人,骨灰盒就放在殡仪馆。

    张局说,如果我愿意,可以代为领取,给他安葬。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昏死过去。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即离开医院,和易轻尘陈蔓直奔殡仪馆。

    到了那里,找到南柯,他带着我们去了放骨灰盒的地方。

    直到把那方方正正的匣子捧在手里,我还是不肯相信这里面是尚岩。

    怎么可能呢,那样鲜活的一个人,眨眼就变成了一捧灰

    我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个正月的时间,月头陈蔓自杀,月尾尚岩离世。

    我就说今年会是动荡的一年,这可这动荡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让我怎么受得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十年八年也好,三五十年也罢,不管多久,我都不可能再见到尚岩了。

    那个让我爱让我恨又让我心疼的男人,再也不能见了。

    从此阴阳两隔,生死茫茫

    “嫂子,你别哭了,凡事看开点,人都有这一回。”

    我没想到先劝我的竟然是南柯,大约是他在这里工作,见惯了生离死别,心早就麻木了,和那手术室的医生没什么区别。

    “南柯,你告诉我,他走的时候什么样?”我哭着问道。

    “昨天不是我的班,我没见着。”南柯说道,“但是你放心,我们这有化妆师,每个人都给收拾得干净利索的,他又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应该很安祥吧!”

    我越发哭得不能自已。

    “迦音,你听话,别哭了。”易轻尘说道,“他这样的人,整天提心吊胆,刀口舔血,在世上未必过得痛快,如今去了,于他于别人,都是解脱。他唯一牵念的就是你,你就别让他为你担心了,好吗?”

    我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搂着我,我们中间隔着尚岩的骨灰盒,仿佛一座无形的山横亘其间。

    我心里空落落的,看不到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