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陈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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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就是一个人。
他也知道他骨子里的血有一半是冷的。他对家人的维护更像是出于一种责任和从小受到的教育, 因为他对家和家人这个概念实在是太模糊了。
但他从来不会忘记要长成一个顶天立地、有担当、正直的男子汉。这大概是他和父亲相处时, 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吧。
父亲的一生都在践行这几个字，哪怕是用淋漓的鲜血和珍贵的生命。
其实他也有朋友, 在美国的孙凡和在京都的张家明。他们所给予的关怀, 他虽然没说, 但他很珍惜。
但他们带给他的也仅此而已。
他还是一个人，还是没有找到他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理由。他的心还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林寒看着外面的一片萧瑟，脸上出现了一片迷茫，这一刻的他任谁看到都会觉得稀奇, 因为所有人映像中的林寒是玉面阎罗, 是冷漠无情但又强大的，何时会有这种如孩子般的迷茫和脆弱。让人看了会忍不住心疼。
林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背影，恍惚中有一种他此时会跳下去的错觉。他看不懂这个使他骄傲的孙子, 偶尔看着他总有一种他就要羽化而归仙的感觉, 好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林老爷子立马摇了摇头了，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他孙子就冷清了一点而已, 怎么可能会想不开，毕竟他年纪轻轻, 前途一片光明。
“老爷，少爷, 晚饭做好了。”李妈站在门外喊道。
林寒回过神来, 收起了脸上迷茫的表情, 转过身去又变成了往常平静无波的样子。
“李妈，我们知道了。哦，对了，回来，你去喊一下方家那个丫头吧！”
“好的，老爷。”
“走吧，小寒，咱们先下去吃饭。”
“林爷爷，寒……林寒。”方媛站在饭桌旁一脸乖巧的喊道。
“嗯，都坐下来吃饭了吧！”
至于林寒，他直接选择性的把方媛给忽略掉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方媛内心感到委屈，随即又想开了，反正林寒又不是对她一人这样。她就不信她一直对他好还不能感动他。林寒只能是她的！方媛露出了一抹自在必得的笑容。
饭桌上都没人说话，只有彼此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林家并不那么重视餐桌上“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能是由于有一个不讨喜的外人在，林老爷子收起了平时的唠叨。
正吃到一半，林家的警务员刘二进来了，说道：“首长，小少爷。”刘二站在原地先敬了一个礼。才继续说道：
“外面一个叫王强的说有急事找小少爷。需不需要将他叫进来？”
“叫进来吧！”林寒记忆力一向很好，很快就想起了王强是谁。
“你跟我进去吧。首长和小少爷正在吃饭，放机灵点。”
刘二本来不想立马去通报打扰首长吃饭的，可一看这小子一副要急死了的表情，怕他找小少爷是因为局子里什么大事，还是立马去给他通报了。
“谢谢，这位同志，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王强一边说一边跟在刘二的后面进入了客厅，眼睛都不敢乱嘌一下。
“林首长，局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们用餐了。”
“有什么事？”林寒放下碗筷问道。
“朱大胆带了10多个红卫兵去了梨花村，他说是要去检查那个村有没有反动派和资本主义敌人。”
“哦？这个是他的权利，有什么问题吗？”
“他表面上为了公事去的，可是我偷听到他和他身边的人说是为了去收拾上次那个小姑娘，好像是他找到了一个什么罪名，这个我没太听清楚。”
王强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不知道林局长会不会管这个事，因为他就没看见林局长对什么事上心过。
林寒的确没打算管这件事情。
“周副局长呢？你应该去找他。”
“我是先去找的周副局长，他开始也答应了要去的，可是县里面突然找他和镇长有事。”
林寒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朱大胆是趁他不在镇上联系县里的一些人进行掉虎离山。不过，他大概是没想到他回来了。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林首长看了看外面已经在渐渐暗了下来。
王强看林首长一脸的不赞同，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可是，一想到那个小姑娘清澈的双眼像极了他无辜死去的小妹，他一咬牙，又说道：
“本来我不应该用这点小事来打扰您们的，只是那个朱大胆色心不死，平时为人又恶毒，上一次就看上了那个小姑娘。我……”
林首长一心为民，听到这里哪还忍得住，立马打断说道：
“小寒，你去走一趟吧！开始我还以为是简单的检查而已，没想到是蓄意报复，你把车开着去吧，别让他弄出什么乱子，这个朱大胆我可听说了是龇牙必报的性子。”
“嗯。”林寒原本没打算去，可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那个姑娘喊他时软糯的声音和撞进他怀里抬头看他时的那双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
方媛到是想阻止，正准备说大晚上的不安全，可谁知道林老爷子和林寒都同意了。她也就不敢再开口了，免得林寒更讨厌她。
方媛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林寒和王强走出来客厅。
外面星光已经在若隐若现了，马路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寒风一过，立马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格外让人胆寒。
林寒开着车，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叫嚣着，让他无端生起几丝烦闷。为了打破车里这种诡异的安静和赶走心里莫名的情绪，林寒只好开口问道：
“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小姑娘？”
车里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沉思中的王强一惊。不确定的问道：“您是和我说话吗？”
“嗯，除了你，这儿还有别人吗？”
“哦，也对。我以前有一个妹妹，非常机灵可爱，那双眼睛就像那个小姑娘一样清澈单纯，可是后来闹饥荒，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的邻居大婶给了我家一把糙米熬粥。可我妹妹一口粥都没喝，就因为我妈说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得留下香火。她……当时才10岁而已。”
“可她一点没哭也没闹，我悄悄的喂她，她怎么都不张口，说要留给我，后来……她是笑着离开的。”王强声音完全哽咽了。
王强完全陷入了回忆，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你……”林寒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局长，您说什么？我是不是吵到您了？”王强一脸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是不是要到了？”
“嗯，快了，梨花村是离镇上较近的一个村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达了梨花村。林寒把车停在了村口。
“我们要怎么才找得到那个小姑娘家呀？”王强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寒没有回答，只是脚下不停的继续走着。
两人进了村，也没看见哪里特别吵闹，连灯光都没有一下，王强心下疑惑便问道：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已经把人压走了？可是这儿只有一条路通镇上呀，压走了我们应该能够看到的。”
“去找人问问吧！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来。”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敲门干嘛？”
“你起去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你就知道叫我，懒鬼。”
一阵动静后，终于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请问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中年妇女没有把院门打开，隔着院门大声说道。
“大婶，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今晚来人没有？就是来找一个小姑娘。”
王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想起他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名字。
“什么小姑娘？说清楚一点，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
“她爷爷曾在抗日中救过你们全村的命。”林寒说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小姑娘。”王强使劲的点了一下头。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大婶警惕的看着他们。不过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们俩也没看清大婶防备的眼神。
“我们是公安局的，就想问问今天有没有红卫兵的来调查她。”王强立马解释道。
“上次赶集的事情大家都说已经弄清楚了。”
“是弄清楚了，但是有些人还不知道，这不，我们立马赶过来就是为了解释清楚。”
“那你们往那边那条路去吧，她家离我们村有点远，但走过去也没有多远了。”大婶说完就进屋了。
“局长，你能看清楚吗？”
“没事，我带了电筒。”林寒说完，就把大衣里的电筒拿出来打开了。
王强一路上都好奇的盯着那电筒。
“应该是这家吧？离村里是有点远的呢！”王强指着不远处还亮一点煤油灯的人家说道。
“不过，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村里人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林局长，要是朱大胆没来，我自己去领罚。”
王强也知道，这么冷的晚上的把林局长给叫来，结果啥事都没有，于情于理，他都难逃其咎。
“先过去看看吧。”
……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难道真没来？王强在心里哀嚎着要倒霉了。不过想着那小姑娘没事，也值得了。
“局长，我们还要进去吗？”
“敲门吧！”林寒不知道怎么的，此时特别想看一下那张带笑的小脸。他很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脑海里会偶尔想起
她。
“咚咚咚。”
“妈，是不是刚刚那群人又回来了？”苏林一脸担忧的问道。
“去开门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好再走。”
“舅舅，你可真好。”苏言娇娇俏俏的站在那，白净如玉的小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狗腿的说道。
陈华军还来不及说什么，外面的人又继续的敲了一下门。
“来了。”苏林大步的走到了院子里。
“你们是谁……林局长？”苏林借着林寒手里的电筒看清楚了来人，不由得感到惊讶。
“你们不会是来抓娇娇的吧？”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王强连忙摆手否认道。
“那你们进来说吧，外面挺冷的。”
“舅舅，你好厉害呀！”
林寒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那个小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如一株盛放的海棠美得夺人心魄，整个人仿佛都渡上了外面清冷的月光。
而他也终于懂了“楼上看山；城头看雪；舟中看霞；月下看影；灯下观美人”是什么样的一番意境。
此刻，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从来就是一个人。
他也知道他骨子里的血有一半是冷的。他对家人的维护更像是出于一种责任和从小受到的教育, 因为他对家和家人这个概念实在是太模糊了。
但他从来不会忘记要长成一个顶天立地、有担当、正直的男子汉。这大概是他和父亲相处时, 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吧。
父亲的一生都在践行这几个字，哪怕是用淋漓的鲜血和珍贵的生命。
其实他也有朋友, 在美国的孙凡和在京都的张家明。他们所给予的关怀, 他虽然没说, 但他很珍惜。
但他们带给他的也仅此而已。
他还是一个人，还是没有找到他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理由。他的心还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林寒看着外面的一片萧瑟，脸上出现了一片迷茫，这一刻的他任谁看到都会觉得稀奇, 因为所有人映像中的林寒是玉面阎罗, 是冷漠无情但又强大的，何时会有这种如孩子般的迷茫和脆弱。让人看了会忍不住心疼。
林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背影，恍惚中有一种他此时会跳下去的错觉。他看不懂这个使他骄傲的孙子, 偶尔看着他总有一种他就要羽化而归仙的感觉, 好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林老爷子立马摇了摇头了，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他孙子就冷清了一点而已, 怎么可能会想不开，毕竟他年纪轻轻, 前途一片光明。
“老爷，少爷, 晚饭做好了。”李妈站在门外喊道。
林寒回过神来, 收起了脸上迷茫的表情, 转过身去又变成了往常平静无波的样子。
“李妈，我们知道了。哦，对了，回来，你去喊一下方家那个丫头吧！”
“好的，老爷。”
“走吧，小寒，咱们先下去吃饭。”
“林爷爷，寒……林寒。”方媛站在饭桌旁一脸乖巧的喊道。
“嗯，都坐下来吃饭了吧！”
至于林寒，他直接选择性的把方媛给忽略掉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方媛内心感到委屈，随即又想开了，反正林寒又不是对她一人这样。她就不信她一直对他好还不能感动他。林寒只能是她的！方媛露出了一抹自在必得的笑容。
饭桌上都没人说话，只有彼此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林家并不那么重视餐桌上“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能是由于有一个不讨喜的外人在，林老爷子收起了平时的唠叨。
正吃到一半，林家的警务员刘二进来了，说道：“首长，小少爷。”刘二站在原地先敬了一个礼。才继续说道：
“外面一个叫王强的说有急事找小少爷。需不需要将他叫进来？”
“叫进来吧！”林寒记忆力一向很好，很快就想起了王强是谁。
“你跟我进去吧。首长和小少爷正在吃饭，放机灵点。”
刘二本来不想立马去通报打扰首长吃饭的，可一看这小子一副要急死了的表情，怕他找小少爷是因为局子里什么大事，还是立马去给他通报了。
“谢谢，这位同志，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王强一边说一边跟在刘二的后面进入了客厅，眼睛都不敢乱嘌一下。
“林首长，局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们用餐了。”
“有什么事？”林寒放下碗筷问道。
“朱大胆带了10多个红卫兵去了梨花村，他说是要去检查那个村有没有反动派和资本主义敌人。”
“哦？这个是他的权利，有什么问题吗？”
“他表面上为了公事去的，可是我偷听到他和他身边的人说是为了去收拾上次那个小姑娘，好像是他找到了一个什么罪名，这个我没太听清楚。”
王强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不知道林局长会不会管这个事，因为他就没看见林局长对什么事上心过。
林寒的确没打算管这件事情。
“周副局长呢？你应该去找他。”
“我是先去找的周副局长，他开始也答应了要去的，可是县里面突然找他和镇长有事。”
林寒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朱大胆是趁他不在镇上联系县里的一些人进行掉虎离山。不过，他大概是没想到他回来了。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林首长看了看外面已经在渐渐暗了下来。
王强看林首长一脸的不赞同，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可是，一想到那个小姑娘清澈的双眼像极了他无辜死去的小妹，他一咬牙，又说道：
“本来我不应该用这点小事来打扰您们的，只是那个朱大胆色心不死，平时为人又恶毒，上一次就看上了那个小姑娘。我……”
林首长一心为民，听到这里哪还忍得住，立马打断说道：
“小寒，你去走一趟吧！开始我还以为是简单的检查而已，没想到是蓄意报复，你把车开着去吧，别让他弄出什么乱子，这个朱大胆我可听说了是龇牙必报的性子。”
“嗯。”林寒原本没打算去，可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那个姑娘喊他时软糯的声音和撞进他怀里抬头看他时的那双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
方媛到是想阻止，正准备说大晚上的不安全，可谁知道林老爷子和林寒都同意了。她也就不敢再开口了，免得林寒更讨厌她。
方媛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林寒和王强走出来客厅。
外面星光已经在若隐若现了，马路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寒风一过，立马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格外让人胆寒。
林寒开着车，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叫嚣着，让他无端生起几丝烦闷。为了打破车里这种诡异的安静和赶走心里莫名的情绪，林寒只好开口问道：
“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小姑娘？”
车里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沉思中的王强一惊。不确定的问道：“您是和我说话吗？”
“嗯，除了你，这儿还有别人吗？”
“哦，也对。我以前有一个妹妹，非常机灵可爱，那双眼睛就像那个小姑娘一样清澈单纯，可是后来闹饥荒，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的邻居大婶给了我家一把糙米熬粥。可我妹妹一口粥都没喝，就因为我妈说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得留下香火。她……当时才10岁而已。”
“可她一点没哭也没闹，我悄悄的喂她，她怎么都不张口，说要留给我，后来……她是笑着离开的。”王强声音完全哽咽了。
王强完全陷入了回忆，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你……”林寒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局长，您说什么？我是不是吵到您了？”王强一脸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是不是要到了？”
“嗯，快了，梨花村是离镇上较近的一个村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达了梨花村。林寒把车停在了村口。
“我们要怎么才找得到那个小姑娘家呀？”王强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寒没有回答，只是脚下不停的继续走着。
两人进了村，也没看见哪里特别吵闹，连灯光都没有一下，王强心下疑惑便问道：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已经把人压走了？可是这儿只有一条路通镇上呀，压走了我们应该能够看到的。”
“去找人问问吧！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来。”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敲门干嘛？”
“你起去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你就知道叫我，懒鬼。”
一阵动静后，终于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请问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中年妇女没有把院门打开，隔着院门大声说道。
“大婶，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今晚来人没有？就是来找一个小姑娘。”
王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想起他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名字。
“什么小姑娘？说清楚一点，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
“她爷爷曾在抗日中救过你们全村的命。”林寒说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小姑娘。”王强使劲的点了一下头。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大婶警惕的看着他们。不过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们俩也没看清大婶防备的眼神。
“我们是公安局的，就想问问今天有没有红卫兵的来调查她。”王强立马解释道。
“上次赶集的事情大家都说已经弄清楚了。”
“是弄清楚了，但是有些人还不知道，这不，我们立马赶过来就是为了解释清楚。”
“那你们往那边那条路去吧，她家离我们村有点远，但走过去也没有多远了。”大婶说完就进屋了。
“局长，你能看清楚吗？”
“没事，我带了电筒。”林寒说完，就把大衣里的电筒拿出来打开了。
王强一路上都好奇的盯着那电筒。
“应该是这家吧？离村里是有点远的呢！”王强指着不远处还亮一点煤油灯的人家说道。
“不过，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村里人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林局长，要是朱大胆没来，我自己去领罚。”
王强也知道，这么冷的晚上的把林局长给叫来，结果啥事都没有，于情于理，他都难逃其咎。
“先过去看看吧。”
……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难道真没来？王强在心里哀嚎着要倒霉了。不过想着那小姑娘没事，也值得了。
“局长，我们还要进去吗？”
“敲门吧！”林寒不知道怎么的，此时特别想看一下那张带笑的小脸。他很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脑海里会偶尔想起
她。
“咚咚咚。”
“妈，是不是刚刚那群人又回来了？”苏林一脸担忧的问道。
“去开门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好再走。”
“舅舅，你可真好。”苏言娇娇俏俏的站在那，白净如玉的小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狗腿的说道。
陈华军还来不及说什么，外面的人又继续的敲了一下门。
“来了。”苏林大步的走到了院子里。
“你们是谁……林局长？”苏林借着林寒手里的电筒看清楚了来人，不由得感到惊讶。
“你们不会是来抓娇娇的吧？”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王强连忙摆手否认道。
“那你们进来说吧，外面挺冷的。”
“舅舅，你好厉害呀！”
林寒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那个小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如一株盛放的海棠美得夺人心魄，整个人仿佛都渡上了外面清冷的月光。
而他也终于懂了“楼上看山；城头看雪；舟中看霞；月下看影；灯下观美人”是什么样的一番意境。
此刻，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