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正式步入八月, 天气依旧燥热非常。

    周燕领着张云兰回钢铁厂家属楼,刚到周家楼下。就见一个长头发的十五六岁姑娘, 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

    瞧见她们俩,那姑娘眼睛一亮, 迈着小碎步跑过来喊:“云兰姐,你总算回来了, 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 你去哪了?”

    “文静啊, 你咋在这里?今儿不念书了?等我干啥?”张云兰有些奇怪的问道。

    “姐,这位是?”周燕拿眼神询问张云兰,她马上做介绍, “吕文静, 隔壁邻居大婶刘秋菊的小女儿,可出息了,年纪小小, 就考上了市里的高中!”

    刘秋菊就是先前给周燕指路说张云兰住哪儿的好心婶子, 也是周遭邻居中,为数不多的,敢和周家母子较劲儿, 时不时护着张云兰, 还隔三差五偷偷给张云兰吃的大好人。

    先前在国营饭店的时候, 张云兰就跟周燕说起了刘秋菊, 直感慨, 要是没有刘大婶儿时不时接济她, 单凭丁氏每天给她的一碗薄粥或是一两块比石头硬的黑馍馍。只怕她早已饿死,成为孤魂野鬼了。

    因此听张云兰介绍完吕文静,周燕由衷的觉得她面善可亲。笑着主动拉起她的手一阵猛夸:“文静姐,我可以叫你姐吗?你真是好厉害!我听说南昌市的高中都很难考上,多少人都考不上呢。真羡慕你脑子灵光,能考上这么好的高中!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谢谢你和刘婶婶平时照顾着我表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莫推辞。”说着,把先前在百货商店买的头绳发夹袜子什么的,一样拿了一对,塞在她的手里。

    “我只是运气好,凑巧在及格分数上录取,现在还没去学校报到呢,你可别这么夸我,我受不住。”吕文静被周燕这么热情的阵仗吓了一跳,再看手里的玩意虽然不算多金贵,可样样齐全,花样新颖,加起来价钱也不少。忙推辞:“这些东西我都有,妹妹拿回去,别再我身上浪费了。”

    周燕含笑看着她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饰物,只用一根黑漆漆的橡皮圈绑住的马尾头发,以及露脚踝,没穿袜子的双脚,笑然不语。

    她不会告诉她,马上就要面临饥/荒、破四旧、文/革。即使千辛万苦的考中了高中,也会因为这些事停课近三年,甚至更久。

    等再次恢复高考,又要面临成千上万的知青一同竞争高考,到那时候,吕文静的年纪也不小了,肯定会被父母逼着结婚生子。运气好,嫁个好婆家,可能会支持她再次高考。运气不好,遇上不开明的婆家。她的后半辈子,就在柴米油盐酱醋茶,孩子爱人婆家娘家中,忙忙碌碌过完下辈子。

    不过,此刻吕文静因为考上高中,心里的自豪快乐,是遮都遮不住的,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纵然知道事情的结局,周燕也不会犯贱的去破坏别人的快乐好心情。毕竟无知也是一种福气,等真到事情最坏的地步,至少在这件事情的开端,人们也曾快乐幸福过。

    面对周燕坦坦荡荡的目光,吕文静心知肚明的红了红脸。虽然她家相较其他人家情况稍微好一点,父母都是双职工,两个哥哥也都在上班。可也仅限填饱肚子,偶尔能节约出来四五斤粮票、三四块钱来,但要是拿多余的钱儿买女孩儿家爱打扮的玩意儿,却是多的一分都没有。

    尽管吕文静觉得自己挺有读书人都该有的骨气,可面对这些女孩儿们都喜欢的玩意儿,吕文静心里还是犹豫不决。

    她的母亲是个乐于助人的善心人,从不求别人回报。这这些年没少帮忖外人,被她奶天天骂败家娘们儿。可她的母亲依旧我行我素,做着自个儿想做的事。

    吕文静支持母亲的善举,但又觉得,有付出就该有回报,母亲又不是菩萨,家里情况又不是特别好。干啥要一直无欲无求,佛光普照他人呢?

    这么一想,吕文静心里轻松了许多。心安理得的收下礼物,跟张云兰说起正事儿:“先前周家的人都到齐了,还带来擀面杖、木棍神马之类的武器。我妈看情况不对,转身通知给了保卫科。虽然后来周家人都走了,可看情况,丁大婶儿周四叔都还在气头上。我妈担心他们会把你往死里打,让我在楼下等着,说让你跟着你的表妹回去避两天再回来。”

    这借口好!周燕早想把奶奶打包带走了!有吕文静这对母女神助攻,她觉得这事儿能成!

    她满心期待的看着奶奶,却见她苦笑一声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横竖都要跟他们杠上,不如早点了结,心里也舒坦些。”

    吕文静有些惊讶张云兰今天怎么这么硬气,转念一想,她娘家来人了,她表妹不但脾气爆力气大,关键是人家还有钱。被欺压这么些年,可不该她硬气一回了么。

    知道奶奶就是个牛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甭想动摇,周燕无可奈何的拎着包裹,随着奶奶上楼。

    这会儿正是饭点,楼上的五户人家,除了周家,都在横着楼道烧火做饭。上楼梯口那儿有个用胶管子从楼下大院正中间接上来的自来水管子,刘秋菊正蹲在管子旁边儿淘米洗菜。

    瞧见张云兰三人上楼来,刘秋菊把菜篮子放在一边,急忙站起身来拦住张云兰,压低声音说:“你咋回来了?我不是让静啊给你传信儿,让你避避风头吗?”

    “婶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张云兰淡淡一笑,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决绝,“横竖都要回来的,不如把事情摊开来说,也免得弄得大家都不安生。”

    张云兰思想是封建落后了,但不代表她傻。长年累月的被人苛待家暴,就算是个泥人儿,也是有脾性反击的。

    没见到周燕之前,张云兰报抱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混日子。再见到周燕后,她忽然有了希望盼头。

    在短短半天的时间相处下,在周燕不断给她灌输,要自强,要独立,要不怕事,可以离婚,可以自己上班工作挣钱,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四处玩耍……的思想下。张云看从未觉得自己心中有这么的开明。

    她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是需要被人疼,被人爱的,而不是被人当成保姆、粗使婆子、出气筒。她也有自己的思想、生活和朋友。周道友再敢打她,她就和他拼了!实在不行,她就跟他离婚!反正表妹说了,她真离婚了,她会养她一辈子!还会找个好男人娶她!

    刘秋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虽然先前亲眼目睹了周燕是如何把丁氏打趴的,在她眼中,那到底是个丫头片子,哪能和一个嗜打成性的凶恶男人正面刚?

    见张云兰执意要回周家,想着她们两个姑娘回去铁定会吃亏,刘秋菊忙让吕文静回家,把她两个儿子和她那口子吕大海都叫上,随张云兰一同回周家撑场子!

    吕家的伙食不像一般人家扣扣嗦嗦勉强过个饮水饱,吕家的伙食儿是实打实的,每人八分饱。因此,吕家父子三人身子都长的十分壮硕。

    尤其是吕家两个儿子,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正值年轻,力大体壮,往周家门口一站。周道友开门见到张云兰,到嘴骂人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周家屋子本就不大,丁氏又是个不爱收拾,喜欢捡破烂的性子,屋子里拉拉杂杂堆了许多缺胳膊少腿的瓶瓶罐罐,多几个人进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床边,跟躺在床上挺尸的丁氏大眼瞪小眼。

    “你们想干啥?”瞧着张云兰身后跟着瘟神周燕,还有隔壁吕家三父子,周道友沉着脸,坐在床边开口问。

    “我……”张云兰刚要开口,周燕伸手拉了她一下,而后站直身体,眼睛直直盯着周道友,“表姐夫是吧?我暂且叫你一声表姐夫。我这次来,是要带我表姐回娘家的,你跟我去南昌市第一法院走一趟,把你们俩的婚离了。这些年你毒打虐待我表姐的事,就用一百块钱,五十斤粮票了结吧。不然,呵呵,不要怪我不客气!”

    虽说这个时候还没有民政局,周燕恍惚记得,民国时代的女人们要想离婚,可以去法院打官司判决离婚的。

    虽然要判决双方离婚的因素有很多,但家暴虐待女方这件事,是最有可能离婚的。一旦证据确凿,女方要想离婚,还是比一般离婚官司相对容易些。

    周燕都想好了,要想奶奶后半生过的安稳幸福,就必须让奶奶离婚,远离周道友母子这两颗毒瘤。然后再另寻良缘,由她帮忖照拂着过完下半生。

    可惜的是,她想得美好,当事人却都惊呆了。

    张云兰是惊讶,表妹明明说好跟她回来,一起教训教训她家那口子,让他不敢再打她。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去法院打离婚官司呢?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啊!

    周道友是惊愕,媳妇嫁过来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怎么还能离婚?断绝夫妻关系?

    “离婚?做梦吧!”一想到张云兰虽然骨瘦如柴,可该有的地方都有,脸蛋儿长的如花似玉,下面又紧又小,骑在她身上,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打她的身体,让她发出猫崽子似的低叫声,别提多销魂了。

    这样极品的女人,以后就被别的男人骑。周道友整张脸都扭曲起来,面色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周燕道:“想离婚?除非我死!否则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就是!还想离婚?还想要钱和粮票?我呸!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德行,连那窑子的娼/妓都不如!也就是我儿子傻,肯要她,不然……”

    “啪——!”躺在床上接话的丁氏,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周燕重重的扇了个耳光,直扇的她耳朵轰鸣,脑袋偏向一边,半饷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贱人!你活腻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见自个老娘当着自个儿的面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周道友气血上涌,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捏紧拳头,照着周燕的面门狠狠砸去!

    吕家三父子一直密切关注着屋里的动静,瞧见周道友站起来身来,三人忙上去架他。只是周道友正在气头上,像只脾气火爆的狮子横冲乱撞的,力气极大。三人只堪堪拉住了他的衣襟,没拉住他的人。

    在衣服被大力拉扯撕裂声中,周道友红着双眼,举着拳头冲到了周燕面前。

    “啊!”在张云兰惊慌失措,想要替周燕挨这一拳的叫喊声中,周燕面色不改,在周道友拳头捶过来的瞬间,忽然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而后使劲往后一扭。在一阵让人听到牙酸毛骨悚然的骨裂声中,周道友伸拳的右手,被周燕活生生的折断!

    瞧见周道友的胳膊像断线的木偶一样,低垂在肩膀上,屋里众人和在门外偷窥的刘秋菊母女,一众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一个瘦小的女孩儿直接把一个成年男人的胳膊给卸了,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且不管屋内屋外一众人是何想法,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周道友,剧痛传遍全身,痛得他忍不住抱着胳膊在地上满地打滚哀嚎。

    “你这蛇蝎毒妇啊!苍天怎么不长长眼,给一道雷把你劈死啊……”听见儿子的惨叫,躺在床上的丁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挣扎着想起身帮儿子。

    奈何她先前就被周燕打的伤了内伤,又流了不少血浑身无力,这会儿根本没那个力气爬起来。只能一个劲儿的各种污言秽语往周燕身上丢。

    真是猪脑子!打不过人家还敢瞎叨逼叨逼,不是找抽么!在门外看热闹的刘秋菊又叹了口气。

    这个丁氏和她年岁相仿,都是四十有八,再过两年就是五十岁的人了。可她行事作为和她截然相反,任性、自私、恶毒都不足以形丁氏那糟糕的人品。

    从张云兰嫁进周家,受丁氏百般虐待起,她便一直看在眼里。每次看见张云兰披头散发,身上脸上被打的青青紫紫却又不敢反抗的可怜样,她又气又无可奈何。

    一是怒其不争,同样是女人,张云兰怎么就心甘情愿被人这样虐待?二是她的婆婆借助丁氏日日打媳妇的事儿,成日在她面前叨逼叨逼。她自己的事儿都拎不清,哪有时间管别人的家事?只能三五不时,暗地里帮张云兰一下了。

    如今瞧见丁氏被打成猪样,却死鸭子嘴硬还接着骂人。刘秋菊嗤笑一声,两个只会在家里横的蠢货!真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如张云兰一般好欺负,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殊不知,天底下的人何其之多。比他们硬气的人比比皆是。

    她瞧着那个叫周燕的丫头,年纪小小,行为处事都有着与她的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尤其是她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有一股子掌控一切的淡然神色。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惹毛了她,定然没有好结果!

    她现在就在旁边,端看丁氏两母子如何自食其果!

    “苍天要是真有眼,要先劈,也先劈死你们这对黑心肝的母子。”周燕冷冷一笑,一脚重重踩在地上打滚的周道友另一只手上,冷声问:“离不离?”

    接踵而来的剧痛,痛的周道友青筋暴起。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咬着牙,冲着站在一边像是被吓住的张云兰阴测测的笑了笑,“老子就是不离!有种你打死我呀!”

    张云兰心头一跳,心慌慌的想去劝周燕别打了,却被她甩了个冷冷的眼刀子,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扭头,周燕又狠狠踹了周道友一脚,“我不打死你,我只把你双手双脚都给废了,让你成为一个废人,上不了班,干不活,整齐躺在床上挺尸,再眼睁睁的看着我表姐给你戴绿帽子,给你们周家生个大胖小子!”

    一番惊炸雷的话,听着屋里屋外的一众人齐刷刷地抽了口气,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惊愕,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路?力气大,下手狠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出这么没羞没躁的话儿……

    哎哟哟,她难道不知道,现在可不比建国前,多少个姨太太小倌儿都没人管。现在要是偷人,是要被抓去批/判的!

    这么个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偏偏周道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大吼一声“她敢!”后,又说了句:“你要真把我弄成残废,我也不怕,反正以后由你表姐上班养我。不然,我就抱着她一块儿死!”

    真是块油盐不进的泼皮!周燕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从小到大,她都知道她爷爷就是混不吝的倔驴子,他和奶奶一样,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好比他重男轻女的事,周燕是周家小辈儿的长女,她妈妈生她的时候,他在医院外头听说是个女孩儿,扭头就走。

    走了不说,还强拉着奶奶和她爸爸一块儿走,说是赔钱货要来干嘛,别在医院浪费时间功夫,该干嘛就干嘛去。徒留她妈妈一个人在医院抱着小小的她失声痛哭,由她外婆照顾月子。

    后来她的大堂弟出生,周道友宝贝的紧,一天到晚抱在怀里不撒手,却从来没有抱过她一次。

    再大一点,她和堂弟相差一岁,待遇截然不同。她日日吃猪油酱油饭,她的堂弟却鸡蛋羹各种肉菜换着法儿整。

    有次她嘴馋了,抱着妈妈的大腿哭,说想吃肉。妈妈便偷偷拿块肉给她吃,被周道友发现,倒拎着她的小腿儿,啪啪的把她屁股都打肿了,三天都不敢坐凳子。妈妈因此和爸爸大吵大闹,差点离了婚。

    诸如这种打她,苛待她的事情多不胜数。周燕对这所谓的爷爷可谓是深恶至极,如今看他和老了那般又倔又可恨的嘴脸。周燕肺都快气炸了!发了疯一般,铜拳铁臂使劲往周道友身上锤,似要发泄在现代小时候受的委屈一般,拳拳到肉,没两分钟就把周道友揍晕在地没了动静。

    周燕揍人的狠劲儿吓坏了众人,见周道友没动静了,众人这才敢上来拉开她,其余人则给周道友掐人中,张罗着送他们母子去医院。

    这件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尽管周燕把周道友揍了个半死,他还是死咬着不愿意离婚。而这个时代的离婚十分复杂,如果有一方死活不肯离婚,不管两口子发生了什么事,法院都不会判决离婚。

    周燕深感无奈,只能拎着本来打算送给奶奶用的搪瓷盆,热水瓶神马的,敲响吕家的门。

    刘秋菊打开门,见是她,忙请她进去坐。见周燕把手头的东西都放在她家桌子上,一脸诧异:“燕啊,你这是干啥?”

    “婶子,我有一事相求。”周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今儿的事您也瞧见了,我把那对人渣母子打个半死,他们也不肯答应放走我表姐,我表姐也不愿意跟我回乡下去。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了,但我家离南昌市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担心我走后,那对母子还会欺负我表姐,所以我想请婶子帮忙照看照看我表姐。”

    “都是街坊邻居,你表姐也是个可怜人,我帮忙她也是人之常情,姑娘你就甭客气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少说要花二三十块钱儿。本来刘秋菊就是古道热肠,有心帮人不求回报。现在人家提这么重的礼儿上门来,求她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她如何能收?

    “婶子,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话还没说完。”周燕推回她要将礼物送回来的手,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并二十五斤粮票给她道:“你也知道那母子混不吝的性格,我表姐傻乎乎的呆在周家只怕还会吃亏。我想着婶子菩萨心肠,能不能让我表姐和你们搭个伙儿,让她每天在你们这里吃饭。以后每个月我都寄钱和粮票过来,你看成不成?”

    这是周燕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奶奶一根筋不肯离婚,她又有周老太太一家人约束着,目前不可能一直呆在南昌市照拂奶奶。只能先给奶奶找个靠山,避免奶奶再次受到家暴后无处可去。

    吕家本身家境不错,又有三个壮年男人,刘秋菊母女二人瞧着都是心肠好的。周燕把奶奶托付给他们,心里也放了一大半。她的钱和粮票不是白给的,那多出来的四斤粮票和十块钱,就是有请吕家给奶奶做保镖的酬劳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