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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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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脚踩在地上,脚心被树枝扎的生疼。安澜极力忽略脚底传来的感觉,尽可能的往森林深处跑。

    身后张译还在不紧不慢的追着,像是猎人逗弄已经到手的猎物一样。

    这种时刻尾随身后的紧迫感让安澜心跳加速,恐惧感越来越深。

    终于,安澜踩到一个尖锐的石头。锋利的表面划破了她的脚心。安澜吃痛,摔倒外地。

    张译不紧不慢的接近她。

    安澜摔倒之后连忙爬起来准备继续逃。

    可张译已经到了安澜身后,单手扣住了安澜两个手腕。

    随即,咔嚓一声,安澜的手腕被手铐紧紧拷住。

    张译只是用手指勾着手铐的链子,安澜就在不无法前进一步。

    随着张译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安澜忍不住后退。

    张译步步逼近,安澜踉跄后退。

    后背猝不及防靠在一根粗糙的树干上。安澜已经退无可退。

    张译逼近她,突然猛地身后扣住她的肩膀,偏过头张嘴在安澜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安澜吃痛,叫出了声。

    张译才抬起了头。安澜这才发现张译的嘴角有一丝鲜血。这是,被咬出血了。

    这是认识张译以来,他第一次对她做出这种动作。可安澜却感觉,好像张译就应该是这样的一样,毫无违和感。

    之前见到张译,总觉得他本人和温柔尔雅的外边有些维和,说不出来的别扭。

    此时此刻,张译嘴角沾着一丝鲜红的血,金丝边眼镜早已消失地不见踪影,眼中的满是疯狂,被月光衬映这,更添几分森然。

    安澜害怕地不敢在做出其他动作,或者说一个字激怒她。

    可安澜这样的做法并没有用。张译已经被她逃跑的举动激怒了。

    “你要做什么,嗯?”

    安澜颤抖着不敢接他的话茬。

    张译见安澜这个反应,冷笑一声:“你想逃跑,对不对?你很怕我,对不对?你不想见到我,对不对?你想和季蔺言在一起,对不对?”

    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译的俊雅的面孔突然变得扭曲。

    安澜直觉危险,只好出声道:“张译,你先冷静下来。”

    可张译哪里听到进去她的话。扯着安澜被手铐拷住的双手拉着安澜往前走。

    被扎伤的脚心传来阵阵刺痛,被张译粗鲁对待的过程中,安澜踉跄着,脚再次被划伤。

    安澜在后面不停地哀求张译,可张译却像陷入了疯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安澜的话。

    走了不知道多久,安澜的脚已经疼得麻木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地方。

    安澜细一看,发现是一片湖泊,月光下反射这粼粼波光,很是美丽。

    安澜却没有空欣赏眼前的美景。因为此刻张译的动作。

    张译扯着安澜站到了湖泊边缘。安澜的半个脚掌已经踩到了湖水。

    “安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的那个谜底,如果你猜出来,我就放过你。如果你猜不出来……”

    张译突然顿住。安澜不禁提起心来。她猜不出来,猜不出来会怎样?

    “猜不出来,你就陪我一起去死吧。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咱们能躺在同一个地方,也算满足了我的一个心愿。”

    什么?

    张译竟然是想让她陪他一起去死。

    “我给你三秒钟。”

    没有给安澜拒绝的机会,张译紧接着就开始数数:“三,二……”

    二之后,张译没有再说话,安澜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因为她是真的猜不出来。

    剩下的“一”字,张译并没有喊出来。

    他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算了,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你想不起来。你想不起来。”

    张译喃喃自语,突然抬起头,用微红的眼眶盯着安澜,“如果陪我一起去死,你应该就会记得我吧?”

    说完之后不给安澜反抗的机会,紧紧抱住安澜,义无反顾地带着安澜摔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瞬间把她淹没,堵住了她的口鼻,挤走了她赖以生存的空气。

    安澜会有游泳。但是张译死死抱住了安澜,拉着她一直往下沉,根本不给安澜逃生的机会。

    隐约间,安澜听到季蔺言的声音。

    宝贝,宝贝。

    声声悲痛。

    是她临死前的幻觉吗?

    恍惚间,感觉张译对他的禁锢松了。但是此刻安澜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游。只能任由着身体往下沉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安澜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

    醒来之后,安澜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鼻尖尽是难闻的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安澜动了动手指,手突然就被一双带有滚烫温度的掌心紧紧握住。

    紧接着,她听到一声带着颤抖声音:“医,医生,快点,醒了,醒了。”

    安澜费力地睁开双眼。

    模糊间,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虽然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安澜已经认了出来,是季蔺言。

    她没死。

    “季蔺言。”安澜想要喊季蔺言的名字,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沙哑地不成样子,根本听不出到底再说什么。

    但是安澜不管,只是扯着沙哑发疼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季蔺言的名字。

    季蔺言听着她沙哑的嗓子,心疼地厉害,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安澜。

    刚醒来,安澜连动动手指都费力,喝水更是不方便。季蔺言便自己喝了一大口,对着安澜的唇,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喂了进去。

    安澜也小小地张着嘴,慢慢地咽着季蔺言渡过来的水。

    季蔺言喂了好几次,两杯水都喝光了,安澜才感觉好了一点。

    季蔺言再次吻上了安澜的唇。

    这次他的吻没有水,只有无尽的思念。

    多日来的思念,担忧,后怕,尽数倾泻在这一个深吻里面,传递给了安澜。

    一吻毕,安澜的唇已经从刚醒来的苍白,变得红肿。

    安澜却像是还没够一样,缓了半天也有了一点力气,伸出手勾着季蔺言的脖子,再次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季蔺言哪有拒绝的道理。

    病房里,两人热火朝天地吻着,互相倾诉着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