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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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进了腊月, 天寒地冻, 下了一场大雪后,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雪白。小山子正试图松开桌子自己走两步,就瞧见春环快步进来,“王妃,成王府的随着年礼还下了拜帖。”

    陆嘉卉瞧了眼,却是道腊月初六登门做客。

    “啧啧, 我们两家什么时候有这交情了。”陆嘉卉失笑摇头。

    春环问道:“那怎么回?接还是不接?”她瞥了眼陆嘉卉道,“要我说就不接, 他们不道歉不说还有脸来做客。”

    陆嘉卉挑眉一笑,“接啊, 为何不接。”

    出了那样的事成王府都能求着宣德帝大事化小, 为此宣德帝还特特将鱼朗叫去好生安抚了一通, 又补给了陆嘉卉一座温泉庄子并几个铺子,鱼朗这才作罢, 直说不会这么算了,暗地里却给成王府使了不少的绊子。

    春环也不坚持,下去做事了。

    到了腊月初六成王妃果然带着清宁郡主来了。清宁郡主一脸憔悴,身形瘦弱, 倒真的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弱女子, 只是一双眼睛却亮的下人,瞅着陆嘉卉的时候那股子不甘却怎么也下不去。

    成王妃先是奉上各色大礼, 又亲自替清宁郡主道了歉, 自始至终清宁郡主都没说过一句话。

    陆嘉卉对成王妃母女没什么好印象, 见对方虽嘴里说着道歉的话,眼中却毫无歉意心中更是恼怒,甚至觉得今日就不该见她们。

    她惯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抬抬眼皮,似笑非笑道:“王妃这话不敢当,倒是清宁郡主......好似并不情愿呢。”

    清宁郡主蓦的抬头,一双眼睛狠狠的剜在陆嘉卉的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郡主道歉。”

    她自知那日在宫中犯下大错,回家后成王更是雷霆震怒,让父王母妃担忧她很后悔,今日母妃带她来道歉,她本做好忍让的准备,可这陆氏竟如此不识趣,当众给她母妃难看。

    真当自己有了王妃的称号就是王妃了啊,不过是顶着王妃帽子的贱人罢了。

    成王妃本思考着如何对话,冷不丁听见清宁这话,脸顿时白了,当即拉了下清宁郡主的手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上次的事虽然宣德帝碍于成王的权势硬逼着寿王鱼朗忍了,但她却不相信鱼朗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或许上次的事他可以看在宣德帝的份上不追究,但今日若再惹事,那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啊。

    清宁郡主双目通红,双拳紧握,怒目而视,“陆氏你这贱人,不过仗着一副好皮囊,就凭你二嫁的身份,哪里配得上我七哥。”

    陆嘉卉本来挂着笑的脸渐冷,她冷冷盯着清宁郡主,突然笑的开怀,“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仗着一副好皮囊。”她用对巧慧说过的话道,“我有好皮囊,但,你有吗?”

    清宁郡主长相不丑,配上与生俱来的气质,在京城贵女中也是颇为出色,但与貌美如花的陆嘉卉比起来就逊色的多,但她自恃身份高贵,瞧不起陆嘉卉,此刻听到陆嘉卉大言不惭的承认,顿时青了脸,“你!”

    陆嘉卉笑眯眯挑眉,“我怎么了?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挺美?”

    “你、你可真不要脸。”清宁郡主涨红了脸被陆嘉卉气的心肝肺的都疼,可偏生陆嘉卉不吃她那一套,面子什么的,简直于陆嘉卉为浮云。

    可通过这两件事,非但没让陆嘉卉伤了脸面,倒是她自己现在在京中名声全无,里子面子都没了。

    陆嘉卉冷哼,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成王妃道:“看来贵王府今日并没有道歉的诚意,既然如此,本王妃就不招待二位了。”

    来之前成王就千叮咛万嘱咐,今日一定要诚心道歉,可现在开始没几句就被清宁搅个天翻地覆,这回去若是让成王知道了,他们娘俩都没好果子吃。成王妃心里焦急,又有些埋怨清宁郡主的不懂事,她赶紧站起来,不顾自己长辈的身份,去拉陆嘉卉的手,“王妃,看在大家亲戚的份上,饶了清宁这一回。”

    “母妃何必跟一乡野村妇求饶!”清宁郡主怒目而视,不顾成王妃阻拦,骂道,“别以为披上一身衣裳就变凤凰了,七哥只是没看清你低贱的本质,总有一天他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然后把你赶出寿王府。”

    陆嘉卉眼神变冷,“这就不劳郡主费心了。”说着朝门外大喊一声,外面候着的钱六进来,陆嘉卉吩咐道,“咱们寿王府庙小容不下成王妃与清宁郡主,送客。”

    成王妃急的都快掉泪了,却见清宁郡主还一副高傲的模样,顿时气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就不能消停些。”

    成王虽然掌管西大营,可皇恩总有耗尽的时候,若真到了那一日,成王府一系该如何自处。

    清宁郡主瞪大眼睛,“母妃!”

    一旁钱六恭敬道:“此处为寿王府,王妃和郡主若要争吵请回成王府再吵。”

    成王妃觉得丢人,瞪了清宁郡主一眼便走了。

    清宁郡主一侧脸已经肿了起来,她瞥了陆嘉卉一眼,咬唇道:“七哥是我的。”

    陆嘉卉冷笑:“有本事来抢啊。”

    说完她便坐下喝茶了。

    寿王府里成王妃母女的行径被传入了宫中,宣德帝似笑非笑对成王道:“清宁郡主好大的火气,陆氏出身虽然不显,却也是皇家册封的王妃,到了清宁郡主口中就成不堪之妇了,”他说着看了成王一眼,继续道,“是不是下次皇家王妃见了清宁郡主还得下跪请安?”

    成王额头冷汗直流,心里将清宁又骂了一通,但此刻他只能匍匐身躯,请罪,“老臣有罪。”其他求情的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了。

    宣德帝轻哼了一声,半晌才道,“上次的事朕压下来老七和皇后意见都很大,这次,朕很为难。”

    他话一落,成王心一紧,虽然他手中有兵权,但也因为这军权被宣德帝忌惮已久,若是如此下去,宣德帝耐心又有多少?

    成王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面上诚惶诚恐道“请陛下责罚。”

    宣德帝坐下,不以为意道,“老王妃在城外庵堂生活难免孤寂,清宁又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让她去陪着老王妃吧。”

    “陛下!”成王大惊,他女儿虽然不少,但嫡女却只此一个,虽然因为这几次事情又些恼怒,可到底是他疼了多年的女儿,他匍匐下身子,老泪纵横,“求陛下宽恕,老臣回去马上将她嫁人可好?”

    宣德帝沉吟片刻,上前拍拍他肩膀也没说让他起来,笑道:“朕也非狠心之人,只是老七那里.....”他一顿,又道,“不若你去与他说说,只要他同意了,朕自然没有意见。都是当父母的,一片心意朕是理解的。”

    成王拜谢,从大殿里出去,只觉浑身都湿透了,一阵冷风吹来,他都未觉出冷来。

    迅速回了成王府,找到清宁郡主,一巴掌先打了过去,“我瞧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清宁郡主捂着脸默不作声,只垂泪道:“女儿自小到大只喜欢了这一人,父王为何不帮女儿达成心愿?”

    她面露哀伤看着成王,成王瞧着她眼中的哀求,心里一软,但想到宣德帝的话又狠了狠心道:“待我求了寿王殿下,你就准备嫁人吧。”

    清宁一喜,“嫁给七哥?做侧妃也没关系,只要能嫁给他,我宁愿委屈自己。”

    成王一怔,当即又是一耳光,他失望的看着清宁郡主,摇头道:“枉费我与你母妃想尽办法保住你,可你竟然自甘堕落宁愿为侧妃!”

    “不是嫁给七哥?”清宁郡主一愣,似是根本不在乎成王说了什么,摇头道,“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不嫁也得嫁!”成王怒吼。

    清宁郡主泪雨滂沱,“除非我死。”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将成王气的摔门而去。

    但事已至此,成王也无可奈何,他去寿王府,鱼朗连见都不见他,下朝堵鱼朗,可鱼朗以王妃受惊为由已经多日未上朝。

    宣德帝明白,成王也明白,寿王这是发了怒了,一定要个结果了。

    成王头发都要愁白了,终于在三天后在寿王府外拦住了鱼朗。

    鱼朗本不欲与他多说,但成王道:“寿王殿下,可否与王叔到酒楼一叙,王叔有重要话跟你说。”

    “本王不觉得有何话可与王爷说,告辞。”

    鱼朗说着往门口走去,成王急了,“难道七殿下不想知道太子死因吗?”

    鱼朗脚步顿住,猛的回头,双眼盯着成王,“你说什么?”

    成王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我知晓太子死因。”

    鱼朗一笑,旋即道:“王叔先去醉仙居,本王马上就到。”

    半个时辰后,两人坐于酒楼特制包间内。鱼朗不多废话,直接道:“王叔不妨直说。”

    成王看着鱼朗,叹了口气道:“本王想与寿王做笔交易。”

    鱼朗嗤笑,“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现在是你们求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你们。”

    “寿王何必如此说,清宁的确不对,可她一片爱你之心却是天地间少有。”成王能够在宣德帝猜测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心智不可谓不深,之前因为清宁之事慌了手脚,此时平静下来,又恢复成原先的笑面虎模样。

    事关太子之死,若非为了女儿,他又何至于冒着风险将事情说出来。

    鱼朗道:“王爷有话直说。”

    成王知道鱼朗的性子,也不拐弯抹角,他道:“只要你能娶了清宁,我便将太子死因告知寿王。当然王爷已娶王妃,可与圣上请旨,只要将清宁封为平妻便可。”此事听着荒唐,可在前朝不是没有,一个王爷两位王妃,至于谁为主位这就看个人手段了。

    “哈哈哈哈。”成王话音一落,鱼朗以为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当即笑了。

    他站起来,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一字一顿道:“知道我今日出门做什么吗?若是你早些来找我,或许我能考虑考虑让她进府当个烧火丫头,可惜我今日已然得知大哥的死因。到底哪些鬼暗算了大哥,我一一记在心里。”说到最后,话中不带一丝感情。

    成王心里一跳,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眼睁睁看着鱼朗走了。

    鱼朗所说不假,今日他出门是见钱大。钱大在边境蛰伏几年就为找太子死因。昨日更是突破多方暗杀九死一生的到了京城,也是今日鱼朗真正得知大哥的死因。

    当然,他本来就知道此事与齐王鲁王有关,却也只以为是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却没料到这两人竟然胆大至此竟与匈奴王爷相互勾结。

    若不是这次钱大带回鲁王与匈奴王爷的书信,他也是不敢信的。

    鱼朗甩袖离去,直接回府到了后院,陆嘉卉正与曾氏说着陆家在京城的生意,就见他面色不虞的进来。

    曾氏站起来笑道:“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了,等有空我再过来。”

    送走曾氏,鱼朗让春环抱了小山子出去,关上门的时候鱼朗将陆嘉卉抱在怀里,将头抵在她的颈窝,道:“大哥的事果然与齐王和鲁王有关。”

    陆嘉卉虽然以前便听鱼朗说起,但那时候却没有证据,现在说起来定然是有了确切的证据了,她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你打算怎么做?”

    鱼朗瓮声瓮气道:“我要将证据甩到父皇眼前,看他怎么说。”自小到大仰慕的父皇,他不相信父皇真的是非不分为了那两人罔顾大哥的死罔顾自己。

    “那就去吧,我们娘俩在家等你。”陆嘉卉道。

    鱼朗分开她,看着她道:“不,你们去承恩侯府。”

    陆嘉卉大惊:“莫非?”

    鱼朗郑重的点头,将成王刚才找他之事说与陆嘉卉听,“成王看似谁都不帮,但这次我要借他之口让齐王鲁王知晓大哥还活着的消息,他们惧怕之下会做出什么事都不好说,你们去承恩侯府,我也能放心。”

    证据确凿他不怕父皇在反悔,毕竟若只是陷害太子,父皇能为了子嗣放过两人,但通敌卖国这等大罪父皇绝对不会姑息,他有意将此事透露给成王,就是借成王之口告知两王,等着瞧他们狗急跳墙。

    他的好二哥和好三哥一定要上钩才行,否则怎么对得起他这些天的布置。

    想到还有两日便是新年,陆嘉卉忧虑道:“这个时候.....”

    鱼朗一笑,“这个年大家就辛苦一下吧,否则怎么告慰大哥在天之灵。”虽然不敢相信,但钱大在边境查找两年多都没有大哥的消息,估计是不能活了。

    陆嘉卉知道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没用,当即叫来春环,两人悄悄的收拾了包袱抱着小山子就要去承恩侯府。

    临出门春环突然停住:“王妃,我是您的贴身丫鬟,您可以称病,可我若不出现,他们该怀疑了吧?”

    陆嘉卉一愣,她之前还真没想这么多。

    春环咬唇做了决定,“让小叮当跟您去伺候您,我在府里支应他们。”

    “不可。”陆嘉卉想也不想的拒绝,春环虽然现在早就不是奴身,待过了年就该与李侍卫成亲了,这节骨眼上虽然事情紧急,可也没有将她扔在王府替她顶包的道理。

    春环笑了笑:“王妃,他在这里,我在这里才安心,我不光为了您和小世子。”

    听她提起李侍卫,陆嘉卉叹了口气,嘱咐道:“一定注意安全。”

    春环笑着点头,然后迅速将一脸懵的小叮当推上马车嘱咐她照顾好王妃和小世子。

    待马车走了,鱼朗对春环点头道:“不错,等你出嫁,本王定让你风风光光从王府嫁出去。”

    “谢谢大王。”春环俏皮的用了在盘龙山的称号。

    两人分开,李侍卫沉默的站在她跟前,沉声道:“别怕。”

    春环眉眼带笑,“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王妃她还是赵家混日子的小丫头,或许到了年纪被府上大爷强了,或是被送人,或者熬成嬷嬷,却怎么也不会嫁给这么好的男人。

    李侍卫瞧着她,突然矮下身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啊呀。”春环惊讶一下,刚想说什么,就见李侍卫同手同脚的跑了。

    春环瞧着他慌乱的身影,低声道:“呆子。”

    鱼朗留下李侍卫安排府内人员,又让林侍卫给分布在各大军营的盘龙山土匪召集起来,自己便带着几人匆匆赶往皇宫。

    皇宫内宣德帝尚且不知他的好儿子干了如何好事,瞧见鱼朗来了还笑道:“怎么舍得出来了?”

    鱼朗一言不吭,伸手将袖中书信递给宣德帝。

    “哟,还写信?”宣德帝以为他是闹小脾气,拿过信便展开,一看之下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冷,脸慢慢变得铁青,他抬头盯着鱼朗,冷声道,“你找人查的?”

    鱼朗点头:“父皇,皇兄的死我以前以为只是他们为了皇位做出的不理智事,可现如今证据证明,他们为了皇位居然通敌卖国。”

    宣德帝沉吟,神色莫名的瞧了鱼朗一眼,然后哼了声,叫道,“张福成。”

    大殿的门推开,张福成弯着腰一溜小跑的进来,宣德帝道:“着锦衣卫暗中搜查齐王府鲁王府昭王府,”他顿了顿瞧着鱼朗似笑非笑加了句,“还有寿王府。”

    张福成跟着宣德帝多年,一听这话当即大惊,但他面上不显应了一声便下去办了。

    鱼朗一派闲适,对宣德帝道,“父皇,这次证据确凿,您该给大哥一个交代了吧?”

    宣德帝冷哼一声,“仅凭一封书信?若是搜不出什么来呢?”

    鱼朗神色一凛,“那就送我去和大哥做伴好了。”

    宣德帝一噎,“你!”

    另一边成王怒气冲冲的出了寿王府先让马车转到成王府又从后面而出直奔鲁王府。

    路上他想的明白,只要彭皇后在一日,鱼朗继承大统的机会便大一分,可现今他们成王府不光惹怒宣德帝,连同寿王府也是一并得罪了。以寿王混不吝的性子,若有朝一日登基,那首当其冲的就该是成王府了。

    倒不如识时务泽明君,给成王府谋一条更好的路。

    寿王府距离成王府半个时辰的路程,足够他将几位皇子分析清楚,无疑鲁王最是温和,可他也看的明白,鲁王温和的表面下藏着一颗暴虐的心。

    越王无能自动剔除,昭王无勇无谋以鲁王马首是瞻,倒是齐王是除去先太子之外最为年长的王爷,虽妄自尊大,但恰恰是这样的性格让他更容易为人摆布。

    “不去鲁王府,去齐王府。”成王吩咐下去,靠在车厢内闭目思考。

    “是。”长随虽然惊讶,但还是拐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