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光阴童话 > 25.第二十五章

25.第二十五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季时禹执意要走, 钟笙也不能强留, 付过钱以后,她一路小跑跟着季时禹走到店外。

    季时禹身材颀长, 腿长步大, 钟笙本能想要去拉他, 手刚触到他的手臂, 他就本能把人甩开。

    许是太过敏感, 他当下就觉得应该和钟笙保持距离,用的力道太大, 也没注意到会打到人。季时禹明显听到自己夹克的金属袖口打到钟笙手上, 啪嗒一响, 钟笙立刻痛得丝丝直抽凉气。

    季时禹回过头,钟笙正握着自己的手腕。手肘弯曲, 大衣的袖口向下滑了几寸, 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紫。

    季时禹有些错愕:“我的袖子打到的?”

    钟笙立刻紧张地将大衣的袖子往下撸,遮盖住了细瘦的手腕。

    “我没事, 是前几天蹭到的。”说着, 她故作大方地对季时禹挥了挥手:“你走吧, 我没事。”

    季时禹看了钟笙一眼, 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回宿舍了, 心心念念只想回去吃碗冷饭。

    这么想想, 他也是被自己“贱”到了。

    ……

    回了宿舍, 赵一洋收拾一通, 准备出门约会。见季时禹这么快就回来了,调笑了一句:“没和池姑娘缠绵一下?这么快就回了?”

    季时禹坐回桌前,重新拿起筷子,想了想回答:“钟笙来找我,说了一堆以前的事。”

    “干!”说起钟笙的名字,赵一洋都是一顿生理厌恶,立刻指着季时禹的鼻子道:“季时禹,你可得给我把持住了,千万不要做出那等,下作踏两船的事。”

    季时禹嫌弃地瞪了赵一洋一眼:“你当我什么人了?!”

    想想季时禹和池怀音在一起的这一年多,小两口蜜里调油一样,应该也是没什么可乘之机给钟笙了。

    “钟笙这个女人也是莫名得很,都结婚了还回来找你干吗?居心不良吧。”

    季时禹低头吃饭,表情也没什么波澜。

    “也许是和她爱人吵架了吧?”

    真奇怪,再见钟笙,居然一点纠结的感觉也没有,看她的情绪,不像婚姻幸福的样子,但是他也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都和他季时禹无关了。

    “想想你也是可悲了,人没结婚,当你是钱包;人结婚了,还要找你当垃圾桶。哎。”

    对于钟笙,季时禹已经不愿多评价,毕竟也曾是一段青春回忆,过去便罢了。他抬起头看向赵一洋,难得诚恳地问道:“这事要告诉怀音吗?钟笙突然来了,应该说一下吧?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怕她误会。”

    赵一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不吃醋的女人,回头给你生几天气,哄都哄不好,有你后悔的。也没发生什么,干嘛给自己惹事?”

    “可是……”

    “可是什么,听兄弟的,没错。”

    ……

    *****

    池怀音抱着脸盆去水房洗衣服,一起的江甜看到池怀音满满的一脸盆衣服,忍不住教训她。

    “哪有你这样的,都没结婚呢,老是给他洗衣服?他没长手啊?”

    听江甜这么说季时禹,池怀音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昨天我冷,他脱给我穿的,我看有点脏,就一起洗了。”

    江甜看池怀音那痴心又单纯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思考了很久,才艰难说道:“我有件事和你说,你先别难过。”

    池怀音专注地搓着季时禹外套的袖口,衣料有些硬,也不知道他蹭哪里了,搓了半天没搓干净。

    “嗯?”

    江甜欲言又止,半晌说道:“素芬昨晚和我说,在学校外面碰到季时禹了。”

    素芬是池怀音同宿舍的,也是江甜的同学,平时很少在宿舍,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池怀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发生什么事了?”

    “钟笙昨天回学校找季时禹了。”江甜说起钟笙就不爽,语气都有些瞧不上的意思:“真的不懂那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都结婚了还要回来找别人的男朋友。”

    ……

    江甜的猜测和讽刺,池怀音已经听不进去,手上的衣服也缓缓掉进了脸盆了。

    那一刻,池怀音只觉得身体里最重要的一股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颊上,瞬间有了一种又僵又酸的感觉,身上热腾腾,又似乎冷冰冰,那感觉实在煎熬,她甚至有些无法招架。

    这一年多,也许是过得太幸福了,池怀音甚至有些忘记钟笙这个名字。

    想想钟笙和季时禹那几年她所不知道的过往,那股被遗忘的、熟悉的不自信感又死灰复燃。

    江甜在一旁像一只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音音,你要强势一点,不要总是这么柔柔弱弱,你要去问季时禹,到底怎么回事,钟笙又死回来干嘛!找他有什么事!”

    “喂,池怀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

    背着江甜的谆谆教诲和支招,带着对钟笙到来的好奇和怀疑,池怀音出门和季时禹约会。

    马上要放寒假,季时禹约了几个同学打篮球,这学期最后一场,还是很有意义。

    冬天的篮球场上,依然有很多穿着篮球背心的小伙子,也不怕冷,运动过后大汗淋漓,肌肉隆结的手臂上油光发亮,在场上跑来跑去,精气神十足。

    半场过后,大家可以休息和喝水。

    季时禹运动过后,面上带着几分潮红,坚定地向池怀音的方向跑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池怀音突然想起一两年前,也曾有过一场球赛,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只是当时季时禹是跑向钟笙。

    也许是过得太幸福了,池怀音时常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患得患失好像随时都会把她身边的一切夺走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恋爱的姑娘都会这样,亦或是因为她的主动才换得这段爱情,所以她格外严重。

    她从来没有追问过季时禹,有关他的过去,也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在一起,更没有问过,他是不是爱她?

    应该说,是她不敢问,她害怕答案和她想象得不一样。

    尤其是当钟笙这个名字冷不防又蹿出来,那种不安全感更明显了。

    季时禹盘腿坐在池怀音身边,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臭汗淋漓,就是要黏着池怀音坐,脏兮兮的汗都蹭在池怀音肩膀上。池怀音嫌弃地想推开他,他就更加耍赖,做出要抱她的动作,威胁她要是再推,他就直接抱她,全身汗都蹭她身上。

    池怀音知道季时禹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牺牲半边肩膀。

    钟笙来过,季时禹的表现和平时完全没有什么两样,黏黏糊糊的,不见任何异常。

    池怀音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素芬看花了眼。

    池怀音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模样很快引起了季时禹的注意。

    季时禹侧头看着她,眸中带着关心,“是不是有什么事?”

    季时禹主动的追问给了池怀音几分勇气,她捏了捏手指,嗫嚅着问:“我想问你件事。”

    季时禹很坦诚地看向她:“什么事?”

    “你昨天是不是……”池怀音一抬头,正对上季时禹坦荡的目光,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又说不出口了,“你昨天是不是又抽烟了?”

    说着,池怀音故意皱了皱鼻子嗅了嗅:“我怎么觉得有烟味?”

    “真没有。”季时禹立刻撇清,压低声音说:“抽烟不让亲嘴,我又不傻,还抽什么烟。”

    池怀音后悔自己选了个很惹事的话题,赶紧抬手把他那张没开关的嘴给堵上了。

    ……

    不管钟笙为什么而来,季时禹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他还在她身边,还对她好,这就够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总归是童话了些。

    人还是不能贪心太多。池怀音这样对自己说。

    *****

    寒假到来,池怀音跟着季时禹一起回宜城。

    池母过来送行,听说季时禹给买了坐票,心疼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埋怨季时禹。

    “早点说让音音爸爸给你们买票啊,学院里有票务的。”

    池怀音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没事的,我哪有这么娇生惯养,以前也有自己回过老家,还无座票呢。”

    季时禹也心疼,池怀音瘦瘦弱弱的,坐十二个小时也不知受不受得了,但是春运真的一票难求,坐票已经很难得,别说卧铺,本来就名额少,公开发售的更少。

    告别池母,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

    包里很多东西都是池母准备的小礼物,送给季时禹家的,池母一贯细心,礼节也周全。

    十二个小时摇摇晃晃的火车,怕池怀音难受,季时禹全程用大腿给她当枕头,让她能靠着睡觉。

    等到火车到站的时候,季时禹双脚发麻,差点站不起来。

    见到这情景,池怀音要是还胡思乱想,她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季时禹了。

    季时禹家在高中时候是开杂货铺的,记忆中是租的一个国营厂子门口的门面,前后加起来不过七八个平方,但是在那年代没什么竞争,生意极好,再加上季时禹的父母勤劳又朴实的个性,多年过去,他家的铺子已经开了好几家,是宜城第一个有连锁概念的个体户。

    在宜城,季时禹家里还算有名,季家人都热情好客,和谁都能唠嗑。听说他家大城市的新媳妇回老家,街里街坊的都跑到他家凑热闹,把他家早早就建起来的两层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池怀音本来有些内向,对那么多亲戚朋友实在应顾不暇,好在有季时禹给她挡着,不然她真是尴尬死了。

    季时禹的爸妈和季时禹完全不一样,热情好客,一点长辈的架子都没有。

    季家爸爸在做饭,妈妈翘着腿和他们聊天,时不时还要催两句。

    这有趣的模式,让池怀音好奇不已。

    见池怀音不怎么说话,季妈妈立刻找话题说道:“以后家里有什么活,你就让大禹干,他从小到大都不听话,找个媳妇回来治他才好。”完全没有偏袒季时禹的意思,让池怀音的紧张缓解了许多。

    季时禹对此倒是不接招:“家事都是女人干的,男人干像什么样子?是吧?”

    说着,长长的胳膊搂上了池怀音的肩膀。

    见有长辈在此,池怀音用手肘顶了顶季时禹的肋骨,示意他放开。

    两人的一番小动作落在季妈妈眼里,嘴上掩不住的笑意。

    “看你们感情好,我就高兴,早点结婚,给我生个孙子抱。”

    ……

    吃完晚饭,季时禹又带着池怀音去医院,看了季时禹的奶奶。

    她已经病得很重了,老人家思想传统,一直想回家,认为在家里寿终正寝,魂魄才能归家。

    但是她身体情况实在不好,回家了又发病,最后只能无视她的意见,将她留在医院。

    季奶奶知道要见未来孙媳妇,提前就把礼物准备好了。

    一枚金戒指,还挺重,在那年代倒是奢侈品。

    池怀音觉得太贵重,不敢收,最后是季时禹拿过戒指,直接套在她手上,才算是收下了。

    “我们家的传统了,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奶奶也给了戒指,如今轮到我们了。”

    池怀音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内心感到暖暖的。

    觉得那金灿灿的俗物不再是俗物,而是一份承诺,一份责任。

    从医院出来,要走一段路才能回季家。

    天色渐渐暗沉,路上的路灯盏盏亮起,也点亮了两旁的树。风吹过,树叶沙沙摆动,影子落在地上明暗斑驳。

    两人顺着没什么人的路走着,好不惬意。

    “你家里人都很好,我很喜欢。”池怀音由衷地说。

    “我妈没见你就喜欢你了。”他揶揄道:“她听说你是我们院长的独生女,就直呼我嫁得好嫁得好,她这哪里是喜欢你这个人,分明是喜欢你的身份。”

    对此,池怀音倒是没有很介意:“我本来就是院长的独生女,那你妈妈,应该会一直喜欢我吧?”

    听池怀音这么说,季时禹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池怀音的头发:“傻。”

    两人步调一致,不紧不慢,季时禹搂着池怀音的肩膀,池怀音靠在他胸口。

    池怀音脑中突然想起离开森城的时候,池院长和她说的那些话,趁着现在气氛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了,我听说我们学校有委培名额,可以去日本工作,那边有最新的电池技术,你想去吗?”

    季时禹从小到大,得到的任何成就都没有费什么心力,只要他想要的,没有他做不到的,一个人太聪明了,反而会让他失去奋斗的动力。

    对于去日本,他兴趣缺缺:“小日本有什么好的。”他骨子里还有几分小愤青:“当年要不是他们侵略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家不至于用这么多年修养生息。”

    听他拒绝得很果断,池怀音也不好再坚持,想了想,又问他:“那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问别的,季时禹可能没想过,但这个问题,他倒是真的思考过。他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歪着头看向池怀音,回答地很干脆:“有啊。”

    他抱着池怀音,认真计划道:“做一份能养活家庭的工作,然后和你结婚,生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