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玉霞的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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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听她放屁”，袁城一激动，脱口骂了一句。
“怎么说话呢，不管咋样，那也是你老师”，三六五‘梆’的照袁城脑门弹了一下。没想到主任如此随便，揉了揉脑袋俩人都笑了。
“主任，还有事没，要不我回去了”。
“你们下午是自习吧，晚回去会没事，我听说你围棋下的不错？”。
莫不是把我找来就为了下棋？袁城早就注意到在‘三六五’办公桌上放着两个围棋盒子，这个老小孩主任把袁城下棋的瘾勾了上来，“您老不是克格勃吧，这也知道”。
“你小子也先别吹，手谈一局，赢了我有奖”，也没容袁城答应，‘三六五’摆开棋盘，“你小我大，你执黑”。
“还是以老为尊吧，别输了再说让着我”，袁城说的客气，也是想看看主任的棋力，他执黑先行，自己即使输了也不算丢人。
没过十多分钟，‘三六五’就败了下来，说是只下一局，没想到勾起了他的棋瘾，拉着袁城又下了几盘。
“主任，您这棋还得练啊”，袁城揶揄道。
“嗯，小子有出息，不下了”，‘三六五’把棋子推到了一边，正色道，“学校想利用礼拜三的下午，开展第二课堂活动，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我看你可以先把围棋课堂搞起来”。
“有啥奖励没”。
“你可以搞个像现在中日擂台赛的形式，奖品我出”。
(对于这次主任交代下来的擂台赛，袁城组织的“有条不紊”，关于奖品方面让袁城对主任打心里产生了敬佩，他没动用学校的资金，而是把自己珍藏很久的一副云子拿了出来。当然擂台赛最后的冠军非自己莫属，这副云子保存至今)。从教导处出来，斜对面的校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争吵，听声音有些像王桂云，袁城鸟悄的摸了过去。
里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透过虚掩的门缝，就见王桂云满脸通红，正大声的质问着老校长，“他涂育新凭什么就给评上了高教，论资历论学历，我王桂云差在哪里了，你们做领导是不是得到什么好处了，上次分房我就没有说什么，你们这他妈的也欺人太甚了”。
袁城暗暗咋舌，王桂云的泼辣是领教过的，没想到，这老太不仅对学生如此，连校长也敢骂。
校长到底要比王桂云有涵养，说话到不紧不慢的 “王老师啊，你是个老同志了，也是一名优秀的教师，我不是说同志们要有什么谦让性，这次评比高教，那是上面教委按照每位老师的综合评定及教学表现来的，我一个人说的不算，涂老师首先在资历上符合高教的标准，再有涂老师很强的教学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次评上高教，那也是经过上级组织层层审核后的决定”。
“他够资格，我呸，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鸟啊，没事就去小百花，就这样的老师，难道你们领导看不到吗”，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桂云果然老到，转而把话题转到老师的思想品德上来。
学生没人会关心哪位老师是不是高教，更多的是哪位老师对自己如何如何，袁城又鸟悄的退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一件意外的惊喜来了， 第一节英语课，王桂云没来，进来的是校长和沈霞。
“你们王老师因身体原因，请了病假，她的课暂时由沈老师代理，同时也暂代你们班主任一职”，校长压了一下底下骚动的情绪，“希望同学能支持沈老师的工作”。
沈霞走上了讲台，袁城在下面第一个鼓起掌来。沈霞笑了，那笑容让人看了如同三伏天喝下一瓶冰镇汽水。
“我叫沈霞，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代理班主任，我没做过班主任，很多方面还希望同学们能和我多多的沟通。对于学习方面的问题，我欢迎同学们能多提多问”。
高三到了模拟复习阶段，晚上加派了补课，刘畅来的次数少了很多，放学前，袁城被沈霞留了下来。
“袁城，我看你在同学当中挺有威信的，我让你做班长怎么样”。沈霞的用意不言而喻，是想给他套上一个夹板。
“我还叫你姐行吧，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但这班长我做不合适，毕竟以前在一些老师和学生的眼中我是个差生，不过帮你维持班级纪律，没问题！”，袁城没有直接回绝，毕竟面对的是最喜爱的沈老师。
可能是看到袁城正儿八经的表情，沈霞想笑又没笑出来，“谁说你是差生了，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呢”。
袁城喜欢看沈霞的眼睛，看她说话的表情，“沈老师，有人说你长得像张瑜没”，袁城把话题岔了过去。
“臭屁，又没正型了”。
沈霞的随意不觉间把俩人之间距离拉的很近。
和沈霞道别出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看着走廊里没人，袁城对着每个教室上的班级牌，一路跳着拍了过去。
“袁城”，走廊的拐角，靠在墙边的赵玉霞叫住了袁城。
“你怎么还没走？”，对赵玉霞袁城心里老觉得有些愧疚。
“等你呢”，一脸忧郁之色的赵玉霞看起来心事重重。
路上，赵玉霞讲了一些关于她和她家庭的事情;六十年代初，赵玉霞的爷爷因为一些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被组织安排到农村支援建设，说白了就是被下放了。
去的是当时辽西一个很穷的地方，本溪小市关门村。还在上初中的赵玉霞父亲也未能幸免，去了公社的中学继续念书。赵玉霞的母亲是当地公社会计的女儿，两人是同班同学。
六零年到六一年期间，全国性的饥荒，赵玉霞父亲被饿的经常昏倒在教室里，后来，多亏赵玉霞的母亲偷偷的给他拿些吃的，才对付了过去。
六五年，两人成亲，赵玉霞小学到初一直都是在农村度过的，直到八二年落实政策，全家才又回到了省城。
打小赵玉霞的父母就给他她定了一门娃娃亲，男方是公社书记的儿子，也是赵玉霞姥爷的顶头上司。两人虽说是青梅竹马，因年纪尚小，根本涉及不到男女之间的感情。本以为赵玉霞一家回到省城，这段儿时的荒唐举动随之散去。可前些天，这个公社书记的儿子找了上来。
近些年，国家取消了农村公社建制，原先的公社改作了镇乡。对农村政策放的比较宽，加上一些地方政府的放纵，村民们全都上山砍木，真的是靠山的吃山。一些有关系的人在林业站搞来特许证，可以挂车把木头拉到城里来买。这个乡领导的儿子，便利用拉木头的机会来省城找到了赵家，这段娃娃亲又被提了出来。赵玉霞父母的意思是想等她毕业后再说，可赵玉霞压根就没看上这个娃娃亲。
对娃娃亲一事，袁城感到好笑，在他印象中，娃娃亲这个概念只在旧社会出现过，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老套的事情。
“你就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想让你陪我去见见他，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在集贤市场附近的一家招待所里，袁城见到了赵玉霞这位娃娃亲。袁城仔细打量着这位赵玉霞的娃娃亲，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比晁博还要结实一些，皮肤粗糙但不算太黑，两腮泛着山里人特有的红色，眼睛不大却透露着憨厚，说话的感觉更是直快。
“俺叫荣大力，小霞的屯小，你叫俺大力就好，小霞，这兄弟，俺见到就觉得投缘，走，俺请客，下馆子去”，说着荣大力拍了拍胸前挂着的军书包，“俺这趟没少挣，咱可劲造”
赵玉霞瞅了瞅袁城，袁城笑了笑，“走吧，听大力的”，和来时想的完全不同，说实话袁城还真有些喜欢上这个憨直的大力。
在市场的一家饺子馆里坐了下来。
“大力啊，远来是客，哥们敬你一杯”，袁城把眼前一杯一升装的散啤干了下去。
“俺那噶的，要敬酒必须三杯，俺敬你三杯”，大力咕嘟咕嘟真的连干了三杯。
看大力喝酒的样子，事情还没有办明白，袁城非先趴下不可。
“大力啊，我慢点喝，我这喝多了，回去肯定挨老爸的教训，你也随意吧”。
“行，俺就喜欢说话直接的人”，大力没有介意。
“还有大力，听玉霞说你俩还定过什么娃娃亲，怎么回事？”，袁城借机把话题摆了出来。
“别听她放屁”，袁城一激动，脱口骂了一句。
“怎么说话呢，不管咋样，那也是你老师”，三六五‘梆’的照袁城脑门弹了一下。没想到主任如此随便，揉了揉脑袋俩人都笑了。
“主任，还有事没，要不我回去了”。
“你们下午是自习吧，晚回去会没事，我听说你围棋下的不错？”。
莫不是把我找来就为了下棋？袁城早就注意到在‘三六五’办公桌上放着两个围棋盒子，这个老小孩主任把袁城下棋的瘾勾了上来，“您老不是克格勃吧，这也知道”。
“你小子也先别吹，手谈一局，赢了我有奖”，也没容袁城答应，‘三六五’摆开棋盘，“你小我大，你执黑”。
“还是以老为尊吧，别输了再说让着我”，袁城说的客气，也是想看看主任的棋力，他执黑先行，自己即使输了也不算丢人。
没过十多分钟，‘三六五’就败了下来，说是只下一局，没想到勾起了他的棋瘾，拉着袁城又下了几盘。
“主任，您这棋还得练啊”，袁城揶揄道。
“嗯，小子有出息，不下了”，‘三六五’把棋子推到了一边，正色道，“学校想利用礼拜三的下午，开展第二课堂活动，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我看你可以先把围棋课堂搞起来”。
“有啥奖励没”。
“你可以搞个像现在中日擂台赛的形式，奖品我出”。
(对于这次主任交代下来的擂台赛，袁城组织的“有条不紊”，关于奖品方面让袁城对主任打心里产生了敬佩，他没动用学校的资金，而是把自己珍藏很久的一副云子拿了出来。当然擂台赛最后的冠军非自己莫属，这副云子保存至今)。从教导处出来，斜对面的校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争吵，听声音有些像王桂云，袁城鸟悄的摸了过去。
里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透过虚掩的门缝，就见王桂云满脸通红，正大声的质问着老校长，“他涂育新凭什么就给评上了高教，论资历论学历，我王桂云差在哪里了，你们做领导是不是得到什么好处了，上次分房我就没有说什么，你们这他妈的也欺人太甚了”。
袁城暗暗咋舌，王桂云的泼辣是领教过的，没想到，这老太不仅对学生如此，连校长也敢骂。
校长到底要比王桂云有涵养，说话到不紧不慢的 “王老师啊，你是个老同志了，也是一名优秀的教师，我不是说同志们要有什么谦让性，这次评比高教，那是上面教委按照每位老师的综合评定及教学表现来的，我一个人说的不算，涂老师首先在资历上符合高教的标准，再有涂老师很强的教学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次评上高教，那也是经过上级组织层层审核后的决定”。
“他够资格，我呸，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鸟啊，没事就去小百花，就这样的老师，难道你们领导看不到吗”，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桂云果然老到，转而把话题转到老师的思想品德上来。
学生没人会关心哪位老师是不是高教，更多的是哪位老师对自己如何如何，袁城又鸟悄的退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一件意外的惊喜来了， 第一节英语课，王桂云没来，进来的是校长和沈霞。
“你们王老师因身体原因，请了病假，她的课暂时由沈老师代理，同时也暂代你们班主任一职”，校长压了一下底下骚动的情绪，“希望同学能支持沈老师的工作”。
沈霞走上了讲台，袁城在下面第一个鼓起掌来。沈霞笑了，那笑容让人看了如同三伏天喝下一瓶冰镇汽水。
“我叫沈霞，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代理班主任，我没做过班主任，很多方面还希望同学们能和我多多的沟通。对于学习方面的问题，我欢迎同学们能多提多问”。
高三到了模拟复习阶段，晚上加派了补课，刘畅来的次数少了很多，放学前，袁城被沈霞留了下来。
“袁城，我看你在同学当中挺有威信的，我让你做班长怎么样”。沈霞的用意不言而喻，是想给他套上一个夹板。
“我还叫你姐行吧，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但这班长我做不合适，毕竟以前在一些老师和学生的眼中我是个差生，不过帮你维持班级纪律，没问题！”，袁城没有直接回绝，毕竟面对的是最喜爱的沈老师。
可能是看到袁城正儿八经的表情，沈霞想笑又没笑出来，“谁说你是差生了，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呢”。
袁城喜欢看沈霞的眼睛，看她说话的表情，“沈老师，有人说你长得像张瑜没”，袁城把话题岔了过去。
“臭屁，又没正型了”。
沈霞的随意不觉间把俩人之间距离拉的很近。
和沈霞道别出来，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看着走廊里没人，袁城对着每个教室上的班级牌，一路跳着拍了过去。
“袁城”，走廊的拐角，靠在墙边的赵玉霞叫住了袁城。
“你怎么还没走？”，对赵玉霞袁城心里老觉得有些愧疚。
“等你呢”，一脸忧郁之色的赵玉霞看起来心事重重。
路上，赵玉霞讲了一些关于她和她家庭的事情;六十年代初，赵玉霞的爷爷因为一些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被组织安排到农村支援建设，说白了就是被下放了。
去的是当时辽西一个很穷的地方，本溪小市关门村。还在上初中的赵玉霞父亲也未能幸免，去了公社的中学继续念书。赵玉霞的母亲是当地公社会计的女儿，两人是同班同学。
六零年到六一年期间，全国性的饥荒，赵玉霞父亲被饿的经常昏倒在教室里，后来，多亏赵玉霞的母亲偷偷的给他拿些吃的，才对付了过去。
六五年，两人成亲，赵玉霞小学到初一直都是在农村度过的，直到八二年落实政策，全家才又回到了省城。
打小赵玉霞的父母就给他她定了一门娃娃亲，男方是公社书记的儿子，也是赵玉霞姥爷的顶头上司。两人虽说是青梅竹马，因年纪尚小，根本涉及不到男女之间的感情。本以为赵玉霞一家回到省城，这段儿时的荒唐举动随之散去。可前些天，这个公社书记的儿子找了上来。
近些年，国家取消了农村公社建制，原先的公社改作了镇乡。对农村政策放的比较宽，加上一些地方政府的放纵，村民们全都上山砍木，真的是靠山的吃山。一些有关系的人在林业站搞来特许证，可以挂车把木头拉到城里来买。这个乡领导的儿子，便利用拉木头的机会来省城找到了赵家，这段娃娃亲又被提了出来。赵玉霞父母的意思是想等她毕业后再说，可赵玉霞压根就没看上这个娃娃亲。
对娃娃亲一事，袁城感到好笑，在他印象中，娃娃亲这个概念只在旧社会出现过，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老套的事情。
“你就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想让你陪我去见见他，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在集贤市场附近的一家招待所里，袁城见到了赵玉霞这位娃娃亲。袁城仔细打量着这位赵玉霞的娃娃亲，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比晁博还要结实一些，皮肤粗糙但不算太黑，两腮泛着山里人特有的红色，眼睛不大却透露着憨厚，说话的感觉更是直快。
“俺叫荣大力，小霞的屯小，你叫俺大力就好，小霞，这兄弟，俺见到就觉得投缘，走，俺请客，下馆子去”，说着荣大力拍了拍胸前挂着的军书包，“俺这趟没少挣，咱可劲造”
赵玉霞瞅了瞅袁城，袁城笑了笑，“走吧，听大力的”，和来时想的完全不同，说实话袁城还真有些喜欢上这个憨直的大力。
在市场的一家饺子馆里坐了下来。
“大力啊，远来是客，哥们敬你一杯”，袁城把眼前一杯一升装的散啤干了下去。
“俺那噶的，要敬酒必须三杯，俺敬你三杯”，大力咕嘟咕嘟真的连干了三杯。
看大力喝酒的样子，事情还没有办明白，袁城非先趴下不可。
“大力啊，我慢点喝，我这喝多了，回去肯定挨老爸的教训，你也随意吧”。
“行，俺就喜欢说话直接的人”，大力没有介意。
“还有大力，听玉霞说你俩还定过什么娃娃亲，怎么回事？”，袁城借机把话题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