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宗亲家的小娘子 > 139.第 139 章

139.第 139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 请在24小时后阅读~

    但让他得罪太子……

    谢迟心里乱得慌。虽然先前也已经得罪过一回了, 可这会儿总不能让他破罐破摔地想,既然得罪过了就无所谓再得罪一回吧?

    谢迟便这么在书房翻来覆去地琢磨起来, 待得回神时天色已然很晚了。他想了想,自己现下过去没准儿要扰叶蝉安睡,再则他有心事, 叶蝉看了也要跟着忧心,就索性睡在了书房。

    正院卧房里, 叶蝉瞅瞅天色, 估摸着他大约是睡在前头了。她确实对自己睡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但想他今天是有正事,也不想太任性,便让乳母把元晋抱了过来, 自己带元晋睡。

    元晋先前从没在晚上和她一起睡过,不过他跟她很亲, 好奇地张望了会儿便也安静下来, 很快就平稳地睡了过去。

    数里之外的忠王府中, 又过了足足一个时辰,陆恒才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拜访的宗亲,可算进了后宅。

    忠王妃原本已然躺下了,见他过来又起了身, 刚要下榻, 被他挡住:“你睡你的, 我身上凉, 别过寒气给你。”

    卫氏便又躺回被中,秀眉蹙了一蹙:“怎么突然这么忙?”

    “这不是要给皇长子办祭礼么。”忠王笑笑,脱了大氅交给下人,又去炉前烘了烘手,才去床边坐下,“陛下说挑宗室子弟参礼,谁想落于人后?有点头脸的就全来了。”

    这个“有点头脸的”,指的基本是陛下亲兄弟的儿子们,也就是和皇长子血脉最近的一帮堂弟。次一等的,是陛下叔伯们的孙辈,大多也都还混得不错。

    卫氏坐起身歪到他肩上。她的身孕有四个多月了,已可见些隆起。忠王以前也没有过孩子,近来在她身边都束手束脚的,看她靠过来他也不敢揽,生怕一不小心让她出什么闪失。

    末了还是卫氏白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搁到自己腹间,又继续问:“一共要多少人?”

    “六七个吧。”陆恒一边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肚子,一边道,“陛下的亲弟弟总共十一个,挑一挑适龄的,再算上广恩伯谢迟,只多不少。”

    卫氏不禁一愣:“广恩伯谢迟?怎么把他算上了?”

    “陛下交待的。”陆恒道。

    卫氏了然地哦了一声。

    一个在京里不起眼的宗亲,倒没什么。至少跟那些与陛下血脉最近的亲王府世子长子比,这没什么。

    她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愈想心里愈不安生:“陆恒。”

    “嗯?”

    “陛下这样……”卫氏顿声,斟酌了一下措辞,“陛下对太子如此不满,又抬举各亲王府的孩子,我怕……”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陆恒及时接过了话茬,把她没说出的部分阻在了口中。卫氏抬眼看去,便见他的神色也沉郁了许多,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又笑了起来,“没关系。关乎国祚的事,自要看陛下的意思。陛下不开口,亲王们心思再活络也没用。”

    卫氏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夫君忠心,也明白纵使抛开忠心不提,他也不愿看到朝中动荡。从大义来讲,她也如此。

    可从私心来说,她倒宁可亲王们心思活络、陛下也有所动摇。毕竟……如今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与天家亲近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以前还能觉得太子总会顾念与陆恒自幼相识的情分,可现下,太子在冬狩时都直接动了手,大约已然是恨意深沉了。

    那依照太子的性子,待得他承继大统之日,就是忠王一脉覆灭之时。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卫氏一想这个就遍体发凉。

    .

    东宫,太子谢远被禁了足,自然气不顺。宫人们都伺候得小心翼翼,但仍是有好几个被拉出去赏了板子。

    到了翌日晌午,太傅薛成赶来,太子才不得不压了几分火气,向太傅见礼,请太傅入座。

    薛成坐下便叹气:“唉,殿下怎可闹出这样的事来!”

    太子也叹气:“孤怎么知道他会突然病得厉害起来。”

    薛成一噎,险些破口大骂。

    他在朝为官数载,学问做得不错,门生也不少。若是旁的门生做出这样的事来,大概早已被他从门下逐了出去,可眼前这位偏偏是太子,让他急不得恼不得。

    他只得压住火气,耐心说教:“婴孩生病并不罕见,可太子妃殿下着人连夜求见而不能,是您的不是!”

    太子锁眉:“我当时在沐氏宫里,她差人来,孤根本不知。”

    薛成好悬没背过气去。

    他心道那是太子妃!天底下的女人里,太后第一皇后第二她第三!能被个区区东宫妃妾挡在门外,还不是您这个太子偏宠妾室所致?!

    但薛成当他的老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知这话说了也没用。摇一摇头,就还是议起了当下更要紧的正事:“殿下要知道,陛下因为冬狩时的事情着恼,已然不叫殿下去皇长子的祭礼了。如今殿下又被禁足,朝中不利于殿下的种种议论……殿下还是要做些贤德之事让他们闭嘴才好。”

    “不利的议论?”太子不解地想了想,“什么议论?”

    薛成沉了一沉,几样措辞都在脑海里转了一遍,最后挑了个明白却又还算委婉的说法:“国祚之事。”

    “放肆!”太子猛地击案,大感诧异,“父皇只有孤一个儿子,他们还敢议论国祚之事?!除了孤,还有谁能承继大统?!”

    薛成沉默不语。

    太子这话虽然听来狂妄,但也不失为一种事实。这几年来不止是他自己,就连朝臣们也都是这样看的。

    是以这回坊间突然掀起对国祚之事的议论,薛成也好生惊诧了一番。接着便是不寒而栗,他头一次迫着自己去想,即便太子是陛下独子,皇位也未必就是当今太子的。

    “您若行事不端,陛下可以册立皇太孙。”薛成沉然道。

    太子轻轻一怔,旋即松了气:“那是我儿子,父皇要将天下给他,于我也无甚不可。”

    您倒真想得开。

    薛成心下无奈而笑,默了默,又说:“皇孙尚不满岁,婴孩又大多体弱多病。如有不妥,陛下还可过继宗世子承继大统。”

    太子悚然一惊。

    “您说什么?”他错愕不已地望着太傅。

    薛成垂下眼眸:“您以为,如今对于国祚之事的议论,是何人所掀?”

    还不就是陛下的那些亲兄弟,洛安城里个个显赫的亲王府里掀起的?

    他们原不该动这样的心思,太子已然成年,膝下又已有一子,轮不到他们亲王府里的儿子继位。如今是太子自己立身不正,使得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那个一人之上的位子,谁不想要?也就是本朝立储只立子不立弟,他们才只能往儿子们身上使劲儿,传开的流言也只是说陛下或许想废了太子、过继宗世子为新储君。若能直接立弟,只怕亲王们现下已然斗成一片了。

    谢远全然懵住,他一直所坚信的事情在这一刹瓦解殆尽,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十一岁的时候。

    那时是大哥去世,他头一回知道,原来这皇位还能掉到他头上。这回是朝中动荡,他头一回知道,原来这皇位依旧不一定是他的。

    太子便有些抑制不住的慌乱:“太傅,那我……我怎么办?”

    “唉,事到如今,先向陛下请罪吧!”薛成无奈至极,“殿下写奏章,臣帮殿下润色。无论如何,都得让陛下在祭礼之前消气才是!”

    否则,按照一贯的规矩,祭礼之后要设家宴,参礼的众位宗世子在这一天都算“自家人”,都要去餐这宴席。宴席上见不到皇长子这唯一在世的亲弟弟,可就真要热闹了。

    事不宜迟,薛成立即叫了宫人来,帮太子铺纸研磨。接着又道:“太子还得写封信给忠王。”

    刚蘸好墨的太子微滞:“干什么?”

    “请忠王在把人员定下来后,务必将名册呈给您一份。”薛成肃然道,“他们是以您家人的身份去祭祀您的大哥,您理当备谢赏赐下去。”

    太子不亲临祭礼但是赏东西下去,也算昭示身份、划出高低。

    她眯着眼打量谢迟,口气悠哉哉的:“你这夫人真可以啊。头半个月你一直不太去见她,近半个月也就是一起吃吃饭。这就已经让了你为了她来奶奶这儿辩白了?”

    “……不是啊奶奶!”谢迟紧张起来,“她本来想明早来问安的时候自己来跟您解释,是我觉得……”

    “行了行了,别急,听奶奶说。”谢周氏噙着笑,打断了孙子的话。然后她伸出手,谢迟会意地把手递过去,她边攥着边缓缓道,“媳妇娶进来,你们夫妻和睦是好事。从今日之事看呢,这阿蝉是个有主意的……”

    谢周氏的目光在他面上睃了两个来回:“若是西院的容氏这么做,奶奶是会不高兴。但阿蝉是你的正妻,你又已经承了爵位,她有主意是应该的。这广恩伯府啊……大事小情本也都该交给你们夫妻,奶奶至今还管着府里的账,原是怕她年纪小拿不住事儿。现下看来,早早的交给她也好。”

    谢迟暗暗地为叶蝉松了口气,应说:“那我告诉她一声,让她先准备着?”

    谢周氏点头:“嗯,等我将这两个月的整理好,便差人给她送去。咱们府不算太大,可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几十口人。她乍然接触这些,必定有拿不准的事,你要多帮着她。”

    “那是自然的!”谢迟立即答应,谢周氏满意地笑笑,打了个哈欠:“去吧,我困了,你明儿也还要进宫当差。早些歇着,别耽误了正事。”

    “哎,多谢奶奶。”谢迟忙向奶奶一揖,向后退了两步便转身出去了。待得到了院子里让微凉的晚风一刮,他才发觉刚才竟然没跟奶奶提一句有机会随圣驾去冬狩的喜事。

    光顾着为叶蝉紧张了。

    房里,眼看着谢迟退出去,谢周氏身边的郑嬷嬷上了前:“您真要现在就让夫人管账?”

    “早晚都是要交给她的,那不如趁早。我年纪大了,想图个清闲。”谢周氏乐悠悠的,抬眼一扫这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人面上含着饶有兴味的笑,不禁淡淡挑眉,“啧,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郑嬷嬷强自忍了忍笑容:“您这是变着法儿地把爵爷往夫人院子里推呢。”

    谢周氏嗤笑出来,指着她道:“你可真精!”谢迟自己都没感觉到。一旦叶蝉管了账,众多府中事物就全要报去她的正院,到时少不得有两个人要商量着来的事。谢迟在宫中当差忙成那样,如果有了事,可不只能回家后去正院问叶蝉么?

    再碰上一句两句说不明白的,那就秉烛夜谈嘛;谈累了,就在正院歇下了嘛。

    .

    西院,容萱次日清晨才知道自己身边两个挨了打的侍女叫谢迟给赶了出去。而且已经走了,她想说个情都没机会。

    那二人道不是她身边贴身侍奉的婢女,她对她们也不熟。可容萱还是觉得,那正院走的可真是恶毒女配的路线!

    多大点事啊,就把她身边的人给打了?这哪儿是正规矩,这分明就是找茬给她下马威呢。

    谢迟把人赶出去,准定也是因为正院寻了机会搬弄是非。要不然她就不信,下人嚼两句舌根能闹到这么大!

    容萱心里颇是憋屈,思量间觉得,自己这大概拿的是个先虐后甜的剧本。早期事事不顺,后头才会飞黄腾达。

    正院的叶蝉很有可能算是大BOSS,要扳倒不能急于一时,得等剧情跑得火候够了才能解决掉。现下对她而言最要紧的,应该是她需要一个机会,让谢迟发现她的亮点。

    ——她这个穿越女在任何一个故事里都绝对是女主,这没问题;那她嫁给了谢迟,谢迟就是男主了。女主在男主眼里总平平无奇的怎么行?她得寻个机会,让他发现她的好。

    容萱在房里踱了两个圈,停住脚问花佩:“你跟前宅的人熟吗?”

    花佩一怔:“前宅?”

    “就是爵爷身边的人。”容萱说得更直接了一些,“要能跟他说得上话的,比如刘双领,你熟吗?”

    花佩一讶,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她要干什么,连忙道:“不熟。姨娘……刘双领是打宫里出来的人,规矩好得很。无关紧要的事他可以满处说,可您要是想跟他打听爵爷的事,或者让他在爵爷跟前为您说话……奴婢觉得是没戏。”

    容萱就不再打刘双领的主意:“那其他人呢?不熟没关系,你先说说,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