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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此生定不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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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仪音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心中烦躁不已。再加上此时正在气头之上,一听这话,怒火顿时“噌噌”往上冒,狠狠扭头瞪他一眼道,“行!我退出!”

    “晚了。”秦默勾了勾唇,低低说完这两个字,微微垂首靠近公仪音的嘴唇,凉润的唇瓣猝不及防覆了上来。

    “唔……”公仪音一惊,挥舞着拳头朝他胸口捶去,含含糊糊道,“你……你放开我。”

    秦默似早有防备,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闪,迫使她不得不靠近自己。

    公仪音毫无防备被他吻住,面上腾地升起一片绯红,长睫乌漆,扑闪扑闪颤动着,显然心中十分不平静。

    秦默先前吻了几次,早已熟稔非常。凉润唇瓣在公仪音的唇上或触碰,或轻咬,一阵阵酥麻战栗之感传遍公仪音的四肢百骸,脑中不由一片迷糊。趁着她迷糊之际,秦默伸出舌尖,轻易地撬开了公仪音的贝齿,灵活得像一尾游鱼,不断攫取着公仪音的芳香。

    公仪音懵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眸中怒气一闪,手下停止了挥舞灵巧下滑,最后停留在秦默紧致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蜂腰之上,轻轻收紧手指抱住。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秦默腰上四下游走,所到之处带起不断上冒的火苗。

    见她有了回应,秦默一喜,吻得愈发辗转缠绵起来。

    公仪音眼波一转,睨了眼角看一眼秦默迷离的眼光,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将他脖颈一勾,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目光在他殷红的唇上停留一瞬,忽而眸色一沉,一狠心咬了下去。

    “嘶……”秦默丝毫没料到公仪音会突然变脸,吃痛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搂住公仪音纤腰的手蓦然一颤。

    公仪音得意地扬了扬眉,挑衅般地看着秦默,心想,这下他总该放开自己了吧。

    不想秦默只是怔忡了一瞬,放在公仪音腰肢的手却愈发缩紧。因为疼痛,他的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着,眸中一片幽黑,让公仪音心中愈发没了底。

    他为何还不放开自己?

    正当公仪音失神之际,秦默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中猛地一带,嘴上愈发用力,丝毫没有顾忌到方才陡然的痛意,继续缠绵辗转地攻城掠地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秦默却吻得愈发细致和耐心,舌尖轻轻描绘着她小巧水润的唇瓣。两人的唇齿一相碰,激起一阵战栗的酥麻感,从公仪音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攀爬。

    见公仪音眼光渐渐迷离,秦默眸中落星光点点,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忽然,他舌尖抵在公仪音双唇间,轻轻一吸。

    公仪音大脑“轰”地一下空白一片,身子猛然一颤,好不容易保持清明的脑子终于溃不成军。迷迷糊糊中,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脖子回应起来。

    秦默比公仪音高了大半个头,公仪音一直微微掂着脚尖,又被秦默吻得浑身绵软,很快没了气力,身子慢慢朝下滑去。

    秦默此时正食髓知味,自然不肯放过公仪音。见她无力地攀附在自己胸前,双目潋滟迷离,嘴唇水润红肿,一副诱人至极模样,眸中愈发幽深。手上一用力,一把托起公仪音的臀部,将她抱了起来。

    公仪音蓦然腾空而起,不由惊呼一声。她害怕掉下去,玉白修长的双腿下意识缠住秦默紧致的腰身,双手也紧紧搂住秦默的脖子。

    她在自己府中,又是刚刚沐浴过,衣衫穿得轻薄,这么大幅度一动作,裙衫下滑,莹白如玉的双腿露出,宽大袖口也滑到肩部,露出一截莲藕似的玉臂来,领口大敞,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锁骨下起伏的雪白山峦。

    她展露出的肌肤莹润玉白,让秦默不禁看呆了去,喉结下意识动了动。

    好不容易回了神,脖子上公仪音手臂滑腻的触感又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腰身被公仪音这么紧紧夹住,一股热流不受控制般自腹部腾腾升起。

    秦默揽着她楚楚可握的腰肢,手心愈发灼热。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诱人的墨发玉颜前溃不成军。

    他的双唇缓缓从她唇瓣离开,给了公仪音大口喘息的机会。可细碎的吻却并未停止,一路下滑,到圆润的肩头,到精致的锁骨……往下,再往下……,雪白柔腻的肌肤上,一朵朵红梅次第开放。

    风沙沙拂过秋千架上的藤蔓,院中的气息却愈发火热,似乎要将空气给灼烧起来。

    这时,秦默耳廓微动,听到有细碎脚步声传入耳中。

    公仪音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让他着实不想就此停下,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得暗自运功压下升腾的热火,低头看一眼怀中喘息连连含羞带媚的公仪音,脚步微动转身一旋,抱着公仪音在秋千上坐了下来。

    坐稳后,又将公仪音的头往怀中轻轻按了按,宽大袖口遮了公仪音的半面丽质。如此一来,只能看清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和小半张绯红的脸颊,若不细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阿灵推门而出,本欲出声来唤公仪音,却见院子里的凌霄架上赫然坐了个男人,不由语声一滞,半晌,才“啊”的惊叫出声,转头就要唤人。

    “怎么了?”阿素听得动静,急匆匆从房内走出,见阿灵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不由皱了眉头,“阿灵,你鬼叫什么?”

    “那……那里……”阿灵朝秦默处一指,语声颤颤道。

    见秋千上坐了个人,阿素亦是一惊,不过她到底比阿灵要心思缜密一些,定睛一瞧,发现那秋千上坐着的人竟是秦九郎!

    而九郎怀中露出的半张女子脸颊,云鬓微乱,双颊红润,不正是自家殿下?

    她双眸一转,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偷笑一声,拉住阿灵的手道,“别叫了,你仔细看看那是谁?”

    阿灵止住惊慌的心情,将信将疑朝那人看去,却正好撞上秦默似笑非笑的眼眸,不由怔住,“秦……秦九郎?”

    见阿灵反应过来,阿素朝她眨了眨眼,笑盈盈道,“行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碍事了,快走吧。”

    阿灵“嘻嘻”一笑,看一眼紧紧埋在秦默怀中的公仪音,乐滋滋跟着阿素脚步轻快地走进了房中。

    听得阿灵和阿素脚步渐渐走远,公仪音才闷闷地从秦默怀中抬了头,狠狠瞪他一眼道,“都怪你!”

    秦默浅浅一笑,“阿音还生气呢?看来……我方才还不够努力啊?”说罢,作势又要低头吻来。

    公仪音慌忙拿手背挡住嘴唇,嚷嚷道,“不要了不要了!”

    秦默低低轻笑一声,看向公仪音的眼神满是温柔,就像涨潮时的海水,满得快要溢出来。

    公仪音的目光落在他嘴唇上那个小巧的齿印上,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秦默眸光微动,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唇瓣,语声悠然道,“阿音,你还真舍得啊。”

    公仪音轻哼一声,面上仍是清冷的模样。只是心里忍不住生了几分懊恼,自己方才在气头上,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气力,看那齿印,似乎一时半会消不了,要是别人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她眼中的隐微忧色自然没有逃过秦默的眼睛,唇淡淡一勾,轻声叹口气道,“哎,我家阿音是越来越热情了,简直让我招架不住。”

    被秦默这么一打岔,公仪音心中的担忧被冲淡些许,轻轻“呸”一声,气鼓鼓道,“你别在这里巧言令色。王家婚约的事,你怎么解释?!”

    秦默收了一丝笑意,紧紧凝视着她,“王泓同你说的?”

    “谁同我说的重要么?你敢说不是事实?!”

    “不算是。”秦默淡淡道。

    不算是?

    公仪音狐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秦家同王家的确有过口头约定,想要互结姻亲,王家的结亲人选是王韵,至于秦家,祖父属意于我。”秦默温柔地看着公仪音,眸光淡淡。

    “口头约定?”公仪音一脸发懵。

    “嗯,并未落实。祖父也同我提过几次,我身为秦氏嫡子,有责任担负起振兴家族的职责,虽然对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并不乐意,但家族既然需要,我亦没有拒绝。”秦默如实道,语毕,又郑重其事地强调,“但是,那是在我未曾认识你的时候。”

    公仪音眸光闪了闪,看着秦默诚挚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有些无理取闹,这么一想,不禁略微心虚地低了头。

    半晌,才呐呐道,“那现在呢?”

    “现在,我已经同祖父说清楚了,我不愿娶王韵为妻。”秦默脸上的笑意淡如新月,一双沉凉眼眸,几乎可以令世间万物沉醉。他这么淡淡道来,仿佛拒绝这样一桩婚事,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王家和秦氏宗主居然同意?”公仪音不禁讶然,止不住又抬眸朝秦默看去,眸光潋滟,颊边还有几缕残留的红霞。

    四大士族盘根错节互为姻亲,可以说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氏嫡女和秦氏嫡子的婚约,定然是经过两家仔细商讨权衡利益之后才定下的。秦默是秦家最出色的子弟,王氏想同秦氏联姻,秦默自然是不二人选,现在秦默拒绝,秦家该如何向王氏那边交代?

    “不同意。”秦默眼角一挑,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你怎么说服他们的?”公仪音愈发好奇起来,在秦默腿上坐正了些,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秦默的面容。

    “我不用说服王家,只要说通了祖父,王家那边,他自会处理。”秦默面上依旧是浅浅的如和风细雨般的笑意,看得公仪音原本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这一刻,心里不禁充满悔意。

    刚刚她实在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同秦默发火。想到这,她小心抬眼朝秦默看去,呐呐道,“阿默,我……方才不该朝你凶……对不起……”

    秦默清浅一笑,伸出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蹭,声音如水波般轻轻晃荡着,“傻瓜,你永远不需要同我说对不起。”

    公仪音心中蓦地一软,愈发自责起来。

    明明上一世就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才酿成祸端,怎么重生一世,还在犯同样的错误?秦默是怎样的人,她上一世就该看清了的,怎能这般怀疑于他?

    想到这里,放在身前的手不由动了动,轻轻搂上了秦默的腰。

    秦默看着她乌压压的头顶,轻轻勾唇一笑,下巴抵在她肩头,轻轻道,“不过,阿音昨日便知道这事了吧?能忍到今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公仪音小脸一红,头往他胸前埋了埋。

    忽然,她想起一事,抬头狐疑道,“阿默,秦氏宗主……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你是不是应允了他什么条件?”

    秦默嘴角的笑容淡了淡,定定看了公仪音一瞬,微微叹口气道,“阿音,你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我本不想你操心这么多的。”

    一听她这话,公仪音愈发警觉起来,“你当真应允了他什么条件?”

    秦默目光看向院中那嶙峋的太白山石,那里,下方澄澈的泉水中,几尾红鱼正在欢快地摆着尾巴,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公仪音看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祖父身为秦家宗主,任何行事的目的都要让家族利益最大化。所有秦家子弟在他眼中来说都是一颗棋子。而我,亦不过是一颗较为好用的棋子罢了。祖父知道我这些年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只受我控制,但对家族来说,并无半分裨益。”

    公仪音是何等聪慧之人,听他这么说,蓦然反应过来,“秦氏宗主让你将个人名下的一部分势力划到秦氏去?”

    “嗯。”秦默淡淡应了一声,“婚约之事我一直在努力解决,前几日终于办妥。我想着事情既已办妥,又何必说出来徒增不快?只是……没想到总有那些爱嚼口舌之人。”

    “难不成王泓知道你我之事,故意说出此事试探我的?”公仪音皱了眉头。

    “那倒不至于。”秦默沉吟着摇摇头,“我猜,他只是暂时还没机会参与到王氏高层的决策中去。这件事刚变动没多久,王泓应该还未得到最新消息。不过……”他收回目光看向公仪音,似笑非笑道,“阿音,这个王泓,似乎对你也起了几分兴致啊?”

    公仪音秀眉一扬,目露诧异之色,“你……你怎么知道?”

    见她双眸圆睁一脸迷糊的模样,秦默原本因王泓觊觎她而感到不快的心情骤然变得明亮起来,“那日在宫宴上频频看向你的除了宇文渊,还有王泓。”

    公仪音愈发愕然,直直盯着他,“这你都发现了?”

    秦默眉目一舒,耸了耸肩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没办法,我的阿音太招人注目,我得看着些。不然,一会北魏睿王,一会王氏嫡子,这会子,连我那清冷的五兄都参与进来了?”

    公仪音本来在闲闲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闻言一惊,像被烙烫到了一般慌忙收回手,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秦默低了头,在她耳边轻轻耳语道,“阿音,我是秦默。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查,这世上就没什么我查不到的事情。”

    他的话语依旧清朗,却带了平日里少有的霸气和决然,周身的气息似乎一瞬间凝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公仪音恍惚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上位者才有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说罢,他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印上一吻,尔后直起身子戏谑道,“宇文渊和王泓也就罢了,我五兄是怎么回事?听说主上十分看好他?”

    公仪音红了脸,嗫嚅着道,“就是你查到的那个样子啊。父皇说,秦肃为人不错,有意替我招做驸马。”

    “哦?”秦默尾音微扬,“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自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啦!”公仪音赶忙表态,“不过……”她撩眼看了秦默一眼,“宇文渊似乎对我起了别的心思,父皇说,为了堵住他的狼子野心,最好还是尽快把我的婚事定下来。”

    “嗯。”秦默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

    见他这副神情,公仪音心中愈发没了底,忙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伸手环住秦默的脖子,娇娇脆脆道,“阿默,你放心吧,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豪气冲天地说完这句话,才发现似乎有些太不矜持了,忙轻咳一声掩下面上的尴尬,“我的意思是……那个……我不会嫁给……”

    秦默伸出修长的手指抵住公仪音微启的唇瓣,“不用解释,方才那话,我很喜欢听。”

    公仪音愈发面红耳赤起来,心里头腹诽,秦默这说情话的本事,怎的越来越高超了?每每让自己招架不住。

    不过……她眉眼一挑露出甜甜一笑,心中暗自思忖,只要是秦默说的,再多的情话她也听不腻。

    在秦默怀中歪了一会,她想起一开始想问的话,抬头咬咬唇道,“阿默,那你当真将一部分暗势力划归秦氏名下了?”

    “不要担心,不过是一些边缘势力,就当是精简人员罢了。”秦默无所谓道。

    听到这里,公仪音愈发愧疚起来,直直地凝视着秦默淡然如水的双眸,一字一句道,“阿默,从今往后——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秦默唇角翘了翘,阳光透过头顶稀疏的藤叶落下,覆在他精致如玉的面庞之上,泛着浅浅的波光。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公仪音的面上,不曾挪开半分,“阿音,你若当真心疼我,不如日后少招惹点桃花如何?”

    公仪音本来心中有愧,被他这般一打趣,面色一红,心情却明朗了不少,嘟囔着道,“这我可就冤枉了!我压根就没睁眼瞧过他们呀!”

    “嗯。”秦默一本正经地点头,“身怀宝藏,总会遇到一些饿狼。既然如此,我只能将你看紧些了。”

    公仪音娇嗔地睨他一眼,“你进府里多久了?再不出去,阿灵和阿素该笑我了!”

    秦默所有所思的目光在公仪音敞露的肌肤处流连,“你以为,你现在回去他们就不会笑你了吗?”

    公仪音顺着他的目光一瞧,映入眼帘的是雪白肌肤上一朵朵开得艳丽的红梅,脑中一懵,恍惚间听见“腾”的一声,一团大火从脚趾尖一直烧到了耳根处。

    她后知后觉紧了紧敞开的衣襟,红着脸嘟囔了一句,“流氓!”

    秦默失笑,“阿音似乎很喜欢叫我流氓。”

    公仪音睨他一眼,手下愈发攥紧了些,“你本来就是流氓!”

    秦默眸中光芒一闪,手朝公仪音的腰肢探去,“既然这样,我不介意更流氓一些。”

    “等等!”公仪音惊呼一声,忙求饶,“阿默,好阿默,我错了!我错了!”

    秦默眯了眼眸,十分享受的模样,诱哄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好……阿默……”公仪音红着脸又叫了一声,趁秦默手下松动,忙跳下他的大腿在他面前站定,点漆似的眸子警惕地凝视着秦默。

    “那个……说正事!”见秦默似又要动作,她忙朝后退了几步,连声嚷道。

    “过来坐。”秦默拍了拍身侧秋千的空位,笑得纯良无害。这秋千颇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见公仪音犹犹豫豫着不肯上前,秦默轻笑一声,“放心吧,我不动你。”

    公仪音这才放了心,上前挨着他一道坐下,侧头望去问道,“你去见我父皇了?”

    “嗯。”秦默点点头。

    “父皇怎么说?”

    “主上听闻噬心散之事只是高氏遗孤作祟,方才定了心。不过……高氏嫡子的外逃,让他有些担忧。”秦默淡淡看来。

    “阿默,你说这高氏嫡子,还活在世上么?”公仪音沉吟着问道。

    “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常夫人又找了这么久却依旧杳无音讯,会不会这高氏嫡子其实早就不在人世了?要知道,他当年流落在外时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哪里有什么生存的能力?”

    秦默淡笑不语。

    公仪音奇道,“你不同意?”

    秦默目光转向远方,语声悠然,“我不知道,但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一定还活在世上。我会派人再仔细探查一番,相信定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父皇那边应该也会加派人手了。”公仪音喟叹道,想起一事,又问,“对了,这名高氏嫡子叫什么?”

    “高琼。”

    高琼?公仪音喃喃念了两遍这个名字,费力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却是一片空白。不由有些懊恼,本以为自己重生一世能占得先机,结果却发现这一世的很多人和事似乎是她上一世从未接触过的。

    她悠悠叹口气,罢了,看来自己日后得更加上心才行。

    “静仪那里,父皇怎么说?”想起孤苦伶仃的薛静仪和秦肃对秦默的拜托,公仪音出声问道。

    “我同主上讲明了薛家女郎的情况,主上怜其身世,不日会赐其金牌一块。见金牌如见主上,相信有皇室撑腰,薛氏应该不敢再翻出什么风浪来。”

    “辛苦你了。”看着秦默略有疲倦的眉眼,公仪音愈发心疼,想起这两日还同他耍小性子,却不曾想他背后为自己默默做了多少事。胸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同他说,最后却只汇成了这简简单单四个字。

    一瞬间,眼眶中似有热泪莹润。

    她将目光从秦默面上移开,故作轻松地抬头看天。落日的余晖渐渐散去,明明阳光已不再刺眼,可公仪音眼睛却蓦地一刺,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

    她用力吸一口气,将涌上来的泪花给收了回去。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恍惚间,听到秦默淡渺的声音响起。

    “好。”公仪音吸了吸鼻子,将泪水彻底收回,朝秦默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回去好好休息。我……我送送你吧。”虽然来时并非光明正大,走的时候,还是从正门出去吧。

    秦默点点头应下。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同往府门处走去。远处,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原本橘色的天空迅速被浓重的墨色给笼罩,远处的天空,有明亮星星一闪一闪。

    一路上,两人并未多说话,可公仪音的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宁和和平静。

    这几日纠结的所有重重,仿佛都在今日得到了解脱和释然。

    她抬头看一眼走在自己身侧的秦默,目光在他那张无比熟悉却百看不厌的容颜上停顿片刻,心中暗下决心。

    阿默,此生定不再负你!

    走到门口,秦默停下脚步看向她,“夜晚风凉,你穿得又少,快回去吧。”

    “嗯。”公仪音应了,“那你路上小心些。”说罢,站在府门处目送着秦默上了车,这才转身回了聆音园。

    薛府的案子,至此也算告一段落了。只是那神秘的高琼,最终下落如何,依旧无人知晓。或许假以时日,秦默手下的璇玑楼能查到也说不定。

    公仪音在府中待了两天,想想薛府之事应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便生了去看薛静仪的想法。

    “阿灵,你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萧府。”

    “萧府?”阿灵正在规整着公仪音的衣裳,闻言好奇抬了头,不解道,“萧府?哪个萧府?”

    “还有哪个萧府?自然是乌衣巷中的兰陵萧氏了。”

    阿灵皱了皱眉头,忽而灵光一闪,“殿下是想去找萧家女郎吗?”

    “嗯。”公仪音伸手从妆奁中挑了对碧玉水滴耳坠带上,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端详了片刻,方才回道,“上次阿染说,若我去看静仪记得叫上她,你就拿着我的帖子,说我请她下午出府逛逛,她父母应该会同意的。”

    如今士族同皇族的关系虽然有些微妙,但明面上仍不敢对皇族表现得太过蔑视。再者,自己同萧染不过是女郎之间的交往,并不会威胁到士族的利益,所以萧家没有理由拒绝。

    阿灵应一声,很快退了下去。

    “殿下,你歇会吧。”见公仪音梳妆完后又捧着医书看了起来,阿素柔声劝道。

    “无碍。”公仪音摆摆手,显然正看到兴头上。

    阿素颇有些心疼地抿了抿嘴,不敢再出声打扰,只得轻轻替公仪音斟了杯茶放到她的手边。

    公仪音端起茶盏喝一小口,目光却依旧紧紧黏在书卷上没有挪动半分。

    阿素看着公仪音这般废寝忘食的模样,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欣慰。担忧的是怕公仪音日日苦读累坏了身子,欣慰的是殿下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一言一行间都有了一国帝姬该有的气度,也比从前上进许多。

    公仪音都看完一章了,阿素还在望着她发呆。

    公仪音不由笑笑,合上书卷戏谑地看向阿素,“阿素,我今日脸上是有金子么?你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着实让我吃不消啊。”

    “啊。”阿素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别过目光,“殿下赎罪。”

    “行啦。”公仪音摆摆手,起身从坐榻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秋意渐浓,院中的树木枝叶也由碧绿转为枯黄,风一吹,便打着转儿掉落下来,在树根处堆起厚厚的落叶堆。

    阿灵和阿素本要将院中落叶扫尽的,但公仪音独爱这份秋意,吩咐她们不许动,就这样保留院子里本来的面目就好。

    一阵风起,卷起地上的树叶。枯黄了一半的叶子在空中打着转儿,最后缓缓飘落到假山下那一汪清泉中,随着流水的波纹微微晃荡着。

    公仪音正出神间,看到阿灵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不由转身看向房门处。

    “殿下,我回来了。”

    “怎么样?”公仪音浅笑问道。

    阿灵给她比了个顺利的手势,笑意盈盈道,“放心吧殿下,已经成功将话带给萧家女郎了,女郎说下午会在府中恭候殿下大驾。”

    “好了,既然下午还要去薛府,赶紧下去准备午膳吧。吃过睡一觉,早些过去。”公仪音笑着吩咐。

    “遵命。”阿灵和阿素应了,自下去忙碌了。

    用过午膳,公仪音浅浅睡了一觉,醒来时,正是未时二刻刚过。稍稍装扮了一番,公仪音便坐上了去萧府的车撵。

    到了萧府,守门的侍卫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了。本想请公仪音进去坐坐,公仪音摆手称不用,自在车中等着了。

    很快,萧染脚步匆匆自府中走了出来。听得动静,公仪音亲自挑起帘子将她迎上了车。

    “无忧,最近怎么样?”萧染在车里坐稳,看向公仪音笑着问道。

    “挺好的,你呢?”

    萧染也点点头,“我也是老样子,只是有些担心静仪那边。”说话间,眉眼间浮上点点忧色。

    “不用担心。”公仪音宽慰道,“父皇赐了金牌给她,有金牌护着,薛氏他们不敢对静仪怎么样的。”

    “说起这个,我正想问你呢。”萧染挑了挑青黛色的秀眉,“是你去跟主上说的情吗?”

    公仪音摇摇头否认道,“不是我,父皇不让我插手案子,是秦九郎同父皇说的。”

    “秦九郎。”萧染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眼神中带了一丝兴味,“无忧,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秦家的郎君,都有些意思。”

    “怎么说?”公仪音也来了兴致,目光灼灼地看着萧染。

    “我觉得啊,比起王谢萧这三大家族而言,秦家的郎君似乎更恣意潇洒一些。像我阿兄,谢家的谢三郎,王家的王八郎,都是典型的士族名士,谈吐得体,举止有礼,待谁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

    她口中的这几人,分别指的是萧玄铮、谢廷笍和王泓。

    “这样不好么?”公仪音失笑。

    萧染撇了撇嘴,“倒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太过千篇一律了,反倒让人失了一探究竟的兴致。你不觉得吗?”

    公仪音抿唇笑笑,“阿染,你这么说你兄长真的好吗?”

    萧染无所谓地手一摊,“我阿兄啊,早就习惯了。”她接着方才的话继续分析,“但是你看看秦家几位郎君。秦五郎,虽与家族反目,却年纪轻轻就凭战功得宠,深受主上器重。秦九郎,那更是神一般的存在。看着似乎温润如玉,可我觉得啊,你一靠近就会发现,秦九郎骨子里,冷得很。秦五郎的冷,是由外至里,而秦九郎的冷,则是由里至外的那种。”

    公仪音被她说得糊涂起来,打趣道,“你左一个冷右一个冷,倒把我给说糊涂了。你这么说,两人有什么区别啊?”

    萧染瞥她一眼,“区别大着呢。这么说吧,秦五郎呢,就像是一块大冰块,你事先就能看出他很冷,所以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真正靠近时反而发现不如想象中那般冻人了。可秦九郎呢,却像是极地寒玉,看着似乎散发着和暖的微光,然而靠近了却发现,他全然不是表面呈现出来的性格。”

    听了萧染的分析,公仪音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没想到萧染年纪尚小,看人却是颇准。秦五郎是不是他分析的那样暂且不论,就秦默来说,他的确是这样,外表看着温润如谪仙,实则内里却比谁都淡漠凉薄,除非遇上了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事。这一点,从他前世杀洵墨就可见一斑。

    见公仪音怔怔地似陷入沉思,萧染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无忧,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公仪音回了神,歉意一笑,“你接着说。”

    “哦。”萧染应了一声,接着道,“甚至那名声不太好的秦十二郎,我觉得也有点意思。怎么说呢,感觉他就像是个还未长大的小孩,因为兄长的光芒太甚,为了博得他人的关注,只能另辟蹊径了。”

    公仪音不置可否地笑笑,算是认同了萧染的话。

    “对了,还有一人。”萧染想了想又道,“其实谢七郎也算是士族子弟中的异类。不过我同他接触不算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单凭他同秦九郎交好这一点,我就觉得,他身上一定有过人之处。”

    公仪音笑,“看你平日不声不响,没想到对每个人都观察这么仔细。”

    萧染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知道的,我自己也算是世家女郎中的异类了,对于我的同道中人,自然要关注一些。”说罢,朝公仪音“嘻嘻”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来。

    两人说话间,牛车已驶到薛府门口停了下来。

    萧染惦记着薛静仪,见马车停下,忙急急起身钻出了车厢。不想走得太急,今日又是穿的曳地长裙,脚下被长长裙角一绊,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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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嘤嘤,小作怡情啦,作作更健康~夭夭是亲妈~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吻吧!

    捂脸,遁地,跑走——

    —*感谢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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