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嫂金安 > 103.番外一

103.番外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那手的主人是个看着瘦弱的公子,手劲却大得可以。

    回想刚才的危机, 谢初芙不自觉伸手去捂还火辣辣作疼的脖子, 脑海里闪过行凶之人那双凤目。

    似不见底的深潭,眸光又锐利如鹰, 即便逆光,内中的冷漠无情都无法遮盖在暗色下。

    谢初芙见过各类人, 就连宫中那九五之尊也常见,可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一双眼, 有种攫人的怵惧。

    她想着,又摸了把自己纤细脆弱的脖子,指尖划过柔软的领口时动作为之一顿。

    那个瘦弱公子松开她前手指也这样动了动, 而她现在指尖下的位置是人的喉结之处, 她是女子,这里当然是平整无凸感。

    所以......是因为这点救了自己一命吗?

    她作着男装打扮, 却被那个公子发现是名女子,并在那小贼身上找到她说的钱袋,觉得她没说谎也不会有威胁?

    她被放离开前,有听到那个公子淡声吩咐身边人一句‘处理一下’, 她也是听到那句后撒腿就跑,生怕自己也被处理一下。

    谢初芙越想心头就跳得越厉害, 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希望用市井喧闹声来叫自己冷静冷静。

    一只手突然落在她肩头, 她一个激灵, 险些要挥拳过去, 是熟悉的声音让她在瞬放松下来。

    “言兄,好久不见!”

    “——许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谢初芙转身,蔫蔫地看向着宝蓝色素面绸缎直裰的少年。

    这少年是她作男装时在茶楼结识的,家中经商,生活富盈,如今正苦读准备科举。

    许廷之也发现他脸色极不好,清秀眉宇间带着惶惶,抱歉一笑:“许久未见你到静竹斋,街上偶遇有些激动了。你......这是身体不适?”

    “估计是昨儿吹了风,这会子头疼。”

    谢初芙随口胡绉,许廷之倒十分关切,又面露可惜:“那言兄你快些家去歇着吧,本还说请你去尝尝静竹斋的新茶,李兄他们也去的,如今看只能改日了。”

    “先谢过了。”

    谢初芙朝人一揖,许廷之忙还礼,等直起腰想问要不要送他家去,发现那中等个儿的人已经挤在人群中找不着了。

    “走这么快,应该没事吧。”许廷之喃喃,想着这位总是弱不经风的言兄,确实如表面一样。风吹吹就能病倒。

    两人一南一北,背道而驰,皆没有留意寥寥几句话已尽落他人耳中。

    谢初芙一路走,在街尾的时候聘了辆马车继续往南去,走到南城另一条街上,再又闲逛一刻钟才再另找了辆马车,终于一路回到熟悉的胡同口。

    她跳下车,低头快步走过威严耸立的府门,余光瞥了眼在太阳下闪着光的卫国公府牌匾,绕到紧挨院墙的小道,从那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直接进了府。

    “姑娘!”

    刚溜进门,一个压低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

    “苏叶,你想要吓死我!”冷不丁被人喊一声,谢初芙觉得自己心脏真要不堪重负了,今儿没被掐死也得被吓死。

    名唤苏叶的丫鬟瞪圆了眼,拉住她就往里走:“您再不回来就要兜不住了,二夫人半时辰前说要见您,奴婢说您不适睡下了,现在又派人来催了!苏木在那里挡着呢,您快跟奴婢回去换衣裳。”

    苏叶嘴里一长串说下来气都不喘,脚下也麻利,拉着谢初芙在府里几条小道间穿梭,很快就看到两人都熟悉的屋檐。

    苏叶正要松口气,却是听到有脚步声,忙的扯着谢初芙就蹲下,借着灌木丛遮住身影。

    有浅黄和浅绿的裙摆就在她们眼前晃过,还有带着嫌弃地话儿。

    “大姑娘还当自己是原来吗?太后娘娘宠着,皇后娘娘宠着?她现在就是个不祥人,是夫人可怜她,怕在外头听那些人说三道四要难过,接了回府来,结果一请二请,还要三请吗?累死我了!”

    “你少说两句,左右就是走两趟,被大姑娘的人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方才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拔高了两度:“听见又怎么样!如今府里当家作主的是二老爷,是二夫人!如今我们老爷才是卫国公,我们夫人才是卫国公夫人,还怕她一个自命清高的落魄孤女!下回我非要拿捏那个苏木,瞧她刚才那些怪腔怪调!”

    “行了行了,先给夫人回话吧。”

    “好像你没受气一样,就数你是烂好人......”

    两个丫鬟说话的声音渐渐不可闻,身影也越来越远,在花池边上拐个弯就不见了。

    苏叶这才将谢初芙扶了起来,给她拍袍子上沾着的草屑,小心翼翼窥她神色。见她微垂着眸,唇线抿着,心里就‘咯噔’一下。

    “姑娘,你不要理那两个死蹄子,她们就是想躲懒。睿王爷出事是意外,战场上刀枪无眼的......明明是姑娘您才是那个委屈的。这前脚赐婚圣旨才下,后脚睿王爷战死的消息就送到京城,那信是八百里加急的,明明是在给您和睿王赐婚前,睿王爷就......”

    “苏叶,我没事。”

    谢初芙淡淡地打断了丫鬟绞尽脑汁的安慰,苏叶听着她不带情绪的声音,闭上嘴沉默扶着她进院子。

    姑娘这怕还想起了同是战死的父兄了。

    苏叶偷偷瞄了几眼不过十六岁的少女,为她小小年纪就承担各种变故而心疼。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姑娘,哪个不是被父母家人捧在手心中疼的,老天真是不公平。

    谢初芙确实是想起了这个时代的父母兄长。

    她原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另一个时空的孤儿,好不容易自立努力读完大学考了研,就遇到一场意外就莫名奇妙投胎到这儿了。成了这个时代一位妇人的腹中胎儿。

    在这里,谢初芙生出生于一个极贵的人家,父亲是卫国公,母亲是正妻卫国公夫人,还有一位年少有为的兄长。

    只是卫国公夫人当年生临产前滑了一跤,导致难产丧命,撒手人寰。好不容易得来父母缘的她只能无力接受失去一位血亲的命运。好在有父兄疼爱,无忧无虑长大,亦渐渐脱离了丧母之痛。

    可好景不长,她十一岁那年敌国汹汹来犯,当今陛下力排众议要亲征,身为卫国公的父亲自然是跟随,兄长亦随驾护驾。结果交战一年后,猛然传来父兄为保陛下,在一场战事中捐躯的噩耗,连尸首都寻不回来。

    谢初芙的天就垮了,比在自己发生意外时更绝望。

    悲痛中,当朝陛下大胜回朝,怜其无依,父兄又是忠君良将,就让太后接了进宫,放在她身边养着。进宫后的谢初芙因打击险些一场大病死去,她前生本是法医学专业,还好基础医学知识扎实,在坚定的求生意中,费了大劲才把这自己从医疗落后的古代给救活。

    因为家中连变,外边就有传言说她是克亲之人,连袭了父亲爵位的嫡亲二叔都不愿多见她。

    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于这些封建思想说辞自是不往心中去。后来她发现太后身体有隐疾,便为其慢慢调理,太后身子一天比一天硬朗,又偶然救下危症的皇后,这些传言才渐渐没了。

    在她十三岁那年随太后去上昭国寺上香,被高僧批了个贵重的命格。她是学医者,身边但凡有人生病都因她得治,她渐渐就真被传为是有福和命格贵重之人。

    当今陛下也极喜欢她,甚至为她指婚,嫁给皇后嫡出的二子睿王,便是当今太子的弟弟。哪知才一日,又是天翻地覆,睿王传来战死的消息,这门赐婚并着以前她克亲的流言再度传开。

    不足半日,京中大街小巷无人不议论。

    帝后失亲子打击颇重,太后也因此而病倒,宫中众人都惶惶谨慎。而她几乎只有年节才见上一面的二叔父,担心她这个时候触了天家霉头,就将她从女学那处直接接回家。拘禁在府里。

    其实就是怕她被贵人嫌弃碍眼,连累到卫国公府。

    谢初芙经历连续失去至亲的痛苦,对冷血势利的二叔一家是寒心,当然也是恼怒的。

    主仆俩这才进屋,刚掩了门,就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冲进院子。然后是趾高气扬的声音:“大姐姐,妹妹来亲自请您到荣安居去。”

    谢初芙听着外头叫嚣的话,径直到妆台前坐下,准备解头发。苏木也在屋里伺候,转身去柜子里取衣裳,苏叶却有些着急,说:“姑娘,我先去外头堵一下,莫叫二姑娘冲进来了。”

    苏木抱着衣裳过来,圆脸上露出狡诈的笑:“不用,我刚才把元宝放院子里头了。”

    元宝?

    谢初芙梳头的手一顿,脑海里浮现起那个慢悠悠的小宠物身姿。

    下刻,院子里就响起一声惨叫,是谢初芙的二堂妹谢梓带恐惧的叫喊。

    “快啊,你们快把这东西给我拨开,啊!!它咬我脚了,你们还不来救我!!”

    明宣帝那头双眉已皱在了一起。

    ——居然带着谢家丫头摔了,还把人压着了。

    张德汇报后暗中打量帝王神色,看到明宣帝最后是放松了神色,无奈似地笑了笑,像是没把后面的事儿往心里去。

    太子犹豫着要不要过问一两句,就见明宣帝丢了批朱的笔,站起来理袖子说:“朕去慈宁宫看看。贵妃难得和老四相处一回,怎么还闹出这事来。”

    昨天下午他去了陈贵妃宫里,知道齐王今儿会进宫来,是听说了这些天身体一直不太好。

    太子也忙搁下笔:“儿子也随您去看看四弟。”

    哪知明宣帝一抬手:“你在这吧,一会兵部就得来报四川剿匪士兵的伤亡,你顺便喊户部的来,一同核算清楚要发下去的抚恤。”

    太子只能躬身相送,沉默地看着明宣帝大步离开。

    四川前阵子剿匪立功,这功劳有身为四川提督的陈家一份。上回他父皇在睿王府爽快应了罚齐王失仪守灵,平常对着齐王也不算太亲近,但他心里明白,只要陈家势力一日还在。他父皇都不会对陈贵妃母子差到哪里去。

    其实齐王在观里养病那么些年,珍贵的药材没少往里送,这就足于证明,那对母子在他父皇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罚守灵一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帝王正值伤心,心情不佳才促成。

    太子拢了拢袖子,重新到坐到案后,不知怎么又想到还在停灵待葬睿王,盯着眼前的折子,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慈宁宫内,赵晏清早就清醒了,在他把谢初芙半压在地上的时候,他就恢复了意识。当时身下是温软的触感,还有馨香萦绕在鼻端......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清醒,竟是就那么靠了她一会。

    后来......他被她直接拉架了起来,力气大得超出他对姑娘家纤弱的印象。

    赵晏清半靠在椅子里,任太医给自己号脉,视线时不时朝坐在对面的少女看过去。

    谢初芙这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点也没有刚才扶他时的热心,把他完全无视了。

    这时外头高唱皇帝驾到,太后站了起来,太医与宫人都忙转身要叩迎。谢初芙自然也要站起来的,赵晏清却发现她动作有些怪,是慢慢抬着身子起来,跪下时还用手揉了揉......腰?

    赵晏清疑惑着随众人跪下,明宣帝踏进殿来,走到跟前扶了他一把:“免礼了,听说你晕过去了?”

    明宣帝关切一声,看到太后要下台阶来,忙继续向前走两步扶住老人,在她耳边问安。

    太后拍拍他的手说:“当时可把哀家吓着了,好好的,说倒就倒。”说着压低了些声音,“要不是芙丫头反应快,老四估计得摔个跟头。”

    明宣帝面上带着笑说:“谢家丫头一向是机灵的。”话落视线在殿内扫了圈,见到谢初芙正垂头站在一边,发现五公主居然也在。

    今儿的慈宁宫倒是热闹。

    太后带着皇帝重新来到赵晏清面前,太医趁这时向两人汇报:“齐王殿下脉像絮乱无力,唇色红中带了些紫,像是......中毒之症。”

    此话可谓是言惊四座,太后瞪大了眼,声调带了厉:“什么叫像是中毒之症!”

    众人惊疑不定,五公主还害怕似的往初芙身边靠了靠,身为当事人的赵晏清也不好表现太过淡然,适时调整自已面部表情。

    明宣帝已厉声道:“讲清楚!”

    他一个儿子刚在战场身亡,如今另一个儿子居然中了毒!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四川才平了一场匪乱,传到陈家耳朵里,不得乱了人心。

    太医被两尊大佛的气势压得直冒虚汗,忙道:“微臣说像,是因为脉象并不明显,只是唇上颜色有异。如若是毒,也是轻微的,不足至命,但有损元气。且这毒多半是口服摄入的。”

    三言两语,基本说得差不多。赵晏清在太医说出毒字来,就知道瞒不过去,但也正好合了他心思,起码他父皇要怀疑起皇子里头手足相残,也不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来。

    毕竟这个时候他中毒了。

    太后在边上听得心惊肉跳,明宣帝则是眼有狞色,冷冷下令:“给朕查,你到齐王府去,看看老四这些日子用的东西有没有问题!还有这毒要怎么解,把太医正喊来,跟你一块去!”

    太医擦汗应喏,告退先回太医院汇报此事。

    明宣帝又看了眼大殿,想起一个人来:“怎么贵妃没过来?”

    永寿宫跟慈宁宫相隔并不远,消息传到他耳中了,肯定也到陈贵妃那里了。

    赵晏清此时总算能插上话,说:“儿子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身子也不太舒适......”

    明宣帝见他还站着,抬手朝他示意:“坐下说话。”转头也扶着太后到了上座。

    刚被叨念的陈贵妃这会倒是来了,在门口看到御驾,回想起儿子那句太子起疑,眉心跳了跳,敛了所有神色进殿。

    太后免了她的礼,有些不高兴地说:“老四进宫来,你这做娘的居然也没看出他难受,若不是见着我,怕得晕倒在路上。”

    陈贵妃哪里知道儿子前脚放狠话,后脚就会出意外,低垂着眼一直说是自己疏忽了,还频频看向赵晏清。

    明宣帝知道这事也怪不到陈贵妃身上,让她也坐,谢初芙和五公主借机会跟她见礼。

    赵晏清也站起来一礼,又神色淡淡坐下了。谢初芙就有些奇怪看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太过淡然了?

    刚才说中毒的时候,他似乎也只是诧异一下,明宣帝发话去查,也没有吭声。

    谢初芙暗自生奇,却不知道,其实齐王在皇帝面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身体羸弱、不多话,正是这样的性格,又长年孤身呆在观里,即便明宣帝身为帝王要拿捏制衡之术,防备陈家势力坐大。他还是觉得这个儿子自小就比健康的皇子多受委屈。

    而且除去陈家多年劳苦有功的原因,他对陈贵妃确实也是有喜欢的,陈贵妃是在他身为太子的时候,自己选的侧妃。

    明宣帝这会已跟陈贵妃说赵晏清中毒的事。陈贵妃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看向赵晏清的目光不断闪烁着,欲言又止。

    “朕已命太医院去查老四这些日子的吃食,既然中毒不深,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你们母子也不要太担忧。”

    赵晏清闻言朝明宣帝拱手说:“有父皇为儿子作主,儿子哪里还来的担忧。”

    陈贵妃听着扯出抹笑附和,但那笑一看就十分勉强。明宣帝只当她是吓的,也没多想。

    很快,太医正匆忙再前来求见,带了半个太医院的人,又开始轮番为赵晏清把脉。最后结论就是中毒,但是还没查清是何种毒,只能斗胆请示明宣帝,说要与赵晏清一同回齐王府。准备到了齐王府再配解毒的方子。

    太医正再三保证不是烈毒,几天内都不会有大问题,明宣帝这才放人,让抬了辇一直将赵晏清送到西华门。

    随着赵晏清离开,陈贵妃也告退,明宣帝倒没有要走的意思,边和太后说话边打量谢初芙。把她看得直心里发毛。

    皇帝老子一这样看人,她直觉没有好事。

    不一会,五公主就被太后找借口遣走了,初芙心里头的不安愈发剧烈。

    “芙丫头。”明宣帝看着她喊了声,谢初芙忙应是,就听他说道,“先前的事,太子和我说了,你和老三的事本是天作之合。是老三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谢初芙哪里当得,当即站起身跪下,“陛下要折煞臣女了,臣女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朕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父兄是我朝忠臣良将,朝廷多亏了他们......”明宣帝说着顿了顿,似乎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转而说道,“你与老三的婚事,朕会再下旨意解除,不该耽搁你。”

    “臣女一切听陛下的。”谢初芙叩首,抬头的时候,发现明宣帝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打转。

    仿佛血液倒流,她头皮都在发麻,总感觉明宣帝还有什么想说的。

    而皇帝也没有喊她起来,就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安静的大殿内再度响起帝王地问话:“听说是你及时扶了老四一把,才免了老四还要受皮肉之苦?”

    谢初芙心头咯噔一下,猛然往下沉,提这事是什么意思?

    但明宣帝说完这话,也没等她回答,又道:“怎么还跪着,快起来。既然你进宫来了,就多陪太后几天。”说着已跟太后告退,走得十分潇洒。

    明宣帝的身影都看不到了,谢初芙才稍稍回神,一握拳头,发现手心里汗津津的。

    太后被闹了那么一出,有些受惊吓,也没有精神再去逛园子。谢初芙见她精神不济,就陪着她进了寝殿,让她躺下,在边上打扇候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