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今天你撒谎了吗 > 25.第 25 章

25.第 25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屋里一片死寂。

    顾长安下意识的走到墙角蹲了下来,背靠着墙壁,黑色脑袋耷拉着,进入思考状态。

    陆城:“……”

    女人奇怪的问:“先生,你怎么……咳咳……咳咳咳咳……”

    陆城冷眼一扫。

    女人立刻用手把头发全弄到前面,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脸,她的两只眼睛惊惶的瞪大,视线透过一根根细长额头发穿透出去。

    陆城的眉峰一皱。

    女人又去用手不停的弄头发,显得手足无措,像个可怜的小动物。

    陆城走过去,用脚踢踢墙角的大蘑菇:“走了。”

    顾长安的思绪被打断,他摘掉眼镜捏捏鼻根,克制住怒火:“下次能不能不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扰我?嗯?”

    陆城置若罔闻的往门口走。

    顾长安将眼镜戴回去,起身问女人:“还记不记得你表妹走那天穿的什么鞋?”

    女人想了想,摇头说记不清了。

    “女士,有个事还要请你帮忙,警方要是问你,别提我跟我朋友。”顾长安笑着说,“新闻一出来,全国各地来了很多人,一部分是猎奇的心理,胆子大这段时间又比较清闲,就想趁机过过侦探瘾,一部分是旅游的时候顺便看看热闹,还有一部分是来博人眼球的,搞个直播什么录个视频,我跟我朋友属于第一种情况,我们都是柯南迷。”

    走在前面的陆城闻言,身形不易察觉的停滞了一下,柯南迷?真能胡说八道。

    门在顾长安身后缓缓的关上,他扭过脖子往后看,门缝越来越窄小,女人那张被红色胎记覆盖大半的脸像是正在一点点被刀切割,最后就只剩下一颗转动的眼球。

    诡异的感觉爬满整个后背,顾长安抿着的唇角高高扯起,温软的微笑:“再见。”

    门里传出女人痛苦不堪的咳嗽声,咳的越来越厉害,夹杂着破风箱般的喘息,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来回游荡,令人心里发怵。

    没走多远,顾长安就瞥见了朝这边来的两个人,是季队长跟她的得力干将,他立马将陆城拽进旁边的角落里面。

    一个很年轻的声音说,“季队,柳翠芳真是个半老徐娘啊,那个年纪竟然还能钓到小鲜肉,有些女的三十多快四十了,还是个单身狗,不是在逃避现实,就是在应付相亲,看到她那个成就,八成会羡慕死。”

    接着是道女人的声音,有点烟嗓:“是吗?”

    “季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说你没男人要,你跟那些三十多的不一样,虽然你也是单身狗,但是你牛逼啊,比男人还男人,完全可以不要男人,你一个人就可以……季队,我错了。”

    “小徐,三四十的单身狗吃你家大米了?”

    “没有没有。”

    “纠正一点,小鲜肉不单单是指年纪小,还要长的鲜,嫩,漂亮,性格单纯,而不是油嘴滑舌,浑身流氓气,就目前为止,我个人认定的小鲜肉只有一个。”

    “啊我知道,是那个顾,顾什么来着,对了!顾长安!这次我没记错名字吧季队。”

    “除了他,别人都差点,小徐,你去死者的堂哥家了解一下情况……”

    “季队,你这话题转的太硬了吧?好好好,我去,马上去。”

    声音渐渐模糊,顾长安从角落里出来,拍拍胳膊上蹭到的墙灰,他暂时都不想跟姓季的碰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城手抄在大衣口袋里面,看了看青年,目光里有戏谑之意:“性格单纯?”

    顾长安笑着斜男人一眼:“难道我不是?”

    陆城的薄唇微启,从口中吐出三字:“是个屁。”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夸张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哟,跟你认识到现在,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脏话,不错不错,说的字正腔圆,高雅风趣,很有你的个人特色。”

    陆城的唇边忽然勾勒出一个浅淡的弧度,转瞬间扩大加深,本就俊美的五官显得越发有蛊惑力,让人移不开眼。

    顾长安浑身发毛:“笑什么?”

    陆城说:“笑你。”

    “挺有趣的。”他唇边的弧度消失不见,面色冷峻异常,嗓音亦是如此,“但有时候你太调皮了,让我忍不住想把你吊起来教训一顿。”

    顾长安低骂,神经病,吊我?有那个本事吗你,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吊谁。

    有导游带着一批游客过来了,频频往顾长安跟陆城站的位置看,俩人过于出色的外形跟周围的老街古巷不相配,却又觉得他们融入了进去,好像换身古代的衣衫,就是大户人家的君子少爷。

    其中的几个小姑娘还拿手机拍照。

    窃窃私语声被风送进顾长安的耳朵里,“那个高个的好帅啊”“是明星过来拍戏的吗?”“看气质像个贵族”“旁边也太好看了吧”“那不就是弱小,可怜,无助表情包的完美诠释吗”“弱弱的,软软的,像个小白兔,让人想保护他”“我要拍照发微博”……这些其实还是挺正常的,却冷不防的混进来了个“配一脸”。

    顾长安抽抽嘴,他把衣服后面的帽子一拉,懒懒的半搭着眼皮一言不发的离开。

    陆城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听见两个女生在发生激烈的争执,一个说是什么人||妻|小白受霸道少爷攻,一个说是病娇受腹黑闷骚攻。

    他拿出手机刷开,上网挨个搜索了一下,挑了挑眉毛。

    前面的顾长安不耐烦的催促,病弱柔美的眉眼被阴郁之色笼罩:“陆城,快点!”

    “来了。”陆城加快脚步。

    两个女生看到这一幕,她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难道是女王受?”

    陆城边走边搜哪几个字,知晓了意思,他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收进裤子口袋里面。

    顾长安抓抓光洁的额头,他跟吴大病走在一块的时候没人把他们想成那种关系,怎么一换成陆城,就说的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陆城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跟警方有接触?”

    顾长安轻描淡写:“碰过几次面而已。”

    陆城走到青年身旁,跟他并肩走:“这么说,那他们对你还真是印象深刻。”

    顾长安伸出一根食指推推眼镜,耸耸肩道:“没办法,生来就长了张让人深刻入心的脸。”

    陆城的余光瞥见青年满脸苦恼的样子,他动了动手指,想把那张成天虚伪的脸弄哭。

    有一串拨浪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人骑着辆自行车,走街串巷的吆喝着收鹅毛鸭毛片子。

    顾长安想起擦鞋的老大爷,他抬眼望去,走上一段路拐个弯就到鞋摊了:“张龙因为某个原因失手杀了那个女人的表妹,藏尸途中怕留下痕迹就把鞋脱了放在一边,打算事后再穿,结果却因为……突然有人路过,惊慌之下逃跑回了家,柳翠芳问起的时候,他就撒谎说鞋丢了。”

    于是这个谎言被附近水里的鱼吞入腹中,鱼被丢到菜市场,陆城无意间买回去被顾长安听到了,才有了后面的事。

    顾长安继续说:“张龙再回去拿鞋,却发现鞋不见了,尸体应该也没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又惊又慌,把自己搞的精神出现了问题,疯了以后还想着找鞋,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找到鞋,自己就安全了。”

    陆城拆开橡皮糖吃:“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当时路过的人就是老大爷,他知道那个女人的表妹早就死了,所以才说鞋是给自己穿的。”

    话声一顿,顾长安的推测踢到了大石板,困惑不解道:“老大爷要是真的看到了藏尸过程,或者是凶杀现场,为什么不报警?俩人非亲非故,他没理由替张龙隐瞒这宗命案。”

    他手一伸,拿走陆城送到嘴边的橡皮糖吃:“张龙的鞋是谁藏起来的,尸体呢?躲在背后的人那么做,难道是为了替他毁尸灭迹?没想到弄巧成拙,把他害成了一个疯子?那他又是谁杀的?还是离奇恶心的死法,像是要故意那么弄,为的就是让人觉得是鬼干的。”

    “这回要从老大爷身上下手了,他是个突破口……”

    陆城拍开又一次伸过来的手:“你一直在吃刑警碗里的饭?”

    顾长安舔了舔嘴角,意味不明的看着男人。

    陆城从容淡定的迎上青年锐利的目光:“顾家的秘密在我这里不是秘密。”

    顾长安还是那副神态。

    陆城弯腰低头,薄唇虚虚的贴着青年白皙的耳朵,低沉缓慢的说出一句:“谎言鱼。”

    顾长安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世上不是谎言,就是真言,前者会被鱼吞入腹中。”陆城不快不慢的说,“只有顾家人可以听见,并将其取出,加以利用,靠得到的能量来镇压封印在老宅下面的庞然大物。”

    详细的让顾长安匪夷所思。

    陆城看出青年的疑惑:“我是下一任族长,出来一是帮你渡劫,而是完成家族交代的任务,之后就会回去继任,知道的多没什么好奇怪的。”

    顾长安扯了扯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这是吹的哪门子风,怎么突然跟我掏心窝子?”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很不爽,因为你发现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而你,”陆城笑了起来,“依然对我对陆家一无所知。”

    他啧了一声:“看我愿意主动对你透露多少,你才能知道多少。”

    顾长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老头生前没有提过只字片语,网上没有半点关于陆家的信息,他问了立春,对方也不知道。

    陆家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有一点我很奇怪,这世上的谎言多到无法统计,还在日益剧增,你大可以挑那些好揭穿的谎言,为什么要选难度大,费时费力的?”

    陆城的声音将顾长安拉扯回现实,他冷笑:“你以为我是日子过的太无聊,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就跟上班族一样,想找个工资高待遇好,活儿又轻松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做梦。”

    “打个比方,你揭穿一个大谎言需要用时一个月。”陆城说,“那段时间你去揭穿小谎言,累积的能量不会比一个大谎言换来的能量少吧?”

    顾长安呵呵:“会,我试过,少很多。”

    “有的小谎言看似容易,却要牵扯到七大姑八大姨,到最后煽情的不行,麻烦,还不如直接选大的。”

    陆城看过去的眼神更加怜悯:“我发现跟你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和你一对比,我那种极度枯燥乏味的生活都变得温馨了起来。”

    顾长安的眼角抽搐,妈的,敢情是上他这儿找安慰。

    陆城问道:“你见过封印在老宅下面的东西?”

    顾长安摇头,他只在手札里面见过相关记载,那东西是因谎言而生,非人非妖非魔非鬼,却也可以是人是妖是魔是鬼,形态万变。

    只要有人类,就会有谎言,无穷无尽,它不死不灭,只能封印。

    老祖宗封的,顾家一代代的使命都是守护老宅,揭穿谎言,用转化来的能量镇住那东西。

    一旦能量消失后没有及时补上,顾长安不但会被爸爸爷爷太爷爷……所有人念叨,还会做噩梦,各种各样的噩梦,他要是继续偷懒,不赶紧去钓谎言鱼,那就等着邪物冲破封印现世,天下大乱吧。

    想休息也好办,搞个巨大的谎言,靠得到的巨大能量撑一段时间。

    在这件事上面,付出跟回报是绝对成正比的。

    陆城看着青年苍白的脸:“你不好奇?”

    顾长安笑:“好奇害死猫。”

    其实他好奇,从知道有那么个东西之后就无比的好奇,每天都想偷偷去看一看到底长什么样,老头生前留给他一把剑,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他无数次的拿起来放下去,最后还是郑重的收进了木盒里面。

    因为伴随着好奇的是恐惧,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那把剑。

    顾长安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们陆家有兴趣?”

    陆城说:“没什么兴趣。”

    那你问什么?顾长安欲要说话,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通键,那头是立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

    “长安,我报了个陶艺培训班。”

    顾长安的脚步顿住:“陶艺培训班?你吃饱了撑的?”

    “没饱,我饿着呢。”立春嘿嘿笑,“你也知道我这儿种了好多好多花,一年下来要买这个那个瓶子,我就想啊,不如我报个班学陶艺,这样等我学会了,不就可以自己做瓶子了吗?

    顾长安说:“可把你厉害坏了。”

    立春得意的哼笑,完了就被顾长安泼冷水:“你想过没,就算你学会了手艺,但制陶要的材料跟工具呢?模胚要烤制的吧,你上哪儿烤?”

    “我……”

    “春啊,鲜花就放外面养着不行吗?干嘛要剪下来塞那么小的瓶子里?”

    “我……”

    “你是太闲,上网找一些教程学个PS什么的就能打发时间。”

    “对啊!我可以画画!”立春眼睛一亮,“长安,到时候你给我当模特,我画你啊。”

    顾长安敷衍的应声,立春活的太久,已经脱离出了世俗的那个框架,日子过的像一缕白烟,漂浮着,定不下来。

    陆城意有所指的开口:“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人群里待久了,就会沾上人的气息,把自己当成人一般的活着。”

    顾长安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陆城扫了眼提防着自己的青年,他轻笑:“长安,你在紧张,也在害怕。”

    顾长安拿掉眼镜,用另一只手重重的抹把脸。

    立春跟她姥姥从没干过破坏自然规律的行为,也不多管闲事,不用自身能力危害他人利益,一直隐居在山林深处,规规矩矩的活着,比人还要老实,善良。

    顾长安回去就进被窝里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午饭没吃,他饿的前胸贴后背,热了剩饭剩菜吃掉。

    屋里就他自己,陆城不知道去了哪儿,白天总是神出鬼没。

    顾长安不过问,跟他没关系,除非对方主动告诉他,否则他是不会把心思跟精力放在那上面的。

    泡了一杯茶,顾长安撕开一包曲奇饼干,坐在摇椅上边吃边喝,他想起来个事,按了吴大病的电话:“喂,大病,你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个……”

    那头突然挂了。

    顾长安有点怪异,大病从来没在他说话的途中挂过电话,出去一趟,转性了?

    不多时,电话打来,那头是吴大病的声音,他认认真真的解释:“长安,我不小心按错了。”

    顾长安的语气笃定:“你身边有其他人。”

    要说有个意外情况,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手机出故障了,或者是像大病说的,按错了键之类的,但他就是感觉那边有陌生的气息。

    吴大病的语气有点急了:“没,没有。”

    顾长安开玩笑:“你已经是大小伙子了,交朋友是可以的,谈恋爱都行,不用紧张,我又不会说你什么。”

    不认识的人都以为顾长安比吴大病年纪小,其实大很多,吴大病才刚成年不久,只是长的比较赶,早熟,性格憨厚老成,体格发育的也比普通人要快数倍,像是打了激|素,不堪身份证没人信他那么年轻。

    “真没有。”吴大病讷讷的说,“长安,我下周回去。”

    “好啊。”

    顾长安没再提刚才让带东西的事,他挂掉电话陷入沉思,大病有事情瞒着他。

    跟身世有关?等人回来,他要问一问,顾长安摇摇头,算了,还是不问了,既然一开始就瞒着,说明不想让他知道。

    顾长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外面上了锁,里面放着小秘密。

    陆城回来时,顾长安吃掉了整喝饼干,喝了两壶茶,肚子里的水晃荡来晃荡去,有些反胃。

    “你一下午就在屋里吃东西?”

    “还喝了茶。”顾长安不等他开口就打哈欠,“我已经都捋清楚了,也想好了对策。”

    陆城很不走心的说:“是吗?那祝你顺利搞定这个谎言。”

    顾长安给他一个笑脸:“需要你的帮忙。”

    陆城撤回视线往屋里走。

    顾长安伸出一条腿将男人拦住,大爷似的摊在椅子里,半眯着眼睛看他,懒懒洋洋的说:“还没聊完,你走什么?”

    陆城撩撩眼皮,薄唇勾了一下,他直接抬脚,对着眼皮底下的那条腿踩了下去。

    顾长安收腿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连人带椅往后倒,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拉住,他下意识摆出最完美,也最虚伪的笑容:“谢……”

    话音尚未落下,拉着他的人就松了手。

    嘭地一声响后,顾长安满脸戾气的从地上爬起来:“陆城,你早死是吧?”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顾长安的气息粗重,像头豹子似的在屋里来回走动,桌椅被他踢的哐哐响,踢累了他又瘫回椅子里,等着夜幕降临。

    .

    九点多,老大爷收摊回去,他住的地儿是老房子,在巷子里头,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门口。

    天很冷,老大爷抖着手,摸出钥匙开门,当他放下工具箱,一阵凉风自屋外袭来,他打了个冷颤,头皮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嘀嗒”

    一滴水从屋顶滑落,是楼上的水管坏了,虽然几天就已找人报修,可是现在还是漏水。

    “哎”

    老大爷不由叹息,没有钱,连水管工都懒得搭理他。

    “嘀嗒”

    又是一滴水落下,落在老大爷的脸上,他原本抬起步子不由僵住了,脸上显出一丝震惊——水滴竟然是热的,如人体温一般温热。

    这只是普通的自来水管,怎么可能会有温度。

    老大爷摇晃着身躯,借着稀薄的月光往院里走,水声“嘀嗒——嘀嗒——”的响着。

    夜风阵阵,老大爷混浊的双眼眯了一下,睁开时他看到了什么,脸上松|垮的肌||肉抖动着,眼睛睁的极大。

    墙边站着一个女人,长发披散在前面,挡住了脸,她穿的卡其色毛衣跟牛仔裤,脚上没有穿鞋,是光着的,衣服裤子和头发都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爬了出来,看起来阴森恐怖。

    一股凉意从脚底心往上窜,老大爷吓的腿一软,踉跄着跌坐在地上:“你你你你是?”

    女人把垂着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

    老大爷就感觉那些头发后面的眼睛在看自己,他吓得一个劲的抖,喉咙里发出受惊的喘息。

    就在这时,有东西从上空飘了下来,是纸钱,一片两片的散落在院里。

    老大爷颤抖着手把飘到身上的纸钱扔掉,他的视野里多了双脚,瞳孔顿时放大。

    刚才还在墙边的女人已经站在老大爷面前,脖子上的头低垂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脚边。

    长发后面的视线阴冷,充满怨恨。

    老大爷干裂的嘴张大,他哆嗦着,嘴里语无伦次的说:“女女娃,你找错人了,找你表姐去,你找她去,我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跟我不相干的,我是看你表姐命不好,是个可怜人,就没有报案,是我糊涂,我糊涂……”

    “我糊涂啊……我老糊涂了……”

    老大爷趴在地上不停的呢喃,等他抬起头来,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地面上有一滩水迹。

    墙外的顾长安拽了头上湿答答的假发丢给陆城,他的眼神发冷,看来那个女人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