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佞臣为我夫 > 第三十三章:山林之间见白衣

第三十三章:山林之间见白衣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阿九恍惚间,朦朦胧胧看见玉蝶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配上那夺目迷人的笑容,如一把无形的刀,狠狠插入他的心扉。

    阿九惶恐不安,不忍再看,往后缩了缩,隐在一片黑暗阴影里。

    喘息声经久不息,等十几个大汉都泄完欲、玉蝶被扔回阿九身旁时,已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玉蝶神志不清,抓住稻草唤着‘哥’,气弱声嘶,低哑如同蚊鸣,他的下身血流如注,冷汗不断淌入眼中。玉蝶抽搐了一下,忽地惊醒,布满青紫伤痕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对上了阿九的双眸。他一抖,逃窜似的套上裤子。

    阿九靠近一步,玉蝶猝然一震,急忙别开脸,咬住下唇。

    “你肯定看不起我吧?”

    他自嘲一笑,双手捏成拳,“你肯定会嫌我脏。”

    阿九刚要开口,又被玉蝶打断,“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就是这副德性,改不了的。”

    “我…”

    玉蝶轻颤着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阿九闻言,身子不动了。他坐回原处,清澈的眸瞳在玉蝶四周打转,却只能瞅见他的一点侧脸。两两无言,阿九转而拾起一块小石,放在手心,把玩起来。

    中午时分

    莲山匪盗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布袋进来,随手将袋内的十几个黑乎乎的小馒头扔进牢内,顿时引起了一番哄抢。这是他们五十人一日的伙食,抢到便可填些肚子,若抢不到,这一日就只能饿着。

    阿九瞅了眼虚脱无力的玉蝶,眸中亮光一现。他偷偷爬过去,仗着身量娇小的优势,钻过男人胯下,趁无人发现时,飞快扒了个馒头塞进怀里。

    阿九爬至玉蝶身边,将馒头分成很多小块,小心翼翼递至玉蝶嘴边,看他咽下后,自己才吃了一口,“身子...还好么?”

    玉蝶听见阿九的声音,晦暗的眸瞳亮了三分,“为什么和我说话?你不觉得我肮脏吗?”

    阿九心中很纳闷,不知玉蝶为何这么问。他想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刻回答。玉蝶的双眸霎时又暗了下去,“你身上还有伤,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我自小无论受什么伤、得什么病,都好得快,不碍事的。”玉蝶帮他涂过药,喂他喝过粥,有这份人情在,他都得关照他。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和你一样都是奴隶,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

    玉蝶心神一滞,嘴唇蠕动,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阿九欲言又止,几经思量,还是问道,“你不是有兄长么?为何还会沦为奴隶?”

    玉蝶娇媚的面容闪过一丝落寞,讥讽一笑,“他素来只待小哑巴好,我这个弟弟是可有可无的。若我死了,他才开心呢。”

    “兄长这种东西,不提也罢。”

    阿九讶然,“小哑巴?”

    “我姐姐。幼年时为了救我哥,受过伤,成了哑巴。”

    阿九闻言,心中猜测玉蝶许是被亲哥哥卖了,才会沦为奴隶。如此一想,他觉得这人颇为可怜,不禁同情起来。

    玉蝶盯了阿九许久,见阿九始终一副呆愣的模样,眼中刹那闪过古怪神色。他勾起唇角,边咳着边凑上前去,声音带了点委屈,“我屁股疼。”

    他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小瓷瓶药膏,“我疼得受不了了,你能帮我上药么?”

    阿九欲接过,但目光从玉蝶的下身扫过时,手定在了半空。他接也不是,推也不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整张脸涨得通红。

    玉蝶心知阿九是害臊,暗中偷笑。他的双眸刹那间水盈起来,低喃道,“你果然还是嫌我脏,看不起我,才不愿帮我上药。”

    “不,我没有。”阿九一急,匆匆接过药膏。玉蝶见状,弯起嘴角,微微褪下裤子。阿九耳根子红个通透,他闭眸挤了点药膏在手上。任由玉蝶拉他的手,引导着往裂口而去。

    药膏清凉,一触及伤口,立马将火辣辣的痛浇灭了些。上完药后,玉蝶觉得畅快多了,正要向阿九道谢时,却听他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阿九眸光扑闪,停顿了一会,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补充道,“方才...那些人为什么趴在你身上?”

    “你不知道?”

    阿九眉头微蹙,摇头,“父亲没教过我这种事情。”

    玉蝶低低笑了,“那下回我来教教你?”

    “会流血的事情,我才不想学。”阿九将脑袋埋进膝盖里,轻声呢喃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让自己受伤的事?”

    “你别看我现在流了那么多血,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可快活着呢。”

    玉蝶轻揽过阿九的肩膀,在他耳边磨蹭了一会儿,“你想想看,我们终日都得和这些人关在一起。给他们点甜头,说不定日后能少受些苦。”

    他语重心长道,“这也算一种交易,就像在市场上买菜,各取所需罢了。”

    “真的?”

    玉蝶在阿九肩头轻轻拍了拍,“当然。你别小看我的魅力,准能把这些人迷得死死的。等你哪日开了荤,就懂这其中乐趣了。”

    阿九闻言,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开荤是什么意思,本来是好奇的,但看见玉蝶暧昧不清的笑容后,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这个人、表面上说很愉快,可并非如此。他看见了,玉蝶的眼泪,明明他看起来就很痛苦,但为何又要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阿九不知怎的,一时间竟想起了谢梓安,想起他那令人难以琢磨透的笑容。心口传来阵阵锐痛。

    第二日上午

    天还未亮时,莲山匪盗就将所有人从牢里赶了出来,用铁链拴着他们,如同对待畜生一样,拖着往深山里走。万枯洞只是暂时关押的地方,总归要带回窑子里去的。

    他们行的是极其偏僻的林间小道,耳边松涛阵阵,鸟鸣啁啾。虽能看见山间美景,但路并不好走,碎石多,脏物也多。赤足行于其间,极其痛苦。

    一路上,阿九的视线都徘徊在玉蝶周围,见他双腿还打着颤,不由得忧心几分。

    阿九素来记忆颇好,多看几眼后,突然觉得玉蝶像极了他见过的一人,细细思索,却又想不起像谁。一口气堵在胸腔,憋得他难受。

    此时,莲山匪盗挥舞着大刀,冲他们吼道,“快些走,若误了回到窑子的时辰,老子就将你们炖了煲汤。”他说着,贪婪的眼光从左扫到右,嘻嘻一笑。

    此言一出,四下俱惊。山林野匪确实有吃人的习惯,向来喜食青年人,皮肤娇柔,颇为爽口。若遇上了,是极大的不幸。

    阿九听言,心中却无波澜。吃了也好,身消魂散,便是完完全全的解脱。

    他叹了口气,一旦进入深山,是真正的与世隔绝。父母之仇报不了,想见的人也再也见不到。哦,对了,他还不知道欣儿的名字,想来也是一大遗憾。

    阿九想罢,轻轻一笑,染上无尽苦意,他咬碎一口银牙,将心间汹涌喷薄的悲痛压了下去,面上依旧是那副胆怯害怕的模样。他走了数步,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咽了口唾沫,一步步往前迈着,脚下如有千斤。

    两个时辰过后,他们走上了崎岖的山路,比邻悬崖峭壁,四周又满是一人高的杂草,低头一望,可看见盆脊峡谷。

    数名莲山匪盗正殴打一不听话的奴隶,忽而往峡谷中一望,神色突变。急忙命令所有人趴下,掩在草堆之中。

    玉蝶趁慌乱之时,溜到了阿九身边。峡谷中走来一列身穿侍卫服的衙门中人,为首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其余人皆是徒步行走。约莫十余人。

    “艹,这里怎么有官府的人?真他妈晦气。”

    “你们给老子藏好了,谁要是发出声音,老子就弄死谁。”

    阿九低眉一瞅,全身猛地一颤,一股激流遽然在身体深处窜动。他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底下,兴奋、惊喜、恐慌一一在眼中浮现。

    马上坐着的人,是谢梓安。他一袭白衫裹身,三千青丝在空中飞舞轻扬,端的是一派风华绝代。

    阿九疯狂地想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他呜咽了数声,眼眶倏地湿了,扭动着身体,酸麻的手脚开始挣扎,手指拼命往前伸,似想触及那抹白色身影。

    “你做什么?”玉蝶发现了阿九的异样,转眸便看见莲山匪盗如刀锋的目光,心急如焚。于是用力把阿九压在了地上,将他的脑袋埋入草堆中。

    玉蝶忽想起昨日,阿九明知会挨揍,却还一直敲石子,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他心底有气,语调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找死吗?脑袋还要不要了?”

    阿九置若罔闻,不断拍打碎石,动用全力挣脱玉蝶的桎梏。

    玉蝶险些按不住阿九,他无奈望向峡谷中的谢梓安,猛然间明白了些什么,随即在他耳边道,“别动。若是被人发现了,不仅我们会死,下面那些人也会死。你是想闹出动静,让匪盗杀了那些人吗?”

    阿九听见这话,浑身一抽,果真安静下来。双手无力垂下,指缝中满是抠进去的泥巴,血污遍手。

    玉蝶松了口气,从阿九身上下来。低声道,“你…对国师大人...”

    阿九没说话,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兔子的眼睛。他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没。国师大人曾关照过我,仅此而已。”

    玉蝶似是放心了,“那就好。”

    不多时,莲山匪盗在草堆后方发现了一条隐秘小道,当下便指挥所有人过去,沿着小道往深山走。

    阿九被驱使着往前走,他回眸浅望,嘴边勾勒出一抹浅淡苍凉的笑容。奴隶不该奢求太多,能够再见一面,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阿九走后,谢梓安蓦地回头一瞥,目光在山间草丛中飘过。

    “大人,怎么了?”

    谢梓安唇角一扬,“总感觉刚才有人看着我。”他揉了揉自己的唇,笑道,“不过应该是我多想了。”

    玉衍没有问缘由,继续方才的话,“大人,这峡谷夹在断壁悬崖之中,地势颇佳。若在此作战,胜算有八成。”

    谢梓安轻轻点了下头,显然心不在焉,随意答道,“嗯。”

    “接下来便只需引蛇出洞。”

    “嗯。”

    玉衍瞥见谢梓安走神,疑惑道,“大人?”

    无人回应。

    “大人?!”

    谢梓安冷冷瞥过去,眉头拧起,“干什么?”

    玉衍以为他不想听峡谷的事,转了话题,“阮姑娘派信来说,若您这两日有空,请您前往淮府。”

    玉衍咳了一声,强忍道,“阮姑娘说,她既已替嫁成人妻,有些事必做不可。她想让您观摩她的床上功夫。”

    这事情听起来荒谬可笑,谢梓安挑起左眉,口中念道,“观摩?”这真像是阮星月会说的话。

    “是,信上是这么写的。”

    谢梓安眼眉弯弯,“有趣。”

    阮星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总是能给他带来些刺激和惊喜。比起阿九来说,似乎更好玩一点。但是,她的血,没有阿九的甘甜。想想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