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之大周天下 > 第73章 群侠臣服

第73章 群侠臣服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到了十一月初。

    周澈上任已足足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月中,横路亭虽不能说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与往年相比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亭中诸里的围墙悉数被修葺了一遍,孤寡老弱也都得了一定的钱粮赈赡。

    在得到了周澈、许阳的资助后,泰坪里买齐了桑苗。为此,泰坪里的头头脑脑们,里长何举、里长老荀修以及周澈最重视的“陈盼”还特地去过一趟亭舍表示感谢。周澈客气、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通过一个多月不间断地蹴鞠训练,参加“备寇”的里民们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并且因为周澈守言应诺、始终如一,奖赏给获胜方的米粮从没拖延、更没扣留过,又且因为他在球场上秉公执法,不管是面对姜枫的朋党南凌、高佳波、高凯平等,还是面对曾经“帮助”过他的卫伯文、铁哲铁溯兄弟以及寻常的里民都是一视同仁,从无偏向,所以“威信”已立,里民们渐渐地也都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服从他的指挥。

    横路亭一千余住民,或如泰坪里,受他资助买桑苗的恩惠;或如其它诸里,受他资助修缮里墙及赈济孤寡的恩惠;又或如参加备寇的里民,敬其威信,不知不觉间,周澈在本亭的名望已无人可及。平时他巡查亭部的时候,若有里民在路上相遇,没有不恭敬行礼的;而他如果有什么命令发布下去,底下的人也没有不立刻就去给办好的。

    ……

    经过修养,姜枫的面伤差不多好了--吃饭或微笑已经不疼了。在悄悄地回家住了两天后,姜父对他说:“你杀人亡命,累及我被囚系亭舍。若无澈郎,要么我现在还被关在舍中,要么你已经死了。澈郎对我家的恩德可谓比天之高,比地之厚。他不但孝事于我、救了你的性命,又在我从亭舍归家后,多次派阿强、阿刚前来殷勤慰问,送钱粮米肉,就算是亲戚故旧对我也没有像他这样好的!这样的恩德不能不报。……,你今毁容变貌,我很心疼,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每看见你,我却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澈郎。大丈夫立世有恩当报。他如今操练里民、防备冬寇,正用人的时候,你不要留在家里了,去他的身边为他牵马扶鞍、尽些微劳吧!”

    听了父亲的话,姜枫说道:“孩儿也有此打算。只是俊杰还小,怕不能尽孝堂前。”

    姜父很不高兴,说道:“俊杰虽小,但他自幼读书,比你稳重得多,有他在家中照顾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且横路亭离咱们家一二十里地而已,朝发午至,如果骑马更是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了,真要有什么事儿,还怕找不着你么?”

    姜枫是个孝顺的人,见父亲这样说了,便就应诺,取了些衣物,当天即去了横路亭舍。

    周澈当然欢迎他的到来。

    要知,周澈虽已立威望,但信服他的多是亭内黔首,便有南凌、高佳波、高凯平等几个外地的轻侠也逐渐地佩服起他,但一来他们本是冲着姜枫来的,二来他们的人数也还少。如今有姜枫主动来投,可谓如虎添翼。想当初,周澈亲近姜父、示好姜枫不就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么?虽因杀人之事还不能公布姜枫的真名,但至少可以稳住南凌诸人,并再通过他们的嘴,慢慢的招揽来更多的游侠、死士相从。

    不过,他虽一百个愿意,脸上却显出犹豫神色,说道:“你和你的父亲分别多日,今才归家,方不过一两日,就又来我舍中。我若接纳了你,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姜枫答道:“我正是奉了我父亲的命令而来的。枫也愚陋,无胜常人之能,但自忖也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不敢说对澈君必有益处,但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周澈还假意推辞婉拒。

    姜枫慷慨地说道:“君有大恩于我家,我若不能倾力相报,既对不起君之恩德,也对不起我父亲的交代!如此不义不孝之人,还有何脸面立于人间!”

    周澈见他言辞激烈,态度坚决,这才欢喜地说道:“既然如此,便请姜君暂屈居舍中。今我乡中,游侠众矣,然彼辈多为轻死之徒,都不过是逞一时的血勇罢了,唯独姜君既孝且仁,可称豪杰。今居住亭舍,日后朝夕相对,实我之幸也!君,汝请受我一拜。”

    姜枫奉父命而来相投,本该他行礼,这下倒好,没等他跪拜,周澈先来“一拜”。他十分感动,忙也随之拜倒。两人对拜行礼。礼毕,起身,相顾而笑。周澈说道:“君之前诈死,原来的名字是用不成了。不知......”

    他干脆地说道:“澈君于我有再造之恩,自此以后,贱躯任凭澈君驱使。请主公赐名!”

    周澈沉吟说道:“大丈夫处世,当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此一时彼一时罢了。你我兄弟,虽你唤我’主公‘但我怎可以仆役使之?!姜君。你可有小名?除了你父你弟知晓,他人不知的的那种小名?”

    姜枫道:“俺....小名?二虎行不?”

    自此日开始,名不管周澈去哪里,姜枫必侍从左右。有时候是他一个人侍从,有时候是邢刚和他两个人侍从。

    ——邢刚与姜枫都受过周澈的恩惠,所以他们两人对周澈的态度一般无二,都是恭谨、感恩,时间一长,见得多了,虽性格迥异,一个粗直无忌,一个讷言敏行,交情倒是渐渐深厚。

    ……

    姜枫因有面创,所以出门时常常会用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起初,横路亭的里民们很奇怪,不知此人是谁,慢慢的也都习惯了,在见识过他在蹴鞠上的勇猛武烈后,又见南凌、高家兄弟、铁氏昆仲诸人皆对他伏首贴耳,心服口服,遂猜测他必有过人的武勇,遂在背地里送了个外号给他,唤作“丑枭”。

    周澈尽心竭力,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感动姜父、将姜枫收至手下,尽管暂时还不能公布他的真名,不得不以“二虎”示人,但姜枫称雄乡中多年,死党甚多,除了南凌诸人外,还另有不少心腹亲信。比如他诈死时,扶柩来亭舍的那两个人,周澈就没见过。等在亭舍中安顿下来后,姜枫牢记他父亲“周澈正用人之际”的训导,将那些“生死之交”的死党们一一召来。不过三四天功夫,周澈手下就又多了十几个剽勇的剑客死士。

    这些人都是悍勇桀骜之辈,一般人统率不了,周澈将之连同南凌诸人,加铁家兄弟以及郑季宪等几个本亭的轻侠一并都交给姜枫管带,别立了一个小队。

    正常的“队”一“队”五十人,这个“队”人少点,共有三十四人。

    人虽少,尽皆轻侠敢死之士,无不刀剑娴熟,勇敢过人,能以一当十,又多有坐骑,周澈为壮其声威,遂以美名称之,号为“荡寇”。以姜枫为“队率”,任南凌为副,归由自己直辖指挥。联系到姜枫“二虎”的在用名,里民们底下里都称其为“横路虎士”。

    ……

    队中的这些人都是乡中的轻侠,从各亭汇聚而来,云集横路,自不可避免地会引起诸亭亭长与乡里的注意。

    周澈本还担心,怕会被他们告上县廷,结果等来的却是诸亭亭长的感谢和乡里的称颂。——原因很简单,所谓轻侠,说的难听点,大部分其实也就是无赖儿,平时没少惹是生非,而如今都投来横路,受周澈约束,各亭的亭长包括乡里顿时都轻松许多,地方上也为之安宁起来。

    这样看来,倒是正好落实了县君对周澈的褒扬:能“折恶导善”。

    ……

    整个横路亭的气氛蒸蒸日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黄忠一直没有来过。周澈这日正在舍中后院的树下坐着,琢磨要不要过两天等到休沐了去拜访一下,韦强过来了。

    “澈君。”

    “嗯?”

    “在想什么呢?”

    “在想一个人。”

    “……,可是黄叙么?还是俊杰?”

    黄叙自拜入周氏私塾后,隔三差五地常来,亭舍诸人与他都熟悉了,也都知道了他是周澈的“同门师弟”。在姜枫来了亭舍后,姜俏也常过来。周澈每日忙于公事、操练,忙得脚不沾地,也就在他们两个人来时能稍微放松一点。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怎么?你有事找我么?”

    “文家送来的米粮快用完了,最多够再奖赏两次蹴鞠。下边怎么办?是再去文家要点?还是令诸里再凑点来?”

    以周澈今日的名望,不比当初,只要他一句话下去,无论文家还是各里肯定都会老实应命。不过他的心思已不在蹴鞠上了。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树冠,他说道:“天冷了,叶子快落完了。”

    “是啊,早两天过了霜降,马上就要立冬了。”

    “霜降,秋之末;立冬,冬之始。天越来越冷了。天一冷,穿衣就多,人的手脚也会不灵活,再上场蹴鞠怕就会有不便。”

    “澈君的意思是?”

    “蹴鞠已一个多月,米粮将尽,可以先停下来了。”

    周澈对韦强、邢刚、姜枫略微透漏过自己的“操练计划”。韦强“噢”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澈君是想改令乡民练搏技、刀剑,习射了么?”

    “不错。”

    先用蹴鞠来提高里民们的积极性,并使其习惯服从命令,这是第一步。第一步完成后就可以开始第二步,第二步即操练“硬件”。

    周澈操练的目的就是为借机打造自家班底,好容易召集来了百余人,立下了威信,得到了他们的敬畏,若不能使其上阵杀敌,蹴鞠得再热闹,又有何用?而若想能使其上阵杀敌,刀剑、骑射的技能必不可少。若将第一步比作“序幕”,这第二步算是操练的“正式开幕”。

    韦强担忧地说道:“蹴鞠时有米粮作为奖赏,如今米粮将尽,突然改为习练搏技、射箭,乡民们会不会有不满?”

    “我自有计策。”

    “什么计策?”

    “你担忧的是若无赏赐,里民们会否不满,那依照蹴鞠的例子,一样给他们赏赐不就行了么?”

    “如何给赏赐?”

    “搏技、刀剑,训练一段时日后,一如蹴鞠,也令各队上场比试,每六日一次,每次上场一‘伍’,胜者给钱。习射,则以钱置靶上,凡能射中钱的,钱即归其所有。”

    “这样最好不过!……,只是澈君,这用来奖赏的钱从哪里来?还问文家、诸里要么?”

    “可一不可再。你看我像贪得无厌的人么?”

    “那从何来?”

    “由我出就是。”

    “啊?”韦强一脸的吃惊,劝道,“澈君,我知君家颇有良田财产,君亦非惜财之人,但这用来奖赏的钱肯定会需要很多!还请三思。”

    周澈笑道:“天地之初本无钱。钱,为人所造,供人所使,把它用在该用的地方不正是应该的么?些许浮财,何足道哉!”

    他话说得漂亮,他也确实不可惜这点“浮财”,不过事实上,他也有过仔细地盘算。

    首先衡量过自家的财力,“量力而为”。

    其次,这赏赐给钱,听起来会很多,其实不然。

    一则,搏技、刀剑是六日一比,每一次只奖赏五人,一个月二十五人而已。如今十月,最多再有两三个月,里民们就该解散,去忙乎农活了,也就是说,统共下来,只需要拿出七八十人次的钱来当奖赏就足够了。假设一人一次奖赏五十钱,总共还不到五千钱。

    二来习射,里民们平时缺乏训练,很多人连弓矢都没有,箭术水平可想而知,要想一箭把钱射中,难之又难,非得经过半月、一月的练习不可。即便在这其间,有歪打误中的,也不会多。退一步说,即使每一箭都能射中,一次也就是一个钱,能费多少?

    总之,实际用不了多少钱。

    这些盘算他自己清楚,别人不知道。韦强和立在树边的姜枫,听了他的豪言后都甚是敬佩。

    姜枫说道:“主公为里民备寇,舍自家钱财。里民们刚开始可能只会看到钱财,不能醒悟,但日后必会感念主公的厚恩深德。”

    ……

    再又经过一次蹴鞠后,周澈宣布了改习搏技、刀剑、射术的决定,并告诉里民们将会改用钱来代替米粮作为奖赏。

    里民们听到有钱拿,除了特别喜欢蹴鞠的之外,不但没有不满的表现,反而更加欢喜了。毕竟,米粮到底不如钱来的直观,加上周澈威信已立,他们本也没有不服从命令的想法,都痛痛快快地应诺接受了。

    一切的进展都一如周澈的设想,没有出现半点的波折,顺顺利利。只是唯一一点他没有想到的,当天夜里,严伟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他的屋中。

    严伟偷偷溜进周澈的屋中时,他正与姜枫在内室中秉烛下棋。外边的门没关,他俩进来的无声无息,吓了人一跳。

    周澈以主人自居,不肯以“官位”屈人,所以没坐在北边,而是坐在了东边。

    南北之座是按官位,北尊南卑。东西之座是按宾主,西尊东卑。西为宾客之座,东为主人之座。姜枫坐在西座,正对着内室的门,先看到了他俩,下意识地摸住腿外短刀,警觉地将之盯住,并以目示意周澈。周澈顺他的视线转首,见是严伟,笑道:“你咋还不睡觉,跑这儿作甚?有事儿么?”

    因在室内的缘故,姜枫没有蒙面,薪烛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煞是可怖。严伟似被他的面创骇住了,过了片刻,才讪笑说道:“澈君在与姜君下棋呢?……,俺有件小事儿想来请示。”

    “何事?”

    “澈君说接下来就不再蹴鞠,改习刀剑、射术。”

    “对。”

    “刀剑、射术改用钱币为奖赏。”

    “不错。”

    “那……。”

    “那什么?”

    “那是不是就不需要米粮了?”

    “对。”

    严伟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涎着脸说道:“可是舍中的米粮还剩下了有三四石,不知亭部打算怎么安排?”

    周澈心道:“原来是为此而来。”笑着说道,“连日来你们也都辛苦了,剩下的这点米粮你们便自己分了吧。”

    严伟得了想听的答复,面现喜色,说道:“多谢赏赐!俺们这就找去老裴、阿庆他们说。……,不打扰两位下棋了。”一边作揖,一边倒退出门。

    等他心满意足地出去走远,周澈与姜枫相对顾视一眼。姜枫把手从刀柄挪走,周澈重拿起棋子,就着烛火,两人继续下棋,就像刚才这事儿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这要换了亭部其他人,少不了会议论几句,但他两人俱皆深沉,虽都不齿严伟的贪鄙,但自家做到心中有数就是了,谁也不愿说那些无用的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