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之大周天下 > 第98章 街角艳遇

第98章 街角艳遇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小贩认得许阳,先被许乙骂时,以为大祸临头,却不意周澈如春风和暖,不但没有斥责他,反而还买下了他的一面镜子,拿着钱如在梦中,立在摊前,痴痴地目送周澈远去。几个适才被吓跑的乡民转回来,凑成一堆,说道:“这便是新来的乡长么?怎与许阳同行?……,不过刚才听他说话,却与许阳不像是一路人,极是平和端正。”

    许阳被周澈扯着走出挺远,还在喋喋不休:“皓粼,就算你想买,也不必买此等劣镜,太也拿不出手。再退而言之,便算买此等劣镜,也用不了三百。”

    周澈安步当车,不急不躁地行走在人流之中,时而或回头嘱咐邢刚牵马慢行,不要惊扰乡民,时而或拉着许阳侧身躲让过往之人,他笑道:“子明,你知道郭林宗么?”郭林宗天下名士,许阳虽乡下恶霸一个,却也听过其名,答道:“便是被称为‘有道先生’的那位么?”

    “正是。”

    “我听人提起过他。”许阳皱着鼻子,偏头想了片刻,说道,“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好像是前年死的?”

    “郭林宗乃太原人,建宁二年病逝,就是前年。”

    “一个死了的人提他作甚?”许阳话音未落,蓦然想起了什么,喜笑颜开,问道,“皓粼,你可是又要给我讲故事了么?”

    周澈含笑颔首:“一个与郭林宗有关,发生在‘市’里边的故事。”

    “发生在‘市’里边?……,咱们现在不就在‘市’里么?”许阳行走在摊间路上,环顾周近,耳听叫卖、说价之声,目睹商贩、乡民熙攘,越发兴趣高涨,催促说道,“快说,快说!”

    “这个故事里有三个人,一个便是郭林宗,另外两个则是陈留郡人,——陈留郡与我汝南郡隔了个颍川郡与其接壤,你可去过么?”周澈第一次见许阳时,就是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后来几次相见,又讲过好几个游侠生平,对许阳的心理已拿捏得差不多了,却不直接就开讲,而是散开话题,卖了个关子。

    果然,许阳急不可耐,说道:“去过,去过!……,皓粼,快将那故事讲与我听。”

    “故事里的这两个陈留人,一名卫兹,一名文生。”周澈笑了笑,步过一个卖锄、镰等农用器具的摊子,——这摊前聚了有十几个人在选看货物,一个粗布短袍、衣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乡民在与摊主讲价。他很小心地不让许阳与他们相碰,走过去后,方才说道:“卫兹与文生两个人齐名郡中,俱被郡人称有盛德。有一次,郭林宗去陈留拜访他俩,朝夕饮酒清谈。这天,共去市中买物。”

    许阳猜测说道:“可是在市中遇见了游侠、壮士?”

    “非也。”

    “那么是与人起了争执、斗殴?”

    “不是。”

    “那是什么?”

    “只就是买东西而已。”

    许阳甚是失望:“买东西有何可说?无趣、无趣!”

    “你且听我讲来。虽只是买东西,但不同的人做事不同。这卫兹与文生两个便是如此。”

    “有何不同?”

    “他二人买东西的方式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卫兹随价雠直,商贩卖多少钱,他就出多少钱。文生訾呵,减价乃取,定要讨价还价,非要砍下些钱不行。……,子明,你觉得他两人这两种不同的做法,谁好谁坏?孰优孰劣?”

    许阳想也不想,说道:“想必卫家富贵,文家少钱,所以两人不同。要问孰优孰劣?嘿嘿,我却是不知他两人谁更好些,只知道要换了是我,我与他两人都不一样。”

    “噢?不一样?你会怎样?”

    “要是在这乡市之中,谁敢胡乱要价,我先一脚踹翻了他的摊子,再抢了东西扬长走人。谁若敢说半个不字,哈哈,我的拳头就要开荤了。”

    周澈失笑,摇头说道:“子明,你呀你呀!还真是一个个‘真性情’。……,话说回来,你可知郭林宗是怎么评价卫兹与文生这两种不同的买物方式的么?”

    许阳得了“夸奖”,得意洋洋,问道:“怎么评价的?”

    “‘子许少欲,文生多情’。子许,是卫兹的字。”

    “‘少欲’、‘多情’?什么意思?”

    越入市中人越多。虽值寒冬,但因这集中人气稠密,两边都有摊铺、行人挡风,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周澈拽着许阳,与乡民们擦肩而过,小心地从一个售卖漆器的车前走过,那摊主站在一块石头上,高过众人,恰举着一个漆匣叫道:“本家所售皆为野王漆器,价既低廉,器且精美。存货不多,欲购者从速!”野王是河内郡里的一个县,以漆器闻名海内。

    周澈瞥了一眼,见摆在外边的那些杯、卮、盒、盘之属,漆面以及花纹、人物皆俱皆粗糙,丝毫和“精美”二字不沾边,必为假冒产品无疑,想到许阳刚才的话,心道:“这摊主将货物卖给不识货的倒也罢了,若买家是许阳这样的人,怕是难逃‘覆摊’之厄。”唯恐许阳生事,扯了他快步走过,接上话题,解释说道:“少欲者,不以钱财为重。多情者,锱铢必较。”

    许阳低头想了会儿,说道:“这两句评有几分意思。……,是了,皓粼,你这是在说你和我么?刚才你‘随价雠直’,我则‘訾呵减价’。这么说来,我是‘多情’之人了?嘿嘿,这郭林宗难怪有名天下,评价得真对!我确实是个‘多情之人’。”他却是把这句评语当成了褒扬。

    实则这“多情”二字是一个客观的评价,既非褒扬、也非贬低。周澈苦笑不已,想道:“反正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讲说道理’,只是怕他在市中惹事,故以此来分其神,……,这市集眼看走完,马上便要过去了,他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罢。”

    市集尽头有一家酒垆,店不大,茅顶白墙,门前高挂了一面酒旗,在风中摇摆。

    周澈经过时,往店里瞅了眼,见坐了有七八个酒客,多为少年,都正往对面看去。他顺着扭脸观瞧,对面有两个摊位,一个卖的是盐、葱、姜、蒜等调味品,一个卖的是胭脂米粉。

    水粉摊前,有一个女子正在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