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个江寻都够我受的了,我又不傻,自然不会自寻烦恼,再和楼楼有牵扯。

    所以,即使楼楼再痴迷于我,我也不会回应他的心意,我是有夫君的人。

    我让白柯给我拿火盆来,我得亲手烧了这封信以表决心。烧的同时,我还让白柯帮我画了一幅画像:图中女子倾国倾城,负手而立,看着熊熊烈火吞噬着爱的情书,依旧不为所动。

    批注:我与江寻之爱,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她画好了,我打算给江寻写第一封家书:已有十二个时辰未见夫君,甚想。夫君一离家,以我沉鱼落雁的容貌,吸引来一众狂蜂浪蝶。我走在路上,都有人丢帕抛果,时常满载而归。人美,着实累。一想到,我是有夫之妇,立马将这些情信焚烧,附上画像一张,夫君好清晰明了看到我当时的境况。我对夫君之心,天地可证,明月可鉴,一片赤子之心啊!夫君在外可好?莫要领些扬州瘦马,或是凄苦表妹回来。我不甚好客,怕是会赶人。今晚想吃炒兔肉,加些辣子和野菇,愿与夫君一同赏天上月,见月如见我。顺道,夫君若回信,浅显易懂便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我比较贤良淑德,你懂的。

    我给江寻写的家书非常肉麻,估计他就吃这套。没过几天,果然,江寻就命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信了:吾思夫人,思之若狂。哦,夫人说要浅显,那便浅显吧。我也想你,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那种。办差无甚新鲜事,领十匹马,水路船一只,馆驿也无肉可食,不可铺张浪费,以免有心人被弹劾,不如府中好。至于扬州瘦马一类,夫人莫要担心,为夫洁身自好,也只与你耳鬓厮磨。若是炒兔肉,莫忘了放些老酒,去腥,肉质嫩些。也罢,想来我信送到时,你已吃饱喝足。我不在府里,你便是最要紧的。若是有刁奴敢让夫人不顺心,只管打杀发卖便是,无需问我。切记回信,甚念,一切安好。哦,那张画像画得不够惟妙惟肖,为夫没认出夫人眉眼,若是可以,寻个擅画者画一张送来,为夫好睹物思人。

    我将江寻的信收起来,小心存好。说句实话,他一不在府内,我就觉得无聊至极,整个人空落落的。

    这样的日子熬不过一天,我又给江寻写信了:夜里总想夫君,原来相思真能入骨。答应给夫君绣的红豆香囊已经完工,打算此番让人一并带去给夫君。夫君不在府里的时候,我连饭都少吃了一碗。这样一想,大概是夫君的颜色好看,很下饭,比豆瓣酱汁蒸肉还下饭,因为吃蒸肉,我最多再添半碗饭。我葵水走了,实则夫君说的新婚之事,我也有些怕,不过夫君想的话,别说上刀山,就是下火海,我也奉陪到底。不过真的上刀山的话,我也是不去的,这话就是说说而已,夫君莫要放在心上,我贪生怕死。

    我将信递给白柯以后,就安心在府中等江寻回音。独守空闺的感觉实在难熬,这夜书铺又举办了一次签售会,我就去了。

    楼楼大抵也知廉耻,不会肆意纠缠我,何况有白柯在身边,她武艺高强,定能护我周全。

    夜里,雪停了,万家灯火,银装素裹。

    我刚到一间茶楼,楼楼就迎了上来,道:“江公子多日不回信,我十分想你。不若借一步说话,我有要事相商。”

    我摇摇头,拒绝:“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我没那样的心思,我一颗心都在我情郎身上,以后咱俩还是莫要来往了。”

    楼楼笑了声,慢条斯理道:“哦?是江大人吗?”

    “嗯?”等等,楼楼是怎么知道的?

    “明人不说暗话,江……公主还是随我来吧。”

    我目瞪口呆,确信自己没听错。他喊我公主,而非公子。

    “你是谁?”

    “你可记得这块玉佩?”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枚玉,递到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瞅了一眼。

    我大惊失色,这块玉佩是叶总管的贴身之物。叶总管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于我而言,比我母后稍疏远,比父皇却又亲厚一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跟我亲祖父一般。

    “叶总管在哪?”

    “莫急,随我来。”楼楼朝我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将我领到一侧厢房。

    厢房门一开,就有人背对我而立,他着的衣衫正是叶总管偏好的常服。

    我眼眶发烫,险些落下泪来,呜咽出声:“叶总管?”

    对方转过身,颇为尴尬:“我是叶公公的干儿子,叶公公……唉,已经死在贼子江寻的刀下。”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

    也就是说,我夫君江寻,杀了我最亲爱的祖父叶总管?

    楼楼摇了摇扇子,道:“公主别不信,就连你母后,也是死于江寻刀下。不然凭他一个前朝重臣,如何在今朝站得住脚?没个护驾有功的名头在身,他怕是也惨遭流放。只是,公主不可信他。这厮谋逆之心天下知,沦为今朝走狗不说,还将前朝公主困在府中,供自己亵玩,岂不荒唐?”

    我有点尴尬:“他没亵玩我,我是自愿的。”

    “……”楼楼呼吸一窒。

    一瞬之间,我想到江寻捏住我下颚,咬牙切齿对我道:“阿朝,你要信我。”

    他千方百计要我信他,为的就是今天吗?

    母后将我交给他,说明江寻定然是她亲信之人,如何又死于他刀下呢?

    我又不傻,不信我夫君,信你?信你个锤子。

    我打算将计就计,道:“那该如何是好?我的清白已经被逆臣江寻给……”

    这种事情要光天化日之下讲出来,太尴尬了。

    楼楼抿唇,道:“公主不如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报杀母之仇。”

    “哦?”

    “公主可近江寻身,将他杀害,如此便大仇得报。届时,我等便可借公主之名,复兴前朝。”

    “唉,我且试试看吧。”

    楼楼点头,因此事,又将我引为知己。

    我颇为忧愁,没想到江寻树敌众多,人人都想要他命。其实楼楼不说,我大概也猜到他是谁了。他便是那些前朝乱臣贼子之一,对我虎视眈眈,都想将我架空,借我前朝皇族血脉造反。

    不成,我得和江寻商量商量,怎么应对此事。

    我啊,最讨厌被人当枪使,指哪儿打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