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之最风流 > 130 晓入洛阳群臣迎(中)

130 晓入洛阳群臣迎(中)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刘备给徐荣提出的建议是,建议徐荣再次遣吏去华阴,秘见段煨。

    至於为何刘备会提出此个建议,且先不必多言。

    只说徐荣就按此建议,写了亲笔书信一封,选了一个得力的干吏,於翌日便遣之往去华阴。

    程嘉素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拖拉拉,也於这天离开颍川,北上河内郡。

    虽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且荀贞、袁绍两方,现在也还没有真正的大打出手,就算是光明正大地去见张扬,程嘉亦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谨慎起见,程嘉穿过河南尹地界,渡过黄河,入到河内郡后,还是间道潜行。

    程嘉是从荥阳北过的黄河,渡河不远,约行三四十里地,即河内郡的郡治怀县。

    入进城中,来至郡府外头,程嘉令随从到府门前投刺求见张扬。

    那刺上之名,写的却非程嘉本名,而是张扬一个并州朋友的名字。府吏禀报上去,张扬还真以为是他的这个故友从并州来投奔他,急忙请之入内,自己到堂上坐等。

    却是等了一会儿,见一个士人,头戴高冠,身着锦衣,在两个小吏的引导下进到院中。

    这人虽衣冠楚楚,观之,却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又哪里是他的朋友?

    张扬心中纳闷,等这人登堂行礼,开口问道:“君非我之友也,君何人也。”

    这人自是程嘉。

    程嘉不慌不忙地起身,说道:“请将军先禀退左右。”

    张扬早前曾得董卓“建义将军、河内太守”的任命,故无论将军、抑或府君,两个称呼都适用於他。张扬稍作迟疑,程嘉摊开衣袖,笑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又是独身一人在堂,怎么?以明将军之勇武绝伦,还害怕在下对将军不利不成?”

    瞧程嘉的这幅样子,的确不像是个刺客,即便是刺客,张扬当年以“武猛从事”起家於并州,论武力,确然可称出众,他也不是张扬的对手。

    张扬就挥手命从侍堂上的吏员、仆役们下去。

    堂中只剩下了张扬、程嘉两人。

    程嘉乃才回答张扬适才的问话,说道:“在下程嘉,不知将军可曾有闻贱名?”

    “程嘉?”张扬突然想起一人,结合传言中那人的相貌,配上眼前此人的尊容,猜测说道,“足下可是程君昌?”

    程嘉笑道:“想不到仆之贱名,明将军亦尝有闻,倒是有污将军清听了!君昌正是在下贱字。”

    张扬惊讶说道:“你不是荀镇东……?”

    程嘉说道:“不敢隐瞒将军,在下今次求见将军,正是受我主镇东之令。”

    张扬越发惊讶,不禁愕然问道:“受镇东之令?……镇东令足下前来见我?这,这是为何?”

    程嘉没有回答他,反而突然问了一个好似没头没脑的问题出来,他问张扬,说道:“在下闻明将军文武兼备,则敢问将军,可曾有读过《战国策》?”

    张扬说道:“读过。”

    程嘉说道:“凡说客,在致说辞前,常常会先语出惊人,通常会以‘君危矣’做开场白,……将军,这句话,也正是在下想对将军说的开场白。”

    所见到之人非是故友,已经是张扬没有想到的了,来客居然是荀贞派来的,更是出乎张扬意料,程嘉莫名其妙地又蹦出来这么句话,更是张扬没想到的,接连三个出乎意料,张扬这时,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便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他呆了呆,说道:“足下此话何意?”

    程嘉说道:“在下听说袁本初一向来待将军甚厚,不知此事可有?”

    张扬说道:“袁公待我确实厚爱。”

    这话显是张扬的违心之语,程嘉也不戳穿,继续说道:“那在下就颇不解之了。”

    张扬问道:“哪里不解?”

    程嘉说道:“我闻之,明将军与袁本初并非旧交,袁本初今帐下所重用之士,要么是豫州右姓之名士,要么是冀州冠族之俊杰,而将军是并州人,与他们也大多无有交情,既然如此,袁本初为何待将军甚厚?”

    张扬哑口无言,稍顷,问道:“足下到底想说什么?”

    程嘉顺着自己的话,说道:“是了,想来想去,袁本初待将军甚厚,只能是因为一个缘故。”

    张扬问道:“什么缘故?”

    程嘉笑道:“此前冀州西有黑山群贼,北有强敌公孙瓒,袁本初自顾不暇,其於冀州立足尚未安稳,故此不得不忍耐将军,以厚待而笼络之。”

    张扬皱起眉头,说道:“足下如再胡言乱语,恕我就要请足下出去了!”

    程嘉不管他的话,自顾自继续说道:“可是不知明将军有无想过,去冬今春,袁本初已然把黑山诸贼剿灭大半,百万黑山之众,现只存张飞燕一部,且还已经被曹孟德、高干呼应袁本初,将之夹在了冀、并间局促的太行山谷之中,已难以再对袁本初造成大的威胁;又鲜於辅、苏仆延南下冀州求援,袁本初已与他们达成盟约,麹义已经进兵涿郡,将夹击公孙瓒,是公孙瓒很快也就不能再成为袁本初的威胁。

    “在下斗胆,敢问明将军,再等到袁本初消灭了公孙瓒后,将军请自度之,袁本初可仍还会忍耐将军、厚待将军么?袁本初帐下的冀、豫诸士可仍还会坐由明将军据拥河内么?”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程嘉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以及被程嘉劈头盖脸的这些开场的话搞了个晕头转向,可是程嘉的这番话却是正正准准地说到了张扬的心窝里。

    张扬默然不语。

    程嘉笑问道:“明将军还要逐客么?”

    张扬说道:“足下究竟来意是何,请明言之罢。”

    程嘉说道:“河内南控大河,西瞰关中,北为冀州之屏障,东胁兖、豫之西境,於今之时,兵家必争之地也!可谓四方之心腹也!这等要紧的所在,待袁本初腾出手来,在下担忧,非只是明将军不能再占有此地,且将军的性命,也将忧矣!是以在下适才言道,‘君危矣’,这话,也正是在下想对将军说的开场白,……亦正是在下欲对明将军之所言。”

    张扬沉默多时,问道:“这些话,是镇东叫你来对我说的么?”

    程嘉依旧不肯直接回答张扬,还是反而提出问题,笑道:“在下还有一问,敢问将军。”

    张扬说道:“足下请说。”

    程嘉挺身昂立,目视张扬,说道:“敢问明将军,是否仍存踞坐河内,为一方雄杰之志?”

    “足下此话何意?”

    程嘉说道:“将军如有此愿,在下有一策,可足保明将军能够实现这个志愿。”

    张扬“哦”了一声,看着程嘉,等他接着往下说。

    但是程嘉接下来的话却好像是又把话题当开了,他说道:“自起兵以来,我主镇东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於今坐拥徐、青、兖诸州,外有豫州为羽翼,精兵百万,战将千员,早已是威震华夏,在下敢问明将军,对我主帐下的诸位上将,可有了解?”

    张扬说道:“荀成、乐进、许显诸将,俱为镇东上将。”

    程嘉说道:“还有一将,将军忘了。”

    张扬问道:“何将也?”

    程嘉说道:“徐荣。”

    张扬恍然,说道:“是,徐荣确实亦一上将。”

    单论战绩,徐荣丝毫不逊色荀成、乐进、许显等人,他为董卓抵御关东联军时,先败曹操,继败孙坚,大小数战,无有败绩,评为上将,当之无愧。

    程嘉说道:“何止上将!曹孟德、孙文台,皆名将也,而俱败於徐将军!以徐将军之能,放眼海内,在我主的驾驭下,足可横扫诸侯!便是以凉、冀之精卒,也断非徐将军之敌也,古之韩信,无非如此。今我主令徐荣领兵屯驻颍川,敢问将军,可知是为了什么?”

    比之韩信,这牛吹得显大,但张扬现下当然是没功夫纠正程嘉,与他辩论的。

    徐荣到颍川后,和张济、段煨、杨定等数书信来往,并且不断地派遣细作打探河南尹及周边诸多势力的虚实,更乃至已经派了些兵马,进到河南尹邻颍川郡的边界,构建前哨,对他想干什么?对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张扬早已猜到一二。

    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而是问程嘉,说道:“是为了什么?”

    程嘉说道:“明将军当真不知么?”

    “愿闻足下指教。”

    程嘉目光炯炯,吐出了几个字:“我主镇东欲取河南尹!”

    对谈到这个时候,张扬约略已经猜出了程嘉奉荀贞之令前来见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程嘉见他再度沉默,便说道:“在下再又敢问明将军,在孙伯符的相助下,将军以为徐荣为我主收取河南尹的胜算有几何?”

    张扬说道:“河南尹境内并无强兵驻扎,徐将军、孙伯符若联兵取之,不为难也。”

    程嘉摇了摇头,说道:“不然,也难。难点有二,张济诸将或会阻扰是其一,明将军或会迫於袁本初之令而亦阻挠是其二,但是如果将军肯按兵不动,徐荣为我主收取河南尹,的确就易如反掌!在下奉我主镇东之令前来谒见将军,为的就是想问将军一声,将军可会阻挠徐荣为我主取河南尹么?”

    张扬哪里想到程嘉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仓促间无以回答,推脱说道:“此非我能做主!”

    程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明将军得听袁本初的命令,可是以在下愚见,别的事情,明将军固然大可听从袁本初的命令,唯独此事,将军万不可从本初之令。”

    张扬说道:“是么?”

    程嘉说道:“明将军,在下刚刚才说过的话,将军莫非就忘了么?将军如果甘愿任人宰割,如果甘愿让出河内,甘愿命悬人手,那本初之令,将军尽请从之!可将军若是尚存大志,仍欲保守河内,以自雄之,则本处若令将军阻挠我军取河南尹,将军就万不可从。”

    “万不可从?”

    程嘉说道:“譬如两虎相争,明将军若贸然参与其中,非只无利可图,必然受害,可如明将军按兵不动,但只坐观,则非但无害於将军,且因河内地势要紧,将军反定会成为两虎竞相争夺拉拢之对象,到至那时,将军难道还用愁河内不保,自身性命陷入危险么?”

    说完,程嘉也不看张扬是何反应,下揖在地,说道:“在下言尽於此,告辞!”转身出堂,穿过堂前庭院,扬长而去,丝毫不做回顾,不去看那愕然坐於堂上,瞧着他离开的张扬。

    绕过影壁,出了郡府的大门,外头等候的从吏们迎接住程嘉。离府门前的桓表一段距离后,从吏问得了程嘉在堂上与张扬对话的经过,担心起来,一人说道:“程君,咱们这就走了?”

    程嘉说道:“对。”

    “可是君尚未得到张将军的答复,如果他在徐将军进攻河南尹的时候,最终还是听了袁绍的命令,出兵阻挠,可如何是好?君该怎么向镇东交代?”

    程嘉笑道:“张扬非是庸人,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具体如何选择,他会心中有数的。”

    从吏中又一人说道:“可是刘府君提醒君说,张孟卓现在河内,他会不会从中作梗?”

    程嘉不以为然地说道:“刘府君那是多虑之言,不足为意。”

    “君此话怎讲?”

    程嘉不屑地说道:“张邈连自己的陈留都保不住,可以说是无能之士,他若丧家之犬,今客居河内,张扬尊重他,只是为借助他的名望,提升其本人的声势,以图抗衡袁本初罢了,要说会不会肯听张邈的话,对他言听计从?必定非是!事关他自己的切身利益,便是张邈真的劝说他,他也肯定不会听的,……而且,张邈和袁本初不对付,也不一定会帮袁本初说话。”

    数日后,回到了颍川,程嘉任务完成,没再多留,如他一贯的做派一样,即向刘备、徐荣、韩暨等辞别,回郯县向荀贞复命去了。

    却那程嘉回郯县,已离颍川多日,按照刘备的建议,徐荣再又遣去华阴,往见段煨的使者,仍未归来。徐荣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免忧虑,就又派吏前往华阴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