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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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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月沉默了,的确,自己的做法不仅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也会使蓝风、查瑞甚至是紫皓身处险境,一如那晚、一如无人岛,是自己任性了……。

    蓝月低声道:“对不起!”

    萨尔笑着摇了摇头,道:“傻丫头,没人让你道歉,之所以给你说,是为了让你有危机意识,别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蓝月忍不住噗嗤一笑。

    萨尔错愕,问道:“月,你笑什么呢?”

    蓝月笑眯眯的看向萨尔,道:“谢谢你,萨尔,你的一席话让我感觉你就像一位慈爱的父亲。”

    萨尔顿时一脸尴尬,父亲……,也许敏还在的时候自己还曾这么期盼过,但此时这个角色绝不适合自己,该死的蓝斯,连父亲都当得这么失职,居然还得让自己补位!不行,不能让月留下这种印象,必须赶紧掰过来!

    于是萨尔正色道:“月,我可不是什么父亲,而是一个关心你的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哦。”说完萨尔又担心重点不突出似的,再次强调,“我可没认为自己有那么老,我可是是万千少女倾慕的男人啊!”说完灿烂一笑,像是一个期待赞赏的小孩子一样。

    蓝月一愣,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萨尔,如此纯真,如此孩子气。

    看到蓝月晃神,萨尔更加得意,笑得更加灿烂,不过还有正事没办完,很快萨尔收敛笑意,正色道:“月,现在我来告诉你我所了解的夜,然后你自己再判断是否要再收留他,如果深思熟虑后你依然选择收留他,我会帮助你的!”

    蓝月闻言心中充满感激,认真的点了点头。

    萨尔娓娓道来:“夜是未央宫的头牌,主要负责外联,游走于上流群体和名媛圈。他是未央宫从一个男宠贩卖集团手中买下的,据说是从迪曼地区发现的,当时的夜被人侵犯过,奄奄一息,而关于他的来历则是无处可查,一无所知。夜这个人很不简单,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透,而且心防很重。他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当上了头牌,而且从未向未央宫交过底,归根结底他从没真正信任过未央宫。前段时间,一个叫贺铭的商人召开庆生宴,邀请他去捧场,贺铭酒醉后欲对他图谋不轨,他险些给贺铭废了。自那之后,他就没回未央宫,未央宫派人追逃,之后就是你看到的了。”

    蓝月闻言陷入了沉思,迪曼地区?那地方贫富分化严重,治安极差,那个地方捡回来的人怕是身世根本无处可查,而他又经历了那样的遭遇,心防重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夜身分不明,由此带来的风险也就不明确,但目前至少有两个已知的潜在危险。一个是未央宫,一个是贺铭。说到未央宫,蓝月感觉似乎和萨尔很有渊源。想到这儿,蓝月抬头望向萨尔,直接问道:“萨尔,你和未央宫是什么关系?”

    萨尔没想到蓝月这么快就理清思路,还如此开门见山,不由得一愣,随即道:“未央宫原本是我手下的一个情报机构,只不过这些年我都没过问过,一直是别人在打理。”萨尔避重就轻,把晚娘的一段略过了。

    蓝月接着问道:“未央宫这边什么态度?能放过夜吗?”

    萨尔一脸宠溺的笑意:“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蓝月道:“谢谢你,萨尔!那贺铭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萨尔答道:“目前没有,原本就是他坏了规矩在先,此时怕是没脸来找未央宫,就算真找来,未央宫也不会姑息!”

    蓝月点点头,略做停顿,接着问道:“夜作为头牌,在上流圈子是不是很出名?如果将来他在模特界发展,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萨尔道:“作为头牌,夜的确在上流交际圈很有名,但未央宫有不少现役的明星和模特,这不算什么新鲜事,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是未央宫的客户发掘的,所以应该没什么影响。就算有人对夜怀恨在心,怕是也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未央宫作为情报机构绝非浪得虚名,那些人前光鲜的人们在人后所做的那些龌龊事,未央宫可是了如指掌。如果真有不知死活的人从中作梗,这种事交给我处理就好,放心!”说着萨尔给了蓝月一个安慰的笑。

    蓝月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笑道:“真是谢谢你,萨尔,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萨尔闻言,心里如开了花一般,笑容不由自主溢出。

    蓝月接着道:“就目前来看,夜最大的麻烦就是未央宫和贺铭,但这两者多亏萨尔,都可以处理。剩下的就是由于夜身分不明可能带来的不确定危险,不过,夜在未央宫这么长时间都没突现出来,应该也不至于短期出现什么特别严重的事,等到夜找到更为合适的落脚处自会离开,过于杯弓蛇影似乎没什么必要。而且,萨尔也说了,他之前的身份和经历对日后模特之路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先把他留下。”

    萨尔眼中划过一抹欣赏,嘴角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心道:仅凭我的描述就把事件捋出个大概,还能思维如此清晰的分析,我果然没看错人!

    于是萨尔宠溺的笑道:“月,看到你心里如此有数,我就放心了!放手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永远在你的身侧为你保驾护航!”

    蓝月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满满的感动使得眼眸氤氲,颤声道:“萨尔,谢谢你!”

    两人回到客厅,发现大家都在这里守着,没一人离开。众人看两人回来,纷纷把目光转向他们。

    萨尔转向蓝月道:“月,我有些话要和夜单独谈一谈!”

    “好!”蓝月点点头。

    至于其他人,解不解释、如何解释,就看月的心情吧。想着,萨尔扫了众人一眼,就冲着夜道:“夜,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夜闻言一愣,随即便跟着萨尔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庭院里,萨尔站定,夜也跟着停住脚步。

    萨尔转过身,冷冷的审视着夜,许久,淡淡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逃!”尽管从晚娘的描述,大家心中已有猜测,但终究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才稳妥。

    夜闻言轻笑:“萨尔先生不是明知故问吗?想必你已经从晚娘那里得知事情的原委了。”

    萨尔看着夜那事不关己的一脸轻松极其不顺眼:“从晚娘那儿听说的不需你操心,现在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逃?”

    夜无奈耸耸肩,道:“这还用问吗?答案不是明摆着吗?虽然我认为是贺胖子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但在未央宫眼里,未必如此。相比于我的价值,也许贺胖子的价值更胜一筹,毕竟和未央宫谈公正是件很可笑的事情,我也没打算用自己的性命荣辱去赌未央宫的公正性。”

    对于夜的答复,萨尔还算满意,淡淡道:“你未免太小看未央宫了,一个坏了未央宫规矩的人何谈价值?而你,怎么说也算是未央宫的人,你居然妄自菲薄到和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相比,仅凭这点,就足够晚娘生气了。”

    夜嘴角微挑,不置可否。话怎么说都行,自己还没天真到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验证别人话的真实性。

    看夜明显不相信,萨尔也不愿再多做解释,无所谓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这是你和晚娘之间的事!我更关心的是,”说着萨尔一顿,直视夜的双眼,仿佛要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似的,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无奈苦笑道:“我也想知道!”

    萨尔眉头微皱,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夜看了一眼萨尔满脸狐疑的样子,心中嘲讽,说了真话也没人信,淡淡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爱信不信!”语毕便不再说话,根本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样子。

    萨尔见状眼中划过一抹复杂,没再追问。事实上自己就没期待夜能回答这个问题,他能正面回答已经好于自己的预期了,至于答案的真实性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不过夜的答案反到让萨尔觉得他说的话似乎有那么几分是真的……。

    萨尔审视的看了看夜,道:“月想把你留下,并且培养你走模特之路,你有什么想法?”

    夜眼中掠过一丝伤感,淡淡道:“我不是清白简单之人,我不想给月添麻烦。”

    萨尔心头有些错愕,自己料想过夜的诸多说辞,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直白,而且是在意月的处境……。不过,他对月的称呼如此亲近,他和月才相识几天?何时变得这么相熟了?萨尔不知,也只是在刚才得知蓝月不在意自己的身世过往依然选择留下自己时,夜才真正彻底的放下了心防。

    萨尔心头涌起一丝反感,不耐道:“知道就好!但谁让月看上你了呢?!我可以让未央宫不再追究你的责任,让你留在月的身边,但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最好少给月找麻烦,一旦让我发现你有半分越轨,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