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婀娜王朝 > 38|娇尘软雾

38|娇尘软雾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太子爷说:“别和我耍里格楞, 焐什么?焐你个棒槌!”

    这种耍性子的模样,基本可以断定今天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纠葛,但凡关乎立场和生死的, 他的情绪反而可以控制得很好。但比如鞋子不合适啦, 荷包样式不配他的衣裳啦, 这样的细枝末节,他才大肆矫情和无理取闹。所以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安心, 虽然应付起闹脾气的太子爷来,确实不那么省力。

    “怎么的呢, 那么大的火气?”她讪笑一下, 衙门里的雷厉风行,在进宫门那会儿就全抖落在地了, 太子爷跟前她不过是个温顺的女尚书, 好言抚慰着,“谁又惹您不高兴了?您这样可不成, 着急伤肝儿的,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她是个滚刀肉, 太子爷识人无数, 却单好她这口。不见的时候知道她坏,见了那点防备就消散了。不屑地看她,她嬉皮笑脸,手还在那儿拱着。他不情不愿摸了一下,“是挺凉, 谁让你太阳落山了才回来。”边走边回头,“要喝奶茶吗?刚送来的。”

    星河自然说要,“在外奔波了一天,又累又饿。”她在南炕上盘腿坐下,褥垫底下的暖意渐渐蔓延上来,这宫廷虽然大而威严,但有时候对她来说,是个家。

    家里有发小,多丢人的事儿都知根知底,外人跟前这不吃那不吃的,到了他面前就是胡吃海塞他也不笑话。

    太子爷倒了奶茶,手里还端了一盘果酱金糕,搁在她面前说吃吧,“南玉书把弹劾曹瞻的密函送进来了,皇上叫严查,是为这事忙?”

    星河嗯了声,“正是呢,下半晌才抄了一处私宅,还有九处。本来要连轴转的,又不能不回来……臣和您讨个恩典,衙门里忙起来没日没夜,审了一半中途撂手,后头就续不上了。您准我偶尔在衙门过夜成吗,控戎司里当差不能那么娇贵,没的让南玉书瞧不起我……”

    “他敢!”太子冷冷接了话茬,也无情断了她的念想,“你心里琢磨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连夜审人是假,正大光明夜不归宿才是真。你在控戎司也算是个二把手,有事儿出去一趟,会个人什么的,谁也不敢多嘴。况且衙门里全是男的,你一个女人在那儿过夜,出了事儿怎么办?反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许。还有一桩,我今儿给你那越亭哥哥保了门好媒,太子中庶子袁素家的千金,如何?门当户对吧?”

    他得意洋洋,星河气得直想哭,“您还真给他保媒了?”

    太子颔首,“答应人家的事儿,说到就该做到。”

    可这事儿打一开始不就是他自己的主意吗,谁也没托他保这个媒啊。接下来呢?她该拿什么脸面对越亭?人家好好的,硬叫塞了位夫人,还是太子近臣的女儿。霍家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知道楼家和宿家在一条船上,送个这样身份的,分明是送了探子,好日夜不停地监视他。

    她低下头,心里惆怅得很,却没法说出口。早知道的,不管私交怎么样,在政事上谁也没有妥协。她一口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奶茶,什么话都没说,太子觑她半晌,觉得有些奇怪,“楼越亭终于有人照应了,你不高兴吗?”

    她勉强扯了个笑脸,“高兴啊,高兴坏了。”

    不管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反正到了这步,她回天乏术,也该收心了。

    他踱开了,给他那两尾锦鲤喂食儿,捻着麸皮徐徐洒落,随口道:“曹瞻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叫狠狠查办吗。”她吃完了金糕,抽出手绢来擦手,“皇上的意思,其实就是主子的意思,我明白。曾经执掌过大权的外戚,留着是个隐患,就算掀不起浪花来,朝廷也容不得。以往不动,是师出无名,不好下手。如今现成的罪过白送,不抓住时机做文章,不是主子的风格。”

    她对他不满,所以话里有话,他听出来了,也打算包涵。含糊一笑道:“等哪天你处在我这样的位置,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留情面了。偌大的王朝,想稳住局面不容易,有一星火苗子,都得掐灭。”当然了,这种做法不适用于所有人,比方她。

    星河把他的话颠来倒去掂量了两遍,忽然想起宿家的处境,不由背上冷汗淋漓。

    所幸简郡王撑住了,敏郡王也如愿掺合进来,太子就算想对付宿家,暂时也不好下手。可能他也有顾忌,就凭两个人对外的关系,宿家明面上是站在他这边的。如果哪天顶着这个名头,干点大逆不道的事,那他纵然能言善道,也脱不了干系。

    这么看来,他不遗余力地捆绑彼此,得冒一定风险。不过宿家也不可能癫狂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各自相安无事,不过她倒了八辈子霉,以后不大好嫁人罢了。

    “吃饱了没有?”他背着手问她。

    她点点头,“饱了。”

    “中晌的午饭怎么样?好吃么?”

    她说好吃,“谢主子赏赐。”

    可是太子很不满意,“你还知道那些御菜是赏你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找那帮千户一块儿吃?好好的衙门办上了饭局,你长行市了?受宠受的,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星河被他数落得抬不起头来,唯唯诺诺道:“是、是……臣是哈巴狗戴串铃,冒充大牲口。”

    她骂起自己来倒是不遗余力,太子丧气地瞧着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瞧上哪个千户了?”

    星河说冤枉,绝对没有,“和手底下人生情,我又不是个傻子。”

    可这些话却字字都诛太子爷的心,他对底下人生情了,他是个绝顶的大傻子。不过他很快又调整了心态,有权有势者叫体下,怎么能算傻呢。他心安理得了,背着手弯着腰问:“星啊,今儿累坏了?”

    他慈眉善目,星河却品咂出了隐约的不怀好意。她往后缩了缩,迟疑道:“是……是啊。”

    “累了我给你按按吧,反正这里没外人。”

    外间侍立的德全一听,慌忙摆手把人都遣出去了。这会儿不走,回头可真做不成人啦。

    星河雷劈了似的,瞠大眼睛,看着太子殷情地腾出了南炕,让她趴下。

    她说不,“您别这样,我肝儿都颤了。您到底要干什么,往后不和千户一块儿吃饭了还不成吗?”

    太子笑而不语,请千户们吃饭其实不是多大的事儿,他连楼越亭那样的青梅竹马都能解决,几个小小的千户,量他们也没那胆子挖墙脚。他只是记挂那天她在他胸前薅的那两把,她都敢这么明目张胆上手了,他讨点儿利钱回来,怎么了?

    “我会打五花拳,这回换我给你松筋骨,如何?”

    星河被按住了,手脚划拉,鬼哭狼嚎:“不成,我是姑娘!”

    “什么姑娘,发小跟前无男女。”太子觉得她的坎肩有点碍事,“我替你脱了吧!”

    不领情是不行的,星河反对无果,只得“半推半就”屈从了,颤声道:“只按背后,前头不行。”

    太子的视线往下溜了半截,想起那年午后的一场奇遇,到现在残留的晕眩还未消散。他说好,“只按后面。”见她紧张,皱着眉头道,“硬得腊肉似的,还能松快吗?”

    这么好的主子,遇上三生有幸。细想想,就像他说的,除了那件事,别的差不多都干过了,就算他真想拿她练本事,她不也得认命吗。于是破罐子破摔,舒舒坦坦趴好了,等着他来伺候。

    太子精巧的手看着文弱,劲儿却不小。一路从后脖子婉转而下,边摁还边问她,“怎么样?受用吗?”

    星河阖着眼,“受用得不成……”他一下劲儿,禁不住一声长吟,“天爷……”

    太子欢喜了,卖力气的当口还不忘占点儿小便宜。脱了官袍的身子,是姑娘的身子,玲珑、纤细、柳腰一捻。他问:“腰上酸痛么?在衙门里整天坐着,出去又得骑马……”

    她说:“别问啦,您想掐哪儿就掐哪儿吧。”于是那手老大不客气,从腰上挪到了屁股上。

    按压的间隙,太子爷享受了一把绝佳的手感,抽空道:“明儿该下封后旨意了,你衙门里的事儿办完了,甭管新皇后是谁,想辙把人拉拢过来。”

    星河含含糊糊应了,“左昭仪大约是不成了,剩下不宜册立的只有梁夫人……皇上总不至于专挑有儿子的立吧。”

    太子一哂:“就算不立梁夫人,立了谁,老大和老三的心也不会死,咱们兄弟还得继续较量下去。”

    星河回头问:“万一皇上立了年轻的皇后,皇后再有孕,主子打算如何应对?”

    “一个同我差了二十二岁的皇子,不足为惧。再说凭你的本事,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他声线冷冽,不带任何感情。杀人这种事儿,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他是存心想拉她下水,徐二马是打头阵的。星河听了,沉默良久方道:“主子的意思我明白。”

    坚冰忽然从他脸上消散了,他又换了个声口:“这会儿连诏书都还没颁呢,犯不着杞人忧天。”

    一位皇后要成事,没有三五年道行不成。在这皇子俱已成人,手上或多或少执掌朝政的时候,夹缝中生存,更是寸步难行。并不是每位皇后都有好结局,也不是每个皇子都有机会平安长大,即便凭借皇帝的宠爱盛极一时,待得皇帝老迈,刀也就架到脖子上了。

    星河轻轻舒了口气,翻过身来,枕在他腿上。因为有了早前的经验,动作行云流水,配合得极其自然。想起那个枢密使,试探着问太子:“您和霍焰相熟吗?南玉书今儿撂挑子了,让我去会枢密使,我听说这人不好打交道,怕回头下不来台,心里有些怕。”

    他皱眉看她,“心里怕,就不该接这个差事。原本不是你的职权,你去捅那灰窝子干什么?至于霍焰这人,长辈、族亲,仅此而已。”

    她撼了他一下,“您和他有往来吗?”

    “往来?”他缓缓摇头,“遇上了先国礼后家礼,循规蹈矩的,没什么往来不往来。我倒听说霍青鸾曾经试图拢络他,被他拒之门外了。这人在边陲任过十四年镇军将军,几次征战出生入死,有把硬骨头。对我来说,只要他立场中正,就没有刻意亲近的必要。中正的人,我向来是容得下的。”一壁说,一壁凝视她,轻柔地抚了抚她鬓边的绒发。

    这话似乎是有意说给她听的,星河心里明白,谄媚地说:“左昭仪不能封后,臣有功劳吧?”

    他嗯了声,鼻音里带着嘲讪的味道,“你宿家功不可没,我这里都记下了。”

    话不由衷,她嘟囔了下。抬起手来盘弄指甲,细细揣摩着:“十四年金戈铁马,回来什么都看穿了……那枢密使多大年纪?”

    太子道:“左不过三十七八,霍家武将十二岁从军,回京时二十七,执掌枢密院十年,差不多就是这样年纪。”

    她底气分明不足了,“比我哥哥还大,年纪和阅历都够了,又是武将出身……我去问话,人家拿哪只眼睛瞧我呢。”

    “鸡眼吧,不能更大了。”

    星河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狠狠敲了他一下,又气又臊,“您说什么呢您!”

    看看,她就是这么没大没小,尊卑不分的。太子白挨了打,蹙眉道:“你算算,你都打了我多少回了,我不找你算账,你还来劲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谁让您说话没溜,臣是堂堂的锦衣使,二品官员,他敢小瞧我?”

    也是的,这人连太子都敢打,还有什么是她畏惧的?太子掏了掏耳朵,“别冲我大呼小叫,有句话我要嘱咐你,霍焰是皇亲,且对朝廷立有汗马功劳,别说他和曹瞻的案子没牵扯,就是有,上头留中不发①也极有可能。你别瞧人家挡了你哥子升官的道儿,就想扳倒他,你且没那个道行,别叫人给收拾了。”

    星河被他一眼看破,颇为难堪,小声嗫嚅着:“我在您眼里就是个裹乱的积年,心气儿高,心思又歹毒,除了脸盘儿长得漂亮,就没别的长处了。”

    这话听着不是明损暗夸是什么?太子笑起来,“你这脸盘儿长得好看吗?哪里好看,我怎么没瞧出来?”

    星河不死心,凑过去说:“您瞧真周了,要不是我长得好看,您这么待见我?宫里好看的女人多了,可像我这样又好看又有头脑的不多。”

    那张大脸一气儿搁在他面前,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他细端详了半天,“你这两只眼睛隔着一片海啊,鸽子都飞不过去。”

    她一听又不乐意了,蹬腿说:“我是杏核眼,眼睛大,眼距能不宽吗。难道两只眼睛凑到一块儿才好看,又不是蚂螂!而且我娘说了,我这样的人气量大,好相处。”

    好相处……这话说给鬼听吧!太子爷瞥了她一眼,“东宫上下,只有那个耗子爪和你好,其他人哪个见了你不是吓得三魂七魄不归位的?行啦,别给自己贴金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悄悄地,一波接着一波地悸动起来。

    星河啊,长得确实很美。小时候是那种圆润的、四外透着可爱的模样,两只大眼睛,一张小嘴。两个小髻子上挂着赤红的流苏,一晃脑袋,耳坠共流苏齐飞,没人能抗拒得了那种工细和伶俐。后来长大了,底子好,准错不了,越长越秀致,不是那种通货式的美,是放在美人堆儿里,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出挑。照太子的话说,选秀挑秀女,她这样的不是皇后也得是贵妃。太子呢,对美色并不十分上心,只是他喜欢的女人,恰好长成了这样,跟捡了漏似的。其实就算她相貌平平,他也是非她不可,情分在他来说占了大头,虽然她有她的小心思,但他快乐和不快乐时她都伴着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嘴硬,哪怕心里认定了,也不愿意说句暖心的话。姑娘靠哄,可惜他从来不明白。他还端着他的架子,人家自夸,他不愿意顺嘴应承,这就让星河觉得闹心了。

    她从炕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了铜镜前。寝殿里有一面巨大的全身镜,磨得极亮,几个宫人天天的擦拭,向来一尘不染。她站在跟前照,往左一扭,往右一扭,要脸有脸,要身腰有身腰,太子该不是瞎了吧!

    她回头哀婉地瞧了他一眼,“多好看呐,我有时候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常想,这么漂亮的姑娘,该不是天上仙女儿下凡吧。”

    太子慢吞吞走过来,“我真没见过比你更会卖弄的,好看得别人夸,自个儿瞎琢磨有什么意思。”

    他站在她身后,镜子里倒映出两个人,一样的青春年华,一样的如珠如玉。太子定面凝眸,只觉两个人这么相配,将来并肩坐拥天下,应当是史上最漂亮的帝后夫妇了吧!可惜她挤眉弄眼的,衙门里那种狠辣的模样撇得干干净净,这个人天生长了两副面孔,两副心肠。

    他让她别动,微微弯下身子,把下巴搁在她肩头,“你在办案时,也是这么不着调的模样来着?”

    星河沉寂下来,眯着眼看他,两小无猜的感情,到如今就算行止亲昵,也不觉得有多大不妥。

    她说不,“我只有和您在一起时才这样。衙门里都是下属,我得挺直腰杆子,叫他们怕我。和您呢,让您怕我,我就该上午门啦。您是主子,我得让您松快。我给您排忧解难,逗您一乐,这是我的本分。”

    他的声线里有种缠绵的味道,燕服如水,轻而垂坠,两袖逶迤在地上,只有脑袋和她依偎着:“我不要你逗我,就想你回宫后,咱们像自己人似的处着。”

    她稍稍转过头,脸颊贴上了他的前额,“不一直是这样吗,您闹着要当我发小,其实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发小。”

    多好,总算听见她松口了,太子为这一个颇具哥儿们义气的称谓,心里也能开出花来。他说:“我搂着你吧。”从后面把两手抄过来,紧紧圈住她,“你瞧,咱们像不像一对儿?”

    星河细看,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像什么呀,您高高在上,我奴颜婢膝。”

    太子皱眉,“说点儿好听的。”

    “您凤子龙孙,我泥猪癞狗。”

    太子终于没忍住,在这无可救药的脑瓜上凿了一下。

    “发小有这样的?楼越亭搂过你没有?我搂过!”

    提起越亭,星河就有种和幸福擦身而过的伤嗟。她叹了一声又一声,“小时候我从树上跳下来,他接着我,倒是搂过一回。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滋味儿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有件事叫我足足记了十年,您想听吗?”

    太子自然说想,就算情敌排除了候选资格,余威还是在的,不得不防。

    “那您撒开我,怪热的。”她扭动两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眉飞色舞地告诉他,“楼家教训孩子和别家不一样,大冬天扒光了,站在西北风里挨吹。我那时候刚从南方回来,打后门溜进去找越亭,他光□□子面墙站着呢,别提多有意思了。”

    “这是什么不要脸的规矩。”衣裳是人的面子,都给扒光了,还做人不做?尊贵的太子爷无法想像这种屈辱,亏得楼越亭这会儿还活着。再一琢磨,怎么还“有意思”呢,“你六岁的时候就这么没脸没皮?你娘没告诉你男女有别吗?人家光着身子你觉得有意思?”

    星河老老实实说:“我没见过男孩儿精着身子的样子,当然有意思。”

    太子冷着脸打量她,“光看见背面?前头呢?你那天小鸡儿长小鸡儿短的,见着了?”

    这回她不敢嘚瑟了,脚尖挫着地,支支吾吾道:“那时候太阳快下山了,他站在暗处,我没瞧明白……”

    有时候太子会莫名生出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静下心来再想想,也不能怨她,主要在控戎司当值,那帮人见天满嘴胡话,把她带坏了。

    太子叹了口气,“我这人,从来不甘屈居人后,既然都是发小,瞧见他的没瞧见我的,对我不公平。”

    星河吓了一跳,“您想干嘛?”怕他又要脱裤子,计较再三还是老实交代了,“您别介,其实我也见过您的……有一回您换裤子,就给我撞见了。我那时候想是该进去呢,还是该回避……后来没好意思,我就退出来了,好在您没发现,嘻嘻。”

    最后那句嘻嘻,险些让太子厥过去。这就是发小,是一块儿长大的苦恼,有多少丑事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的,真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星河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定了定神,问了这样一个尴尬的问题——

    “几岁时候?长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