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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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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药的?’在心里将这三个字默默细嚼了一遍,我再度抬头看向他身后背着的木箱子。那个箱子上画着奇怪的图像,中心部分就像是一只眼睛。越看越觉得很诡异的我眨了眨眼,将头转向一直牵着我的莺丸大人脸上。

    看着莺丸大人柔和的侧脸线条,深深明白他丝毫不明白眼下我们正在逐渐步入危险之地的我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又考虑到眼下自己如何离开莺丸大人恐怕还会遇到危险,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对于我来说实在太不可行了。

    ‘如果莺丸大人能更可靠一些就更好了,竟然因为一杯热茶就……’想起他态度急变的原因,心中蓦地感到一阵无力感的我再次叹了口气。

    “古美门小姐?……古美门小姐!”

    耳边连着传来莺丸大人的声音,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叫我的我猛然抬起头,瞪着双眼看着他微蹙起眉头的脸,而后涨红了脸:“呃?!抱歉,莺丸大人!平日里身边的人都是直接叫我‘月子小姐’来着,以姓氏来称呼我的很少,所以刚才没有反应过来。”用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要振作些”后才轻呼出了一口气,“总、总之,还请您不要介意。”

    “嘛,那种事情并不重要,反正无论是‘古美门小姐’还是‘月子小姐’,不都是指小姐一个人吗?”对于称呼这个问题,莺丸大人语气平淡地跳过了,而后他看了一眼走在我们前方的卖药郎大人,压低了一些声音对我说道,“说起来,小姐难道不奇怪吗?”

    “诶?”难得在莺丸大人平和的脸上看到认真的神情,为之一愣后的我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受感动,于是连忙点头应和道,“是啊,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这位奇怪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就这样跟着他进入这种奇怪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还有……”

    “……嗯?小姐您稍等一下。”莺丸大人打断了我的话,微蹙起眉头歪了歪头疑惑道,“小姐为何只顾着想这种没用的事?既然都决定进来了,就不要再想太多了。我说的奇怪是指……”说着,他伸出手指了一下前方那位卖药郎大人背上的木箱,“你说,他那个箱子里会有什么好茶呢?”

    “……”怔怔地看了莺丸大人一会儿,从他脸上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在说笑的我眨了几下眼,抿了抿唇,而后直视着前方,不再言语了。

    “嗯?小姐不觉得好奇吗?”看着我不再说话的模样,莺丸大人继续询问道。

    “……我现在不想再和您讨论这些问题了,”内心被满满的名为“完了”的绝望情绪占满,好在这么长久以来的良好家教令我没有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临阵脱逃还来不来得及了。”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我却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看着本来在远处看来还飘渺虚幻的场景而今随着我们的走近逐渐变得真实可感,当我们站住脚步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已然定型成为一间昏暗的小屋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我发现身后已经是一扇牢门了。

    瞪大了眼看着身后那几道木头构成的牢门,之前还一直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的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眼下身处牢房之中。忍不住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失礼地发出什么声音,我连忙转过头不再去看那扇牢门,深觉自己的双眼被那一幕刺伤了。

    “嗯?小姐怎么了?”早已安然坐下的卖药郎大人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出声询问道。

    “不,怎么说……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仍然觉得有些惊魂未定的我忍不住抖了抖,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卖药郎大人,一时间又觉得有些茫然,“我……身为朝中正五位史官古美门家的后代,竟然……坐了牢?多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然而刚才那一幕超出想象的真实感仍令我有些目眩。一直坐在明亮的房屋里诵读和歌的我眼下却进了牢房,这种突然的变化令我一时间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轻轻缓了口气,看着昏暗的牢房仍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我瘪了瘪嘴,朝着莺丸大人身边凑了凑,低着头不再说话,然而后悔的情绪已经涨满了我的内心。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正在我纠结着现在离开可不可以的时候,一直坐在我们对面的女人忽然开了口。只是,她无神的双眼单单看了看卖药郎大人和莺丸大人,而将坐在莺丸大人身边的我忽略了过去,所以我忽然意识到她似乎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虽然不大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是我还是莫名舒了一口气,心情一时间舒坦了许多,便也有了心情去观察眼前这个身处牢狱之中的年轻女子。

    她梳着整洁的发髻,身上穿着犯人特有的白色单衣,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看她那副脆弱无力的模样,我总有种再稍稍给她施加一些外力她便会倒下去的感觉——不过事实上倒也差不了多少。

    “正如您所见,在下不过一卖药郎。只不过遇到了蛮不讲理的客人,非要缠着我说我卖给他的是假药。他那找事的语气怎么听都令人不快,一口咬定我是个卖假药的。”卖药郎大人忽然开口道,语气平淡中又有些一本正经,“无奈之下,我便和他去了官府,谁知最后竟然是我进来了这里。”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一愣,双眼不由看向他。只见卖药郎大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可是我却察觉不到他有为之苦恼的意思,非要说倒还是有几分幽怨的意味来着。一时之间明白过来他只是在信口胡说,我忍不住以手掩唇,强忍笑意。

    毕竟自从见到卖药郎大人直到眼下这种情况,卖药郎大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遇到什么都会游刃有余的世外高人一般,而今听他仍以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却说着世俗的苦恼之事,嘴里还轻声叨念着“真是令人苦恼啊”这样的话,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而因为这份奇妙的感觉,一直有些畏惧卖药郎大人的我,忽然心里平添一份奇异的亲近感。

    “您不必在意我的存在,我只是在等一杯热茶罢了。”相比起“认真”解答女子疑问的卖药郎大人,莺丸大人则表现得更加不靠谱,只是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虽然为莺丸大人这份老年人般的悠然自在感到无奈,但是另一方面我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样坦诚的莺丸大人颇为有趣。

    面对眼前这样两份回答,女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而后语气压抑道:“我要找人换牢房,为什么会把我和你们两个男人放在一起。”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牢门外面是否有狱卒,不过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这种事并不重要吧,”此时卖药郎大人忽然开口道,“反正,你的罪名也是死刑。”

    闻言我不由睁大了眼,再度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柔弱的纤细女子,有些难以想象这样脆弱的人竟会犯下如此重罪。

    “是啊,是这样啊。”女人仿佛梦呓一般轻声低喃,那模样看着令人难过,“原来你也知道啊。”

    “啊呀啊呀,你的事早在外面传遍了呢。”卖药郎大人语气悠然地感慨道,“啊,竟然会下那样的狠手,真是令人惊惧。”

    “哦?那样的狠手?外面是怎样说我的?”面无表情的女人仿佛来了兴趣,继续询问道。不过我看着她的表情,却没有察觉出她有什么好奇心。

    没想到会被追问得这么细致,明白我们一行人是怎样进来这里的我不由将视线移向了卖药郎大人,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但心里另一方面又有些好奇他会怎样续下去。

    “就是……”卖药郎大人缓缓抬起头,语速缓慢道,“这样将自己夫婿一家人全部杀光的凶狠女人——阿蝶啊。”

    听了这回答的我不由一惊,虽然明白既然这女人会被判死刑,那么一定是犯了很重的罪,但是多少有些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将自己夫家的人全部杀害这样的事。

    而那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语调平平似是在自语般地说道:“原来,外面是这样传言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卖药郎大人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将这对话持续了下去,“那么,你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进这里的呢?”

    闻言我不由皱眉:‘刚才您明明很确定地说出对方做了什么的,怎么现在又来反问别人呢?’愈发觉得满头雾水的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纠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求眼下的事情快些结束,等莺丸大人喝到想喝的热茶便离开这里。

    “是啊,我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进这里的呢?”阿蝶小姐顺着卖药郎大人的话,自言自语道。

    看着眼前这个苍白无力的女人,我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纠结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这时我忽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却见卖药郎大人随身携带的那个木箱上的一处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有一个色彩艳丽的天平飞了出来。

    “那是?”阿蝶小姐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口询问道。

    “请不要在意,这是我工作的道具罢了。”说着这话,卖药郎大人竖起食指,那天平好似通人性般地立在了他的食指上,“不过说起来,你看,你根本没有明天将要被处以极刑的表情啊。”

    “可是您看,我都已经换上这样的白衣了。”阿蝶小姐看着忽然站起身的卖药郎大人,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撇开衣服不说,主要是你的表情。”用探试般的眼神俯视着阿蝶的卖药郎大人继续道,“我想说的是,你的模样变了,和平时的阿蝶小姐不同了。”

    听到这里已经是一头混乱的我看了看卖药郎大人,又瞅了瞅阿蝶小姐,却见阿蝶小姐似乎有些生气般微蹙起眉头:“您在胡说什么,您又不晓得平时的我是什么模样。”顿了顿,她微眯起眼,开口问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和她一样好奇这个问题的我将视线移向卖药郎大人,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让人放心的靠谱回答,却忽然听到牢门外有人轻吹了一口气,而后响起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我急忙扭过头,看到门外有一缕白烟,伴着白烟而来的是一个男子的询问声:“你到底是什么人,回答。”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威胁性,男子再度强调道,“到底是什么人。”

    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的我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地来回看着那缕混浊的白烟和卖药郎大人。而被质问的卖药郎大人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悠然模样,合眼道:“只是一个卖药的而已。”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快回答我。”那个声音继续在质问,语气愈发严厉。

    我看着那缕白烟变得愈发混浊,未知的恐惧感令我挨紧了莺丸大人,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卖药郎大人却也好似不满一般,加重了语气道:“你的话真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

    从卖药郎大人的话里明白来者也不是人类的我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但转念又意识到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以来,我大概都不会再遇到什么人类了吧。想到这里,我一时间又觉得一直抱着这样愚蠢想法的自己有些好笑。

    “请不要胡说八道,”对于来者,阿蝶小姐却好似有些喜悦一般,站起身来意欲走过去,“那个人并非什么可疑之人。”

    而卖药郎大人站在她面前,以略带强硬的语气阻止道:“不能出去。”

    阿蝶小姐的双手往前伸了伸,又再度缩了回去:“请您让开。”

    “不,您不能出去。”说着这话的卖药郎大人朝着阿蝶小姐走去,将阿蝶小姐堵在牢房的墙壁边上,“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阿蝶小姐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露出了愈发焦急的神情,不停探头的她试图推开卖药郎大人,可是却又迟迟没有伸出手。

    我想,来者一定是阿蝶小姐很重要、且很信任的人,不然她不会如此焦急着想要与他见面。想到这里的我转过头,却一眼看到牢房外的白烟不知何时逐渐变紫,颜色愈发诡异。

    紧接着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与卖药郎大人对峙着立于牢房内一边。

    只觉得面前的影像变幻太快的我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本来凌乱的思绪好似被唤回一般,顿时冷静了下来。

    然而冷静下来后的我看到一个戴着黄色的狐狸面具、身着紫色外衣的高大男子手持烟管与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刀鞘奇怪的剑的卖药郎大人对峙在那里,被这一系列的变化搞得愈发莫名其妙的我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恐惧感受,只得靠在一边看着对峙的两人。

    ‘我该怎么办?’原先的后悔情绪眼下转化为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我伸出手捂住了眼,只盼着这只是一场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