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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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别亦难

    原以为她会扭捏不从,没想到女人端起托盘,身子一扭便滚进了他的怀,软玉温香,顿时酥了他的骨。

    “来,喝一口牛奶。”

    女人翻身趴在他胸口,将透明的玻璃杯举到他唇边,魅眼如丝般勾起,无异于致命的诱引。

    “用你的嘴巴喂。”

    她的脸颊顿然飞上两朵红云,虽扭捏着,身子却慢慢往上一爬,低头啜了一口纯白的液体,口对口徐徐递送。

    琼浆玉液不过如此吧。

    女人的唇上犹挂着一滴,他如贪杯的酒鬼,伸出舌头一撩尽收口中。

    这一顿,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期间他的手机不停地响,被他顺手一滑给关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甜香,熏得人懒洋洋的。

    “亲爱的,我想考考你。”眸底促狭一闪,男人的声线说不出的暗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女人脸上抚过。

    她微阖着眸,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一抖,如蝶翅翻飞,口气惘惘如梦:“你考。”

    “有句古话叫饱暖思什么?”

    她冲口而出:“饱暖思淫欲。”

    “噢,我明白了。”

    他拉长声调,手搭在她睡衣的结子上毫不犹豫地一扯。

    “不要。”她恍然醒悟,大叫着翻身跳下床。

    罗衣半敛,粉面含春,最是那不胜娇羞的俏模样简直勾人摄魄,他长腿一撂下了地,慵懒的步伐如魇不足的豹扑向猎物。

    “你别过来。”

    女人一步步后退,直到被他抵在了墙角。

    “女人,火点燃了不负责灭火,这可不好。”他懒洋洋地撩起她的一缕侧发在她的粉脸上拂来拂去,声音低魅至极。

    既已退无可退,苏落索性双臂主动攀上他的脖子,眸光斜飞过去,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撩了一下,吃吃乱笑。

    “唔——”

    他闷哼一声,全身的血液往一个地方冲去。

    “少爷,您的电话。”

    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不接。”

    莫一凡匆忙扔出一句,打横抱起她。

    “老太太的电话……”

    外面还没说完,莫一凡便将她放了下来,奔向床头,将那会蓄意关掉的电话线路重新接通,按下接听纽。

    “一凡,怎么不上班?”

    奶奶的质问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

    “那个,有点状况。”

    莫一凡睃了她一眼,意即都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苏落捂着嘴巴笑,赶紧找来衣服帮他换上。

    “病了吗?怎么声音不对劲。”自打接管公司以来,孙儿从没迟到过一次,更别说旷工了,难怪奶奶的声音透着紧张。

    见她撑开衬衣,莫一凡一边配合地双手伸入袖中,一边连忙道:“没有没有,您别担心。”

    “既然没有生病,为什么不去上班?”奶奶的声音又严厉起来。

    莫一凡瞄了她一眼,难怪说女人是祸水,真是一点不假,“奶奶,我马上要出发了,挂了。”不等奶奶说话,赶紧将电话挂断。

    “都是你害的,从此君王不早朝。”他玩笑一声。

    苏落扫了他一眼:“那好,以后我不害你了。”

    “什么意思?”

    男人眸危险地眯起,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她。

    “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多想。”这个男人太聪明了,她连忙解释一声,好在他急着去上班,并没深究。

    苏落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口,“我帮你。”她蹲下来,亲手替他穿上鞋子,系好鞋带,这才站了起来,“路上注意安全。”

    “怎么像生离死别似的。”莫一凡玩笑一声,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

    她故意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尽胡说。”然后推着他转过身去:“快走吧,小心又挨骂。”

    她推着他一起到了室外,阳光乍然照进视线,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急忙抬手擦拭,男人站在车下正好转过身来,“怎么好像哭了?”

    “没有,被阳光刺到了。”

    苏落笑着挥手。

    “走了。”

    好在莫一凡没有深究,冲她招招手,钻进了车子。

    苏落目送他的车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以外,一凡,一凡,一凡,她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任泪水如雨落下。

    下午,苏落回了一趟娘家,头一次在家里没听到麻将声。

    “落落,女婿没骂你吧,都是妈妈不好,你骂妈妈一顿吧。”看样子苏妈这回是真怕了,拉着她破天荒地作起自我检讨。

    说穿了,妈妈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何况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她哪舍得骂一句,只觉得一颗心空落落的,老是担心没有她照应着,爸妈会不会生活不下去。

    “妈,这里有张卡,您收好。”她掏出一张卡递过去,“省着点花,但不要在吃上省,少打点麻将多锻炼身体。”

    她碎碎念地叮嘱着,妈妈则不住地点头,倒好像她是妈似的。

    “爸,以后少喝点酒,也别喝便宜的劣质酒了,对身体不好。”她将手中的高档酒放在爸爸面前,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木讷的表情,苏落直觉心酸。

    苏爸拿起酒,翻过来覆过去地欣赏:“这酒老贵吧,给我喝浪费了,嘿嘿。”

    “爸,妈,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喉头一热,她说不下去了。

    苏妈一把拉住她:“女儿,怎么听着像临终遗言似的,你可别吓我。”

    “哎呀妈,您会不会说话,哪有这么咒女儿的。”妈妈到底算是个精明人,她怕露了底,故意撅着嘴埋怨。

    呸呸呸,苏妈虚扇了自己一下:“瞧我这张破嘴,我女儿福大,嫁了一个好女婿,好日子还长着呢。”

    “妈妈的话最准了。”

    苏落勉强笑应一声,又拉着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一番,这才一狠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日后,下午两点左右,这个时间通常是人们警惕性最差的时段。

    东城机场客来客往,一对戴着墨镜的男女出现在飞往巴黎的安检口。

    安以轩将机票递给安检人员,对方礼貌地接过去,核对完毕递还给他,便看向下一位。

    苏落连忙将机票递过去,下意识地回头,眼底似无限留恋,这一去,她与他天涯海角各据一方,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

    “对不起,您不能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