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马萍话一出, 沈正初目光如电般朝李拾光和徐清泓看过来。

    他无法不在意。

    今年的省状元原本应是他和曲承弼之间的竞争,他附加分比曲承弼高三分, 更有可能是今年的省状元, 半途中不知怎么杀出两匹黑马,一个成了省状元,一个是省榜眼, 而他和曲承弼只能屈居第三第四。

    他和曲承弼从小就被人放在一起比试, 他也因为外貌的事遭人调侃, 他小学和初中都在军城读的, 高中特意跳到一中,没想到快要成熟的果子, 突然被人截胡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 一直很想知道那两匹截了胡的黑马到底是哪位,今天真是冤家路窄,遇着了。

    李拾光没想到对面这少年就是被她抢了省状元名头的省探花。

    她并不知道前世的省状元是谁, 但肯定不是她, 徐清泓好像也不是,没听人说过嘛, 那十有**就是对面这少年了。

    见沈正初目光如电般朝她看过来, 她略有些心虚地朝他挥了挥抓, “你好。”

    沈正初冷眼打量着对面的一男一女。

    对面这对少年少女年龄都在十**岁左右, 男的身材修长冷淡自持,女的花容月貌气质亲和,都长了一副让人见之忘俗的好相貌。

    他没想到今年的省状元和省榜眼会这样的形象, 原本他以为会是哪里的书呆子,却想不到两人如此出众。

    “原来你们就是省状元和省榜眼。”沈正初眉眼之间流露出些许的傲气:“真是久仰大名。”

    李拾光仿佛看到有刀光剑影电闪雷鸣,哈哈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两副扑克牌来,“闲着无聊,我们来打牌吧?”

    “好啊好啊!”马萍第一个响应,她身材微胖,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无聊的都快长蘑菇了,此时看到李拾光拿出扑克牌,简直像看到救星。

    徐清泓不置可否地放下书,“来。”

    李拾光问沈正初:“玩吗?”

    率先出招的沈正初被对方的不安排理出牌给弄的有些愕然,听他们说打牌,他也勾起唇角跃跃欲试:“玩什么?”

    他还怕了他们不成。

    “双扣会吗?”双扣是这边的烂大街玩法,跟斗地主一样,属于人人都会的。

    “会。”他轻点秀气的下巴。

    和徐清泓一眼就看出是男生的帅气不同,沈正初长的有些秀气的过份。

    他梳着中分的发型,发质轻软,气质干净,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仿佛蒙着雾气的大眼睛,水润润的,鼻梁秀气,小嘴红润,下巴尖细,身形单薄。

    若不是他喉结明显,神色矜傲,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双扣这种东西没有多少技巧。

    四人落座,徐清泓主动地坐到李拾光对面,马萍知道他心思,笑嘻嘻地在沈正初对面坐下。

    李拾光洗牌手法很是利落,牌页刷刷刷如魔术一般在她指间穿插。

    前世赌神电影横行的时候,正值她和谢成堂在工地上打工,工地上工人多,他们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打牌,她还特意去学了花样洗牌。

    马萍看的有些呆,徐清泓和沈正初也有些意外。

    沈正初忽然伸手摁在牌上:“我们不玩点彩头吗?”

    见三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脸上,沈正初脸上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从包里拿出一卷卫生纸来。

    “就贴纸吧。”他不怀好意地说。

    “行!”李拾光很干脆。

    “就贴纸了!”马萍跃跃欲试。

    “我没问题。” 徐清泓说。

    四人开打。

    双扣讲究的是和对家配合,李拾光和徐清泓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徐清泓出什么牌,李拾光立刻能意会到他家要什么牌,她打什么牌徐清泓也能立刻喂牌过来。

    这中间还有记牌算牌。

    李拾光是个中好手,几张牌一出,就能大致判断出马萍和沈正初家大致牌型,以及他们要什么牌。

    于是每一局她和徐清泓都能将两人压制的死死的。

    开局还没一会儿,沈正初和马萍脸上就贴了好几张纸条。

    沈正初肺都快气炸了。

    他的对家就是个蠢猪,每次他要什么牌她就不打什么牌,隔壁要什么牌,她就打什么牌,他出了三四五六七小连对,她居然用十JQKA把他给压死了。

    沈正初差点没有吐出来一口血:“你压我干什么?”

    “我正好有的压,为什么不压?”

    马萍打的很开心,很爽,她很不满为什么她的对家每次都是最后一名。

    她打牌只顾自己痛快,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完全不顾及她对家,也完全没有合作意识。

    沈正初脸黑的跟锅底一般,在再一次输了后,沈正初终于忍无可忍地对马萍怒道:“你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吗?你会不会打牌?”

    马萍也怒了,“你才不会打牌!你看看你,每次都最后一个。”

    “我那是在配合你,配合你懂不懂?”沈正初都无语了。

    “我不需要你配合,我牌都打完了,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沈正初:……

    如果他知道后世一句网络用语,此时他的心情一定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李拾光打的顺风顺水,哈哈直乐,马萍和沈正初就不停斗嘴。

    最后被贴了满脸纸条的沈正初将扑克牌一扔,满脸铁青的说了句:“不玩了。”

    坐到床上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李拾光和徐清泓心情都相当不错,马萍也十分郁闷,撕下满脸的卫生纸朝李拾光抱怨道:“都是他不会打牌,还朝我生气。”

    沈正初听了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李拾光看他脸都气红了,相当容易认真的一个少年啊。

    他忍无可忍地回头说:“我真不知道你的大学是怎么考上的!”他想起什么,忽然问:“你哪个学校的?”

    “师范大学,怎么了?”马萍双手叉腰,满脸不服气。

    “有你这样误人子弟的老师,我真替你以后的学生悲哀。”

    “你什么意思?”马萍怒了。

    沈正初冷笑一声,不说话。

    本就都是年轻人,被马萍这么一插科打诨,沈正初和他们的距离也没了。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车厢内依然吵吵闹闹,隔壁车厢连接处的两桌麻将还在啪啪打着,有些乘客已经睡了,有些乘客在吃着自己带的东西。

    ————————

    赵美心挺个大肚子拎着行李坐在省城车站门口的石阶上,从华县到省城不到一个小时车程,她早上的车,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

    她在等谢成堂。

    她和他说过八月二十号会来找他。

    她依然在取保候审阶段,除了指定的县市,哪里都不能去,还要每隔一个星期就要去警局报到写检查,有事没事还要随传随到。

    她这段时日表现好,没有再进去。

    当初她哥哥进了局子,家人捞不出来,她爸妈不会看着家里两个孩子都被抓进去,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找关系,要不是突然发现她怀孕,现在还在关着呢,又怎么会争取到取保候审。

    现在肚子都□□个月大了,很快就要生产,她是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才争取到的取保候审,也不敢打掉。

    反正她现在就认定谢成堂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谢成堂被李拾光分手后,是有一天晚上喝醉酒,醒来两人光溜溜躺在床上,可他对那天晚上的事半点记忆都没有,别说没有,就是有,你想让他负责,他现在才十九岁呢,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自己已经成人的意识。

    别说他十九岁,就是二十九岁,在他眼里,他也是个别人必须捧着他哄着他的宝宝,他永远是众人的中心,永远是小皇帝,叫他负责?

    呵呵。

    谢成堂一如既往的骑车路过这里,期翼地看向车站门口,希望从里面走出来他朝思暮想的人。

    “成堂!”惊喜的女声响起。

    他看到一个身形丰腴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拎着个蛇皮袋欢快地朝他跑来。

    忽如其来的失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让他掉头就想走。

    赵美心激动的两颊通红,娇俏地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的!”

    谢成堂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语气略有些不耐:“你怎么来了?”

    “我都快要生了,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不来找你还能找谁?”赵美心也不在意他的语气,跨上他的摩托车后座,紧紧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成堂,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

    七点多的时候,李拾光拿着盆,将洗漱用品放在盆里,和马萍一起去洗脸池那里刷牙洗脸。

    这年头晚上刷牙的人比较少,但洗脸擦澡的人非常多,女人还好,尤其是男人和小孩,几乎将洗脸池那里挡住,挤得满满当当。

    车厢内没有空调和电扇,只有窗户开着吹进来的一点呼呼风声,很多乘客热的光着上半身,或者光着腿架在靠背上,小孩身上也脱得只剩一个肚兜,躺在他们的父母身上睡觉。

    短途的乘客中途就下了,长途的乘客在火车上一待就是四五十个小时,身上汗流浃背,车厢内又各种味道混合,大人们就拿毛巾给孩子们擦澡,自己身上也擦擦。

    两人见人实在太多,又回到车厢,想等人少一点再去。

    等到八点半,两人看人已经很少,才又回到洗脸池处。

    马萍在洗脸的时候,李拾光拿着牙刷站在后面刷牙,因厕所气味重的刺鼻,就往车厢内走了走。

    乘客突然看到一个刷牙的小姑娘,表情都有些麻木地看着,很多人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只有两桌还在打扑克牌的年轻人声音不大的打牌。

    火车上条件十分简陋,李拾光去洗手间换了内裤,又屏住呼吸擦洗了一番,用毛巾擦了擦汗津津的身体。

    马萍进去擦洗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用掌心窝着一小团洗内裤。

    周围也没人,就她们两个小姑娘在,偶尔遇到有要上洗手间的,也会等两个小姑娘出来再过来。

    等两人洗好回到车厢,李拾光就囧了,内裤挂哪儿?车厢内两个男生呢,总不能这样挂着。

    大夏天的要是捂在袋子里,会长毛吧?

    如果只有一个晚上,不换也就不换了,到了京城换也行,可光是火车就要待四十八个小时,两天两夜,又是炎热的夏天,让她不换衣服,真的忍受不了。

    她从徐清泓铺位下面拖出箱子,从里面拿了两根衣架出来,问马萍他们要不要。

    马萍接过衣架,满脸惊诧:“你连衣架都带?”

    “路上要用。”她脸微红。

    她总共带了五只衣架,自己用了两根,马萍他们一人一根。

    内裤不晾不行,她只好将内裤晾在里面,毛巾罩在内裤的外面,这样晾晒就只能看到毛巾,除非是对着毛巾缝里细看,不然是看不到里面东西的,而且夏天热得快,并不会因为内裤罩在里面就干不了。

    现在天黑了,车厢内灯光昏暗,挂在窗口吹一个晚上应该能干,明天早上早点起床给收起来。

    此时李拾光十分想念后世的飞机。

    沪市倒是有飞机了,可惜从华县到沪市要四个小时,到机场估计得五个小时。

    机票价格贵,这年代一般人都不会选择飞机,她要和马萍、徐清泓一起,肯定要选择和他们一样的交通工具。

    马萍见李拾光将内裤换了,原本打算晚上不换了,见她带了衣架,内裤藏在毛巾里面晾晒,大晚上的不特意去看也发现不了,就也去换了洗好挂在李拾光一块儿,挂在各自的用水大毛巾里面,两条毛巾挂在窗口迎风招展。

    半夜马爸爸和马萍换了座位,马萍回到自己位置上,马爸爸出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拾光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内裤干了没,然后赶紧连着外面的毛巾一起收起来。

    两个男生还没醒,李拾光帮马萍一起收了,包裹在她的毛巾里面,砸在她的脸上,将她砸醒,待看出是什么,脸一红,赶紧塞进包里。

    沈正初和徐清泓应该是没有看见,两人并没有表现出其它的异样。

    到了第二天晚上就不用洗了,放在袋子里,到学校再洗。

    一路上除了睡觉就是看书,要么就是看窗外的景色。

    如此两天两夜,当绿皮火车火车哐当哐当驶入京城火车站的时候,李拾光觉得呼吸都新鲜了。

    车上的时间太难熬了。

    现在她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赶紧找个地方洗澡洗头换衣服,她整个人都蔫吧了。

    李拾光背着个大包,手中拖着行李箱,徐清泓帮她拉着一个行李箱自己也背个包拎一个箱子。

    沈正初同样是箱子和包。

    这时候的京城还没有霾,蓝天白云,微风徐徐。

    还没出火车站,就见不远处有个年轻人高高举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国大新生接待处’。

    四人还没走近,那个高举着‘国大新生接待处’牌子的青年就走了过来,笑的一脸热情:“你们好,我是国大土木工程系二年级的程向阳,负责新生接待,你们是学弟学妹吧?欢迎你们来国大。”

    “我们是。”李拾光指着自己和徐清泓、沈正初,“她不是,她是师范大学的,你知道师范大学的接待处在哪儿吗?”

    “哦,我知道,那边,拐弯就是。”程向阳满脸笑容。

    李拾光原本还想将马萍送到学校的,但他们到京城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刚在车上吃过午饭,大家也不饿,马萍有马爸爸跟着,她倒也放心,便兵分两路。

    程向阳主动帮李拾光拎箱子:“接待处在这边,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还有其他学弟学妹,我们再等等。”

    到接待处的时候,两位学姐学长眼睛一亮,原本坐着打盹的青春痘学长瞬间精神起来,朝程向阳使了个眼色,凑过来低声道:“好小子,难怪你这么主动,这学妹够漂亮啊。”他在程向阳胸口轻捶了一把,高兴地说:“看谁以后还说我们国大无美女,走出去让京大那帮人羡慕死。”

    “几百年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

    “什么几百年?明明一直在发生好不好?”青春痘学长满脸悲愤:“和隔壁京大女生联谊了三年,修了三年的收音机,随传随到,就这样还一个都没成!”

    国大和京大两座名校是邻居,国大是出了名的无美女,男女学生比例为9:1,经常要和隔壁京大搞联谊活动。

    程向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哥们儿帮不了你。”

    青春痘学长拍开他的手,转过头露出和善的笑容,极有眼色地倒了杯水过来:“学妹,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喝口水。”

    他们又看了几人的录取通知书,看到李拾光名字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下:“李拾光?浮生一日,满地拾光,好名字。”

    程向阳听到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忽然想起来,惊讶地说:“这不是今年Z省理科状元吗?”

    “理科状元?”青春痘学长半是吃惊半是惊喜地叫道,“才貌双全啊!”

    他悄悄地给程向阳竖了个大拇指。

    “快把你那猥琐样收一收。”程向阳鄙视,“学妹看着呢。”

    他目光看向旁边站着的沈正初:“这位学妹是……”

    沈正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眼瞎啊?我男的!”

    沈正初最恨别人将他认成女生,当下语气就很不好。

    程向阳没有想到这个比女生还要漂亮几分的学弟脾气这么冲,但他也知道刚才是他不对,好脾气地说:“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沈正初见他语气诚恳,这才哼了一声,脸色好了些。

    程向阳见三人风尘仆仆,知道他们是从Z省过来,估计都累了,转脸望向看着很是亲和的学妹李拾光:“学妹你饿不饿?我那有饼干……”

    话还没说完呢,嗖,一包饼干递到李拾光面前,挤进来一张长满青春痘的脸:“学妹,吃饼干!”

    程向阳那叫一个鄙视,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

    青春痘完全无视了旁边冷着脸下巴微抬满脸傲气的沈正初,将屁股下椅子一拉,坐到李拾光面前:“来,学妹,师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国大,说起我们国大的男生,最大的特点就是实在,给学妹打水、打饭、占座,从不含糊,最重要的是对学妹好,这些都是我们国大师哥们的优良传统!”

    李拾光:……

    谁要听国大师哥啦?

    徐清泓正在被一位学姐的热情招待,只有沈正初一个人冷着脸站在那里无人搭理。

    实在是他那张冷脸,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国大学长们又不是抖M,上赶着被刺。而那边学姐和学长一样,把他当学妹了。

    徐清泓将录取通知书给学姐看了后,见到李拾光被两个学长围攻,徐清泓走过来,热情地握住青春痘师哥的手,“师哥你好,大热天来劳你们在这里接待我们新生,辛苦了。”

    两位学长对视一眼:我靠,学妹不光要防师哥,还要防这些刚升上来的新生小师弟啊!

    徐清泓说完就坐到李拾光旁边,沈正初也冷着一张脸坐到徐清泓旁边,学姐学长都以为三人是以前就认识的朋友。

    此时就这一趟车,除了他们三人没别人,青春痘帅哥和师姐都过来找三人聊天。

    在国大众多理工眼镜男当中,难得遇到个小帅哥,还一遇就俩!学姐心里有点开心。

    他们倒没别的想法,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好看的后辈,自然多照顾几分。

    三个俊男美女坐在一起,简直亮瞎眼,不时地有路过的人转头往这边看。

    学姐学长相当自豪,以后出去联谊,看谁再说我们国大无帅哥无美女!哼!

    这三个,简直国宝级美人。

    过了一会儿,又有车到了,学长看人已经差不多了,领着几个新生去车上。

    国大有专车,车上已经坐了好些人,学姐学长们都老热情的帮他们拎行李箱,将箱子装到后备箱,还将三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徐清泓和沈正初坐,李拾光一个人坐,然后学长就坐在李拾光旁边的座位上不走了,和李拾光谈人生谈理想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李拾光:……

    徐清泓敲敲青春痘学长的椅背,走过来:“学长,下面有个新同学到了,你不去接吗?”

    “下面有人。”还不等青春痘学长表示拒绝,徐清泓就走过来占了李拾光旁边的位置。

    李拾光揶揄地笑着看他,心里很开心。

    他耳朵微红,不敢看她。

    青春痘学长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开:我X,这哪里来的小子?能把他拖出去吗?

    座位是连在一起的,他们三个人一起上车,又明显是认识的人,现在又坐在一起,领他们上来的学姐还以为他们是一个学校的。

    到了校门口,学姐指着一座古典优雅的青砖白柱三拱“牌坊”式建筑说:“这里就是二校门了,还有个西校门。”

    众人从车上下来,看着门楣上书刻有“华清园”三个大字的校门,内心不由升起一股激动和骄傲。

    接下来四年,他们也将在这栋百年名校中生活学习。

    校门口有很多举着牌子的学生,都是各系的学长学姐,李拾光是生物科学与技术系,徐清泓是工程力学系,沈正初是理学院化学系。

    三人往那一站,就立刻被学姐学长们围住了,纷纷过来问他们是哪个系的,相对而言,学长们学姐们那叫一个热情,尤其是对李拾光和沈正初,学妹学妹叫个不停,沈正初脸黑个跟锅底一样。

    学长们不懂,只以为这个学妹性子高冷,嗯,是真的高冷,又高又冷,身高接近一米七八了,脸很冷,眼神也很冷,大夏天的,看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李拾光见那些学长实在尴尬的不行,只好打圆场:“他是理学院的学弟。”

    沈正初怒目:“谁是学弟?”

    李拾光斜睨他:“难不成是学妹?”

    学长们也搞不清他究竟是学弟还是学妹了。

    以前李拾光看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男主角扮演女人,花魁什么的,明明一眼就看出来是个男的,并且毫无美感,不知为什么能将那些嫖~~客迷得七荤八素,大呼小美人。

    还有对着男主喊姐姐的情节,简直坑爹。

    自从看到沈正初后,李拾光才发现,这有这样雌雄莫辩的美人。

    就怕空气中突然的安静。

    学长们尴尬地笑了笑,继续热情地对着李拾光,心里嘀咕:这个学弟怎么长的比学妹还好看?能怪他们眼瘸吗?必须不能啊!

    相对学长们的尴尬,学姐们就热情多了,尤其是对沈正初。

    凑近了看,学弟相貌越发精致漂亮了,一双水润润的含情目,樱桃小口,尖细的心形下巴,这张小脸看上去比女孩子还小,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嫩,太秀气太好看了!

    他们真的很想问一声,你真的是学弟吗?长的这么漂亮居然不是学妹,简直不科学。

    沈正初对学姐也远比对学长来的客气,虽然依然冷着一张脸,脸色却和缓许多。

    他非常厌恶别人盯着他脸看,从小到大,一直被人误当做女孩。

    见学姐们看他的眼神简直能放出光来,他垂下眼睛,压下心底浓浓的厌恶。

    此时正是中午一点多,三人一起去报了名,又和徐清泓一起将李拾光送到寝室。

    目前为止,他对徐清泓和李拾光印象还不错,至少不像马萍那么蠢,也不会一直盯着他看,和他们俩站在一起,也能帮他分摊很多他人的目光。

    依然由是之前接他们过来的程向阳和青春痘学长领着,巧的是,这两人也都是生物科学与技术系的,算是直系的学长。

    作为生科系直系的学妹,程向阳和青春痘学长对她简直热情的过份,完全秉承了国大师哥的优良传统,对学妹照顾的无微不至,恨不得连她背上的书包都拿下来帮她一起背了。

    这可是他们生科院的学妹。

    程向阳和青春痘学长将徐清泓和李拾光送到李拾光寝室,四个男生,一个女生,楼长不给男生进去,给他们领路的程向阳和青春痘学长好说歹说,最后楼长终于发了话,东西送上去之后,男生要马上下来。

    程向阳学长斯斯文文的带着一个银框眼镜,笑道:“保证。”还从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根冷饮,给楼长一根,李拾光和徐清泓、沈正初各一根。

    东西都买了,这东西不吃很快就化了。

    沈正初原本不屑一顾,但看李拾光和徐清泓都接看,也抬着下巴接过来矜傲地颔首表示感谢。

    两个学长都是好脾气的。主要是沈正初长的太好看了,对着他那张脸,你很难和他生气计较。

    学长让徐清泓和沈正初将他的行李放在楼长这里,他俩行李都不多,四个男生先将李拾光的行李搬上去。

    李拾光东西不少,两个大行李箱,一个背包,还加两个蛇皮袋。

    背包她自己背着,蛇皮袋里面是被子,倒是不重,两个学长都谦让给了沈正初和徐清泓,自己拎重的行李。

    程向阳这几天已经见多了大包小包来学校的学弟学妹,见怪不怪,当初他们入学也是大包小包。

    问李拾光蛇皮袋里装了什么,李拾光说是被子,程向阳道:“学校有发被子,其实这些东西都不用带。”

    “家里人不放心,恨不得将整个家都给我搬上。”

    程向阳推了推眼镜,辛苦地搬着行李:“理解。”

    “行李箱下面有滚轮。”李拾光实在不好意思,也帮着一起抬。

    两个学长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提的动。”

    国大学长们都练出来了,在国大,学习氛围十分浓郁,几乎每一个来国大念书的学子都带了一大包书过来,所以箱子都特别重,李拾光这都算轻的了。

    几人辛苦地将东西搬送上了楼。

    她来的算早的,寝室里还没人,四个床铺都空着,她选了个靠里的床铺,将东西放下,两个学长又是帮忙打水擦床,又是帮忙打扫卫生,恨不得把这里的活全干完了,把旁边那个和学妹装被子碍眼小子给赶出去。

    沈正初什么都不会做,背着个包站在阳台上向下眺望整个校园,等他们讲床铺和桌子擦干净了,才将背包放下来,靠坐在桌沿上,看着他们忙碌。

    李拾光在上面铺床,徐清泓在下面笨拙地帮她装被套。

    难得看到他这样笨拙的一面,李拾光噗嗤一笑,下来动作麻利的装好,让他帮着牵一边拐角,四下一抖,被子便套好了,叠整齐放在床铺上。

    沈正初撇了撇嘴,这两人一看就有猫腻,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对视了十一次。

    做完李拾光这边,学长已是一身汗,又领着两人一起去徐清泓和沈正初的寝室。

    李拾光在七号楼,徐清泓和沈正初在二十四号楼。

    放下东西后,两位学长又领着两人去领被子、水瓶等生活用品。

    “你们三个是同学吧?”学长亲切地笑着问她: “你还记得回寝室的路吗?”

    李拾光有些尴尬,笑着点点头说:“记得。”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下午还有其他新生要我们去接呢。”学长爽朗地笑着说:“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他撕了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塞给她,上面是一串号码还有他的名字,年龄,哪个系,最后是单身,未婚。

    囧。

    他们先将沈正初送回宿舍,沈正初动作那叫一个笨,什么都不会。

    沈正初之前看徐清泓给李拾光装被子时十分简单,到他这里怎么就这么难,一张脸折腾的通红,还是装不好。

    最后还是李拾光和徐清泓两人帮着铺床才弄好。

    他表示要请李拾光和徐清泓吃晚饭,被二人拒绝了。

    李拾光现在只想将徐清泓寝室弄好后,赶紧回宿舍洗澡睡觉。

    他们就分开了。

    李拾光和徐清泓两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跑来跑去。

    将李拾光的东西送上去后,两人满头大汗,李拾光去水房打了水洗了把脸,将身上擦了擦,又打了水过来给徐清泓洗脸。

    徐清泓身上衣服都汗湿了,洗完脸两人都感觉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坐着休息了会儿,徐清泓就重新打了盆水过来给她擦书桌上面的书架,李拾光就开始整理箱子里的东西,尤其是这两天的换洗衣服,都要重新洗过。

    等床衣服洗好了,她又爬上去擦凉席,挂学校统一发的青纱帐。

    李拾光这边都整理好,徐清泓才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寝室,李拾光要跟他一起,徐清泓让她在寝室里歇着,他自己回去。

    可他帮她忙来忙去,现在她怎么可能放着他一人?

    “没事,我们一起做得快,等做完差不多天快黑了,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今天辛苦你了,为我跑上跑下,若不是有你在,我一个人肯定吃不消。”

    她说的是实话。

    连续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吃不好睡不好,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又搬着行李箱走了那么长路,之后又跑上跑下跑进跑出爬上爬下,她现在都快累瘫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没了李拾光的东西,他的行李又已经送回寝室,东西并不算多,他拎着两床学校发的被子,她拿着热水壶脸盆脚盆等物,一只手打着伞。

    天气炎热,他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带伞,脸晒的通红,额上都是汗。

    李拾光带了伞,见他这样就凑近了他,将他一起罩在不大的伞下。

    徐清泓先是浅浅一笑,接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低头看着她时眼睛亮晶晶的,让人沉溺其中。

    李拾光被他笑的有些脸红。

    见她手举的高高的,徐清泓将被子都放在一只手中拎着,接过她手中的伞:“我来吧。”

    手在接过她的伞柄时,握到她洁白纤细的手指,一股异样的颤动仿佛透过之间穿到心脏,带来难言的酥麻感。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其它原因,徐清泓掌心很热,两人只是一触即分,还是让她有种被灼伤的感觉,似乎更热了。

    两人都红着脸不出声,静默地走在国大的校园里。

    校园非常大,李拾光累的不行。

    这次轮到徐清泓整理东西,李拾光帮他铺床叠被了。

    他同宿舍已经来了一位舍友,是位瘦瘦小小的少数民族同学,说话有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他羡慕地看着徐清泓,在李拾光去水房洗手时,贼兮兮地凑到徐清泓面前:“你对象?”

    徐清泓只笑笑不说话,他室友就当他是默认了。

    “你对象居然送你来学校。”他颇为艳羡地说。

    “我们是高中同学。”徐清泓笑笑,“现在是大学校友。”

    他室友更加羡慕了,“青梅竹马啊。”

    之后徐清泓又将李拾光送回宿舍。

    两人明明都累的半死,却像是半点不觉疲惫似的,非常热衷于送来送去的这种行为,心里甜滋滋的。

    将李拾光送到楼下时,他说:“你上去洗个澡睡一觉,我六点过来接你?”

    李拾光说好。

    回到寝室,她已经累瘫了。

    宿舍没有卫生间,每个楼层有两个水房和公共卫生间,洗澡要去澡堂。

    等她休息好,带着换洗衣物,用盆装着洗浴用品来到澡堂的时候,楼长却告诉她,上澡堂得凭洗澡票,洗澡票一周有三张。

    也就是说,在这炎炎夏日,一周只能洗三次澡。

    李拾光顿时就崩溃了。

    三张?一周?现在是九月份啊,即使过了三伏天,天依然热的叫人想shi啊,马上要军训了啊,一周三张洗澡票,人会臭会馊的啊!

    李拾光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进入大学,对国大的第一个印象居然不是学校好大、校园好美、天气好干,而是洗!澡!好!难!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了。

    被小天使提醒才知道,清华大学于1984年恢复生物系,并更名为生物科学与技术系。

    营养液快两千了,好开心,谢谢宝贝们的热情投喂,还有吗?要要要!

    谢谢宝贝们的地雷,我的小霸王们越来越多啦~\\(≧▽≦)/~啦啦啦

    毛毛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19 08:31:02

    布偶控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1 17:58:06

    今天吃饺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1 18:26:33

    今天吃饺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2 06:59:28

    推荐基友关就的一篇文《终生依赖》,有三十万存稿,可以放心跳坑:网页版:<INPUT TYPE=button VALUE=终身依赖 OnClick=window.open(”xet/onebook.php?novelid=3264027”)>

    破产了也不让仇人好过。手机版:<INPUT TYPE=button VALUE=终身依赖 OnClick=window.open(”.jjwx/book2/3264027”)></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