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上门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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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位怕是无法下山了。”还没等豪云天回答，一旁何义先开了口，“恰逢迷阵换阵法，最快也需明日才能送二位下山。”
经何义这么一提醒，豪云天才记起来这回事儿，一拍脑门道：“这真是不凑巧了。不然这样，二位今日在我们寨子里留宿一晚，也让咱们好生招待一番，弥补二位。”
云念芙立即有些心慌，小脸不自觉得皱了一些，一双眼睛盯着凌晟轩，等他说话。不料，凌晟轩却笑着道：“既无法下山，那恭敬不如从命，要叨扰诸位一日了。”
凌晟轩的爽快让豪云天心里舒坦，于是他大手一挥：“好好好！正好也到了午膳时间，那便与我一同入席，好好大吃一顿！”
说着便领着人移步用膳的偏厅，路上何义询问：“王首富那儿……”
“让他先关着。”顿了顿，豪云天又道，“吃的喝的叫人送一些去，也叫这首富尝尝粗茶淡饭。”
原本以为这寨子里都是男人十分紧张的云念芙，在到达偏厅陆陆续续看到有不少女人孩子过来后，这才松了口气。但她不曾想到，这寨子里风气如此彪悍，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竟也男女不分桌，基本上女人孩子都是跟着自家男人坐着，也不管桌上其他男人有几个。
这一下，云念芙犯了难。脑子里正想着，就听到豪云天对她说道：“大妹子想啥呢？还不快坐下？开饭了可没人等你。”
凌晟轩抬眼看向云念芙，云念芙咬了咬牙，走到他身边坐下。她这一桌除了自己，其他都是男人，令她十分拘束，浑身都僵硬不少。
菜上齐后，大家都纷纷大快朵颐，她却拘束着筷子都不知道该往哪个菜里萝。暗道自己没用，碗里却落下一块肉来。耳边是凌晟轩低语：
“饿了许久，快吃吧。”
云念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吃。
豪云天似乎对他们俩的互动格外感兴趣，见凌晟轩的举动，调笑道：“表哥对表妹可真好啊。表妹不若嫁给表哥如何？咱们都给你们做个证人。”
云念芙听得手一抖，差点筷子都没拿稳，脸更是羞得通红，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凌晟轩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只笑了笑，便要和豪云天喝酒。
几巡酒喝下去，不但双方互知了姓名，还称兄道弟起来，很是一见如故的模样。当然，凌晟轩用的是化名玄盛，云念芙则成了阿念。
豪云天这人对朋友甚是爽快，既和凌晟轩做了朋友，对待他们就格外尽心起来。喝过酒后，豪云天便要去见一见那王首富，走前不忘吩咐人给他们安排厢房，让人带着去休息。
两人的厢房紧挨着，待人走后，云念芙偷偷来到凌晟轩房中，生怕被人发现。凌晟轩不同云念芙地焦急难耐，他坐在厢房的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喝着沏好的茶，见云念芙过来，也不意外。
云念芙在他面前止住脚步，一时间也不知坐还是不坐，干脆站着直接道：“爷，我们真的要等到明天吗？”
凌晟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眼看了她一眼：“急什么？今日左右是下不了山的，多等一日又何妨？”至于他脑子里的盘算，自然是不能同她说上半分。
云念芙攥了攥拳头，这个地方给她的不安感太强烈，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处于紧张的状态，手心也不停地冒汗。
“你无需担心，义帮帮主一向说话算话，说了明日让我们下山，必会放我们走。”许是见云念芙太紧张，凌晟轩还是多说了一句。
接着突然起身，道：“你在这屋子里带着，不要出门。”
“你要去哪？”
“我自有我的事。”
说完这句，凌晟轩便大步走出了门，一点也不像在偏厅时有些喝多了的样子。云念芙不笨，看他这样就知晓先前他一副醉态必然都是装的，而他现在出去……莫非是想趁白日里看得清楚，摸清义帮的寨子？
只不过，他摸清了寨子又能干嘛呢？
云念芙总觉得凌晟轩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像他这种大人物，想必很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她安心等着便是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凌晟轩才从外头回来，瞧着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云念芙不敢多问，只朝他福了福身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膳时分，两人又被叫去用膳。见过王首富以后的豪云天心情极佳，应当是把那五万两白银搞定了。见他心情好，凌晟轩与他几杯酒下肚，颇有兴致地聊了起来。
凌晟轩道：“义帮如今颇得民心，也有意为百姓多做些实事。我瞧着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想来也是因为义帮仁义之名。云天兄何不趁此时机会，向朝廷投诚？你们男丁甚多，又身强体壮，可编支队伍从军，为国效力。”
豪云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你很天真”地看向凌晟轩，哈哈笑了几声，道：“玄盛弟呀，你还是太嫩啦！朝廷如今对咱们义帮不闻不问，也不过是看义帮为百姓做了事，替他们省了不少麻烦，也没动到他们头上罢了。若我们自己去投诚，岂不是送自己入虎口？朝廷还不把我们一锅端咯！”
一时桌上不少人附和，他们都对朝廷很不信任。
凌晟轩微微皱了下眉，之后又舒展眉头，道：“我倒是觉得云天大哥这话差矣。义帮声势日渐壮大，若一直处于朝廷对立面的位置，朝廷总有无法容忍的一天。届时义帮再强，也敌不过朝廷的千百将士，与其等到那时不得不服软，倒不如趁如今最好的时机。”
若说先前的话还让豪云天觉得想法幼稚，那这一番却是戳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身边那位“算卦的”慕白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正意气风发没有太听得进去，如今再次听到，他却沉思起来。
桌上其他人有人很是不同意，嚷嚷道：“不去不去！去了等于羊入虎口，我才不信朝廷会那么好心，还让我们这群山匪从军！”
“是啊！万一我们投诚，朝廷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呢？帮主，咱也不能投诚！”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听得云念芙耳朵都要炸裂了。
这时慕白笑了笑，道：“没想到玄公子乃一介儒商，竟也对朝廷之事颇有了解。”
云念芙心里咯噔一下，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紧张地捏紧。凌晟轩还是那个样子，只嘴上道：“既从商，便要关心天下局势，朝廷政策。若是有战事起，我们跑商之人也要跟着受罪。生意难做，生存不易吶。”
慕白轻笑一声：“玄公子谦虚了，玄公子与令表妹身上所着布料上佳，又怎么生存不易？”
凌晟轩笑了笑，朝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两人各自喝下。饭桌上却因为讨论这个问题变得热火朝天，凌晟轩都没说什么了，其他人还在热烈的讨论着。
想来应是难以说通。凌晟轩小酌一口，心中说道。
岂料，这时却有一个声音持着相反意见，格外显耳，只听他道：“帮主，属下倒是觉得，玄公子的话不无道理。若是如今投诚，帮主说不定还能谈个好价钱。”
云念芙连忙朝声源看去，这一看才发现竟是给他们送膳食之人！
这个人倒也奇怪，三番五次的帮他们。云念芙看不透他，又戒备着他，一时间眼底情绪复杂。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不满，尤其是以贺正为首，当即就拍桌子对骂：“格老子的，阿博你个家伙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劝帮主！”
名为阿博的人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肩膀一缩，有些紧张害怕的样子，嘴上却依旧嘀咕了一句：“我……我也是为了帮里好。”
也许是有人当了出头鸟，也有其他几个觉得可行的人，跟着附和了几句。
豪云天一摆手，道：“现在不说这个，以后再议。”
老大都放话了，自然没人再多说什么。凌晟轩喝了口酒，低头浅笑一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博抬眼看向凌晟轩，眼中有灵光闪过。
用膳过后，云念芙以为他们这些山匪会聚众玩乐，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有条不紊地去了自己值岗的位置，有一些则组成了巡逻队，将整个寨子都巡视几遍。只有少数不当班的人，回了房间休息，为的是半夜起来换班。
这个豪云天看起来只是个会唬人的壮汉，但没想到他竟也懂得这些。
凌晟轩起身往外走，云念芙也赶紧跟上。迈出偏厅，凌晟轩突然问：“方才吃得有些多了，想在外面走一走，要一起吗？”
云念芙愣了一下，虽说凌晟轩这一路帮了她不少，但其实很少会主动与她交流，两人之间也生疏得很，怎么突然约她一起散步？但不知怎么，她下意识的觉得应该答应下来，于是点了点头。
“二位可要在寨子里闲逛一番？”阿博突然走过来，看上去分外真诚，“不如由我带路，顺便还能给你们解个闷。”
凌晟轩侧头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心里头都有些发怵了，才听到他说：“那便有劳了。”
“今日二位怕是无法下山了。”还没等豪云天回答，一旁何义先开了口，“恰逢迷阵换阵法，最快也需明日才能送二位下山。”
经何义这么一提醒，豪云天才记起来这回事儿，一拍脑门道：“这真是不凑巧了。不然这样，二位今日在我们寨子里留宿一晚，也让咱们好生招待一番，弥补二位。”
云念芙立即有些心慌，小脸不自觉得皱了一些，一双眼睛盯着凌晟轩，等他说话。不料，凌晟轩却笑着道：“既无法下山，那恭敬不如从命，要叨扰诸位一日了。”
凌晟轩的爽快让豪云天心里舒坦，于是他大手一挥：“好好好！正好也到了午膳时间，那便与我一同入席，好好大吃一顿！”
说着便领着人移步用膳的偏厅，路上何义询问：“王首富那儿……”
“让他先关着。”顿了顿，豪云天又道，“吃的喝的叫人送一些去，也叫这首富尝尝粗茶淡饭。”
原本以为这寨子里都是男人十分紧张的云念芙，在到达偏厅陆陆续续看到有不少女人孩子过来后，这才松了口气。但她不曾想到，这寨子里风气如此彪悍，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竟也男女不分桌，基本上女人孩子都是跟着自家男人坐着，也不管桌上其他男人有几个。
这一下，云念芙犯了难。脑子里正想着，就听到豪云天对她说道：“大妹子想啥呢？还不快坐下？开饭了可没人等你。”
凌晟轩抬眼看向云念芙，云念芙咬了咬牙，走到他身边坐下。她这一桌除了自己，其他都是男人，令她十分拘束，浑身都僵硬不少。
菜上齐后，大家都纷纷大快朵颐，她却拘束着筷子都不知道该往哪个菜里萝。暗道自己没用，碗里却落下一块肉来。耳边是凌晟轩低语：
“饿了许久，快吃吧。”
云念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吃。
豪云天似乎对他们俩的互动格外感兴趣，见凌晟轩的举动，调笑道：“表哥对表妹可真好啊。表妹不若嫁给表哥如何？咱们都给你们做个证人。”
云念芙听得手一抖，差点筷子都没拿稳，脸更是羞得通红，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凌晟轩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只笑了笑，便要和豪云天喝酒。
几巡酒喝下去，不但双方互知了姓名，还称兄道弟起来，很是一见如故的模样。当然，凌晟轩用的是化名玄盛，云念芙则成了阿念。
豪云天这人对朋友甚是爽快，既和凌晟轩做了朋友，对待他们就格外尽心起来。喝过酒后，豪云天便要去见一见那王首富，走前不忘吩咐人给他们安排厢房，让人带着去休息。
两人的厢房紧挨着，待人走后，云念芙偷偷来到凌晟轩房中，生怕被人发现。凌晟轩不同云念芙地焦急难耐，他坐在厢房的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喝着沏好的茶，见云念芙过来，也不意外。
云念芙在他面前止住脚步，一时间也不知坐还是不坐，干脆站着直接道：“爷，我们真的要等到明天吗？”
凌晟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眼看了她一眼：“急什么？今日左右是下不了山的，多等一日又何妨？”至于他脑子里的盘算，自然是不能同她说上半分。
云念芙攥了攥拳头，这个地方给她的不安感太强烈，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处于紧张的状态，手心也不停地冒汗。
“你无需担心，义帮帮主一向说话算话，说了明日让我们下山，必会放我们走。”许是见云念芙太紧张，凌晟轩还是多说了一句。
接着突然起身，道：“你在这屋子里带着，不要出门。”
“你要去哪？”
“我自有我的事。”
说完这句，凌晟轩便大步走出了门，一点也不像在偏厅时有些喝多了的样子。云念芙不笨，看他这样就知晓先前他一副醉态必然都是装的，而他现在出去……莫非是想趁白日里看得清楚，摸清义帮的寨子？
只不过，他摸清了寨子又能干嘛呢？
云念芙总觉得凌晟轩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像他这种大人物，想必很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她安心等着便是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凌晟轩才从外头回来，瞧着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云念芙不敢多问，只朝他福了福身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膳时分，两人又被叫去用膳。见过王首富以后的豪云天心情极佳，应当是把那五万两白银搞定了。见他心情好，凌晟轩与他几杯酒下肚，颇有兴致地聊了起来。
凌晟轩道：“义帮如今颇得民心，也有意为百姓多做些实事。我瞧着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想来也是因为义帮仁义之名。云天兄何不趁此时机会，向朝廷投诚？你们男丁甚多，又身强体壮，可编支队伍从军，为国效力。”
豪云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你很天真”地看向凌晟轩，哈哈笑了几声，道：“玄盛弟呀，你还是太嫩啦！朝廷如今对咱们义帮不闻不问，也不过是看义帮为百姓做了事，替他们省了不少麻烦，也没动到他们头上罢了。若我们自己去投诚，岂不是送自己入虎口？朝廷还不把我们一锅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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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晟轩微微皱了下眉，之后又舒展眉头，道：“我倒是觉得云天大哥这话差矣。义帮声势日渐壮大，若一直处于朝廷对立面的位置，朝廷总有无法容忍的一天。届时义帮再强，也敌不过朝廷的千百将士，与其等到那时不得不服软，倒不如趁如今最好的时机。”
若说先前的话还让豪云天觉得想法幼稚，那这一番却是戳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身边那位“算卦的”慕白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正意气风发没有太听得进去，如今再次听到，他却沉思起来。
桌上其他人有人很是不同意，嚷嚷道：“不去不去！去了等于羊入虎口，我才不信朝廷会那么好心，还让我们这群山匪从军！”
“是啊！万一我们投诚，朝廷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呢？帮主，咱也不能投诚！”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听得云念芙耳朵都要炸裂了。
这时慕白笑了笑，道：“没想到玄公子乃一介儒商，竟也对朝廷之事颇有了解。”
云念芙心里咯噔一下，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紧张地捏紧。凌晟轩还是那个样子，只嘴上道：“既从商，便要关心天下局势，朝廷政策。若是有战事起，我们跑商之人也要跟着受罪。生意难做，生存不易吶。”
慕白轻笑一声：“玄公子谦虚了，玄公子与令表妹身上所着布料上佳，又怎么生存不易？”
凌晟轩笑了笑，朝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两人各自喝下。饭桌上却因为讨论这个问题变得热火朝天，凌晟轩都没说什么了，其他人还在热烈的讨论着。
想来应是难以说通。凌晟轩小酌一口，心中说道。
岂料，这时却有一个声音持着相反意见，格外显耳，只听他道：“帮主，属下倒是觉得，玄公子的话不无道理。若是如今投诚，帮主说不定还能谈个好价钱。”
云念芙连忙朝声源看去，这一看才发现竟是给他们送膳食之人！
这个人倒也奇怪，三番五次的帮他们。云念芙看不透他，又戒备着他，一时间眼底情绪复杂。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不满，尤其是以贺正为首，当即就拍桌子对骂：“格老子的，阿博你个家伙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劝帮主！”
名为阿博的人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肩膀一缩，有些紧张害怕的样子，嘴上却依旧嘀咕了一句：“我……我也是为了帮里好。”
也许是有人当了出头鸟，也有其他几个觉得可行的人，跟着附和了几句。
豪云天一摆手，道：“现在不说这个，以后再议。”
老大都放话了，自然没人再多说什么。凌晟轩喝了口酒，低头浅笑一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博抬眼看向凌晟轩，眼中有灵光闪过。
用膳过后，云念芙以为他们这些山匪会聚众玩乐，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有条不紊地去了自己值岗的位置，有一些则组成了巡逻队，将整个寨子都巡视几遍。只有少数不当班的人，回了房间休息，为的是半夜起来换班。
这个豪云天看起来只是个会唬人的壮汉，但没想到他竟也懂得这些。
凌晟轩起身往外走，云念芙也赶紧跟上。迈出偏厅，凌晟轩突然问：“方才吃得有些多了，想在外面走一走，要一起吗？”
云念芙愣了一下，虽说凌晟轩这一路帮了她不少，但其实很少会主动与她交流，两人之间也生疏得很，怎么突然约她一起散步？但不知怎么，她下意识的觉得应该答应下来，于是点了点头。
“二位可要在寨子里闲逛一番？”阿博突然走过来，看上去分外真诚，“不如由我带路，顺便还能给你们解个闷。”
凌晟轩侧头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他心里头都有些发怵了，才听到他说：“那便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