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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163章 为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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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秦家人终于意识到,清露根本就没想杀人!

    不然的话,别说是烧柴棚那晚了,就是偷鸡和偷猪的那天,都是有机会的!

    不过,秦怀礼还是不放心,“那为啥啊,爹?”他想确认一下。

    回答秦怀礼的是殷氏,“因为她们姐妹想在咱们村子里落脚!”她是女人,自然有她的敏锐之处,自从听说了清霜清露姐妹的“高贵出身”后,她这心里就不舒服,恨不得找出点来对方比不过她的地方,别说,这一找还真的给她找到了。

    “她们再有银子也是烂了脸的婊子,哪个好男人愿意要她们?!也就是那个缺心眼儿的狼崽子被她们糊弄了去,而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狼崽子的亲爹亲兄弟!”不知道秦大川和秦怀恩渊源的殷氏,说这番话时,语气特别的笃定。

    然后她的声音又大了不少,“而我还是她的正经婆婆,就算是倒插门儿,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份,不然的话,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这辈子他们都别想好过了,就连那小野种和他们往后的子孙后辈,也落不下个好!还有啊,她现在可是孤身一人,还不得使出百般狐媚子的手段来,紧紧把着那狼崽子不放?!怎么敢得罪了咱们?”带着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

    要说殷氏的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而且也和事实有些接近,只是,没一个人给她叫好,父子四人在她的话中,都是同一副样子:深深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个眼风儿都欠奉,不仅没一点儿高兴的样子,还如同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一样!

    直到秦大川叹息了一声,“都早些歇着吧!”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往各自的屋子里去了。

    殷氏很是不平,在院子里追上了要回屋的秦怀义,“怀义,你倒是说说,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怎么都是这副样子?!”

    秦怀义抬头看了殷氏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殷氏恼了,“怀义,你可不能丧了良心啊!怎么现在你也不和娘一条心了?”张嘴要嚎。

    秦怀义吓坏了,捂着殷氏的嘴,将她弄到了角落里悄声说,“娘啊,不是我不和你说,实在是我现在也没想好。”见殷氏不信,又解释道,“娘啊,你想想,方才你最后说的那些,若是不说的话,爹自己能不能想到?”实际上在殷氏没说之前,他们就已经想到了,不然也不会松了那口气。

    殷氏瞪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多嘴了?”

    秦怀义没直接回答,“娘再想想,娘说完了后,爹,又会是个什么心情?哎呀,别说爹了,就是二哥和四弟那心里,也不会好受啊!”别说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了,就是失去了清露手里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估计也够让人吐血的了!

    在这次事件中,秦家人既失财又丢面子还被吓得不轻,说受了奇耻大辱也不为过,偏生殷氏还往他们心里捅刀子,提什么亲爹亲兄弟和倒插门的,谁会给她好脸色看啊?!

    殷氏却笑了,“哼哼,我让他们贪,让他们算计,见了那小婊子,老的小的都跟疯了似的,这下子好,吃亏了吧?!该!”

    秦怀义看着阴影中殷氏那张十分狰狞的脸,很是失望地问,“娘啊,你就没想过,你往后得靠谁?”

    爹有一句话说得真对,家里遭了难,为什么娘就能这么开心?这样的女人但凡是个男人都得厌恨至极吧?去年就已成亲的秦怀义想。

    殷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一把拉住了秦怀义说,“老三,我当然是靠你啊!”

    秦怀义相当无奈,但他现在还用得着殷氏,只得敷衍道,“娘往后既然想靠我,就帮我在爹面前多挣些家业出来,”给殷氏支招,“爹这回受的打击不小,身子也不舒坦,娘就该尽心侍候,好好宽慰,到时候爹必然会……”

    殷氏一听就炸了,“你休想!”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你不在家时连个护着我的人都没有,现下你回来了,不说为我撑腰,还让我为了给你弄银子去遭这份罪……”

    秦怀义头都大了,恰巧看到秦秀梅在一旁探头探脑地偷听,连忙说,“秀梅,你这是什么样子?”

    殷氏和秦秀梅都吓了一跳,秦怀义趁机脱了身,心里很是烦躁。

    殷氏看着秦怀义远去的背影,口里不停地念叨,“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三哥以往不是这样的……”

    秦秀梅凑到殷氏耳边问,“娘,是不是从今往后清露那小贱人就要在村子里住下来了,还会拿着比咱们多得多的银子作威作福?”虽然她到后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可到底是成功地赖在了堂屋里,将所有的话都听全了。

    殷氏愣了一下,她好像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开心了,是啊,他们得罪了清露,失了财,难道她就不是吗?想想自打清露来了,她不但损失了家用,被秦大川收去了五两银子的体己,还挨了两顿打,白白侍候了秦大川好几次,加上这次火灾中失去的衣裳、料子……

    殷氏的心抽痛了起来,恨不得将清露扒皮抽骨!不由恶狠狠地说,“作威作福?她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长辈!”又抱怨道,“都怪你爹那个老色鬼……”想到和女儿说这样的话,不恰当,又硬生生地住了口,转身回了屋子。

    堂屋里,秦大川还坐在椅子里,他时不时地咳嗽几声,脸色很不好看,在昏黄的灯火中,显得越发丑陋了,就连一向挺得笔直的腰身也佝偻了起来,整个人都是委顿的。

    殷氏想起了秦怀义的话和自己的损失,磨磨蹭蹭地打了水侍候秦大川洗漱,然后扶起他,往内室里去了。

    秦大川的身子软塌塌的,深深地靠在殷氏身上,走得一步三晃的,时不时的呻唤一声,看着比白日里病得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