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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五 沈皇后墓中无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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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浅浅被唬了一跳,当然是赶紧给嫂子看诊了,神色颇为严肃。

    兰氏起初还不是很在意,但她看小姑子的脸色一直没好转,忍不住提了心,“娘娘,臣妇、臣妇没事吧?”

    司浅浅瞄了她一眼,见她真担心了,才笑道:“没事,就是你嘴太贫,你儿子听不下去了!在抗议。”

    兰氏闻言,又笑了,“看来臣妇这个儿子是个不亲娘,亲姑姑的色胚。”

    “噗~”司浅浅没话说了,“有你这么说你亲儿子的吗?”

    “这不是事实吗?他还在臣妇肚子里,就知道帮着娘娘了,一看就是个见色忘娘的崽。”兰氏个性爽朗,聪明不世俗,既有名门气度,又有将门爽利。

    自她嫁入司府以来,把司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和司景睿也情投意合,夫妻俩小日子过得不错。

    只前不久出了那么一桩糟心事而已,但都过去了,而且也都被查出,那桩事和当时的代宗脱不了干系。

    如今司府已被肃清内外,兰氏过得更顺遂了,这一胎坐得也稳,方才会疼,也只是胎动得厉害了点而已,司浅浅很确定,不过这个嫂子太能揶揄人了,她就小小“报复”了一下。

    张太后见姑嫂俩挺和睦,看兰氏的眼神就更柔和了几分,“冬春,把哀家那只碧玺镯子拿来,给景睿媳妇包上。”

    兰氏一听,已经欢欢喜喜的谢道:“多谢太后娘娘赏。”

    “你啊,也长点心吧,可知道京里的长舌妇都怎么说你的?”

    “孙媳知道!她们都说嫂嫂神壮如牛!是个夜叉神,我哥天天被收拾!惧内得很。”

    “噗嗤~”兰氏笑出声来,“没想到臣妇还能混个神位,夜叉神呐!听着还挺威风。”

    张太后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姑嫂俩都是心大的!难怪这么聊得来,日后还得她这个老太婆帮她们敲打那些长舌妇,这一个个的,就没一个省心的……

    张太后忽然有点想念大国寺,那可真是惬意的神仙日子啊,早知道她就不该回宫,就不必给家里这个小的操心了。

    但想是这么一想,真要让张太后回大国寺,她是舍不得的,她这会已经牵着小孙媳的手,慈爱的问:“你和望舒什么时候给哀家添个小曾孙?”

    兰氏一听,马上表示:“快了!就娘娘和陛下的恩爱劲,指不定现在肚子里就有一个了。”

    “会说话,多说点!哀家有赏!”张太后说完,又让冬春去拿好东西给兰氏了。

    兰氏收得眉开眼笑,“日后臣妇每天都来宫里,要不了多久,将来儿子娶媳妇的聘礼都能攒下来了。”

    张太后虚点了兰氏的额心一下,“数你最能贫。”

    “少夫人确实应该常来,您一来啊,清宁宫热闹得很。”送上珍宝的冬春浅笑接话,很高兴张太后老来也有儿孙真诚的承欢膝下。

    张太后就说了,“那可不,哀家觉得外头说她是夜叉真不对,她就是个泼猴!还是哀家的浅浅好,乖乖巧巧的。”

    “嘻~”笑眯眯的司浅浅,再次依偎在张太后身边,确实是个很会撒娇的讨喜精。

    兰氏看着也喜欢,“将来臣妇要是也能生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就好了,女儿会像姑的吧?要不像爹也行,可不能像我,我娘说了,我小时候真是个泼猴。”

    “像我不行,陛下说我傻,还是像我哥吧,聪明又乖巧。”

    “哟!你还知道你傻啊?”张太后取笑道,“是谁今儿在哀家这里说,自己是个顶顶聪明的美人儿。”

    “皇祖母~”司浅浅撒娇不依。

    张太后就摸着她的背,眉眼慈和的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大智若愚,不是真傻。”要不怎么能把望舒那样精明的孩子吃得死死的?

    司浅浅这就满意了,继续在清宁宫里闲聊,不过她聊着聊着就困了,已经趴在张太后腿边睡了过去。

    张太后也不叫醒她,只让冬春取来被褥给她盖上,又嘱人将地暖烧得旺一些,别让小姑娘着凉了,也好睡得舒服点。

    兰氏瞧在眼里,知道她这位皇后小姑子是真有福,不仅有圣上那样宠着,还有太皇太后这样护着,她家那个也一直惦记着宫里的妹妹,就怕妹妹过得不好。

    兰氏没见到人之前,还有些不能理解,在她看来有陛下护着,小姑子在宫里肯定过得不错,哪里需要丈夫操心,后来见到了人,她才明白,这样的小姑娘,真会让人忍不住挂在心上。

    长得好,性格也好,还会照顾人,又乖乖巧巧的~

    如今睡着了,看得她都忍不住摸了摸,“让娘娘好好睡吧,臣妇也告辞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张太后说着,还嘱咐冬春给兰氏安排软轿,别在路上走太久,受了寒凉。

    兰氏拜谢承下,大方从容,让张太后愈发满意。

    张太后很清楚娘家对一个出嫁的女子而言,有多重要,兰氏作为司浅浅娘家嫂子,能待司浅浅真诚用心,让她很满意。

    所以在冬春把人送走回来后,张太后就说了,“是个聪明孩子,日后也多照拂一些。”

    “娘娘放心。”冬春用心记着司浅浅的好,所以对司浅浅好的人,她也会去用心安排,始终和张太后站在一条线上。

    张太后就很省心的点了点头,“哀家现在就盼着啊,小丫头再给哀家生一个小小丫头,哀家能看着小小丫头长大。”

    “您只要不偷吃不该吃的,您还可以看到小小公主长大,届时还能帮她好好选一个夫家,送她出嫁。”

    “那哀家岂不是老成精了?”

    “否则您还指望皇后娘娘能眼力好的,给小小公主挑夫君呐?”

    “……”想起司浅浅从前那些“对象”的张太后连连摇头,“浅浅若不是性格还不算太软,以她之前遇人不淑、辨人不清的运道,不知要受多少苦。”

    “那不就是了,您啊,得多帮衬这皇后娘娘。”

    张太后听得直叹气,“哀家就是个劳碌命。”

    “这是能者多劳。”冬春说着。

    外头的太监宫娥已在拜见道:“陛下——”

    阔步而来的萧律,很快进了内殿,“皇祖母。”

    “来接你媳妇了?”张太后慈爱问道。

    萧律摇头,“过来陪皇祖母用膳。”

    “说得好听,还不是你媳妇在这儿,你才过来?”张太后说话不大声,也示意萧律动静小些,别吵到身边的小姑娘。

    萧律根本没反驳,已经凑近问道:“什么时候睡的?”

    “刚睡不久。”张太后指使道,“你力气大,不会吵醒她,快把人抱到床上睡,舒服些。”

    “好。”萧律下手很轻,也很熟稔,几下就将地上的人儿轻巧转到怀里来。

    司浅浅睡得不是特别沉,本来要转醒了,但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就往他怀里拱了拱,下意识睡得更沉。

    张太后看在眼里,笑道:“小猪一样的,你若没事,就抱着她吧。”

    萧律乐意至极,当下就抱着人往张太后身边的椅子坐下来,“皇祖母近来可好?”

    “很好,不必担心。”张太后说着,也问了,“司天台算好日子了?”

    “嗯。”萧律颔首,“半月后可进帝陵。”

    “难为你了。”张太后知道这孩子对代宗心怀芥蒂,声音带叹,“但他对于大盛而言,也算有功,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二,就算……”

    本想说就算是报他养育之恩的张太后,转而想起代宗在这孩子很小的时候,竟还给这孩子下了那等肮脏的毒!一时无法把话说完,只能再次一叹。

    萧律却早已放下了,“孙儿明白,送葬那日朕会去,他至少让孙儿来到了这个世上,还把浅浅赐给了孙儿。”

    张太后听得出来,这孩子最感恩的是最后这一点,忍不住湿了眼眶,“你能这么想就好。”

    “也多谢皇祖母体谅。”萧律还说道,他很清楚,他一直没去给代宗上香,族中多有不满,但这些都被张太后摁下来了。

    “傻话。”张太后也是真心疼这个不容易的孩子,“哀家虽不姓萧,但自哀家十五岁嫁入皇家以来,已经和萧氏共存亡四十载,自不会在关键时刻,让那起子糊涂人,乱了萧氏家业。”

    这样拎得清的张太后,是让萧律最放心的家中一老,何况她还那么疼爱怀里这个,所以萧律希望,“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将来多帮帮浅浅,她太傻了,没您不行的。”

    “你也来这么说,合着哀家就是给你们擦屁股的?”张太后假意恼道。

    萧律立即认错:“是孙儿说错话了。”

    张太后却问了句严肃的话,“那你这后宫,确定好了?”

    萧律不解,“什么?”

    “真就浅浅一个?”张太后是不太信的,现在小俩口感情好,自然是许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将来小姑娘年老色衰了,孙儿还能不能坚守,可就不一定了。

    而被直接问了的萧律,他倒也没一口承诺什么,只说:“您长长久久看着,自然会清楚,万一孙儿真有犯糊涂的时候,您也能护着浅浅不是?”

    “得了吧!”张太后没好气道,“就你这样的手腕,哀家可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会?”萧律反口道:“都说姜是老的辣,孙儿两世加起来都没您活得长,定是不如您的。”

    张太后闻言,却有些许心酸,“哀家听浅浅说,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还有你受过的伤,早就把你磨得外强中干,你可要好好补着,哀家还希望早点抱上曾孙呢。”

    外强中干?

    萧律微微挑眉,“浅浅这么说?”

    “是啊。”张太后说着,还让冬春去拿压箱底的千年老参,“你问问浅浅该怎么炖更补,也好早点让哀家抱大胖曾孙。”

    萧律:“……”懂了,看来小皇后说什么不要了,都是骗人的鬼话,其实还能继续。

    莫名躺枪的司浅浅隐约睡得不太踏实,但被萧律摸了摸背,她就嘟囔一声的继续睡了。

    等她醒来时,晚膳都摆好了,她是被摇醒的,张太后怕她饿坏了身子,非要萧律把人喊醒。

    一家人用完晚膳,张太后就表示自己睡得早,把两小轰回紫宸殿去了。

    萧律深喑深意的,当晚直接深耕不休,好让等着抱大胖曾孙的皇祖母,早日完成心愿!否则岂不是不孝?

    ……

    半月后。

    京城下起了春雨,料峭扰人。

    本是不愿意去送葬的萧律,还是被司浅浅劝去了。

    但他本人多有不满,“是他答应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去?”

    “那你可以沉睡,让他出来呀?”司浅浅懒洋洋表示。

    萧律闻言,十分不满,“你是不是腻了我了!?”

    司浅浅:“……”这只黑狗子真的神经质又敏感!分分钟在找架吵。

    但是她现在不能吵,还得顺他的毛,“没有的事!我最爱你了!”

    一听就被顺了毛的萧律,脸色都不臭了,“算你有眼力劲。”可恨那人太阴险!居然专挑大婚那夜抢身体!否则小皇后必能在大婚夜有更美好的回忆。

    罢了,将来他再办一次大婚!哼。

    心有决议的萧律,并未把话说出口,主要是因为目的地到了,他得下去扶棺送葬,烦死了!狗代宗有什么资格让他这么做?

    若非看在可以顺便将母后的遗骨,悄然牵出的份上,他绝不会来!绝不会像那废物那么窝囊、委屈。

    然而——

    办完“主事”后,带着司浅浅进了沈皇后陵寝的萧律,立即察觉到不对,“有人在封陵后,进来过。”

    “啊?”司浅浅傻眼,“盗墓?”

    萧律不确定,但他记得很清楚,他后来在母后的棺椁旁,放上了长兄的佩剑!但现在,那佩剑不在了。

    这让萧律有些不详的预感,他立即命金刚开启棺椁,结果……

    棺中无尸!

    萧律的脸色直接变了,“狗代宗!”

    一定是那狗东西干的!他肯定觉得母后配不上他,不能跟他合葬!甚至把母后的尸骨暗中毁了!一定是!

    本就思想偏执的暗黑萧律,当时就走出陵寝!要去把代宗的尸骨也毁了,绝不让狗东西安然入土。

    好在及时回神的司浅浅,赶紧拦住了人,“陛下别急,先听我说!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是母后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