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终见秦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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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太太,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我只是担心他,你就告诉我,他现在如何了,严重吗?”

    张曼丽说的那般严重,我心急如焚,尽管知道方兰不会让我见,却还死倔着。

    “顾以盼,你别逼我,我没有再去找你,你就该偷乐了,还敢找上门来……”方兰正要上来拽我,病房里忽然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方兰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说:“顾以盼,你要是还有点心,就别在这里害秦朔,你的存在,会害死他的,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你想他完蛋吗。”

    听病房里的声音,刚刚出声的好像是秦朔的父亲,秦天海。

    我知道自己在这对秦朔不利,也没再坚持看秦朔,只是目光祈求的看着方兰,希望他给我一句话,秦朔现在到底如何了。

    我跟方兰这辈子都是对立的,她怎么可能告诉我。

    她叫来杨铭轰我出去,自己进了病房。

    杨铭语气无奈道:“顾小姐,还是请离开吧。”

    我把希望放在杨铭身上:“杨助理,秦先生他……现在什么情况?”

    杨铭十分为难,半天憋出一句话:“不太好。”

    他的一句‘不太好’让我脚下一软,不管这个男人如何对我,我却恨不起来,怨不起来。

    见不到秦朔,可我又不甘心离开,我守在离病房最近的楼梯口,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进去见见他。

    楼梯口是最冷的,我坐在台阶上,不断的哈气搓手,用能听到的右耳监听着病房那边的动静,从早到晚,我没有等到一个机会。

    秦朔的病房里,要么就是秦天海在,要么就是方兰寸步不离,我无法靠近,夜里又是方兰守夜,完全没了希望。

    以琳见我一天没有回去,打电话过来,当时我已经冷的唇瓣发紫,突兀的铃声就响起在寂静的楼梯口。

    我一个激灵坐直了,生怕惊动了别人,我赶紧将电话接通,压低声音说:“姐待会就回来。”

    守在医院的这一天,病房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秦朔的情况比较稳定,我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了,走廊里很是安全,我放轻动作走到病房窗口,奢望能见秦朔一眼。

    可透过玻璃窗,我只看见他躺在床上,腿打着石膏,方兰就坐在床边,正好将秦朔的脸给挡住了。

    也就仅仅一双打石膏的腿,让我眼眶一酸,涌出泪来。

    为了不哭出声音,我捂住嘴巴,趴在窗口眷恋的,悲戚的不肯离开,可又不得不走。

    我离开时,正好与匆匆而来的季曼擦肩而过,我坐上出租车,看着她神色焦急的跑进医院,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见到秦朔,她担忧的神情告诉我,她在乎秦朔,比我想象的在乎。

    我没将秦朔的事告诉以琳,她的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随便扯了一个由头,之后每天早上我就出门去医院,到了夜里十二点才会回来。

    张曼丽来问过我:“盼盼姐,秦总什么情况啊,好些没有。”

    我每次都回答她:“好些了。”

    其实我没见过秦朔,也不太清楚他的情况,医生也不告诉我,毕竟我跟秦朔,只有一层见不得人的情妇关系。

    在医院里,秦家的人我也挨个见到了,秦臻车祸断腿后,安装了假肢,虽然好几年了,可走起路来,还是跟常人不一样,如果不去看他那双腿,秦臻是个很有型的男人,跟秦朔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狠戾,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秦朔的车祸,我其实怀疑过是不是秦臻干的,毕竟也太巧了,而且陆炎也说过,当年秦臻的车祸,有可能是秦朔干的。

    断腿之仇,别说秦臻了,谁都会报仇。

    我也见过秦天海,五官冷硬,双眸虽浑浊,却十分锐利,从轮廓上来看,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的人。

    见过秦朔的母亲,在我想象里,她应该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可她不是,若不是方兰喊她一声妈,我都会觉得那是医院里的保洁阿姨。

    因为秦朔的母亲太普通了,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岁月又是那般无情,在她脸上爬满皱眉,五十多岁左右的她,已经白发。

    秦天海与她在同一画面里出现,从来不会看她一眼,可她的目光,紧紧追随,又带着小心翼翼,很是卑微,岁月让皱纹沉淀了,同时也沉淀了她对秦天海的深情,都锁在那双眼睛里。

    秦朔一直昏迷不醒,方兰也尽了妻子的责任,每天在医院里守着,可人终归有疲惫的时候,在第十天的时候,又到了十一点,每到这个时候,秦朔的母亲就会离开,由方兰留下来照看,然而这晚,方兰并没有留下来,她嘱咐护工:“好生照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电话。”

    “好的秦太太。”

    见方兰走了,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我心中一喜,在护工有事出去的空档,我迅速撑着已经坐麻木的腿,快速闪进了病房。

    我终于见到了从上次吵架后,已经半个月没见到的秦朔。

    除了他喝醉酒,他都是以玉树临风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靠着氧气罩,靠着身上插的这些管子维持生命。

    这不是我想要的秦朔。

    心底涌起的酸涩就像浪一样,我颤抖着抓起秦朔的手,放在手心,一滴泪打在他的手背上。

    “秦朔……”一出声,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哽咽了,以为在医院蹲守的这十天,我已经能接受他现在这情况,可当真正看着他躺在我眼前,不能生气,不能唤我一声盼盼,心是那样难受,跟针扎似的。

    我抹了抹泪,声音轻柔:“秦朔,你怎么还不醒,我求求你快醒来好不好,别这么折磨我,你看我不听话的又来找你了,你应该很生气吧,那你起来骂我啊,赶我走啊,你要是不醒,我可不会搬出墨香居的……”

    回应我的是静的让人发慌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