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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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富贵便忙赶着去砖窑里盯着砖窑的一切事宜，妇道人家李建梅把家里的家务活做完之后，收拾打扮了一番往县里赶去，她步履来到骑龙镇，从骑龙镇客车站坐车来到了县里，在街道上问了一旁的县里人去计生办的路线。
她没走多久便走到了计生办大楼，计生办里的人一看到她就有些害怕，因为她，那些计划生育小组成员全被计生办主任刘猛批评了一番，所以这看到了李建梅也就多少有些害怕。
计划生育小组组长石晓辉看到了李建梅，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不是昨天就把你们村里的人都给放了吗？来计生办还有什么事呀？”
李建梅撇了撇嘴咬了咬牙，说道：“俺是来做结扎手术的”，计生办小组组长石晓辉听了一怔“什么，你……你……你来做结扎，这不是开玩笑吧！”
“俺没开玩笑，俺说的都是真的，俺和富贵商量好了，俺今天就是来做结扎的。”
石晓辉见李建梅说的真切，便让下属招呼李建梅走进了计生办医务室准备结扎手术，医务室里有俩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还有俩个女护士，李建梅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一动不动，就等着做结扎手术。
好在这手术做的也比较快，没一会儿功夫李建梅便从计生办里走了出来，刚做完手术的李建梅跟正常的妇女没什么俩样，就只是身子虚了些，她缓步行走在县里的街道上，朝着客车站走去，乘坐了客车回到了骑龙镇，又从骑龙镇慢步往张家村村里赶，一路上经过了泥土道淌过了天水河，再经过了鹰山，径直地来到张家村村口。
村口坐着一些个闲聊的妇女都向李建梅问好，问她去哪儿来了，她嘴角略微抬起，轻声说道：“我刚从计生办做完结扎手术回来。”
这些个妇女听了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不敢说话，心里都盘算着“这村长的女人也去做结扎了，主要还是她自个儿主动去的，也不知道富贵知不知道。”
时过境迁，张家村那些个超生的妇女该结扎的都结扎了，该上避孕环的都上了避孕环，一个也没落下。
张家村自从给骑龙镇信用社修建完善宿舍楼之后，这工程队和砖窑的买卖是越来越好，村里人的光景也跟着好过了起来，村里大多数人家买来了缝纫机、自行车、手表等三件套，准备再攒些钱就买录音机、电视机。
紧跟着，不仅是张家村一村独富，整个社会都好像是听了发令枪枪响似的，一二三，轰地一下子富裕起来，尤其是有些手艺人靠着自个儿的手艺挣上了大钱，这一个个都百元户向千元户发展，千元户向万元户发展，万元户向百万富翁发展，整个社会的富裕之路就好像火药一样爆炸了开来。
为了让村里人走在富裕之路的前头，张富贵准备再建一个预制板厂，他一方面扩大承揽建筑工程，一方面又协调砖窑里烧砖，这一来一往的劳累极了。
每一次富贵总是忙到最后一个下班的，晚上回到家里，妇道人家李建梅便早早的做好了晚餐等待着他回来一起吃，李建梅总是没几分钟就将碗里的饭扒拉完，然后自个儿走到屋外生火用壶烧水，为的是给累了一天的丈夫富贵洗一把脸泡一个脚，这也是妇道人家李建梅心疼自个儿丈夫富贵的表现。
乡里人一般睡觉谁还洗脸，顶多用水随意冲个脚就钻被窝了，但李建梅硬是把这个好习惯给他惯下了；现在不洗个脸，不烫个脚什么的，富贵他钻到被窝里还睡不着觉了。
每当富贵辛苦忙碌一天回来以后，妇道人家李建梅都一如既往地用水壶烧水给富贵洗脸、烫脚，然后自己再钻进被窝里用身子将床暖得热热呼呼的，就是为了让富贵一进被窝就感觉身体暖暖的，富贵知道建梅体贴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自个儿的媳妇不仅仅为了他做这些，家里养猪喂鸡，照顾老小的生活起居可都是她一人操持着，她才是这个家最辛苦的人。
富贵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自个儿家重新修建，也好让建梅、俩个娃娃以及他爹张有才能过的好些，这样他心里也会觉得比较踏实。
张家村眼下形势发展一片大好，有砖窑、工程队、预制板厂等三个集体经济支柱，张家村大多数加入到其中生产劳作的人都赚得钱包鼓鼓的，这一个个都想着把自个家的瓦房泥土墙换成钢筋水泥建筑而成的小平房，可是富贵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自个儿先盖房，因为富贵一直提倡不搞特殊化，要富就一块富，要想住新房就得全村一块儿住新房。
这一年春夏秋冬可不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总是按着它自己的循环规律不断交替着。
惊蛰过后，清明节的前一天，天气骤然间变暖了起来，阳光和煦照耀着解冻不久的土地，天水河两岸的田野山间桃花红艳艳地盛开，青色的嫩芽刚从土地里冒出来与枯草夹杂在一起，看起来黄黄绿绿，显得一派盎然生机，柳丝如同女人的秀发在微风中漂浮着，燕子在树枝间来回欢欣雀跃，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张家村的村民一如既往忙里忙外，富贵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将工程队交给张天佑打理，预制板厂交给大壮管理，自个儿伙同刘老汉一同管理着砖窑里烧砖的活，自从张家村搞起了这三个产业之后，张家村很少有年轻人愿意种田，毕竟种田一年赚的钱差在三大产业里赚的少太多，所以这一个个都宁愿荒废自个儿家地也要上三大产业忙活，只有那些个老人不管怎么说都守护者自个儿的土地。
在那些个老人眼中，庄稼人可离不开土地，就算是眼下的光景好过了，也不肯荒废土地闲着吃干饭，总想着将自个儿浑身气力挥洒在自个儿家土地里。
就在全村人老少爷们都忙个不停时，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了张家村，他穿着半身长烟灰色雪花呢大衣，黑色笔挺的裤子，黑色锃亮的牛皮鞋，大衣下面是雪白的衬衫领子，也不知是真衬衫还是假领子。头发是新理的，鬓角雪青，脸庞洗得干净，胡子刮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精神。
村里人看着他感觉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不一会儿，村里那些个老人小孩将他围了起来，一个个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西洋镜一样，毕竟这身打扮莫说在村里，就算去县里也怕是没有人穿过。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富贵恰好刚从砖窑里回来，这走到村口就看到村里人围在了一起，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好奇，便挤了上去。
当他看到这个身穿异服带着大包小包的背影时，心里隐隐约约感觉莫名的亲切感，这些亲切感让他觉得他们俩认识了好久一样，当他慢步从人群中走过去时，他顿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张建国，他呜咽着嗓音有些说不出话来。
张建国也同样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张富贵，他俩彼此互相注视着对方，眼睛珠里晃动着泪珠，他们的情感在彼此间的眼神中相互传达交流，仿佛这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清晰可见。
张富贵鼻子一酸，微微抖动着嘴唇，泪水便从脸庞潸然泪下，张建国也跟着泪流满面，俩个人颤动的脚步慢慢逼近，然后抱到了一起，此时此刻俩个人就像三岁的孩子一样痛哭流涕起来，哭的是那么响天彻地、痛彻心扉。
张富贵眼角的泪水滴落到了张建国烟灰色雪花呢子大衣上，呜咽着嗓音小声地说道：“建国……建国……是你吗……”
张建国抽泣了一下，轻声说道：“富贵……是我……我是建国……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富贵和张建国用手抹了抹眼泪，富贵帮衬着建国提着那些个大包小包的物品径直地往他家里赶，这一路上富贵津津乐道地和建国说起了张家村这些年发生的变化，建国也认认真真地听着，不时听的有些发笑。
没一会儿，张富贵和张建国来到了富贵家门口，张有才独自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在屋外的石头坎子上悠闲地抽着旱烟袋子，富贵大老远地朝屋里喊了一嗓子，“建梅……快……快……快来看看谁来了……”
李建梅听到富贵的喊声之后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张建国早些年离家早，李建梅对他可没有一点印象，不过张有才却记忆深刻，虽然张建国离家也将近十来年了，可是这容貌变化不大，除了穿着比较华丽一些，其他都还是老样子。
张有才一见到张建国便笑着说道：“建国啊！你这都离家快十年了，可是这样貌变得不大，你有才叔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哩。”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富贵便忙赶着去砖窑里盯着砖窑的一切事宜，妇道人家李建梅把家里的家务活做完之后，收拾打扮了一番往县里赶去，她步履来到骑龙镇，从骑龙镇客车站坐车来到了县里，在街道上问了一旁的县里人去计生办的路线。
她没走多久便走到了计生办大楼，计生办里的人一看到她就有些害怕，因为她，那些计划生育小组成员全被计生办主任刘猛批评了一番，所以这看到了李建梅也就多少有些害怕。
计划生育小组组长石晓辉看到了李建梅，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不是昨天就把你们村里的人都给放了吗？来计生办还有什么事呀？”
李建梅撇了撇嘴咬了咬牙，说道：“俺是来做结扎手术的”，计生办小组组长石晓辉听了一怔“什么，你……你……你来做结扎，这不是开玩笑吧！”
“俺没开玩笑，俺说的都是真的，俺和富贵商量好了，俺今天就是来做结扎的。”
石晓辉见李建梅说的真切，便让下属招呼李建梅走进了计生办医务室准备结扎手术，医务室里有俩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还有俩个女护士，李建梅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一动不动，就等着做结扎手术。
好在这手术做的也比较快，没一会儿功夫李建梅便从计生办里走了出来，刚做完手术的李建梅跟正常的妇女没什么俩样，就只是身子虚了些，她缓步行走在县里的街道上，朝着客车站走去，乘坐了客车回到了骑龙镇，又从骑龙镇慢步往张家村村里赶，一路上经过了泥土道淌过了天水河，再经过了鹰山，径直地来到张家村村口。
村口坐着一些个闲聊的妇女都向李建梅问好，问她去哪儿来了，她嘴角略微抬起，轻声说道：“我刚从计生办做完结扎手术回来。”
这些个妇女听了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不敢说话，心里都盘算着“这村长的女人也去做结扎了，主要还是她自个儿主动去的，也不知道富贵知不知道。”
时过境迁，张家村那些个超生的妇女该结扎的都结扎了，该上避孕环的都上了避孕环，一个也没落下。
张家村自从给骑龙镇信用社修建完善宿舍楼之后，这工程队和砖窑的买卖是越来越好，村里人的光景也跟着好过了起来，村里大多数人家买来了缝纫机、自行车、手表等三件套，准备再攒些钱就买录音机、电视机。
紧跟着，不仅是张家村一村独富，整个社会都好像是听了发令枪枪响似的，一二三，轰地一下子富裕起来，尤其是有些手艺人靠着自个儿的手艺挣上了大钱，这一个个都百元户向千元户发展，千元户向万元户发展，万元户向百万富翁发展，整个社会的富裕之路就好像火药一样爆炸了开来。
为了让村里人走在富裕之路的前头，张富贵准备再建一个预制板厂，他一方面扩大承揽建筑工程，一方面又协调砖窑里烧砖，这一来一往的劳累极了。
每一次富贵总是忙到最后一个下班的，晚上回到家里，妇道人家李建梅便早早的做好了晚餐等待着他回来一起吃，李建梅总是没几分钟就将碗里的饭扒拉完，然后自个儿走到屋外生火用壶烧水，为的是给累了一天的丈夫富贵洗一把脸泡一个脚，这也是妇道人家李建梅心疼自个儿丈夫富贵的表现。
乡里人一般睡觉谁还洗脸，顶多用水随意冲个脚就钻被窝了，但李建梅硬是把这个好习惯给他惯下了；现在不洗个脸，不烫个脚什么的，富贵他钻到被窝里还睡不着觉了。
每当富贵辛苦忙碌一天回来以后，妇道人家李建梅都一如既往地用水壶烧水给富贵洗脸、烫脚，然后自己再钻进被窝里用身子将床暖得热热呼呼的，就是为了让富贵一进被窝就感觉身体暖暖的，富贵知道建梅体贴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自个儿的媳妇不仅仅为了他做这些，家里养猪喂鸡，照顾老小的生活起居可都是她一人操持着，她才是这个家最辛苦的人。
富贵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自个儿家重新修建，也好让建梅、俩个娃娃以及他爹张有才能过的好些，这样他心里也会觉得比较踏实。
张家村眼下形势发展一片大好，有砖窑、工程队、预制板厂等三个集体经济支柱，张家村大多数加入到其中生产劳作的人都赚得钱包鼓鼓的，这一个个都想着把自个家的瓦房泥土墙换成钢筋水泥建筑而成的小平房，可是富贵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自个儿先盖房，因为富贵一直提倡不搞特殊化，要富就一块富，要想住新房就得全村一块儿住新房。
这一年春夏秋冬可不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总是按着它自己的循环规律不断交替着。
惊蛰过后，清明节的前一天，天气骤然间变暖了起来，阳光和煦照耀着解冻不久的土地，天水河两岸的田野山间桃花红艳艳地盛开，青色的嫩芽刚从土地里冒出来与枯草夹杂在一起，看起来黄黄绿绿，显得一派盎然生机，柳丝如同女人的秀发在微风中漂浮着，燕子在树枝间来回欢欣雀跃，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张家村的村民一如既往忙里忙外，富贵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将工程队交给张天佑打理，预制板厂交给大壮管理，自个儿伙同刘老汉一同管理着砖窑里烧砖的活，自从张家村搞起了这三个产业之后，张家村很少有年轻人愿意种田，毕竟种田一年赚的钱差在三大产业里赚的少太多，所以这一个个都宁愿荒废自个儿家地也要上三大产业忙活，只有那些个老人不管怎么说都守护者自个儿的土地。
在那些个老人眼中，庄稼人可离不开土地，就算是眼下的光景好过了，也不肯荒废土地闲着吃干饭，总想着将自个儿浑身气力挥洒在自个儿家土地里。
就在全村人老少爷们都忙个不停时，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了张家村，他穿着半身长烟灰色雪花呢大衣，黑色笔挺的裤子，黑色锃亮的牛皮鞋，大衣下面是雪白的衬衫领子，也不知是真衬衫还是假领子。头发是新理的，鬓角雪青，脸庞洗得干净，胡子刮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精神。
村里人看着他感觉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不一会儿，村里那些个老人小孩将他围了起来，一个个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西洋镜一样，毕竟这身打扮莫说在村里，就算去县里也怕是没有人穿过。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富贵恰好刚从砖窑里回来，这走到村口就看到村里人围在了一起，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好奇，便挤了上去。
当他看到这个身穿异服带着大包小包的背影时，心里隐隐约约感觉莫名的亲切感，这些亲切感让他觉得他们俩认识了好久一样，当他慢步从人群中走过去时，他顿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张建国，他呜咽着嗓音有些说不出话来。
张建国也同样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张富贵，他俩彼此互相注视着对方，眼睛珠里晃动着泪珠，他们的情感在彼此间的眼神中相互传达交流，仿佛这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清晰可见。
张富贵鼻子一酸，微微抖动着嘴唇，泪水便从脸庞潸然泪下，张建国也跟着泪流满面，俩个人颤动的脚步慢慢逼近，然后抱到了一起，此时此刻俩个人就像三岁的孩子一样痛哭流涕起来，哭的是那么响天彻地、痛彻心扉。
张富贵眼角的泪水滴落到了张建国烟灰色雪花呢子大衣上，呜咽着嗓音小声地说道：“建国……建国……是你吗……”
张建国抽泣了一下，轻声说道：“富贵……是我……我是建国……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富贵和张建国用手抹了抹眼泪，富贵帮衬着建国提着那些个大包小包的物品径直地往他家里赶，这一路上富贵津津乐道地和建国说起了张家村这些年发生的变化，建国也认认真真地听着，不时听的有些发笑。
没一会儿，张富贵和张建国来到了富贵家门口，张有才独自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在屋外的石头坎子上悠闲地抽着旱烟袋子，富贵大老远地朝屋里喊了一嗓子，“建梅……快……快……快来看看谁来了……”
李建梅听到富贵的喊声之后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张建国早些年离家早，李建梅对他可没有一点印象，不过张有才却记忆深刻，虽然张建国离家也将近十来年了，可是这容貌变化不大，除了穿着比较华丽一些，其他都还是老样子。
张有才一见到张建国便笑着说道：“建国啊！你这都离家快十年了，可是这样貌变得不大，你有才叔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