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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尝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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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知道你能原谅羽田就很高兴了,但是……”她又往天台外面挪了一小步,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显得孤零零的,分外孤寂。

    “妈!”我赶忙叫住她,“求您了,别再往外走!我求求你了!”

    当年父亲出事,我也这样求过她。

    或许我的脆弱的那一面更多的是来自于母亲的血脉。

    “妈这辈子也已经活够了,早点结束,也正好不用给你们造成负担。”她的目光始终没有正眼看我,而是以一种悲戚的状态,眺望着远方。

    周围的消防员在劝我好好说话,不要再刺激她,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林羽田,你说两句,快,帮帮我!”我抓着林羽田的衣角,无计可施的时候边下意识地求助身边离得最近的人。

    得到我的暗示,林羽田很快就发挥了他平日里跟病人沟通的能力,对我妈说:“妈,当年岳父意外而亡已经给依依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如今您又要抛下她独自离开,这样对依依来说太残忍了,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一想,也总该考虑一下依依的感受吧。”

    “不,我活着就是一个累赘,是克星!”

    果然,她还是觉得颜叔叔是自己害死的,甚至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克夫的女人,不配拥有幸福和家庭。

    “妈,您不能这么想,你是依依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要是你也走了,依依该有多难过啊,当年依依撑过来就不容易,要是现在你离开了,她肯定也会撑不下去的。”

    我妈动摇了。

    就在这一瞬间,消防员趁她不注意,直接把人拉了回来,我跪倒在她面前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等到她回过神来,忽然说:“依依,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和羽田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啊。还有羽田,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矛盾,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都对依依更好?”

    “妈,我答应你。”

    “依依你说真的?真的要原谅我了?”林羽田也激动不已,“妈,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出院以后就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在一天之前,我还坚信着自己会跟林羽田离婚,毫不犹豫地开始新生活,可眼下——林羽田带着我和我妈回到了家中。

    我妈被我说服了,泪眼婆娑地退出天台,抱着我痛苦一顿之后坚持要出院,她说在医院的待着,总能够闻到一种味道,我问是什么味道。

    她望着窗外淡淡地说:“死亡的味道,你颜叔叔的味道。”

    我想她是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于是答应她出院,然后搬回了跟林羽田的小窝里,一家四口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以前是她一个拖油瓶,现在拖油瓶又带着一个拖油瓶,田儿,你可要想好了啊,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嘘,妈,依依还在睡觉,你声音小点。”

    “我为什么要小声一点,这都几点了,还好意思睡觉!”

    “妈,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林羽田也不太耐烦了,“反正你以后对依依还有丈母娘都客气点,我们都是一家人,别弄得那么尴尬行不行?”

    “行行行,当我什么都没说。”

    ……

    偶尔还是能够听到婆婆的抱怨,听到林羽田不厌其烦地宽慰她,然后我继续跟林羽田同床异梦,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每每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在酒店看到的那一幕,想起颜清把我和我妈赶出家门的画面。

    “颜清,再怎么说我妈也是颜叔叔合法娶进门的人,把颜叔叔的墓地告诉我们吧,我们也好去祭奠祭奠。”我鼓起勇气,给颜清发了短信,几乎每天一条内容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石沉大海。

    颜清是铁了心要划清界限了。

    这些都像噩梦一样缠着我,我知道,要不是遵循我妈的想法,我一刻也无法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连日来巨大的压力将我笼罩其中,腿上的伤好了之后,趁着出去找工作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海边散步。

    幸好W市是临海城市,我可以不用耗费太多的精力就吹到咸咸的海风,面对宽广的海面,心里平静了许多。

    大概站了十几分钟,我发现前面的海面上漂浮着什么东西,想上前去清理掉,刚走出两步忽然被人拦腰抱起,耳边传来顾易风急切的声音:“有什么事情不能想通的,活下去,我会陪着你!”

    我整个人被他抱离了沙滩,有点懵。

    “你怎么这么激动?”我看着顾易风问。

    他没说话。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自杀吧?”看他的神色我就知道我猜对了,于是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在你心里我是这么脆弱的人?再说了,我亲生父亲去世的时候我都没寻死腻活,这个时候怎么会……”

    “咳咳,我刚刚是不是很失态?”顾易风面色尴尬,还要故作淡定,说话声音也小了几分。

    “不仅很师太,还很灭绝,那么用力地勒住,我的腰差点儿被你给勒断了。”

    看他为我紧张的模样,我心里暖暖的,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别笑了。”顾易风刮了刮我的鼻尖,语气宠溺,“笑笑笑,你要是再笑话我,我就……”

    “你就怎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眼神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慢慢地靠近我,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汽车车门之间。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我甚至可以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感受到他呼吸之间传来的热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看着他深情的眼睛,我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可好像又不是那么可怕。

    “我就——吻你了。”

    话音刚落,顾易风的唇就落到了我的唇上,夕阳下,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周围又不少人侧目,但似乎也见怪不怪,只是不断感慨顾易风长得太帅了,这个场景看起来很浪漫。

    我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想伸手推开他,却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不管了,放纵这一次,就一次,为了他对我的付出,也为了我这些天来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