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苗疆蛊事(全16册) > 第12章 苗疆蛊事1(12)

第12章 苗疆蛊事1(12)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犯鬼的缘由经过传播,已经有了许多版本,最靠谱的一个版本是这楼里的一套房子里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一个港商在大陆这边包养的二奶,吃喝不愁,每日逛街、购物、美容、姐妹派对,打打麻将喝喝酒,除了每月两次应付那个香港老头之外,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只可惜她并不知足,某日前男友找上了门,想重修旧好,她心中有点旧情,整日又空虚度日,于是再续前缘了。前男友是个没本事的花花公子,于是港商给的钱大部分都补了这边的亏空,然而她愿意,也没有人管得着。只可惜前男友一不小心染了HIV病毒,又传染给她,于是扩散传播,港商中镖后,染病者竟达十来人。

    港商知晓,大怒,休掉二奶,将其暴打一顿之后,要收回一切之享用。

    她去找寻小白脸,然而那烂人却拒之门外,苦苦哀求而不得,伤心失望、万念俱灰之下,于一黑夜从楼上纵身跳下,当场便成为一摊肉泥,稀巴烂了。然而她心怀戾气,死前穿着红衣红袜红内裤,死后化作厉鬼,折磨世人。

    这件事发生在今年七月,还上了城市小报,我自然知道,当时还呸了一声晦气。

    这时谣言四起,换作往日我定会一笑而过,不予理睬,然而自己已是半只脚跨入这个行当里,自然会留心一些,却一直没有碰着,也不知真假。

    不过也该是我倒霉,没想到……

    十月末的时候,天气转凉,生意也转淡,好在上旬和中旬业绩爆红,倒也让人精神振奋。我们店惯于中旬发工资,但是结算却是一定要在月末完成统计,所以那几天我一般都忙到很晚。金蚕蛊惯于和小鬼朵朵亲近,对我的作息十分不满,在我早上出门之时,竟然从谷道中溜出,盘在我放在书房的瓷娃娃上面,不肯走。

    我自然愿意这小东西在外放风,再加上那段时间治安不好,小偷流窜,就留它看宅。

    10月28日,我与阿根、小美和另一个店长古伟一直核算账目到了晚上10点,而后又请手下这两个店长以及留守的几个店员,去附近一家饭店吃烤鱼。用完夜宵,再送员工回家。那时,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

    最后送回去的依然是小美,这小妮子现在对我的好感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直接了。经常早上给我带早餐,没事给我端茶倒水,找我聊天。小美全名江盈美,1989年生人,在2007年时虚岁才十九,但是她十五岁初中毕业就跟着家人出来闯荡了,社会经验足,人又长得漂亮,所以业绩很好,她是我们最早的一批员工,没多久就升为店长了。

    按理说小美长得真美,又主动热情,我本应安然笑纳。但是我已经过了对简单情欲追求的阶段了,又无法对小美生出太多热爱来,担心万一闹崩,店子凭空损失一顶梁柱,信任的人终究难找,于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然而这终究不是一个事儿,拖久了也会出事,为此我愁眉不展。

    在车库停好车,我走进大楼里,一楼前台的胖保安跟我打招呼,说:“陆先生,晚上好。”我点头应付,正想抬腿走路,那保安又说:“哎……陆先生,”他拦住我,一脸歉意地说:“很对不起,陆先生,今天的电梯坏了,要明天才能修好,请您走楼梯吧?”

    我日——我家在十楼。

    我把这胖保安大骂了一顿,说那么多物业费白交了,他脾气好得很,笑眯眯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没再理会,推开楼梯的门,开始爬起楼来。

    按理说我这年轻人的身体,爬一个楼什么的并不在话下,三步两脚的功夫,然而今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喝了点小酒,没有金蚕蛊这个酒虫在,其实我的酒量并不是很好。满心期待着回到家中泡一个舒适的泡泡澡,没想到整出这么一出。不过再怎么埋怨,也改变不了苦逼的爬楼现实。

    我住的那栋楼楼层比较高,爬也难爬,我这会儿酒气上来,就略带了点儿醉意,脚步轻浮。楼道里面是感应灯,走路声音小,就黑乎乎的,我扶着楼梯的铁扶手往上走,没上两楼,手中一阵滑腻,我抬手一看——一坨小清新的鼻涕。我顿时火大,一边往墙壁上抹,一边骂骂咧咧:“操操操……真TMD没有公德,没事乱扔什么东西……”

    被我的声音震动,楼上楼下的感应走廊灯一阵明亮。

    突然之间,我没骂了,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脖子后面升起,不知道哪里起了风,徐徐地吹来,阴森森地,好像在地宫里面一样。我顿时酒意消散,猛地回头一看——空荡荡的楼梯,并无他物。我集中精神察看楼上楼下,发现除了呜呜的细风声,并无其他声响。

    这时我已经意识到可能有鬼的存在了,本来并不害怕,然而又突然记起了我可凭恃的金蚕蛊扔在了十楼的家中,心中懊悔不已。

    我不敢停留,拔腿就往上跑。人一急起来,还真的是潜力爆发,我本就腿长,一步可跨三级台阶,鼓足了气一阵猛跑,没几分钟已跑了四五层楼。这人一慌张惊悸起来,情绪波动最大,我莫名感觉身后有呼呼的风声存在,不敢回头,生怕一转身,就有恶鬼扑来。

    为什么我断然决定往上走而不是回大厅叫人呢?因为若传言属实,这鬼即厉鬼、恶鬼,怨气重得如同腐蚀之物,凡物不能镇,反受其害。而若有金蚕蛊在,它虽是至毒巫蛊,但其性属阳,金灿灿的表皮一旦激发气劲,可破大部分阴邪之物。

    所以对于我来说,家最安全。

    如此这般我连续上了十几层楼,跑着跑着我停下了脚步,顿在一个标着五楼的楼道口。这个楼道口刚才慌乱不觉,此时心中念起,才发觉我已经路过了七八次了——鬼打墙。我心中警兆,集中着精神默念着“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九字真言,推开门往走廊看去,只见到平时明亮的走廊里忽明忽暗,越发阴森恐怖。

    我脸上有冷汗流下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MD,死去的那个女子,就住第五楼。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熟读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但是因为家里面两个小东西的缘故,重点放在研究育蛊、禁咒、躯疫和杂谈之上,坛蘸、布道、符箓等对付厉鬼之事有所闻,但是却终不擅长,也谈不上博知,更因为没有师傅带、无经历,使得我惶然失措,发挥更失常。

    最重要的是,我虽然比起普通人来说要强一些,但是没了金蚕蛊,几乎什么也不是。

    那一刻我的心,那个悔哟……

    正在我默念着真言、返回楼梯之时,我看见在对面白色瓷砖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粉红的女人脸孔,表情无限凄惨。我赶紧去擦,只见眼睛越擦越张得大,面容变得更加凄惨,更令人毛骨悚然。同时,第三个,第四个脸孔陆续出现各墙砖上,笑,诡异地笑着……我不擦了,紧张地看向了四周上下。

    一股如怨如泣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很缥缈,开始声音很小很细,然而随着瓷砖上的女人脸孔渐渐增多,声音越发凄厉起来,如夜枭啼叫,又像是夜猫子在叫春。我听不懂其中的话语,但是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浓怨气。

    渐渐地,我听懂了,她在说:“我没有乱扔东西,我没有乱扔东西……”

    得,我嘴贱!她没有乱扔东西,只是把自己给扔下去了。我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娘们给招惹上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从停在五楼楼道,往走廊瞅了一眼,回头看到瓷砖上全是女人脸,总共才不过十来秒钟。我下意识地感觉这层楼忒危险了,不顾鬼打墙在不在,就往楼上跑去。突然楼道的灯全部熄灭了,黑漆漆一片,凉风飕飕。

    我下意识地猛回头——

    透过气窗飘下来的月光,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绸衣的长发女人轻飘飘地朝我扑来。我刚开始没看清楚她的脸,她冲到近前来,一抬起头,只见脸是摔坏的平板脸,一摊烂肉,上面蛆虫无数,两个白色眼球挂在脸颊上,白生生的牙床露出,大大张起来。

    我靠……

    Chapter 4 不靠谱的茅山道士

    我闻到了血肉腐烂的腥臭之气,这女鬼长长的黑色指甲尖已经快要抓到我的背上。

    我人生的二十一二年里,从来没有一次像那日一般惊悸,在那一刻心脏都几乎停顿住。

    千钧一发,无数念头涌上了心头。

    这时候,十二法门里面坛蘸中的一门降三世明王心咒,鬼使神差地浮上心头,同时我已然双手结出大金刚轮印,作降三世羯摩会,扭腰、前推,然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抛弃,沉气,猛喝了一声:“镖——咄!”这一声吼叫,集中了我全身的精气神,顿时间轰鸣若响雷,在整个楼道里面震动。

    世界像镜子一般破碎,灯光昏暗的楼道,闪烁的视觉,红色的纱裙和腐烂面容、狠戾哀嚎的厉鬼,都化作了无数漫天的小碎片消散不见,唯有明亮的灯光在走廊里无言地对我嘲笑——这样的描写似乎有些视觉化,好吧,其实当时我就是感觉心脏一张一缩,惊悸过了一个点之后,所有的恐惧感都潮水一般退去。

    我大概是失神了三秒钟,听到楼道里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很急,也很沉重。

    我这时候已然回过魂来,想起道行浅薄的厉鬼一般都是用幻觉吓人,亏得我还是半个专业人士,没想到擅泳者溺毙,我自以为可以有金蚕蛊避邪凭恃,却没想这娘们竟找上了我来……可恨,当我好欺负么?——好吧,之所以这么气愤,是因为此时我的裤裆,已经湿嗒嗒的了。

    “陆先生,陆先生……”

    下面有人喊我,是楼下遇到的那个胖保安,他跑上来,旁边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保安,我也认识,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胖保安气喘吁吁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我遇鬼了,你信么?他瞪着眼睛,说你今天也遇鬼了?

    我一听这个“也”,心里面就知道这事闹大了,就问也有人遇到?胖保安说是,有一位B座十四楼的单身女子也遇到了,现在赖在保安室不肯走呢。我说你们怎么上来的?他告诉我在监控室里面看到我围着楼梯在打圈圈,感觉有点奇怪,然后就来看看,刚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我大吼一声,更加着急。

    我说你们等一等,我让他们在原地等着,我一口气跑到十楼的家里。打开门来到客厅,发现黑咕隆咚的客厅沙发上坐着朵朵,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紧张地看着电视,金蚕蛊在她旁边飞,嗡嗡嗡,看见我来了,嗖地一下飞到我面前,想从我嘴里钻进去。我一把挡住它,一看电视,是某卫视午夜档播放的香港鬼片《山村老尸》,看着朵朵一副紧张害怕样,我很无语——都是鬼,而且她是真鬼,那是假鬼,怕个毛啊?

    朵朵也想来抱我,我拦住了她,跑去浴室草草换了下裤子,出来后让朵朵继续看,拎着金蚕蛊放兜里,然后跑到五楼的楼道口与两个保安汇合。

    在物业的监控室,我看到了显示屏里自己刚才的那副蠢样:一个人埋着头使劲地在四至五楼的楼梯里上下转圈,然后推开楼道门瞅了一眼,退回来,死死盯住楼道的瓷砖,接着又往下跑,然后停住,大喊一声……“镖——咄!”

    啊,跟个神经病一样!

    监控室里面坐着一个女人,鹅蛋脸,皮肤白皙,眼睛大而亮,年纪二十四五,算得上是个艳丽娇媚的女子,只是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显得有几分可怜。我看向她,她也看向了我,犹豫了一下,哆嗦地说:“你,你也碰到了那脏东西?”我说是啊,我也遇到了,你什么情况?

    她说在半个小时之前碰到一个一脸碎肉、身体僵直的女人在追她,吓得她胆都快裂了,瘫软在地上不敢动弹,幸好碰到保安巡逻,把她带回来的。我笑了笑,说没事的,要真有鬼,那她也就只有吓吓人而已,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不成?转过头来问两个保安,那个七月间死去的女人在哪个房间,住人了没?

    胖保安说没有,死了人就是凶宅,挂在交易所了,没见过人来看房。

    我心想还好没人来,要不然买房的人真的要经历比旁人更加揪心的遇鬼经历了。我说我能去看看不?里面有什么脏东西,定是有牵挂的,把那东西毁掉,这栋楼才能平安。胖保安笑嘻嘻地奉承说陆先生你是开公司做老板的,还懂这个?我说我懂啊,你不信?胖保安直摇头,说他没有钥匙进屋,去不了。

    这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肥人走进来,在沙发上坐着的年轻女子立刻跳了起来,乳燕投林,把自己塞进了肥人的怀抱中去,两人一阵软语缠绵,女子哭哭啼啼地抱怨着,说自己的见鬼经历。肥人听完,朝两保安大吼,两人唯唯诺诺。肥人骂了一阵,气喘,脸涨成了猪肝色,搂着女子就出去了,说要去住星级宾馆,滚床单去了,还说那费用要找物业报销。

    我冷汗,看着那女子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怎么能够承受那近300斤肉的压迫?

    两保安脸青一阵白一阵,胖保安连忙给上头汇报。

    我站起来,那个老成一些的保安问陆先生你也要出去?他是四川人,说话一口川普,很亲切。我笑了笑说不出去,只不过你们上头要是不处理,以后遇鬼的人会越来越多的,这栋楼恐怕就废了,能不能打开门,让我进去瞧瞧?胖保安挂了电话,包子脸上有些歉意的笑:“陆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真不行,老板说他明天找人来解决……”

    他的说法,有点像外交部的官方发言。

    我没有再说话,独自走楼梯回家,经过第五楼的时候,我拐到五楼的走道里,借着金蚕蛊的灵性,去看各家的房门,发现东首第一间的房门有些特别,怎么讲——是那种有点淡淡黑雾的笼罩,书里面叫做“阴宅怨地,不加复生”,是有邪物停驻的典型征兆。

    我念了一段十二法门坛蘸中的一段内容,持续地念,然后结手印。

    过了一会,那黑雾淡了一点。

    我估计房间里面有些见不得光的脏东西,但是我毕竟是半吊子,楼道里安检措施又周全,我这种身份也不能够破门而入,于是对着门口大骂几句——这是骂魂,有的同志小时候应该看见父母做过,凶狠一点,其实也有一些驱邪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