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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风波乱红尘去 青阳城内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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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乱如红尘来,江湖多事了。

    风如尘,红如帐,是江湖。

    江湖多琐事,江湖多杀机。

    话说那时云宁夕断后,武二等人夺马而逃,一路纵马而行,一日间便已经行去四五百里,待驻马而望时,青阳郡城已依稀可见。

    众人行了一日滴水未进,皆是疲累,武二虽然急于回青阳宗求救兵,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暂且停下,吃点吃食休息一二。

    众人盘坐于路边一小山包上,山包之下便是一个小山村,但其内多为白镐,隐约有哭声。

    胡一海张望了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怕是在做丧事吧?”

    日近黄昏,山下忽有锣声,再是一阵炮响,紧接铺天盖地一阵哀嚎、哭泣之声。

    却是那发丧了,灵柩从村中送出。

    丧队长浩,白衣素镐足足有数百人,其容哀苦,垂泪涕泣。

    众人见其哭声凄惨,也不由心中戚戚,“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什么人间惨事?”

    灵棺从小山包而过,武二一行皆是躲闪,但路窄人多,难免磕磕碰碰,不查间武二忽觉腰间一撞。

    “啊!”却是一白衣小厮,其面带哭容,其神衰戚,苦苦对着武二不断鞠躬作揖,“我不是故意的,恕罪恕罪。”

    “唉。”武二暗叹一声,见他哭的如此伤心,不由想到云宁夕心也悲切,晃晃手说:“算了,你且去吧。”说话间精神一阵恍惚。

    那孝子模样的白衣小厮这才千恩万谢的,锒铛而去。

    “不知是那家官人出丧啊。”待那出丧人家走远了,武二才叫众人上马,“走!”

    且再行三十余里,天色渐黑,但所幸青阳郡城已经历历在目。

    再不多时,地平线上城墙的轮廓隐隐在望了。

    灰色的城墙高耸,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已然能感觉到这座城池的宏伟和气魄不凡,这便是郡首,青阳宗的门户。

    正值日落时分,青阳郡城的南大门尚还未关死,众人正要进城,忽然武二伸手入怀,一摸脸色一僵,随后大惊失色,“不好!东西被偷了。”

    “什么东西?”

    武二不答,只是下马搜寻行李,却仍然没能找到,心中焦急。

    宇文甾想起什么道:“是不是前面那撞你的。”

    “对!”武二拍了下自己额头,那小厮走时候步子锒铛,怕是怀中有东西,想到这武二不再耽误拔马便走,只招呼一声:“你们先去求援,我去去就回!”

    说完不等胡一海说话,便一溜消失在夜色中。

    胡一海犹豫一下,见城门将闭,不能再耽误了,一咬牙便带着宇文甾进城而去,不过的另说那魏文宋,因为伤势太重,行到半路却是昏了过去,没法子便被众人藏于路上一户和青云宗有关系的人家之中。

    入了城,胡一海不知道路,但事先听武二提过青阳宗青阳别院,便向城守官询问去青阳宗别院的道路。

    那城守官三十样子,长得尖鼻子,看起来很是奸猾模样,这样小吏最是难缠,原本胡一海问路,这人理都不理,但听是要去那青阳宗别院还是青阳的熟人,顿时笑脸盈盈,抖了抖自己那标有大唐二字的服袍,指明了道路,而后更是大方地让胡一海可以驾马而行,并殷勤询问是否需要其派人护送。

    “多谢城守好意,我想这青阳城内必没有什么毛贼。”那城守官颇是殷勤,但其长的一副卑鄙模样,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草草谢过城守好意,胡一海策马便带着宇文甾走了。

    在其身后,城守依然是笑脸盈盈,直到胡一海身影消失在路口,才突然一声粲笑。

    “桀桀。”

    其声阴狠,其声让人发寒,在看他时候,那还是一副卑鄙模样,面目冷峻,目中尽是锋芒。

    “有趣。”

    胡一海驱马行不多时,果然见其前面有一高宅大院,上有“青阳别院”四个大字。

    胡一海一喜,正要上前去,但忽然发现那高宅大院内却是漆黑一片,“这是。”胡一海心中警觉,这时耳旁又传来一阵声响,心中不由得一凌。

    “停。”胡一海两腿用力一夹,马儿吃痛立马停下。

    “怎么了海叔。”宇文甾不明白,那青阳宗所属院落就在不远处了,为何突然停下。

    胡一海没有说话,而是用古铜色的大脸轻晃了一下,吐出一口气大喊道:“难道你们王家没人了吗?就派了这么些杂鱼来了吗!”

    胡一海声大如牛喘,喝破天津,如一雷鸣,刹那间四面八方窜涌出无数黑衣刀客,宇文甾顿时面色骇然。

    行走间风风尘尘,刀起息红红火火,杀机来,这才是是江湖。

    一刀下马,大步流星,胡一海一刀挑开两个黑衣人,不顾两旁刀刃,硬打开一条道路。

    “快走!”一声断喝胡一海回身一刀,又是逼退几个上前来的黑衣人。

    “这,这。”宇文甾不过一小孩,遇到如此情况,一时间不知所措。

    “快走!”胡一海眉头一皱,大力拍了那马屁股一下,马吃痛惊叫一声,快马而走,宇文甾这才反应过来,拿紧马绳,策马而去。

    “不好,放箭!”黑衣人见宇文甾跑出包围圈,忙下令射箭。

    嗖嗖。

    黑衣人人数不少,一阵猛射居然有数十箭羽,箭力强劲,只往宇文甾后心而去。

    “不好!”宇文甾感身后劲风袭来,回头一看,顿时亡魂大冒。

    “去!”关键时刻,那胡一海身形一转,居然后发先至,先于那飞箭,挡在宇文甾身后,只见其提气轻身,手中大刀抡其成圆,死死抵挡那箭雨。

    但那飞箭由四面八方而来,大刀抵挡空间十分有限,有一小部分越刀而过,那胡一海咋看,不假思索手臂一伸,便将余挡住,箭力强劲,透肉穿骨,霎时间鲜血直流。

    “痛煞我也!”胡一海狞笑一声,疼的面目扭曲,但却好不停歇以刀断箭尾,挥刀便是再上,“快走!”

    那逃过一劫的宇文甾,心中一戚,使劲催打腿下骏马,后方又有那胡一海阻挡,不多时候便消失在城巷里。

    绕过拐角,那别院宇文甾也不敢去了,虽然其实小孩,但经历了那么多,也不是笨蛋,那些人既然敢再此劫杀他们,必是有所依仗。

    宇文甾策马狂奔,在城内落跑,此时早已经是日暮时分,城中百姓早就已经睡去,城内黑灯瞎火,唯有东南处隐约有火光。

    宇文甾心中暗想,此时灯火通明之处,恐怕只有那校场了,青阳别院是去不得了,那军队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拿定注意,宇文甾乃策马小心往东南而去。

    青阳宗乃是九正之一千年大派,青阳郡更是青阳宗主要收徒之处,几代人用心经营,这青阳郡名义上是大唐三十六郡之一,其实整个郡城都已经在青阳宗控制之下。

    那青阳郡校场,乃是军士点将之所,位于东南面,是一片比较宽敞的平地,足足有几里见方,在正门口修有一个石台,有千百十个黑甲士兵以石台为中心围出一大片区域。

    会场入口两侧各插着一面长帆旗帜,上画一日一剑,日为金精大日顶头,剑为无鞘翠绿长剑斜立,下首书青阳二字,这旗帜正是青阳宗的门派标志。

    而那旗帜下还站着三人,且着青衫,衣上皆有草书青阳二字。

    青阳郡郡兵不听军中虎符,唯听青阳道令。

    话说这三人皆三四十上下,是青阳宗在青阳郡的主事人之一。

    而青阳郡内共有主事者七人。

    此时是临近入定时分,天已经大黑,人已入定安睡,寒风凌凌正是那杀人的好时候啊,这三位青阳宗门人在校场冷眼看着城内,隐约有腥气传来。

    “唉!”其中一人看似最年轻,不过三十,身材较为修长,长的呆呆板板,眼睛一闭一张,睡意朦胧身子摇晃,险些倒下,他瞧了瞧另外两个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眯着眼又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不由的抱怨一声,“那不管吗?任由他们乱来吗。”

    他话音刚落,那原本闭目养神者便睁开双眼看了看他,这人年纪最大,约是四十大的样子,只见他冲着抱怨的那人说:“李青,不可乱语。”

    “啊!”那叫李青者见其发话神色一凝,忙低头呈一副受教样。

    “好了。”那人点了点头,接着安慰到说:“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不懂就要多看少说话,这校场的差事最是锻炼人的,这青阳郡内人来人往,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正好看人生百态,磨练自己心境,是最好不过的!”

    “是!萧师兄!”李青低头称是,但暗暗撅嘴,心里颇不以为然。

    “嘿嘿!”这时那眯眼者忽然笑了,他三十好几模样,鼻梁骨突起,有着两撇八字胡,笑语间胡子一动一动的,颇为生动。

    “傅师兄,有何指教?”李青听其一笑不由的一问。

    “指教?嘿嘿。”那姓傅的斜看李青一眼,又嘿嘿一笑后说:“这校场守门的差事,其实可是油水丰富啊!”

    “油水?”李青听了一愣,而一旁的萧师兄眉头一皱,不悦道:“傅倓!”

    “呵呵。”那叫傅倓似乎有些忌惮那个萧师兄,见其不悦便讪讪一笑,又复眯眼想别的去了。

    见状李青暗自轻笑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天,月色更浓,天空中飘过一丝血色雾气,再思量了一会儿后才对萧师兄提议说:“萧师兄,天色不早了,想必时间也差不多,不如我们现在前去看看吧?”

    “嗯。”萧师兄沉呤了一下,点点头说:“可以!”

    “好!”李青一听颇为高兴!他早就不耐烦了。

    等到萧师兄许诺,行了一个礼,便三步并作两步,直到不远处的一大钟旁。

    这种高九尺宽五尺,名为警钟,一经敲起便代表有事发生,全城戒严,现在李青敲它,立马城中青阳郡甲士就会全部出动。

    李青至钟旁,拿起钟锤正要敲,忽然劲风一起,耳朵一鸣,一道声音猛然传来。

    “慢着!”声音以真气震动加强传出,声震如雷,颇为惊人,那李青淬不及防,心中一惊,手上一抖。

    “铛——”罢钟应声而响。

    “不好!”远处真气一个鼓动,瞬即两道身影便窜至入口,身形刚定,便急急忙忙上前说:“等等!等等!麻烦!麻烦了!”

    钟声响起,大军立动,于各个据点集结,但钟只响一次,别再无声响,众甲士疑惑,见也无外敌来,便驻守在原地,暂未轻举妄动。

    “额。”李青手指微颤,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转身看了看,来着却是两人,皆是带刀,三十好几样子,衣着帛锦,脚上穿着踏云官靴,只是裤腿衣袖上皆沾有不少泥土,似乎是从城外而来。

    萧师兄对这两人皱了皱眉头,上前护住李青问道:“来者何人。”

    两人见其问话,知道此是主事人,便上前说:“在下大唐千户李松!”

    “带千户何宁。”千户为正,带千户为副手。

    这两人慢慢从夜色中走出,身后隐约有人马调动,萧姓师兄神色一凝,向前一步放眼一望,眼中金光闪过,看清来人后倒吸一口冷气。

    “暗军!”

    大唐以武立国,自然知道侠以武犯禁,但唐人多是习武之辈,那武道乃是大唐铁军之根本,所以自然是不能禁武灭派的,不过也不能放任自由,唐皇雄才大略乃在六部之外另创一武部,督管天下武人,其中暗军便是武部的核心力量。

    这些暗军皆黑衣带甲,双手持刀,刀长七尺,刀身笔直,无弧度,刀脊上面镶嵌文字,为古文曰——“大唐”。

    “居然是唐刀暗军!”傅姓者倒吸一口冷气,唐刀是大刀甲士中最好的制式装备,特别是集合成队列,以阵法对敌,如墙列进,一般武人对上绝对是有死无生,更何况这些人更是武部暗军,自身武艺更是不凡,就自己和身后的甲士万万不是对手。

    暗军一一出现,列成一个个方阵,大略数去,怕约有两百号人。

    “你们想做什么!”萧师兄看了一眼李青,又对着李松、何宁等人说:“这里是青阳郡,我们可是青阳宗!”说道最后三个字,萧师兄怒目垂眉,手按腰间长剑上,就要拔出。

    “且慢!”那何宁一听,急了,忙上前来正欲分说,却见李松大手一挥,何宁心中一个突突,忙闭口不言,那李松见了,暗自瞥了他一眼,这才徐徐说道:“我武部在青阳郡内有要事,请三位能暂且等待一二。”

    李松嘴上说请,但却目露凶光,萧师兄闻言怒极反笑道:“你威胁我?”萧师兄前进一步,手死死按住长剑道:“这里是青阳!”毫不退让,李青和傅倓赶忙跟上,其他甲士也是身形绷紧,只要一个不对,立马发难。

    何宁紧张的看着李松,后者皱眉瞧那萧师兄,略思一下,终是退让,其后背微挺露出一个布包,一把打开,却是一铜柄,其单手拔出,却也是把唐刀,只是刀身古朴,刀背比寻常唐刀厚上三分,刀身也长上三分,更是重上三分。

    李松手中唐刀横列,其背铭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

    “咦——师兄那刀为何看似眼熟?”那傅姓者轻咦一声却是第一次皱眉,上前一步细细打量那把特别的唐刀,感觉似曾相识。

    “呵呵,何止是眼熟。”那萧师兄目中闪亮咬牙切齿,其声暗含恨意。

    “师兄?”李青低声说道:“师兄?”

    “没什么,李青。”萧师兄摇了摇头,说道:“《大夏书载记》:‘又造百炼钢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此刀名为大夏龙雀,为青阳萧氏所做。”

    大夏龙雀:古代名刀。

    大唐初年灭大夏鼎定天下。

    “李松,你是以此刀羞辱我吗?”长剑拔出,局势一触即发。

    此时,却有一马绝尘而来,上有一小二高呼:“青阳弟子被围杀,速救!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