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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穆天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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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峰山,内殿的密室之中。

    穆天门彻底陷入这绝境中。修炼邪功导致的头痛间断性发作,双腿的脚筋被斩雄挑断,虽然达到气劲一品的品阶,但如今已经完全陷入被动。

    最主要的,是来自于心中的挫败感!

    夏炎和斩雄答应了穆欣然,可以不取穆天门的性命,但要求穆天门必须将全部阴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欣然……欣然……”穆天门突然抬头,露出苍老、憔悴的面容,“欣然,能到爸爸这里坐一下吗?”

    穆天门没有立即交代阴谋,而是突然这样对穆欣然说。

    穆欣然开始犹豫。夏炎却断然道:“不可!你爸爸现在神智被损,情绪又不稳定,你过去会非常危险!”

    穆欣然咬着嘴唇道:“可是……可是……可是他终究是我爸爸……”

    说着,穆欣然依然缓缓朝角落里的穆天门走去,并在他身旁坐下来。近距离看着这位曾经百般宠爱自己,此时却变得憔悴且陌生的老人,穆欣然的眼睛再一次被泪水打湿。

    夏炎没有坚持再劝,只是警惕地看着穆天门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异样,就立即救出穆欣然。

    “欣然,以前的事情,爸爸从来没对你讲过,你想听一听吗?”穆天门缓缓抓住穆欣然的手,问道。

    “嗯,爸爸您说,我听着呢。”穆欣然道。

    “好,爸爸说给你听,爸爸说给你听。”穆天门长叹一声之后,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穆天门算得上是出身名门,他年轻时的穆家是西北的确的一个较大的家族,但在穆天门不足十岁的时候,家道中落,整个家族遭遇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终穆天门和比他大两岁的姐姐,成了孤儿。

    那是穆天门经历的最苦的日子,过着乞讨的日子,每天最多吃一顿饭,运气不好甚至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多数情况都是姐姐将索要来的饭菜先让穆天门吃,她自己只喝稀饭,或者干脆忍着饥饿。

    这样乞讨流浪的日子过了足足三年,穆天门和姐姐相依为命,几乎流浪了大半个华夏,只是世态炎凉,家族鼎盛时期的好友们,现在却没有一个愿意接济他们姐弟的。

    “弟弟你不要怕,姐姐就算不要命,也要让你活下去!”

    这时姐姐最常说的一句话,事实上,她也是那样做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后来姐弟二人相继遇到了贵人。先是穆天门遇到了当时百晓门的门主,并被其收为弟子,后来穆天门的姐姐也遇到了当时以为武道界大人物,收为弟子。

    经历过磨难的人,总会牢牢把握住机会。

    姐弟二人进入各自的师门之后,全都非常努力刻苦,加之天赋出众,两人都成了当时小有名气的人物。

    “爸爸,我姑姑的名讳是什么?怎么头一次听你提起过姑姑?”听到这时,穆欣然知道这位从未被穆天门提及的姑姑,非常值得敬佩。

    一旁的斩雄也暗自纳闷。穆天门还有个同胞姐姐?而且按照他所说,当时在武道界也有一定名气,会是谁?

    那边穆天门闭上眼睛,沉默好久,才缓缓睁开。然后挣扎着用手指指向密室一侧的桌面,道:“欣然,那柜子里有你姑姑的牌位,你拿出来祭拜。”

    “姑姑她已经……”穆欣然又是一惊,姑姑竟然已经过世了!

    穆欣然按照穆天门所指,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块牌位。而且看牌位的样子,已经有很多年了。她将牌位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看到上面写着一排字:慈姐禾丰之位。

    “禾丰道姑!”

    看了牌位,夏炎和斩雄却同时大吃一惊。没想到,穆天门口中的姐姐,竟然就是禾丰道姑!之前按照周延的说法,六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穆天门与禾丰道姑大吵一架,次日凌晨就发现禾丰道姑惨死。夏炎等人怀疑,禾丰道姑的死跟穆天门有很大关系。

    难不成,真是穆天门亲手杀死的姐姐。

    但看现在穆天门的样子,应该会将实情全部说出,所以夏炎和斩雄都压住心中的疑问,耐心看着。

    那边穆欣然将牌位摆好之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才回到穆天门身边,发现,爸爸的眼眶早就红了。

    “爸爸,姑姑她是怎么去世的?”穆欣然问道。

    “你姑姑……”穆天门情绪似乎开始激动,说话时嘴角都在抽动,但可能是时间太久的原因,那种悲愤之情终究还是被他压下去。

    穆天门目光转向斩雄和夏炎的方向,道:“你姑姑的死,就是被他们这样的武道人士造成的!”

    穆欣然心中揪起:“爸爸,实情到底是什么?”

    穆天门:“六十多年前,武道圈子开始流行一种无名功法,凡修炼者都能获得实力上的提高,被当时无数的武道人士所追捧,但也有很多人反对。后来矛盾逐渐升级,甚至可能导致整个华夏武道界分裂,所以双方决定坐在一起商谈解决办法。当时你姑姑禾丰道姑,就修炼的那部无名功法,并且是其中的佼佼者,处在激进派的代表中,而我没有修炼邪功,处在保守派的代表中,双方约定在秦岭的落雁峰,进行和谈。

    “何谈的前两天进展的虽然不算顺利,但总算有所进展,按照当时的情况,何谈的第三日,或许能将问题彻底解决。为了此事,第二天的晚上,我特意把你姑姑叫出来单独商量……当时我和你姑姑的关系并未对其他人公开,所以我们只是私下会面和商讨。”

    穆欣然这时问道:“您和姑姑因为看法不同而闹矛盾吗?”

    穆天门缓缓点头,道:“没错。当时她修炼了功法,并坚持功法没有问题,但我不想让她冒险,想劝她暂停下来,将功法研究通透之后再练不迟。而且我当时也知道,和谈第三天能不能取得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姑姑的意见,所以想私底下劝她。哪知,你姑姑也是个倔强的人,我没有劝服她,并且还跟她吵了一架。”

    穆欣然抓着穆天门的手,道:“爸爸不要难过了……那么姑姑她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