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卖药的老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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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跟徐曼菲聊了什么？”看徐大小姐的模样，倪获有点儿担心郑小梨图一时之快惹下麻烦。
珠玉晶莹的紫葡萄很甜，还有切成心形的西瓜肉和去了核的芒果切，郑小梨平时可不舍得在冬季买这种稀罕的水果。倪获一嘴也不碰，她怎么能跟他一样浪费呢，于是吃得格外认真，“嗯？她叫徐曼菲？没说什么呀，我就告诉她你喜欢我。”
“……”倪获的小心脏噗通一蹿，是不是太直白了些？
郑小梨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用水果叉叉起一块西瓜递到倪获的嘴边，“我帮你甩掉她，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王老板说这里有很多徐小姐的眼线，张嘴——”
一整块比嘴略大的西瓜肉被粗鲁地塞进倪公子的口中，从小就不爱吃水果的倪获居然也乖乖地吃下去了，还觉得很清甜，“你的意思是，你这一整晚都在帮我的忙？”
“要不然呢？无功不受禄，若是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吃你喝你这么多东西，价目表我看过了，贵得吓死人！”郑小梨故意言不由衷，看吧，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很穷的，没钱没见识，介意的话请趁早远离，别等我也爱上你了你才说什么咱俩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共同语言，无法沟通之类的屁话。
倪获噗嗤一笑，“那你可得多吃点儿，这个大.麻烦我在大鱼宫撒那么多钱都没解决掉，女侠你一出场就效果显著，还附赠我一次黑加仑酒浴，闻闻，现在味儿还没散呢。”
“我吃饱了，忙也帮完了，我要回家了，你慢慢玩——”
倪获赶忙跟着她起身，这臭丫头又想一抹嘴就开溜，门儿都没有！他一条胳膊圈住郑小梨的肩膀，显得相当亲昵，“帮忙帮到底，演戏演全套，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走了是几个意思？考虑过眼线们的感受么？”
王老板独自坐在角落的座位里，空叼着一根烟想心事，手里的Zippo一明一灭。看见倪获和小梨过来取衣服，起身迎了过来，“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时间还早。”
倪获披上外套，意味深长地冲他肩膀捶了一拳，王老板轻轻一趔趄，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郑小梨眨着眼睛将这一切暗语都看得真切，却参不透其中奥秘，看了看倪获，又看了看王大木，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儿这么基情四射真的好么？
“这么大的酒吧得卖出多少酒才够租金的呀？”郑小梨回头看了看‘原始森林’的门脸，她做过地产销售，对荜市的房价租金都相当了解，就这个地段和面积，月租起码得六万往上。
“他这房子是自己的，不用掏租金，不然这犊子怎么经营得吊儿郎当的，就喂饱他那些小弟小妹们还不容易。”
“那他干嘛不把房子租出去躺着收租？没风险，不操心，还收益稳定。”
“他脑子不好使呗。”倪获落下车窗，也没急着起车，点了一支烟慢慢吸起来，他并不经常吸烟，想起刚刚遇到的老啃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他爸以前开夜总会的，要是一直没出事估计做得也和大鱼宫差不多规模了吧，后来他认识了几个损友，带着他走了一段歪门邪道，夜总会关张了，他爸还为了保他进了大狱，死在里面了……”
“他今天好像有心事？”
“之前坐牢的一个王八蛋出来了，还想在他的地盘上卖药丸儿，妈的！”倪获狠狠将烟头摔在地上，大力地轰着油门，车子低低怒吼，仿佛他心中不得发泄的火气。
“不说这些了！”倪获搞不懂自己干嘛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说完了就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让这种腌臜事儿烦扰到郑小梨。“带你去看电影吧——”
郑小梨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倪获说的卖药丸儿是不是指贩.毒？如果真的是，那可是相当害人的重罪，多少沾了这玩意的人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若是遇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可她又不好问得更仔细，也只能自己多接触多留心，看看能不能将这伙儿毒.贩子一网打尽，也帮王老板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既然这样，最近就留在‘原始森林’附近看看动静，反正温且柔那边暂时也没什么进展。
“看这么认真？连片尾字幕都那么好看？”
郑小梨一回过神儿来，发现周围的观众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手里的一大桶爆米花还没怎么吃，一边跟着倪获往场外走，一边捡着爆米花咔嘣咔嘣地嚼，“帮我拿着，我去下卫生间。”
拐进一条走廊，尽头是卫生间，郑小梨没有进去，而是转向了另一侧的防火门。顺着步梯下到商场的四楼，然后换电梯到一楼，逃跑成功。否则等会儿倪获一定会要求送她回家，她该把家编在哪里？不如找个机会趁早溜掉。
女人可真麻烦，上个厕所都要半个钟头，倪获托着一桶爆米花靠在栏杆上等人，不时地看看手机。一串铃声，郑小梨居然打电话过来了，“喂？你掉马桶里了？”
“你在哪儿等我呢？出来了没看见你以为你先下楼了，找了好一会儿没见你，我就只好先走了。”
“你说什么？我就在之前的地方，连个脚窝都没挪，你说你没看见我？！”熟悉的怒气从倪获的胸腔腾起，他开始抱着爆米花桶来回踱步，这个臭丫头又找借口溜掉了，“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走也不怕遇到坏人！干嘛那么怕我送你回家？难道是怕我知道了你的住处总去骚扰你？既然你这么烦我干嘛还跟我出来？！”
郑小梨被他这噼里啪啦一通感叹号给砸晕了，自己也觉得对待倪获很不厚道，“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家住的地方实在见不得人，怕吓着你，所以我就自己坐地铁先走了，安全得很。”
“见不得人？”倪获真觉得自己快被她气傻了，还有什么地方是见不得人的，“难道你家住在深山鬼宅里？难道你是聂小倩？嗤——”
“公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的，我的姥姥会吃人的……”聂小倩这就上身了，语气娇滴滴地，“好了好了，地铁里信号不好，不和你说了，晚安——”
倒霉的爆米花被噗通塞进垃圾桶里，倪获高冷阴鹜地迈开长腿进了电梯，下到B2才想起来自己的车停在了顶楼的停车场，又啪啪啪狂虐了一遍顶楼的按钮，吓得一个从B2进了电梯的小姑娘畏畏缩缩地退到了电梯一角，都没敢过来按楼层按钮。
*
老啃在倪获那里吃了瘪，白来的票子没有拿到还害得他生意也不能做下去，心里相当不痛快。他之前因为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好不容易熬过那段吃糠咽菜的苦日子可以出来好好享享福，补偿一下自己受到的委屈了，却没想到偏偏倪获那小子又插了一脚进来碍事儿！
他从‘原始森林’出来也没走远，一直就在附近伺机再回去做他的老行当。没办法，别的赚钱门道他也不会，除了好吃懒做没有别的本事，在大庙里当了三年和尚，好不容易还俗了，还整天惦记着漂亮女人。没钱，没钱怎么会有好吃好喝，怎么会有美女陪伴？
别人的地界他轻易也不敢去，只有‘老朋友’这里最安全，当年他们几个兄弟不就是找上了急于赚钱证明自己的王大木，合起伙儿来把那买卖做得风生水起。若不是运气不好被警察一窝给端了，说不定现在他也赚到了金山银山，可以洗手不干整天躺着过神仙日子了。
现在可好，还有两个哥们儿被判了重罪，再有个五年八年也未必能出来。就王大木运气好，有个疼爱儿子的好老子，所有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换了个儿子的一身清。可惜那老头身子骨差了点儿，进去还不到一年就心脏病发作，猝死在里面了，一生家当也因为捞儿子败得七七八八。
要不是他老啃对王大木的破事儿门儿清，王大木会那么忌惮他？老子捏着你的小尾巴呢，在你场子里做点生意有什么不行？！
老啃亲眼看到倪获带着他的小妞儿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地走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凭什么你们这些有个好爹的家伙就能啥也不干，安安稳稳地过上香车美女的好日子。
他在对面的餐馆里吃了碗肉丝面，想着自己的货还没卖完，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酒吧继续找找顾客，却没想到之前走掉的那个小美妞儿又一个人转了回来，似乎还朝酒吧里面张望，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老啃裹紧了棉大衣远远地跟过去，见那姑娘也没回酒吧，继续朝小街深处的观海公园走去。那可是个僻静的地方，这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去那儿干什么？难道钓完了小开还要私会情人？
他眼见郑小梨转到荒僻无人的假山后头，蹲下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一揉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老啃觉得奇怪，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左右看看还是空无一人，他抬脚朝郑小梨刚刚找东西的地方踢探了两下，竟然从杂草里踢出来一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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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跟徐曼菲聊了什么？”看徐大小姐的模样，倪获有点儿担心郑小梨图一时之快惹下麻烦。
珠玉晶莹的紫葡萄很甜，还有切成心形的西瓜肉和去了核的芒果切，郑小梨平时可不舍得在冬季买这种稀罕的水果。倪获一嘴也不碰，她怎么能跟他一样浪费呢，于是吃得格外认真，“嗯？她叫徐曼菲？没说什么呀，我就告诉她你喜欢我。”
“……”倪获的小心脏噗通一蹿，是不是太直白了些？
郑小梨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用水果叉叉起一块西瓜递到倪获的嘴边，“我帮你甩掉她，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王老板说这里有很多徐小姐的眼线，张嘴——”
一整块比嘴略大的西瓜肉被粗鲁地塞进倪公子的口中，从小就不爱吃水果的倪获居然也乖乖地吃下去了，还觉得很清甜，“你的意思是，你这一整晚都在帮我的忙？”
“要不然呢？无功不受禄，若是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吃你喝你这么多东西，价目表我看过了，贵得吓死人！”郑小梨故意言不由衷，看吧，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很穷的，没钱没见识，介意的话请趁早远离，别等我也爱上你了你才说什么咱俩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共同语言，无法沟通之类的屁话。
倪获噗嗤一笑，“那你可得多吃点儿，这个大.麻烦我在大鱼宫撒那么多钱都没解决掉，女侠你一出场就效果显著，还附赠我一次黑加仑酒浴，闻闻，现在味儿还没散呢。”
“我吃饱了，忙也帮完了，我要回家了，你慢慢玩——”
倪获赶忙跟着她起身，这臭丫头又想一抹嘴就开溜，门儿都没有！他一条胳膊圈住郑小梨的肩膀，显得相当亲昵，“帮忙帮到底，演戏演全套，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走了是几个意思？考虑过眼线们的感受么？”
王老板独自坐在角落的座位里，空叼着一根烟想心事，手里的Zippo一明一灭。看见倪获和小梨过来取衣服，起身迎了过来，“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时间还早。”
倪获披上外套，意味深长地冲他肩膀捶了一拳，王老板轻轻一趔趄，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郑小梨眨着眼睛将这一切暗语都看得真切，却参不透其中奥秘，看了看倪获，又看了看王大木，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儿这么基情四射真的好么？
“这么大的酒吧得卖出多少酒才够租金的呀？”郑小梨回头看了看‘原始森林’的门脸，她做过地产销售，对荜市的房价租金都相当了解，就这个地段和面积，月租起码得六万往上。
“他这房子是自己的，不用掏租金，不然这犊子怎么经营得吊儿郎当的，就喂饱他那些小弟小妹们还不容易。”
“那他干嘛不把房子租出去躺着收租？没风险，不操心，还收益稳定。”
“他脑子不好使呗。”倪获落下车窗，也没急着起车，点了一支烟慢慢吸起来，他并不经常吸烟，想起刚刚遇到的老啃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他爸以前开夜总会的，要是一直没出事估计做得也和大鱼宫差不多规模了吧，后来他认识了几个损友，带着他走了一段歪门邪道，夜总会关张了，他爸还为了保他进了大狱，死在里面了……”
“他今天好像有心事？”
“之前坐牢的一个王八蛋出来了，还想在他的地盘上卖药丸儿，妈的！”倪获狠狠将烟头摔在地上，大力地轰着油门，车子低低怒吼，仿佛他心中不得发泄的火气。
“不说这些了！”倪获搞不懂自己干嘛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说完了就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让这种腌臜事儿烦扰到郑小梨。“带你去看电影吧——”
郑小梨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倪获说的卖药丸儿是不是指贩.毒？如果真的是，那可是相当害人的重罪，多少沾了这玩意的人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若是遇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可她又不好问得更仔细，也只能自己多接触多留心，看看能不能将这伙儿毒.贩子一网打尽，也帮王老板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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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梨一回过神儿来，发现周围的观众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手里的一大桶爆米花还没怎么吃，一边跟着倪获往场外走，一边捡着爆米花咔嘣咔嘣地嚼，“帮我拿着，我去下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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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原始森林’出来也没走远，一直就在附近伺机再回去做他的老行当。没办法，别的赚钱门道他也不会，除了好吃懒做没有别的本事，在大庙里当了三年和尚，好不容易还俗了，还整天惦记着漂亮女人。没钱，没钱怎么会有好吃好喝，怎么会有美女陪伴？
别人的地界他轻易也不敢去，只有‘老朋友’这里最安全，当年他们几个兄弟不就是找上了急于赚钱证明自己的王大木，合起伙儿来把那买卖做得风生水起。若不是运气不好被警察一窝给端了，说不定现在他也赚到了金山银山，可以洗手不干整天躺着过神仙日子了。
现在可好，还有两个哥们儿被判了重罪，再有个五年八年也未必能出来。就王大木运气好，有个疼爱儿子的好老子，所有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换了个儿子的一身清。可惜那老头身子骨差了点儿，进去还不到一年就心脏病发作，猝死在里面了，一生家当也因为捞儿子败得七七八八。
要不是他老啃对王大木的破事儿门儿清，王大木会那么忌惮他？老子捏着你的小尾巴呢，在你场子里做点生意有什么不行？！
老啃亲眼看到倪获带着他的小妞儿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地走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凭什么你们这些有个好爹的家伙就能啥也不干，安安稳稳地过上香车美女的好日子。
他在对面的餐馆里吃了碗肉丝面，想着自己的货还没卖完，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酒吧继续找找顾客，却没想到之前走掉的那个小美妞儿又一个人转了回来，似乎还朝酒吧里面张望，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老啃裹紧了棉大衣远远地跟过去，见那姑娘也没回酒吧，继续朝小街深处的观海公园走去。那可是个僻静的地方，这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去那儿干什么？难道钓完了小开还要私会情人？
他眼见郑小梨转到荒僻无人的假山后头，蹲下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一揉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老啃觉得奇怪，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左右看看还是空无一人，他抬脚朝郑小梨刚刚找东西的地方踢探了两下，竟然从杂草里踢出来一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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