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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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究望到达办公室时俞还正在给花浇水。
看到来人，俞还指着花盆说：“又要死了。”
冯究望静了下，“怎么做到的？”
俞还也很懊恼，鼓鼓嘴巴道：“我不知道。”
桌子上有俞还打包回来的盒饭，冯究望看都没看绕过桌子，一只手按在俞还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拉上窗帘，屋子瞬间暗下来。俞还扬起脑袋，脸有些微微的红。
“你喝酒了？”冯究望的手掌往下滑，顺势牵住俞还的手指，靠在桌边微微低下头。
“一杯、两杯喝的不多。”俞还数着，眼睫跟着颤。
冯究望拇指蹭过俞还泛红的脸颊，“怎么又喝酒？”
“聚会很多人都去了，不喝不行。”俞还侧了侧头，像把脸颊贴在冯究望的手掌上蹭了蹭，“我没有喝很多。”
“撒谎。”冯究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俞还醉酒很安静，要么睡觉要么静静呆着，现在是困了，眼皮半阖着努力想睁开。
冯究望牵着他，把他牵到沙发旁边，自己充当靠枕让俞还把脑袋枕在他腿上。
俞还躺下并没有真的睡，闭着眼睛问：“你和卫洋在后花园做什么？”
原来还记得，喝醉了也记着呢。
冯究望没有立刻回答，几秒后才说：“你以后看到他一定要躲他远远的，也不许打招呼。”
俞还：“？”
冯究望低下头，“他喜欢你，他知道我喜欢你。”
俞还瞬间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整个人还有点懵。
冯究望帮他顺顺头发，“听到了没？”
“不是，”俞还欲言又止，抓住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偏移重点，“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能，老师这么漂亮，都没有一点自觉吗？”
冯究望很喜欢肢体接触，在俞还家里有事没事都爱缠着俞还，抱或者摸，亲吻会落在任意一处。现在他叼住俞还的耳朵，轻咬以做惩罚。
俞还连纠正冯究望的用词都忘了，坚定地摇头：“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冯究望说：“反正离他远点就对了。”
“等等，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对我他知道多少？”俞还抓到了重点。
冯究望的气势瞬间减少一半，抱住俞还就要蹭，被俞还冷酷无情地推开了，“你最好如实招来。”
俞还在某些事上绝不会让步，冯究望只好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包括那晚出入夜店的事。
俞还听完瞬间皱了眉，“你自己主动告诉他的冯究望，你当时怎么想的？”这才是重点，但他忍不住又说，“而且你又去那种地方了。”
“‘那种地方’。”冯究望重复，“老师对那里真的有很大偏见。”
“我没有，你不要避重就轻。”俞还沉下脸来，酒后眼尾和脸颊都带着红，“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会和他说，你知道自己这么做之后要担的风险吗？”
冯究望垂下眼，诚实答道：“嗯没想过，当时只是很不高兴，他让我离你远点，还说你喜欢男人。”
俞还疑惑：“我的确喜欢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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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冯究望盖住他的嘴巴，“没有别的男人了，哥哥只能喜欢我。”
俞还的声音被闷在手掌里，“少耍花招，撒娇不管用冯究望，这件事是你做错了，你不应该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跟别人袒露自己的性取向更何况你本身也不是。”
“嗯，我做错了。”冯究望顺从道。
俞还沉默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你能确保他不会说出去吗？”
冯究望似乎不是很想说，在俞还的眼神攻势下还是回答了：“他不会说出去，他对你有意思。”
俞还瞬间泄气，“我都说了他不可能喜欢我，我和他没有什么接触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啊，真的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麻烦把爪子收一收好吗，狼崽子圈领地的行为真的很幼稚！
冯究望换了一种说法：“他对女人起不了反应，而且不想让别人知道。”
俞还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下次如果再有人挑衅你”
冯究望立刻道：“我不会说了，这件事保密。”
冯究望太配合了，俞还反而没法再教训他。说到底冯究望不过刚刚二十岁，年纪轻了些很多事都不会想得太深太远，俞还又感觉到两人身上的差距，别开头有些疲惫地叹口气。
冯究望察觉了，嘴里喊着“哥哥”把他禁锢在两臂之间。
俞还看向他：“你这又是干什么？”
冯究望半阖下眼，掩住眼底的情绪。在俞还还没能反应之前把他吻住，故意发出嘬声，连续很多下，搅弄他的唇舌，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了才移开。
俞还嘴角还有湿润的口水，用手背去擦顺便佯凶地瞪了冯究望一眼，却看到他眼里深邃又浓重的棕黑色，迫切在他身上索取着什么。
俞还愣住了，好像读懂了又好像更加不懂。
原来年纪小的也会不安。
因为哥哥是成熟的大人了，比他要多好几年的阅历，对生活持有不同的态度，他也会患得患失，骨子里执拗的一面展现出来。
俞还不由心软，“好啦，我知道了，我又没有真的训你，你干嘛这么凶地看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答应我没有下次了，答应我我就原谅你。”
哄小孩的语气。
冯究望猜他还醉着只是自己不知道。
“老师好像每次都能轻易原谅我。”
俞还歪歪脑袋：“难道你还希望我生气？”
“不希望。”冯究望回答。
##
第二天一早，俞还在操场上遇到卫洋。
或许两人之前在哪里也见到过，但是不会有这样清晰的感受。
俞还能感觉到卫洋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不是恋慕更不是冯究望所说的在意，他看他，用一种近似打量的目光还要拙劣额遮掩。
俞还直视回去，惹得球场的卫洋直接停下步子，篮球一下脱离了手。
俞还忽然不着急走了，停在原地看他们打球。卫洋变得束手束脚，处处出错，大概是掩饰不下去，他往这边看过来，想确定他还在不在。
该慌乱的人应该是俞还才对，卫洋却表现得十分不正常。
在大部分学生印象里俞还
是长相好看性格也不错的老师，他们没法更深入的了解他了，所以还是会本能的畏惧，连卫洋也如此，想看不敢看，目光躲躲闪闪，反而更容易被发现。
今天俞还穿了一件白衬衫，卫洋依稀记得大一第一次学生大会上他也是这幅穿着，站在讲台一侧很多人以为他是学生会的发言代表，比他们大一两岁的学长。
初春时节，那样透亮的白颜色不管走到哪里都很惹眼。他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结果和俞还直接对视上，俞还表现的很冷静，反倒是他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冯究望走过去，俞还那副沉着的模样才被打破，看看卫洋又看看冯究望，眼神都变了，看嘴型应该是在讲：“你怎么也在这儿？”
冯究望回头瞥了卫洋一样，侧过身挡住俞还的视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老师在看谁？”
俞还张了张嘴巴，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心虚了呢。
“我去复印文件，顺便看看你们打球。”
冯究望笑起来，眼里却没笑意：“我根本没上场。”
“嗯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没看到人。
“不许看。”冯究望又迈进一步。
俞还有些慌了，连忙看向周围，“你靠得太近了。”
冯究望顿了顿，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俞还问：“你什么时候上场？”
冯究望说：“我不想打，被舍友拉过来的。”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打？我记得你打篮球很厉害。”俞还犹豫一下抬起手拍了拍冯究望的胳膊，表面看是老师对学生友好的鼓励，冯究望却能想到他的脑内纠结。
大概是想安抚他，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
老师好笨。
“那我上场你会看吗？”冯究望问，强调，“只看着我。”
俞还回看他，这种时候表现出不应有的坦率，反问道：“我又不懂篮球，不看着你还能看着谁？”
不能触碰实在是太难熬了。
冯究望低下头靠近了，看到俞还眼底的慌乱，结果只是伸手轻轻牵住他的衣角，很快便松开。
“那你要好好看着我。”
俞还被吓得半死，点点头说：“好的，你快去吧。”
冯究望转回身的那一刻，俞还发现卫洋依旧看向他们这边。
鞋子磨蹭地面发出“吱呀”声，卫洋的目光分散地像是没有焦距。冯究望的加入令他立刻低下头在地面上盲目找球，心脏鼓动着砰砰乱跳。
有人走过来，遮挡下一片阴影，卫洋忍不住抬起头，对上冯究望的眼睛。
“你在看谁？”
明明是一样的问题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冯究望并没有兴趣听他的回答，说完话直接绕开他往球场中间走。
卫洋站在原地扯开嘴角：“你觉得我在看谁？”
俞还还站在那里，一只手抱臂低头思索着什么，忽然又抬起头。
卫洋连忙低下脑袋，心跳的更快，周围的声音都变模糊了，只有俞还衬衫的颜色还停在眼里，那么明亮又刺眼的白。
冯究望到达办公室时俞还正在给花浇水。
看到来人，俞还指着花盆说：“又要死了。”
冯究望静了下，“怎么做到的？”
俞还也很懊恼，鼓鼓嘴巴道：“我不知道。”
桌子上有俞还打包回来的盒饭，冯究望看都没看绕过桌子，一只手按在俞还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拉上窗帘，屋子瞬间暗下来。俞还扬起脑袋，脸有些微微的红。
“你喝酒了？”冯究望的手掌往下滑，顺势牵住俞还的手指，靠在桌边微微低下头。
“一杯、两杯喝的不多。”俞还数着，眼睫跟着颤。
冯究望拇指蹭过俞还泛红的脸颊，“怎么又喝酒？”
“聚会很多人都去了，不喝不行。”俞还侧了侧头，像把脸颊贴在冯究望的手掌上蹭了蹭，“我没有喝很多。”
“撒谎。”冯究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俞还醉酒很安静，要么睡觉要么静静呆着，现在是困了，眼皮半阖着努力想睁开。
冯究望牵着他，把他牵到沙发旁边，自己充当靠枕让俞还把脑袋枕在他腿上。
俞还躺下并没有真的睡，闭着眼睛问：“你和卫洋在后花园做什么？”
原来还记得，喝醉了也记着呢。
冯究望没有立刻回答，几秒后才说：“你以后看到他一定要躲他远远的，也不许打招呼。”
俞还：“？”
冯究望低下头，“他喜欢你，他知道我喜欢你。”
俞还瞬间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整个人还有点懵。
冯究望帮他顺顺头发，“听到了没？”
“不是，”俞还欲言又止，抓住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偏移重点，“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能，老师这么漂亮，都没有一点自觉吗？”
冯究望很喜欢肢体接触，在俞还家里有事没事都爱缠着俞还，抱或者摸，亲吻会落在任意一处。现在他叼住俞还的耳朵，轻咬以做惩罚。
俞还连纠正冯究望的用词都忘了，坚定地摇头：“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冯究望说：“反正离他远点就对了。”
“等等，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对我他知道多少？”俞还抓到了重点。
冯究望的气势瞬间减少一半，抱住俞还就要蹭，被俞还冷酷无情地推开了，“你最好如实招来。”
俞还在某些事上绝不会让步，冯究望只好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包括那晚出入夜店的事。
俞还听完瞬间皱了眉，“你自己主动告诉他的冯究望，你当时怎么想的？”这才是重点，但他忍不住又说，“而且你又去那种地方了。”
“‘那种地方’。”冯究望重复，“老师对那里真的有很大偏见。”
“我没有，你不要避重就轻。”俞还沉下脸来，酒后眼尾和脸颊都带着红，“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会和他说，你知道自己这么做之后要担的风险吗？”
冯究望垂下眼，诚实答道：“嗯没想过，当时只是很不高兴，他让我离你远点，还说你喜欢男人。”
俞还疑惑：“我的确喜欢男人啊。”
<
br />????冯究望盖住他的嘴巴，“没有别的男人了，哥哥只能喜欢我。”
俞还的声音被闷在手掌里，“少耍花招，撒娇不管用冯究望，这件事是你做错了，你不应该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跟别人袒露自己的性取向更何况你本身也不是。”
“嗯，我做错了。”冯究望顺从道。
俞还沉默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你能确保他不会说出去吗？”
冯究望似乎不是很想说，在俞还的眼神攻势下还是回答了：“他不会说出去，他对你有意思。”
俞还瞬间泄气，“我都说了他不可能喜欢我，我和他没有什么接触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啊，真的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麻烦把爪子收一收好吗，狼崽子圈领地的行为真的很幼稚！
冯究望换了一种说法：“他对女人起不了反应，而且不想让别人知道。”
俞还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下次如果再有人挑衅你”
冯究望立刻道：“我不会说了，这件事保密。”
冯究望太配合了，俞还反而没法再教训他。说到底冯究望不过刚刚二十岁，年纪轻了些很多事都不会想得太深太远，俞还又感觉到两人身上的差距，别开头有些疲惫地叹口气。
冯究望察觉了，嘴里喊着“哥哥”把他禁锢在两臂之间。
俞还看向他：“你这又是干什么？”
冯究望半阖下眼，掩住眼底的情绪。在俞还还没能反应之前把他吻住，故意发出嘬声，连续很多下，搅弄他的唇舌，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了才移开。
俞还嘴角还有湿润的口水，用手背去擦顺便佯凶地瞪了冯究望一眼，却看到他眼里深邃又浓重的棕黑色，迫切在他身上索取着什么。
俞还愣住了，好像读懂了又好像更加不懂。
原来年纪小的也会不安。
因为哥哥是成熟的大人了，比他要多好几年的阅历，对生活持有不同的态度，他也会患得患失，骨子里执拗的一面展现出来。
俞还不由心软，“好啦，我知道了，我又没有真的训你，你干嘛这么凶地看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答应我没有下次了，答应我我就原谅你。”
哄小孩的语气。
冯究望猜他还醉着只是自己不知道。
“老师好像每次都能轻易原谅我。”
俞还歪歪脑袋：“难道你还希望我生气？”
“不希望。”冯究望回答。
##
第二天一早，俞还在操场上遇到卫洋。
或许两人之前在哪里也见到过，但是不会有这样清晰的感受。
俞还能感觉到卫洋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不是恋慕更不是冯究望所说的在意，他看他，用一种近似打量的目光还要拙劣额遮掩。
俞还直视回去，惹得球场的卫洋直接停下步子，篮球一下脱离了手。
俞还忽然不着急走了，停在原地看他们打球。卫洋变得束手束脚，处处出错，大概是掩饰不下去，他往这边看过来，想确定他还在不在。
该慌乱的人应该是俞还才对，卫洋却表现得十分不正常。
在大部分学生印象里俞还
是长相好看性格也不错的老师，他们没法更深入的了解他了，所以还是会本能的畏惧，连卫洋也如此，想看不敢看，目光躲躲闪闪，反而更容易被发现。
今天俞还穿了一件白衬衫，卫洋依稀记得大一第一次学生大会上他也是这幅穿着，站在讲台一侧很多人以为他是学生会的发言代表，比他们大一两岁的学长。
初春时节，那样透亮的白颜色不管走到哪里都很惹眼。他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结果和俞还直接对视上，俞还表现的很冷静，反倒是他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冯究望走过去，俞还那副沉着的模样才被打破，看看卫洋又看看冯究望，眼神都变了，看嘴型应该是在讲：“你怎么也在这儿？”
冯究望回头瞥了卫洋一样，侧过身挡住俞还的视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老师在看谁？”
俞还张了张嘴巴，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心虚了呢。
“我去复印文件，顺便看看你们打球。”
冯究望笑起来，眼里却没笑意：“我根本没上场。”
“嗯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没看到人。
“不许看。”冯究望又迈进一步。
俞还有些慌了，连忙看向周围，“你靠得太近了。”
冯究望顿了顿，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俞还问：“你什么时候上场？”
冯究望说：“我不想打，被舍友拉过来的。”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打？我记得你打篮球很厉害。”俞还犹豫一下抬起手拍了拍冯究望的胳膊，表面看是老师对学生友好的鼓励，冯究望却能想到他的脑内纠结。
大概是想安抚他，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
老师好笨。
“那我上场你会看吗？”冯究望问，强调，“只看着我。”
俞还回看他，这种时候表现出不应有的坦率，反问道：“我又不懂篮球，不看着你还能看着谁？”
不能触碰实在是太难熬了。
冯究望低下头靠近了，看到俞还眼底的慌乱，结果只是伸手轻轻牵住他的衣角，很快便松开。
“那你要好好看着我。”
俞还被吓得半死，点点头说：“好的，你快去吧。”
冯究望转回身的那一刻，俞还发现卫洋依旧看向他们这边。
鞋子磨蹭地面发出“吱呀”声，卫洋的目光分散地像是没有焦距。冯究望的加入令他立刻低下头在地面上盲目找球，心脏鼓动着砰砰乱跳。
有人走过来，遮挡下一片阴影，卫洋忍不住抬起头，对上冯究望的眼睛。
“你在看谁？”
明明是一样的问题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冯究望并没有兴趣听他的回答，说完话直接绕开他往球场中间走。
卫洋站在原地扯开嘴角：“你觉得我在看谁？”
俞还还站在那里，一只手抱臂低头思索着什么，忽然又抬起头。
卫洋连忙低下脑袋，心跳的更快，周围的声音都变模糊了，只有俞还衬衫的颜色还停在眼里，那么明亮又刺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