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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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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两小碗粥,易茗茶才觉不过刚开了些胃口,还未感有饱足感。探头望了眼桌上盛粥的圆瓷小锅,见尚有一半,心下欢悦,便要再吃一份。冬枝知她意犹未尽,却已将碗具收起,“姑娘许久未食,该是得少吃些,两碗够了,不可再食。”

    “可是锅里还有这么多不吃完,多浪费!”“姑娘且放心,粒米来之不易,自是不会浪费。”

    “冬枝~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易茗茶眼巴巴看着她。

    “姑娘便是撒娇也无用。”

    见冬枝态度坚决,又望了望手中已空的白玉小碗,轻叹一气,“好吧。”

    吃了早膳才不多久,困意袭来,她便要想躺下睡去,秋姈眼疾手快,过来止住她。“姑娘这才刚吃完,不可立马躺下。”“可是我吃的不多呀”“那也不可。”

    易茗茶百无聊赖坐在床上,秋姈同冬枝双双缄默,于不远处,各自忙活。

    她实是无聊的很,见她两忙完,轻声唤过,“我坐着实是无聊,可有什么可看的话本小书之类的东西?”

    “姑娘且等片刻,奴婢去找找。”

    逆乾殿,

    “公子,灵丹已成。”

    凉秋一身玄黑甲胄,衬的他身形更加高大健壮。银发高高,用玄黑布条随意束起,一双凌厉剑目中满是欣喜。

    “拿上来。”清悦声音轻响于殿中。

    凉秋缓步上前,双臂微抬。略微带有黄色薄茧掌上呈一上等墨色正方玉盒,递给司景笙。

    盒中铺设上等银白绢布,布正中微下凹,一个圈润丹药正置于其中。

    那丹药触绢布处呈亮眼赤色,往上逐渐变浅,直至归为纯白。又于丹药顶端一点处聚成一点赤红。亮橙光线至丹药表面往各处延伸。

    药香混合甜软香气,在殿内弥散开,轻轻滑入鼻间。

    “你去取药之时,他可有说有何要顾忌?”司景笙从盒中拾取过药丸,捏于指尖,眉目流转,仔细端看。

    司景笙口中的他,自是黄药师。

    “有,药师再三叮嘱属下,此丹药开盒后,需得于两时辰内服下,此时段内药效最佳。又说服下三时辰后,再入灵池,浸体四时辰,除体内残毒。”凉秋将玉盒关上,握于掌中,声调高亢。

    “对了,药师还说,体入灵池这段时刻里,断是不许动法,否则后果甚重。”

    易茗茶捏着秋姈给她不知从何处寻得的面旁大小精装话本,看了约莫有一半,只觉眼皮厚重。才一晃眼,便不知怎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手中话本无踪,该是已被她两收起。她翻身下床,冬枝取过衣服,递给她,“姑娘莫要冷着。”

    易茗茶不喜他人太过照顾,这是二人自是很久便知晓。

    她不喜,那便不做。

    穿好衣物,便往殿外走去。

    空中擦黑,繁星悄然露面,已然是进了夜中。

    秋姈正去厨房取了晚膳回来,易茗茶探头看了一下,有她最爱吃的红烧肉。

    殿内摆出共有两张圆餐桌,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相隔不远。

    大的那张自是易茗茶同司景笙坐处,小的便是冬枝秋姈所用。

    司景笙不再此用膳之时,她二者便就陪着易茗茶用膳。

    易茗茶不喜一人食膳,这是自那时便就起了的习惯。她两服侍过她,早已习惯一屋入膳。

    不过主仆有别,自是不可一桌而坐。

    易茗茶虽是不介意,她两却自知要晓得分寸,不可乱了规矩。

    用完膳,又扯了冬枝秋姈一同出去,溜达一阵,消消食。

    途径逆乾殿,驻足一阵。

    伴着月光,目光延伸,望向灯火通明殿处。

    “也不知阿笙今日是在做什么?可是有好好吃饭。”

    溜达回来,将午间未看完的话本找出,追至结局,这才洗漱入眠。

    入了梦。

    依然同一片盎然梅林,足下密草翠绿依旧,轻轻抖动草尖,抚过她脚心。清风拂面,凉意徐徐。鸟儿树间婉转啼唱,空灵绵延。

    原本离身不远处的小溪中处现一约莫两三米直径左右圆坑,凉透溪水将其填满。圆白光滑鹅卵石将边界填起,一男人背影正于此中,背对于她。

    墨发半入水中,随水晃荡散开,遮住潜入水中的下身风光。粉白残瓣浮于水面,向他身体靠去。

    不过只一背影,便足以勾魂夺魄。

    鼻腔中温热翻滚,挣扎着,无声吼叫着,逃脱束缚,要涌现出来。

    林中鸟啼更甚,欢悦非常。

    水面被花瓣占据完满,男人轻笑一声,缓转过身来,周身只着一条被水沾透,正贴于肌肤之上的黑色亵裤,离水上岸。

    他眸光似水,眷恋深情。薄唇轻启,低沉勾人嗓音缓缓出口。“茶茶”

    鸡叫三遍,星退,月消,黑夜离。天光大亮。

    冬枝秋姈早已起床,将自己拾掇好。出来正见落下的纱帐已被掀起。易茗茶已坐起被中,背影微驼,头发微乱,了无精神。她双手耷拉于两侧,一副低沉颓废模样。

    “姑娘醒了,我前去取膳,你服侍姑娘洗漱。”冬枝小声叮嘱好秋姈,转身离殿。

    她每日醒后,都会固定在床上醒醒心神,约莫一刻钟左右。唯独今日不知怎的有点撞了怪,冬枝都已经取了早膳回来,打来的洗漱热水也已温凉,该再去换。她依旧保持一个动作,动也未动。

    同个雕塑似的。

    秋姈有点不放心,过去探看,“姑娘今日怎的”后面的话被易茗茶突然鼻间涌出的热血硬生生堵了回去。浅粉锦被染上一片赤色,纯白亵衣也未能幸免于难。

    秋姈惊声叫喊,“冬枝!姑娘流鼻血了!”

    折腾一番,总算是将血止住。又翻出干净衣物,给她换上,这才算完。“怎的突然流了鼻血,可是体内火气太旺”秋姈话尚未完,原本已经止住的鼻血又从鼻间淌出。

    冬枝秋姈:姑娘今日火气当真是有些旺。

    这番折腾下来,端来早膳都已凉透,不可再入口,便又去重取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