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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付悦出逃隐郊庄 盛世大唐显余晖1(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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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新一转头,便就看见了。

    想了想,那毕竟是付宽的姨娘。

    而这时候,高姨娘一抬头,也看到了如众星捧月一般被捧到中间的付付。

    高姨娘丢下柴,站了起来,连忙凑到付新跟前。

    付新礼貌地喊道:

    “姨娘好。”

    高姨娘点头笑道:

    “从早上就听人说有人要来,没想到是五娘子。两年没见,五娘子出落得越发的好看了。”

    付新笑了笑,没再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问过得好不好吧,好像也不太合适。

    除非瞎子,谁都看得出来,高姨娘和付悦过得都不好。

    若说别的,付新又实在找不出话来。

    张秀儿冲着高姨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也没有说什么。

    而跟着付新过来的婆子丫头,有认得高姨娘和付悦的,便就也都上前打了声招呼。

    付悦不为所动,冷冷地瞅着付新,谁也不理。

    可惜付新也不理付悦,转过头来,去看锅里的粥。

    所有锅里的米都是统一放的,别的锅里粥稀,那么,付悦她们这一锅也不可能稠了。

    付新从别人手提过勺子,舀了一勺出来,高高的,勺子一歪,稀稀拉拉地往锅里流,就如水一般。

    管事尼姑不敢承认是她们放米放得少,却就骂起付悦和高姨娘来。

    那凄厉的骂声,一点儿侍奉佛祖的模样也没有了。

    与一般市井泼妇,无任何区别。

    张秀儿皱了皱眉,说道:

    “你少说那些个用不着的,快放米,重新熬。扯个嗓子,像个什么样子。”

    那管事尼姑承着笑,一句话也不敢说。

    转过头,训斥跟前的小尼姑道:

    “还不快去拿米,还在这儿呆愣着干什么?等着领赏呢?”

    付悦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她觉得,付新这是在向她耀武扬威。

    付新却是瞅都没有瞅她,就继续往前走,在从付悦的身边过的时候。

    付悦笑了笑,轻轻地声音说道:

    “五姊姊还是不要得意得太早,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付新停住脚,歪头瞅付悦,恣意地上下打量着付悦。

    过了一会儿,付新才笑着说道:

    “只要此时,我是笑着呢,就行了。一辈子时间好长,能笑的时候不笑,不能笑的时候可要怎么过?再说了,一辈子顺心顺意的时候不笑,难不着等到老了还能笑几天?”

    张秀儿一扬眉,笑道:

    “走了,你理她干什么?落水狗,只会叫而已。”

    付悦狠狠地瞪着付新和张秀儿。

    高姨娘在边上大急,连忙地拉着付悦,冲着付新和张秀儿讨好地笑着。

    管事尼姑瞪着付悦,骂她道:

    “每天的佛经怎么念的?竟然敢跟女施主这样说话?等回去的,非告诉师傅,罚你晚上跪佛堂,抄佛经。”

    付悦垂着眼皮子,理都不理那管事尼姑说话。

    就那样直愣愣地,瞪着付新离开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任那管事的尼姑如何使唤付悦,付悦也不出声,也不动一下。

    高姨娘连忙跑到跟着,笑着说道:

    “师傅别与她一般见识,她还小呢。有什么事,我来,我来干,我什么都能干的。”

    付悦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瞥了高姨娘一眼。

    要离开粥场的时候,付新远远地瞅了眼付悦所呆的地方。

    张秀儿道:

    “刚刚她看你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你吃了似的。我看她现在变得,越发的可怕了。”

    付新转过头,上了马车。

    张秀儿紧跟着上到马车上,与付新挨着坐着。

    付新叹道:

    “很多时候,我都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以前在广陵时,她就莫名的恨我。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总是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张秀儿想了想,笑道:

    “她肯定是处处比不过你,嫉妒你了。”

    付新一听,眼睛一转,也笑了,说道:

    “差不多。倒也是她总也比不过我。不管是以前在广陵时,还是到了京城,她总是没我受人喜欢。”

    张秀儿不禁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付新和付悦的情景,笑道:

    “你让人一看,就傻呼呼的好骗。她给人的感觉就非常的精明,让人不由得就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她。”

    说到这儿,张秀儿不禁笑道:

    “想想那时候,我是千防万防着我师兄被人勾了去,结果却没想到我天天防着外贼,却是后院起火了。”

    付新被张秀儿说得大冏,就伸手去挠张秀儿道:

    “你还说,我才没有,倒是你自己天天跟着你师兄,却跟着别人跑了呢。”

    两个人说笑着,没有一会儿便就到了付国公府的门口。

    却见门外面的系马柱上,栓着两匹马。

    付新和张秀儿两个从马车上下来,相视着,虽然没有笑,却也是心下了然。

    这一定是边关上来人了。

    张秀儿嘴上没说,但也还是关心韦贤的安危,便就没有回罗将军府,而是跟着付新进到了付国公府。

    付国公虽然还健在,但不管府上的事。

    平日里深居简出,根本不见外客。

    因此上,现在的延居是付国公府的中心了。

    因为有张秀儿跟着,所以付新也没有去回燕居换衣服,而是直接就去了延居。

    付新的心里,也有些担心罗辉,只不过是边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而已。

    延居的会客厅里,两名边女在下手的位置坐着。

    客气地与赵夫人、付宽说着话。

    而付宽的面上,尤其明显。闪着一种得自得的光辉。

    付新与张秀儿进到厅里,赵夫人冲着付新招手道:

    “粥场那边怎么样了?快过来,累了没有?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秀儿玩得可开心?”

    张秀儿等不得付新说话,就先给赵夫人、付宽行礼。

    然后笑着说道:

    “还行,就是那帮子人太过份了,粥稀得两米粒都碰不到一起。”

    付宽对于付新捐出去一座金佛,可是心疼得不得了。见张秀儿说,摇着头叹道:

    “你们还是太小了,不懂人情事故,无论是庙宇还是庵堂,有几个得了钱财不贪的?现在庵堂庙宇遍地,田宅地产无税,与国争利。好多富户为了逃税,都将田产挂到了庵堂庙宇,你们竟然还往里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