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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北思雪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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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北思雪的打算

    出了厅堂,阳光打在身上,可她还是有些发冷,刚刚和北清元的对阵虽然惊险万分但也让北墨染明白过来,三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正式结束,一旦回来注定是一番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才是皇家!

    安善堂后假山上有一座盝顶敞厅,名“邀月”,坐在邀月之中能看到的就是北清元口中的满池荷花,曾几何时自己的娘亲一定也常常坐在这里赏花,只可惜后来被皇上秘密训练的怪人给掳了去!

    北墨染瞧着碧绿的湖泊之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似层层绿浪,轻浮于湖面,绿竹含新粉,亭亭玉立的荷花嫩蕊凝珠,傲然绽放,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有些缓解。

    “小姐,别太难过。”绿言以为北墨染是想起了晋阳郡主,赶忙出声安慰。

    “不打紧的,回流婄苑去吧。”北墨染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主仆二人就沿着之前的青石板路一路回了流婄苑。

    流婄苑的堂厅两侧都有爬山廊通向东西配房,一路上地面铺着异色的鹅卵石,组成福寿字样,折过一个回廊,远远就看见正殿挂着的牌子,上面烫金大字写着“镜里香”。

    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檐下施斗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那便是母亲的故居。

    从前北墨染只是觉得毕竟是原主的母亲,要回这院子也是了了原主的一番心愿,毕竟这世上对北墨染最好的就是晋阳郡主,若是夺不回这院子也对不起北墨染那些年受尽的欺凌。这才有了后来的抢夺嫁妆也间接导致了北安璃求助司辰皓又下药迷晕司辰皓,想着利用北思雪的事情,其实说白了这也就是因果报应。

    她所住的地方叫做“溯轻舟”,看着那三个打字,北墨染倒是有些发懵。

    “我记得之前不叫这个名字?”

    “奴婢也不记得,保不齐是老爷临时换得吧?”绿言也是糊涂了,这次回来府上的很多地方都有了变动,难不成还真的是北清元良心发现打算好好对待小姐了?

    不远处的墙上有这样一首诗:

    永日方戚戚,出行复悠悠。

    女子今有行,大江溯轻舟。

    尔辈苦无恃,抚念益慈柔。

    幼为长所育,两别泣不休。

    北墨染一字一句的小声念着,绿言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当即脸上也不大好。

    “这是一位父亲舍不得女儿远嫁,所做的诗,偏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放在这,也不害臊。”北墨染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绿言打心里也鄙夷了一番,早干什么去了?当年小姐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苦受难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用心,这下小姐都死了心还整这些东西做什么?

    “传膳吧,晚上回王府多吃些,我怕这里的饭菜吃着不踏实。”北墨染吩咐了一句,几个机灵的小丫鬟就将午膳准备好了,看看菜色倒也是很合自己胃口。

    襄帘姨娘说是吃斋礼佛,这回怕是见不着人了,不过好歹来日方长,改日再约出来也是一样的。

    北墨染折腾了一上午已经饿了,正吃到一半,忽听外边道:“给三小姐请安。”

    北墨染和绿言相识一对,准备静静的看接下来有什么戏码。这次回来还真是热闹,好久没有好戏看了,北墨染也不免兴奋了起来。

    北思雪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排斥,北墨染见也不抬头,只是一心一意的用膳,身边的丫鬟更是连礼都没有,不由得一气,惹不得北墨染,还欺不得一个丫鬟了?

    她冷声道:“许是进了王府,丫鬟的脾气也大了?见了我都不行礼了。”

    北墨染眼皮子也不抬,随意道:“自己家中,哪来的主客?况且你也没给我这个姐姐请安行礼啊?”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便把先前一大通的话给打发了,饶是北思雪早有准备,还是气的够呛。

    “思雪给王妃姐姐请安。”虽然心里气不过,但毕竟北墨染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自己不请安行礼也说不过去,再看这流婄苑中除了绿言也没个下人伺候着,绿言装傻充愣就直接导致了北思雪连杯茶都没有,她就在那干坐着,说不出的尴尬。

    若是个脸皮厚的,或许没什么,但她是个脸皮薄的,没把别人怎么着呢,自己先脸红了,当然,是气的。

    北墨染看了绿言一眼,后者立刻跪地,她笑着道:“这是王府的老人,即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我也很少说,今日既然惹怒了妹妹,由着你罚一罚如何?”当然了,这话就是玩笑,北墨染就不信北思雪真敢怎么着。

    北思雪哪里敢接话,别说是老人,就是新人,顶着王府二子,她就不敢红口白牙的说罚。

    北墨染见她不吱声,于是便笑了:“既然不罚,那绿言起来,继续服侍我用膳。”

    北思雪如何看不出自己被耍了,不过即便是这般,她也在那干坐着。

    北墨染原本想着她会知难而退,没想法一坐就是一炷香,自个饭都吃饭了,于是疑惑的看了一眼。

    再看一眼,就更疑惑了。

    北思雪打扮的十分精致,就连手上那一对翠绿色的镯子,上边都刻着鱼儿戏水的纹样,更别说粉白黛绿,仔细描过的眼眉了,便是她生的平庸,也成了个清秀佳人。

    疑惑没多久,外边就又是一声通报,这次有人引着进来,来人高大威武,身材匀称,一身天蓝色长衫,蟒带黑靴。卧蚕眉,玲珑眼,鼻若琼瑶,脸若刀削,忽然一笑,便又是徒生一抹风流。

    这回什么疑惑都没了,原来压根就不是打扮给自己看的,外头那个门牌,只怕也不是给自己看的。

    北墨染倒是纳闷儿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司冥寒还来了?这不是添乱么?司冥寒虽然柴米不进油盐不吃,可那张脸出去就是招蜂引蝶的货,还好平日里不给别人好脸色,不然保不齐现在自家府上有多少痴情女子了!

    不过北墨染记得清楚,她明明说过,今儿个自己回来,晚上会回去,让司冥寒在家歇着。

    司冥寒看懂了她眼中的不悦,如同一个大型动物一般,快走两步,然后一个熊抱将人保住,闷声道:“我有三个时辰没看见你了。”

    一边的北思雪看的目瞪口呆,说好的宛若冰山上的雪莲,不近人情,冷漠孤傲呢?

    北墨染无奈的将人拉下,低声道:“有人看着呢。”

    司冥寒这才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脸上的孩子气转化成了万年不化的冰川,气压低的要将人灼伤,就差没直接说出“快走”两个字。

    北思雪忽然没了要勾引姐夫的底气,但事已至此,她不想放弃,毕竟年岁已经不小,但父亲迟迟没有为她寻觅夫婿的打算,只能另寻出路,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