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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男子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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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思妍始料未及,双眸大睁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许久之后,仿佛才觉出了疼痛一般,徐徐抬手,抚上了自己的侧脸。

    而叶惊尘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一拂衣袖,在她的旁边翩然而坐。

    抬手将桌案上,钱思妍还未及饮下的那杯茶水轻轻拿过,啜饮一口,才淡声启口道:“若不是顾忌着你这张脸是假的,这一耳光,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言语间,他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兼具了张扬与清冷的弧度。仿佛包含着些许嘲弄,却更好似根本不屑于嘲弄。

    短暂的怔愣之后,钱思妍也很快回过神来。

    眼底的惊讶渐次褪去,她徐徐收了手,看着对方轻叹一声,道:“我为公子做了那么许多,连女子最为重要名节也可以弃之不顾,不想到头来竟得了个二广,公子……果然是天下第一凉薄之人啊。”

    话虽如此,但她婉转如莺的声音里,却没有半点哀怨之意,反而是带着笑的。

    听她主动提及那夜之事,叶惊尘手中一个用力,于是只听“碰”的一声脆响,却是那原本被他握于玉白指尖上的玉制茶杯,顷刻间四分五裂,散落在地,几乎成了齑粉。

    这一声脆响,回荡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刺耳。归于平静之后,又衬得这一片天地,死寂一般的静谧无声。

    半晌后,叶惊尘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从容婉转的语调,听来格外平静,却兀自蕴藏着一股名利的不悦之感。

    他竟是笑了一声,道:“钱思妍,你竟然还有脸……跟我提那晚的事?”

    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他手中惯常用的那薄薄的银镖,淬了毒,带着足以取人性命的杀意。

    然而钱思妍听闻此言,神情却依旧如常。

    若无其事地,她抬手拿起酒壶,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口中道:“原来公子竟是在为此事生气?却又是何必呢?一切,难道不都是按照着公子的意愿,在进行么?”

    叶惊尘一张银面涌动着霜雪一般的流光,那流光同刀锋上的寒芒是同样的色泽,是一种锐利得近乎不加掩饰的盛气凌人。

    不言不语,整个人却仿佛早已化身为一把尖锐的刀,处处都是毕露的锋芒。

    钱思妍不禁想起不久之前在祈晟房中的情形。tqR1

    祈晟的愤怒,如同黑云压城,甲光向日,是一种暗涌着的,不形于色的波澜暗涌。

    而面前这人却全然不同。

    他的喜怒哀乐,从不加掩饰。无论是轻蔑也好,嘲讽也罢,愤怒亦然,即便是隔着一层遮掩住面容的银质面具,但一发一丝,举手投足,头已经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展露于人前。

    不是他不会掩饰。而是骨子里太过骄傲了,故而根本不屑于如此。

    钱思妍看着自己手中的玉杯,葱白的指尖轻轻摇晃,连带着杯中的茶水,也荡漾起的轻微的涟漪。

    半晌后,她露出恍然一般的神情,轻笑道:“哦,我知道了。公子是怪我伤了你心爱的娆贵妃?”顿了一顿,她春狡辩的笑纹隐隐扩大,道,“实则此事……我也是为了公子啊。帮公子除掉了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公子难道……不应该高兴才是么?”

    那天夜里,按照原定的计划,钱思妍需要做的,是在适当的时候将楚倾娆带走,藏匿起来。然后等祈晟身中媚药,出现在小木屋的时候,伪装成她的模样,和他一夜缠绵。

    他们二人各有其目的,故而这无疑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故而哪怕叶惊尘已经渐渐地感觉到,这个钱思妍心思多,已经渐渐地变得不好控制,却依旧选择相信她。

    只因如若事成,她会借此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没有理由不配合。

    然而让他如何也不曾想到的事,钱思妍的确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甚至在关键时候主动出来挑拨离间,火上浇油,成功地惹得楚倾娆和祈晟失去了平心静气解释的机会,最终彻底走向决裂。

    但她却擅自改变了整件事情的剧本——她并没有真正亲自替祈晟纾解媚药,而竟是把楚倾娆本人,扔给了他。

    虽然从客观上来说,这件事让祈晟于神智不清楚间,强迫了楚倾娆,并亲手扼杀了自己尚未成型的孩子……从而,使得二人之间裂纹更深。

    他应当是乐见其成的。

    但叶惊尘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

    理智总是告诉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复国”二字,之于他而言,几乎等同于整个生命的重量。

    家国,尊严,甚至是对于一个男子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他已经为此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常人无法忍受,不可想象。

    可他到底还是挺了过来。

    故而在他剩下的生命之中,活着的目的,便该只有一个。为此,牺牲再多,付出再多,也不值一提,不足为惜。

    然而意识之中,却始终有什么,在隐隐动摇着理智。

    他不想伤害楚倾娆,不想伤害这个自己从幼时起,就常常悄然凝眸注视的小师妹。

    即便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仿若宿命一般,她注定是一颗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棋子,无论是在梓国亡国之前,还是之后。

    低眉敛目,将眼底的情绪不着痕迹地遮掩起来。及至重新抬起眉睫之时,叶惊尘的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那种清傲和漫不经心。

    “你做的的确没有错。”他凝视着她,道,“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他的声线淡淡的,却隐约透出丝丝冷意,警告的意味已然不加掩饰。

    而钱思妍不仅没有被震慑住半分,反而走上前来,妖妖娆娆地抬起手,从后攀上他的双肩。

    那双纤纤玉手,看似券无动作,实则,却是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肩头揉捏着,是一种不着痕迹的挑逗。

    “当真如此?”她婉转笑着,在对方耳侧轻声道,“还是恨自己到底没有勇气出现在她面前,怕自己看到她……就会有所动摇?”

    话音落下,便霍然感到手腕一痛。

    钱思妍却依旧是笑,笑容反而因此而明显了几分。

    至少这说明,她说对了。

    这个男子看似清冷高傲到不可一世,将万事万物都视为淤泥尘土,但实则……骨子里却盘桓着一种自卑,这种自卑,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尤为明显。

    又或许,他面上表现出的那种几乎过了分的清傲,实则……不过是对真实内心的一种掩饰而已。

    正因如此,那夜他伤了楚倾娆之后,才拂袖而别,让她去完成剩下的事情。

    之后,也再未出现在。

    既想要保护她,却不得不伤害她,她身为同盟者,几乎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举止中的这种犹疑。

    这是任何伪装,都掩藏不了的。

    只是让唯一让钱思妍有些不明白的是,这个男子的自卑,从何而来?他显然有着不俗的气度和相貌,即便戴着面具也足以让太多女子为之倾倒。

    难道,是他的面容被毁了?又或许,有着极为不堪的身世?

    这些到底只是猜测罢了,无凭无据。故而钱思妍也无心在此事上多费心思。

    眼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凝视着男子锐利逼人的目光,她淡淡而笑,却是抬起另一只手,将男子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握住。

    俯下身去,她凝视着叶惊尘的双眼,低叹了一声,道:“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她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男人的欢心和挂碍?尤其……是你……”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对方的唇齿说出来的,却终究隔着一线的距离,不曾真正的贴合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游鱼一般,顺着对方的胸口一路抚摸下去……

    叶惊尘眼眸一眯,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以及,一丝无奈和自嘲。

    他霍然打开对反的手,同一时刻已经身法如电地起了身,站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起不输给女子白皙细腻的一只手,习惯性地摩挲起银质面具的边沿,口中从容道,“自作主张行事,如今找不到男人借种,也是自食其果。”

    钱思妍闻言,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锋锐。她没想到,这个看似眼高于顶的男子,居然对自己的心思清楚到了如此地步。

    依照原本的计划,她最初和祈晟翻云覆雨一夜之后,进而爬上他的床,之后怀上他的孩子,那么……便等同于在王府中有了稳固的立足之地。

    暂留于镇南王府根本算不了成功,如若那一日真正的楚倾娆回来,她随时有可能失去自己所得到的一切。

    可是,她若是有了祈晟的孩子,结果便会大不相同了。

    虎毒不食子,祈晟再无情冷酷,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和她的生母弃置门外。

    然而,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这个计划出现了一个最大的纰漏——那个夜晚,钱思妍并未和祈晟有过实质的云雨缠绵。

    孩子一事,自然更是无从提起。

    故而钱思妍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怀有身孕。时日拖得越长,事情便越容易露馅。

    这也是为何,她在王府的时候费尽心机,也要勾引祈晟,刚回自己府邸,又急急地攀附上叶惊尘的缘故。

    “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这样,还妄图和她比?”叶惊尘打量着她的神情,已然步步紧逼地冷笑道,“你不是素来自视姿色不错的么?随便勾引一个男子又是何难事?山野莽夫,贩夫走卒,路边乞丐,许多人一辈子娶不起妻子,如若遇着个女花似玉的女子投怀送抱,想来定是十分乐意的。”

    他平素里虽然高傲,性子却也偏为冷淡,纵然不悦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反常,说出刻毒如斯的话语。

    钱思妍颇有些意外,但仅仅也只是意外而已。

    她挑挑眉,道:“若你不介意楚倾娆这张脸,背上个人尽可夫,不贞淫荡的罪名……自然无妨。”

    她的话,如剑如刀般精准无误地戳刺在叶惊尘最为脆弱的地方。

    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用力握成拳,微微抖了抖,最后竟是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

    钱思妍立在原地,面上依旧挂着笑,神情看似一派云淡风轻,然而眼底,却渐渐地浮现出怨毒之色来。

    原本她说自己羡嫉楚倾娆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挑逗叶惊尘而已。

    但此时此刻,她回想起自己接连勾引失败的事情,忽然发现……自己当真觉得,上天有些不公了。

    呵,一个一个竟然全不上勾,竟然……都是为了楚倾娆。

    看来,将她遣走,还远远不够。只有让她彻底消失,自己才能真正地,取而代之。

    ……

    楚倾娆又梦见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了。

    屋内昏暗无光,只有暧昧的声响,在持续回荡。

    她仰面躺在地上,恍然间,听到一个童音远远地道:“母亲,我……这就走了。”

    因为声音太过稚嫩,尚还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她一个机灵,扭头看向屋内。

    然而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楚倾娆挣扎着,抬手推向祈晟的胸膛,哑声道:“你听到了么?有孩子的声音……说他要走了……”

    对方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只是死死地口着她的肩头,霍然用力。

    楚倾娆闷哼一声,神智有些恍惚。可那童音却始终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着了魔一般。末了,竟是带上了些许哽咽。

    她道:“我听见孩子的声音了!他……他好像在哭……停下!快停下!”

    对方不答,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楚倾娆奋力挣扎,道:“你大爷的!滚!”

    对方依旧不理。

    楚倾娆道:“妈蛋,你是发了情的公狗吗?我迟早把你骟了!”

    对方还是不理。

    楚倾娆道:“滚犊子!我叉你全家!叉你祖宗十八代!下去!”

    对方仍旧不理。

    楚倾娆忍不可忍,终于支起身子,准备一拳先打残他的小伙伴再说。

    谁料脑中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而床畔,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无声而立,以一脸“卧槽”的表情,看着她。

    楚倾娆:“……”

    他一定对自己21世纪“问候”旁人的方式表示着深深的不解。也难为他了,还是个异族人。

    觉出面上身上都是汗,楚倾娆大抵也知道,自己这几日里,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怕也并不夸张。

    哎,只怪这身体的主人还是欠了些火候,太柔弱了点。如果让她把前世里那经过特殊训练,几乎成了机器人一般的身体带过来,此刻只怕早就能活蹦乱跳了。

    故而她也不费功夫坐起来了,只歪着连看向沙摩多,道:“多谢了……”

    算了,自己前后醒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方式诡异。自己的这个话都没说上两句的救命恩人,只怕早已有一种“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的奇妙感觉,没把自己当成蛇精病重新扔出去,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够硬的了。

    事已至此,还是少说点为上……

    开了口,几乎不能成声音。也不知道是病得太重,还是刚才梦里骂得太过卖力……

    而沙摩多一双幽深乌黑的眸子,却仿若藏匿了锐利的钩子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不挪动分毫。

    他不言不语,只是慢慢地走到床畔,蹲下了身子。目光平静,却执着。

    随后,他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可称是温柔地在楚倾娆的面颊上轻轻摩挲而过。

    楚倾娆一惊,怔怔地看着他。

    却听他操着带着口音的汉语,缓缓道:“你……哭了。”

    他的指尖,方才摩挲过她面颊的指尖,此刻已是润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