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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不然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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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不然我娶你

    赢湛去公孙府上下聘的消息,犹如魔咒一般困扰着我。

    青花却像是备考一样,精力满满的拉着我到处购置装备。

    她口中的那些必需品,其实就是那些个价钱高的离谱的绫罗绸缎和金叉美玉,可我根本就不需要她来指点,青花的眼光都是跟风的东西,而我早就是皇城内外公认的引领时尚风潮的女人。

    由于之前在陛下的盛宴中露过脸,咸阳城中叫得上名号的人物都认识我,就算我不一定全都认识他们,这些人也都抱着认识我为荣的心态,上前结交。

    还有那些个裁缝店,绸缎庄,首饰铺的老板,一看见我就像是看见了活菩萨,因为无论我买了什么,那样货物一定会在眨眼之间成为爆品被抢购一空。

    所以,我买东西都不要付钱,店老板巴不得都送给我。

    但让我真正名声遐迩的是咸阳城里另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有传闻,我不仅迷惑了陛下,还迷惑了他的皇子们。

    说是陛下的皇子们,十个有九个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底下,冷面公子赢湛更是为了我不惜去陛下的寝宫抢人等等等等……

    这不,我和青花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去一家茶馆喝茶,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就正眉飞色舞的说着有关于我的风流史。

    “混账,公子为了陛下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他怎么会去做抢人这种大不敬的事情?莲缀小姐,你最清楚这件事情,一定要为公子讨回清白。”青花猛地将茶杯敲在桌子上,茶水全都溅了出来。

    我还以为青花是为了我打不平,原来她眼中只记挂着赢湛。

    若不是存有非分之想,青花倒也不失为一个忠仆。

    我还是安静的享受我的茶歇点心,青花看不过去了,狐疑的问:“你怎么还这般淡定,这些人污蔑的可是公子!”

    这些人没有污蔑赢湛,污蔑的是我好不,我什么时候勾引过皇子们了?

    再说陛下有几十个王子,就算我有分身术,也没办法一晚上全都撩到吧。

    为了皇宫中的流言蜚语认真,我王元宵也就输了,看淡一切才能置身事外,我没这闲工辟谣。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什么,你就这么由着他们?”

    “公子说过酉时回府,时候差不多了。”

    闻言,青花看了一眼窗外,冬日薄薄的霞光冷清的落在街道上,“那好,这次就先放过他们!”

    我们急匆匆的赶回王府,赢湛乘坐的马车已经停在后院,但他却没有回府。

    马夫是这样回答的,“公子奉陛下之命,办事去了。”

    “办什么事情?”我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

    青花摇摇头,一脸无奈,“公子从不向我们提起。”

    “那他要出去几天?”想起赢湛受伤的模样,我不由担心起来。

    “不知道, 公子每次奉旨办事的时间都不一定,有时候次日便回来了,也又一次出去了三个月。”青花也是一脸牵挂。

    陛下和赢湛之间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在历史课本里没有被挖掘出来。

    也难怪,连秦朝时候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怎又会被流传两年前。

    我天天被青花逼着盛装打扮的在寝室里等着,但赢湛一直都没有回府,甚至音讯全无。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距离元宵节就只剩下两天。

    秦人在冬天不经常洗澡,普通百姓甚至整个冬天都不洗澡,乃因冬雪过后,湖面结出了厚厚的冰层,凿冰取水已经不易,更别说用珍贵的水去洗澡了。

    我虽然化作人形,可本体还是一条离不开水的小鲤鱼。

    一直在陆地上生活,让我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今夜,赢湛又没有回来,我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子夜,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下水泡一会儿。

    可王府里没有池塘,连井水也结了冰,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整个咸阳城唯一不结冰的池水就只有皇宫御花园里的池子了。

    陛下的爱妃赵姬酷爱观赏鲤鱼,所以御花园的池子一旦结冰,就会有宫人将冰层凿破。

    我用了一点小手段,悄悄溜进御花园,脱了衣裳就迫不及待的跳进河里。

    无奈下了水我才想起来,脖子上我已经习惯了的那条链子,禁锢着我,剥脱了我变成了一条欢脱的小鲤鱼的权利。

    而这里可是陛下的皇宫,随时都有可能有宫人经过,我夜深人静的在池子里裸泳,这在古人眼中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匆匆游了两圈,我四下看了看,还好周围没人。

    可就在我准备上岸的这一刻,一只陌生的大手,强而有力的抓住了我的脚踝。

    那人并不是在陆地上发现我,而是在水里,和我一样泡在水里。

    “干女儿,老时间,老地方,咱们又见面了。”一个懒洋洋,油腔滑调的声音从我背后冒出来。

    我猛地回头,就看见北冥鲲像一只水鬼似得,长长的卷发全都贴在脸上,咧着嘴对我笑。

    “卧槽,色狼!”我回身一脚就揣在他下巴上。

    北冥鲲在水里转了整整七八二十度才稳住身形,从水面上探出头。

    这时,我已经手脚麻利的跑上岸,披上了衣服。

    北冥鲲也拖着湿哒哒的身体,爬上岸,左手还扶着被我踢肿的下巴,一脸委屈。

    “小丫头片子,一见面就踹人,还好你干爹下巴硬,换做别人脑袋都被你踢飞了。”

    我承认,刚才是我小题大做了一些,刚想心平气和的赔礼道歉。

    一转身,我又忍不住踹出一下断子绝孙脚,将北冥鲲踢下水。

    “你干嘛不穿衣服?!”我气急败坏的直跺脚。

    北冥鲲两边的腮帮子都肿起来了,投给我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衣服在树上挂着,干爹总要先爬上岸才能穿吧。再说,第一次见面你还是一条小鲤鱼的时候,不也没穿衣服么,怎么没见你害羞?”

    我紧紧捂着眼睛,直到北冥鲲穿好衣服笑话我,才敢睁开。

    “鱼本来就不用穿衣服,可我现在是人的样子,被你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好像就被看到了一个后背吧,还好我一脚踢的及时,不然就真的被看光光了。

    北冥鲲摘了两片树叶贴在脸上消肿,半开玩笑道,“你不是已经决定嫁给哪个叫做赢湛的皇子了么?要是他因为这件事情不要你,就换我娶你好了。”

    我埋着头在前头走,“您是我干爹,哪里有娶自己女儿的道理,别开玩笑了!”

    北冥鲲抖了抖湿哒哒的头发,弯弯的眼角在微寒的月色下溢出了一抹湛蓝色的光晕,“说的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干爹不急,可以再等两年。”

    “干爹!!!”我恼羞成怒的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他那双笑盈盈的蓝眼睛。

    北冥鲲忍俊不禁的捂住嘴巴,“好好,不说不说。”

    今晚的皇宫尤为肃清,我们在一轮朦胧的毛月亮下,猫着腰前行。

    泡过了清澈的池水,我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王府,北冥鲲跟了我半路,突然在一条岔道口停下脚步。

    “干爹在这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了。”

    “这里可是皇宫,您在这儿能有什么事?”

    我差异的转过身,北冥鲲已经神秘兮兮的猫进了另一条岔道上,带对我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

    “好事,要不要一起来?”

    我纠结了半天,被好奇心驱使着跟过去。

    北冥鲲东走西瞧,居然领着我一路来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是皇宫里极少数不熄灯的地方之一,为的是防止那些偷吃的宫人,所以总会派人守夜。

    我拉住北冥鲲的衣袖,“那里有人!”

    果然,刚靠近御膳房,就看见一个瘦小的穿着褐色奴隶衣服的少年蜷缩在大门一侧。

    寒夜里,他只穿着一件算不上厚的单衣,身体消瘦,脸埋在背风的那一侧,冷的瑟瑟发抖。

    “我知道,他是御膳房的守夜人。”北冥鲲说着,随手掐断了几根树叶,对着树叶吐了一口气,叶片上就燃起了火焰。

    北冥鲲不动声色的将火堆送到奴隶少年的身旁,随着周围温度的身高,少年的身体不再因寒冷而颤抖,渐渐熟睡过去。

    “日行一善,干爹帅不帅?”

    我的两条眉毛都快要郁闷的打结了,“您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这男娃生个火堆?”

    “当然不全是,跟我来。”

    北冥鲲拉着我,悄悄潜入御膳房,好一番东翻西找,才将目光聚焦在一个大水缸子里。

    我侧耳细听,水缸里不仅有水纹流动的声音,似乎还传来了微弱的嘤嘤哭声。

    掀开水缸上的盖子一看,水缸里居然养着一只通体金色的河鳗。

    河鳗一看见北冥鲲,就哇一声哭出来,“北冥大人,您真的来救俺啦,当初您给俺鱼鳞时,俺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折断了鱼鳞您就真的来了。”

    这条河鳗要是是一个小姑娘,或者是一条雌鱼,我一定不会惊讶他用这样情意绵绵的语气说话。

    可这条河鳗却扯着一副抠脚大汉的嗓音,浑厚低沉,简直听我的毛骨悚然 。

    北冥鲲将河鳗从水缸里捞出来,“快走吧, 以后别再给人类抓到了。”

    “谢谢北冥大人!”河鳗千恩万谢的游走了,留下了一片被折断的鱼鳞。

    我捡起地上的鱼鳞,发现鱼鳞的颜色的是深邃的蓝色的,仿佛与夜幕同色。

    “没想到义父还是个烂好人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北冥鲲腼腆的挠着头发。

    我不客气的对他摊开掌心,“拿来。”

    “什么?”北冥鲲有些莫名。

    “鱼鳞啊!您连河鳗都给了,不会吝啬的不给你干女儿吧。”我催促着勾了勾手指。

    北冥鲲将手伸进衣服里,拧着眉头拔下一片粉色的鱼鳞放进我的掌心,“也好,以后想念干爹了只要折断鱼鳞,干爹就会立刻来找你!”

    “啪!”门外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少年的哀嚎。

    “叫你再睡,万一有人偷溜进来,你担当得起么?”

    “哎呦,别打,求你别打,刚才没人进去。”

    听见了人声,北冥鲲拉着我跳出窗外。

    “金鳗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要献给陛下的!”

    “啊!别打,哎呦!”

    我们渐行渐远,虽说是救了金鳗一命,可也连累了那个奴隶少年无辜挨打。

    出了皇宫,我们分道扬镳。

    待我回到王府,打更的人,敲响了三更的铜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