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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青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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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青葱少年

    我刚爬上床,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骚乱,七八只灯笼先后亮了起来。

    青花披着披风,激动的走出去,“奴婢参见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赢湛回来了!

    算算时间,明天就是元宵节,赢湛必须回来,才符合历史发展。

    我的动作比府中的下人慢了一拍,刚抓起衣服披在身上,房门就被一双沾着风雪的大手推开。

    赢湛的脸上写了疲倦,风尘仆仆,靴子上沾满了或者血的黄泥。

    这些泥巴的味道极其刺鼻,似乎带着浓郁的阴气,像是从某个墓穴里带出来的。

    “你……”

    “伺候本王洗澡。”

    我不敢怠慢,张罗了下人,煮水倒入澡盆中。

    “你没受伤了吧?”我说话的声音非常轻,赢湛似乎从不让其他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没有。”他褪下满是尘土的衣服,紧致的肌理上没有出现新的伤疤,让我松了一口气。

    浴桶里的水已经盛满,我试过温度,赢湛才疲惫的坐进去。

    整个过程中,他坦然的没有一丝防备。

    坐进木桶后,赢湛慵懒的靠在木桶的边缘,合着眼睛。

    我拿着丝巾,呆呆的站在屏风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来伺候。”赢湛低声道。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着毛巾过擦洗他的身体,曾经和赢湛的点点滴滴又情不自禁的用入脑海。

    似乎以前我也经常帮赢湛洗澡,还总是在洗澡的时候被他狠狠的欺负。

    在赢湛看似假寐的假象后面,是随时可能化身为饿狼的危机。

    好在,现在的赢湛对于情爱之事只是懵懂,没有做出什么特别让我羞耻的事情。

    乖乖让我擦洗好了身子,赢湛一尘不染的爬上床,卷了床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见他不说话,我也安分的爬上偏厅里的软卧准备睡着。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向我靠近,紧接着,一双温暖有力的臂弯环住了我的身体。

    “赢湛,你——”

    “别说话,睡觉。”

    赢湛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松弛的嗓音仿佛在说着梦呓。

    我点点头,也伸出手臂抱紧他。

    我感到怀中的男人似乎很疲惫也很不安,而我的怀抱有可能是他唯一能寻找慰藉的地方。

    相拥而眠,冬夜里刺骨的寒风似乎都不再寒冷,让我睡得十分安稳。

    只是,次日当我从温暖的被窝里苏醒,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仿佛这一夜的柔情只是我的梦境。

    我在床边找到了赢湛留下的墨色的腰带,若有所思的收进怀中。

    窗外的阳光非常刺眼,应当已经到了日上三竿,青花的倩影映在门窗上,“莲缀小姐,公子让您过去。”

    “知道了。”

    闻声,青花端着水盆推门进来,手脚麻利的伺候我洗漱,帮我梳头。

    “莲缀,你!”

    “我怎么了?”我狐疑的问。

    青花尴尬的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心碎,摇摇头,“我们快点吧。”

    秦朝的镜子是黄铜打造的光面,只能隐约照出一个人影轮廓,看不清细节。

    我能猜到青花一定是在我身上看见了什么让她惊讶的东西,可在这不给力的铜镜中,却找不到可疑的东西。

    厅堂里,赢湛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看书,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佳肴,似在等我。

    “吃饭。”

    “好。”

    “多吃一点。”

    赢湛破天荒的加了一块肉放在我的碗里。

    这男人突然对我那么好,一定没安好心!

    赢湛又给我夹了一只包子,我不由得警惕起来,“别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别说我的习惯,就连这一屋子的下人都极其不适应好吗?

    “如你所愿。”赢湛很听话的放下筷子。

    我更加惊愕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蛮狠暴君嘛?

    “公子,午时到了,该去接公孙小姐了。”青花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一听到公孙小姐四字,我心里猛地一沉,像是被压上了一块石头。

    “吃醋了?”赢湛浅笑着扮起我的下巴。

    我的嘴里还塞着半口馒头,口齿不清的反驳,“我说是,你会不去么?”

    “不会。”赢湛笑的愈发戏虐,“今夜元宵佳节,陛下将会赐本王与公孙小姐大婚。所以,在大婚之前,你这个通房丫头要做好准备。”

    “咳咳咳!”我差点没被噎死。

    今天是元宵节没错,可历史上似乎没有提到在这一天公孙环被赐婚的事情。

    今晚的重头戏不应该是,秦玉郎大闹元宵盛宴被发配充军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慢着,你今年不是只有十三岁么,还未及舞勺之年,怎能婚配?”

    舞勺之年指的是男子十六岁成年礼,只有超过16岁的男子才可婚配。

    “女人,你可当真对本王一点都不上心。”赢湛惩罚似得加重了扣在我下巴上的力度,眼底浮现出一股冷意。

    青花提点我,“这在大秦国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婉美人在怀着公子时,并不是怀胎十月,而是整整怀胎了三年,故此公子出世之时就足了三岁,如此算来,今年正是舞勺之年。”

    “别忽悠我,赢湛,你怎么看都不足十六!”我一百个不相信。

    赢湛不屑的松开修长的手指,深不见底的黑眸魅惑着我的感官,“凡天生异象者,都会经历一番脱胎换骨,本王的脱胎换骨之日便是今夜。女人,准备好今晚侍寝。”

    赢湛在全府下人的恭送下,踏上马车,前往公孙府。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胸口小路乱跳。

    赢湛那番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今晚他回府之后,就会来夺走我在这个朝代的第一次。

    当然,这也是他的第一次。

    但让我更加激动的是,今天已经是元宵节了,也是导致两千年后秦岭覆灭的关键日子。

    若我能够成功阻止赢湛遇见秦玉郎,我穿越回秦朝的任务就完成了。

    “恭喜,过了今晚,您就是公子的入幕之宾了。”青花皮笑肉不笑的恭维。

    她那点小心思我还会看不出来?

    不过就是想现在尽力吹捧我,将我夸的飘飘然自以为真是一号人物,等将来公孙环嫁入王府,公孙环就会将心思不遗余力的用来对付我。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青花就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勾引赢湛了。

    我叹了口气,扔给青花一个怜悯的眼神。

    有时候,将真相看得太透彻,伤得只是自己的心。

    “别打扰我,公子回来之前,我都要在房间梳妆准备。”我淡然的命令。

    青花还不习惯被我命令,但这是她教给我的,在赢湛没有正妻之前,王府里的女人属我权力最大。

    回到寝室,我等了好一会儿,确信青花和其它下人的脚步声已经走远,才拿了门栓将大门顶死,然后悄无声息的从窗户溜出去。

    赢湛,有些错误我不能明知故犯,我们的第一次还是留在两年前后的那个夜晚吧。

    我打定了注意,此次进宫阻止赢湛和秦玉郎见面之后,就会永远从赢湛的视线中消失。

    换了一身男装,我装作一位翩翩公子出现在皇城之外。

    可今日不同往常,进入的达官显贵如百鸟朝圣,将宫门围的水泄不通,守门的侍卫也查的格外严格。

    我试着想要浑水摸鱼了好几次,都被那些脑袋上带着铁盔的侍卫拦下,只能悻悻离开。

    要是在深夜,我大可找个水路游到御花园里的大池子而不被人发现,但今天皇宫里宾客云集,尤其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女眷们,按照惯例应该各个都在御花园里争相夺艳,我要是一丝不挂的从池塘里跳出来,一定会神经高度紧张的侍卫们射成刺猬。

    思来想去,我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前往公孙府,躲在赢湛乘坐的马车下的两个车轮子中间,混进皇宫。

    “湛哥哥好像长高了不少。”

    我刚猫进公孙府的后院,就听见公孙环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赢湛的手臂被她的双手圈住,波澜不惊的向我藏身的马车走进,我赶紧将身体贴近马车的下盘,隐秘行踪。

    “谢谢湛哥哥!”公孙环被赢湛搀扶坐上马车。

    赢湛似乎心情不错,发出了一声淡淡的浅笑。

    我郁闷的暗暗哼了一声,胸口一阵心酸。

    看来赢湛和公孙环的这桩婚事是要被坐实了,我的内心十分矛盾,有些罪恶的念头促使我想要去破坏赢湛迎娶公孙环的计划。

    可我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又不断地在规劝我,这个朝代的赢湛不属于我……

    赢湛夺过马夫手中的皮鞭,“本王亲自驾车就好。”

    “是。”车夫早已习惯了赢湛的任性,恭顺的退到一侧。

    赢湛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扬起皮鞭在马臀上鞭挞了一下。

    马儿就发出了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快速跑上街道。

    公孙环见到赢湛驾车,觉得十分新奇,从车厢中探出身子,坐在赢湛身旁的位置,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马蹄飞快,从人来人往的街头,驶到了一处僻静的荒野。

    这里我曾经来过,夏天的地上长满了青青绿草,秋天的枝头上挂满了累累硕果,只是到了冬天这条道路上就只剩下高低不平的岩石,丑陋的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

    古代的马车是没有避震的,车轮是用木头做的,再箍上一圈铁片,一旦遇上那些颠簸的路面,车子里的人就会被震的七仰八叉,更坐在弹簧上似得。

    我坐在车子地下,更是被巅的头晕眼花,要不是我机智在身上身上绑了两条安全带固定在车架上,一定早就被震飞出去。

    “啊!湛哥哥,环环害怕。”公孙环抓到机会,小鸟依人般整个人都钻进了赢湛的怀里。

    赢湛伸出修长的手臂,自如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这种情侣的既视感,只看二人在地面上的缠绵的倒影就足以让我嫉妒的吐血。

    可我必须忍,这是我进入皇宫的唯一途径了。

    “湛哥哥,这条路似乎不是去皇宫的路。”公孙环被颠簸的发型都要散了,忍不住发问。

    赢湛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举鞭在马臀上又抽了一下,使马儿跑的更加疯狂。

    “公孙小姐,难道不想与本王多相处一些时间?”

    “环环,当然愿意。”

    赢湛所谓的独处,实则一点都不浪漫,也没有更多亲昵的举动,就只是在石碓路上策马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