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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最残忍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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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最残忍的谎言

    赢湛托起我葱白的小手,稍一用力就将那只修葺的比从前更美的红珊瑚镯子套进了我的手腕。

    镯子碎了便失去了法力,我不会奢望重新拼凑起来还会发生什么奇迹。

    然即便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镯子,从这一刻起,它的意义对我而言也不同寻常了。

    “谢谢。”除了这两个被说烂了的字,我实在不知如何表达我对赢湛的心情。

    他对我越好,我就越心酸,我们之间发展的越幸福,未来他也才会更恨我。

    我的胸口几乎被这槽蛋的命运折磨的四分五裂,身体却已经情不自禁的攀附上赢湛宽大平整的肩膀,垫脚吻了他。

    “早知一只镯子就能让你那么开心,本王就该送你一箱。”赢湛半开玩笑,意犹未尽舔了舔唇。

    我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只妖孽竟然在这个节骨眼‘正人君子’起来。

    赢湛在山峰上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大石头,摆放上丝绸和笔墨。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当模特的心思,赢湛也是够了,我都送上门了,他还惦记着上次没画完的画!

    “好了没有?”

    “别动。”

    “风好大,我快要被吹下山崖了。”

    “若然如此,本王陪你一起跳。”

    “喂,到底好了没有!”

    “画好了。”

    在风口上站了大半个时辰,我终于能屁颠屁颠的跑去观摩赢湛的大作。

    最高级的丝绸上,一袭红衣墨发,傲立崖顶的女子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

    “靠,这美人是谁?”我知道赢湛画的自然是我,可我还是想恬不知耻的问一遍。

    画中的人太美了,比Rose Lee还美,比解忧公主还美,简直是美的惊天动地、惊世骇俗!

    “你。”赢湛脱口而出,“这是你还未出嫁的模样,往后本王还会画你为人妻为人母的模样。”

    “别再说下去!”我捂住耳朵。

    这样的话,每一句都能勾出我的眼泪,都能让我心软,让我变得自私。

    “只有你画我,太不公平了,我也要画你!”

    我夺过赢湛手中的毛笔,重新拿了一块丝绸,便龙飞凤舞的画了起来。

    我从没学过画画,连毛笔都很少上手,就算每一笔都屏住了呼吸画的十分小心,也画不出赢湛本尊千分之一的俊美。

    这张画,简直玷污了这个男人。

    赢湛看了画之后却很开心,还当宝贝似得想要收起来,被我抢了回来,红着脸塞进袖子。

    “本王不嫌你画的丑。”

    “你都把丑字说出来了!”

    “是本王长得丑。”

    “明明一点都不丑!”

    “明明,是谁?”

    在某个妖孽的魔爪下,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才保住了藏在袖子里的那张画。

    世人眼中的赢湛是冷酷的,无情的,甚至是邪恶的。

    但在我眼中,他的画风全然变了,如春风,似朝阳,比涟漪更轻柔,比烛光更温暖。

    这样的他,只被我一人所见。

    却也再也见不到多少时间了……

    我们嬉闹的有些累,便躺在碧绿的草地上,让风将我们的长发自然的缠绕在一起。

    “怎么又哭了?”赢湛神情的望着我,如星空般的双眸折射出无尽柔情。

    “吹风的。”我揉着眼睛,指尖的泪却流的更多。

    “日落了,本王送你回去。大秦习俗,新人在成婚前的一天不能见面,所以我们只能等后天,本王用八人大轿把你娶回家的时候,入洞房再见面了。”赢湛眷恋的玩弄着我的长发,修长的指节愉悦的将长发卷起又松开。

    我点点头,喘息之间,痛彻心扉。

    今日一别,我们的缘分便走到了尽头,他日再见,赢湛对我的爱就会变成恨!

    回到珠屋,北冥鲲已经命令一群小妖将成婚所需的东西堆满了房间。

    光是一米多长的大木箱就不下二十余个,里面装的都是绫罗绸缎,翡翠黄金。

    看得出,北冥鲲将这次婚礼办的极其隆重。

    其中,最大的一只镶金的木盒已经绯虞打开了,盒子里放了三套精美的凤冠霞帔供我选择。

    “成婚那日,带这件好看吗?”绯虞将一只极其夸张的嵌满了鸽子蛋般大小的珍珠的凤冠比在我的头上,满是羡慕,“真希望我也能快点穿上嫁衣~”

    我心里猛地一堵,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绯虞可是北冥鲲的忠粉,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我对北冥鲲只有感激,而他对我的感情似乎也从未牵扯到男欢女爱上。

    北冥鲲身为烂好人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或许我可以向她解释。

    “你喜欢,这套凤冠霞帔就留给你成亲时用。我可以穿戴其他的。”

    “才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泥鳅也不夺人所好!”绯虞无心的一番话,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抽的生疼。

    “绯虞,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我拉着绯虞坐下,不知从何说起。

    绯虞见我一脸认真,放下凤冠,俏皮道:“洗耳恭听咯~”

    “我——”还未开口,一群乌鸦就扑闪着墨色的羽翼从门外飞过。

    远远看去,就像是天边突然聚集起了一团乌云。

    那些乌鸦的脚腕上都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绸,绯虞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乌鸦一定是北冥大人派出去送喜帖的!恭喜啊,新娘子!”

    绯虞笑的那般纯真,一点都不知道我的新郎就是她爱慕的北冥妖王。

    我难受极了,只想尽快解释清楚,“别管那些乌鸦了,绯虞你听我说,后天我成亲的对象……”

    “哇哇!”一只闯入我们房间的乌鸦打断了我的话。

    绯虞伸出手,乌鸦准确的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它的脚上也绑着一条写着字的红布条。

    “你接着说,我边看边听。”绯虞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的拆下乌鸦脚上的红布条查看。

    而我已经百口莫辩,因为绯虞看完布料上的请帖之后已经脸色大变,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涌出眼眶。

    “和你成亲的不是赢湛?”她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我的心里也像是被小刀割似得,“我可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骗子!”绯虞狠狠的将我推开,几乎用尽了全力,“我不会原谅你的!”

    绯虞哭哭啼啼的跑远了,我木讷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那顶金光灿灿的凤冠,和寂静如死一般的竹屋。

    我摸着手上残留着熟悉余温的红珊瑚手镯,努力挤出一个带着泪的笑,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不知道是如何度过这一夜的,第二天一早,敲锣打鼓的声音便从遥远的地方将几乎快要心死的我拉回了神智。

    我看了一眼绯虞放在桌子上的那顶凤冠,将它收进箱子,重新拿了一套镶嵌红宝石的凤冠霞帔穿上,然后抹上胭脂,盘起头发,盖上红盖头。

    北冥鲲的迎亲队伍快要到了,就算只是做戏,我也要振作起来!

    妖的婚礼从排场上说不比人类的差,他们久居山林,对于自然界中埋藏的宝贝如数家珍,嫁娶礼堆品积的都跟小山似的。

    但妖精们都不看中这些,他们重视的是夫妻之间的忠诚和同类之间的阶级地位。

    北冥鲲是北冥净土的妖王,地位不同凡响,他的婚礼上没有哪个妖精敢来造次,众妖十分“文明”的喝到半夜,北冥鲲摇摇晃晃的出现在洞房大门外。

    我独自坐在满婚床上,如坐针毡。

    北冥鲲将我告知赢湛的成婚时间提前了一天,北冥距离咸阳城相距甚远,就算乘坐有施了法术的筏子一个往返也要一整日。

    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是让赢湛来不及阻挠这场婚礼。

    当赢湛收到乌鸦送去的喜帖,再千里迢迢的赶来,洞房花烛夜已过,我就算彻底背叛他成为北冥鲲的妻子。

    “踏!”北冥鲲有些不稳的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喝空的酒杯,一看就被灌了不少酒。

    但他的心情似乎很愉悦,拿起摆放在床铺上的称杆子挑起了我的红盖头,“饿不饿?”

    说话间,一只烤的香喷喷油亮亮的烤鸡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

    “怎么,新娘子都不用吃晚饭的?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你吃你的,我睡我的~~”

    北冥鲲将烤鸡塞给我,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满面微醺的躺下,发出了浅浅的鼾声。

    看着他轻松慵懒的样子,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松懈下去。

    都说新婚之夜是个不眠夜,我这个虚假的婚礼也注定不能安然度过。

    北冥鲲躺下没多久,就如触电一般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来了。”

    我的呼吸立刻就窒住了!

    “过来!”北冥鲲拉住我的手。

    我犹豫着,僵在原地,“做什么?”

    “做新婚之夜,夫妻间该做的。”北冥鲲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多了一层不协调的情愫。

    我鲜少见过他着模样,一失神,便被他拖拽到了床上。

    夜幕下,一袭被拉长的冷冽黑影倒影在门窗上,如修罗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但那人影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的窥探着房间里的人。

    我僵硬的身体被北冥鲲压在身下,抵在他胸口的双手在察觉到赢湛的视线后,咬着牙松开了。

    北冥鲲啜着一抹坏坏的笑,扯下了我系的完美的腰带。

    我绝望的闭上双眼,假戏真做也罢,这样赢湛便会深入骨髓的去恨我。

    北冥鲲的唇压下来,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

    随即凑到我的耳边,忍不住轻笑,“噗嗤,吓的好像鹌鹑一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感到脸上被一条柔软冰凉的物体划过,睁开眼,北冥鲲已经用我的红腰带蒙上了双眼。

    “你到底想干嘛?”我有些吃不准了,北冥鲲素来不按套路出牌。

    他的心思比赢湛更加难猜,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总是隐藏着一抹淡淡的疏离,谁都知道他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但想要再深度了解他一些,却又发现他无形中铸造了一堵围墙,生人勿近。

    北冥鲲瞎子摸象一般,按住我纤瘦的肩膀,在我耳边低语:“要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来?”

    我不安的捂住胸口,“脱什么?”

    “自然是脱衣服,不然外面的男人怎会相信。”北冥鲲说着,胡乱的解开他自己身上那件大红的新郎服。

    估计从窗户外看去,北冥鲲脱衣服的模样显得十分猴急。

    我知道北冥鲲在帮我,还蒙上了眼睛,不让我难看。

    我深吸了一口空气,咬着下唇,“我自己来。”

    说着,我便对着蒙着眼睛的北冥鲲解开层层叠叠的古代嫁衣,一件件褪下。

    洞房外,我几乎能听见赢湛因愤怒而变得的沉重的呼吸声,和宝剑抽出剑鞘的刺耳鸣响。”

    “继续。”北冥鲲没有理会赢湛,对我动了动嘴皮子。

    我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紧紧拽着胸口仅剩的那件绣着鸳鸯的小肚兜,“可是,我已经……脱、光、了。”

    “啊?”北冥鲲似乎受到了惊吓,脸颊豁然红成了一片,夸张的从床上摔了下去。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只敢用后背对着我,“谁叫你脱、脱、脱光的,快穿上,我好歹也是男人,蒙着眼睛也没那么好定力!”

    “哦。”我感觉自己一定是被驴踢了脑袋,抓了一件衣服胡乱的穿上,“穿好了。”

    “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本王便毁了你的北冥净土!”

    赢湛一剑刺出,写着喜字的洞房大门就被那强悍的剑气猛地掀开,“哐哐”撞击着。

    北冥鲲扯开蒙住眼睛的腰带,故意衣衫不整的挡在门前,拍着小心肝,“吓死我了,还好没碰头发,不过除了头发,其他地方都已经碰过了。”

    赢湛的眼睛里闪出一抹嗜血的寒光,眨眼间,便出剑直取北冥鲲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