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仅要这份甜 > 第74章 :苦守的秘密

第74章 :苦守的秘密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翌日清晨,景熠好不容易才从沉睡中挣脱出来。他机械性的眨了一下眼睛,眩晕的视线和胀痛的脑袋让他一时醒不过神来。

    好半天,他才回忆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他记得褚恬来找过他,记得他们拉扯在一起,然后她就跑了。他本打算追出去的,可才走了没几步就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我都干了什么……”他撑着胳膊坐起身,按着跳痛的额角沉沉的喘了口气。他昨天实在喝的太多了,以至于所有理智都被疯狂的嫉妒和不安淹没了。他好像对褚恬动粗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项正飞和林国忠坐在起居室的长沙发两头,谁也没有说话。昨天景熠是被项正飞架着进的家门,他醉的浅度昏迷了。景熠是个非常善于自我控制的人,像这样醉的不省人事在他们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而一个小时前接到的另一个消息,更是让他们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Boss……”就在项正飞绞尽脑汁组织语言的时候,景熠从楼上下来了。他赶紧起身叫了一声,又朝林国忠投去了意味不明的眼神。

    “先回公司,下午的行程推掉,安排去电视台。”景熠洗了澡已经清醒了不少。今天是褚恬录节目的日子,他决定先去公司处理公事,再去电视台找她道歉。

    “Boss,有件事……”项正飞一听他要去找褚恬,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景熠往大门方向走的脚步一顿,微眯着眼凌厉的扫了项正飞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有话不知道抓紧时间讲吗?

    “熠少爷,你先坐下,是重要的事。”林国忠招了招手,现在还不是着急找褚恬的时候。

    景熠不耐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大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冷眼看着面前神色怪异的两人。

    项正飞从兜里摸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又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才开口说,“这是酒窖的员工清洁包厢时在地上发现的。”

    景熠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盯着桌上那个像挂式耳机的东西,终于彻底从宿醉中清醒过来。这东西明显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褚恬的了。

    “我查过了,这是Starkey公司的高端定制助听器,这种耳背式是专门针对中重度听障者设计的。”项正飞一口气把话说了,又谨慎的瞄了自家老板一眼,赶紧低头闭紧了嘴巴。

    景熠的眸色在他的话语中愈加深沉,震惊和绞痛的感觉像荆棘般迅速禁锢住了他的心,“助听器”和“听障者”这两个词在他脑子里炸响了一记天雷。

    他不错一瞬的盯着那个刺眼的助听器,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也终于明白褚恬为什么会看起来有些不同了。

    第一次在赫顿酒店擦肩而过时,他伏在褚恬耳边说话,却在错身的瞬间捕捉到了她脸上疑惑又惊讶的表情。第二次在办公室里谈话,他叫她坐,她却愣在原地没动。第三次在甜品店近距离接触,她对他剖白的话没有太多反应。原来不是她太绝情,而是她压根儿就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景熠缓慢的眨了下眼睛,银灰色的眸子里泛起了疼痛之色。他不自觉的想起了三年来反复做的那个梦,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梦境里寂静无声了,也终于知道褚恬为什么困在玻璃房子里出不来。那个梦仿佛就是她真实的心灵写照,她听不见了,困在无声的世界里绝望的挣扎。

    至于褚恬当年不告而别的真正原因,也再清楚不过了。他的小女人啊,真是太傻,傻到他心疼的滴血。她是怕听不见了会给他制造麻烦吗?还是说她那一点点自卑心理又作祟了,觉得身体有了缺陷,所以配不上他了?

    “熠少爷……”林国忠看着整个人都是石化了的景熠,心酸的不行。他后悔那天对褚恬说那些话了,他错怪她了。她不是个绝情的人,她的善良和隐忍可谓世上罕有,让他怎么心疼都不为过。

    景熠被他一唤,这才回过神来。他敛去所有表情,起身扣好西装扣子,不带任何情绪的吩咐项正飞,“今天所有的事务都取消,跟我走。”

    “是。”项正飞见他神色如常,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他又给林国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心,跟着自家老板快步出了家门。

    景熠一刻也没耽搁,直接到了褚恬住的酒店。他迎着前来开门的Alice充满敌意的目光,冷声道,“我要见褚恬。”

    “她不在。”Alice厉声吐出个三字,反手就要关门,却被项正飞抓住了门边。

    “我说了她不在,请回吧。”她又拔高声调说了一句,正准备去扳项正飞的手时,里面传来了朗励诚的声音,“invite-them-in。”(请他们进来。)

    Alice愤愤不平的瞪了景熠一眼,侧身让开了路。

    “你在外面等。”景熠朝项正飞吩咐了一句,抬脚进了房间。

    朗励诚放下纽约时报,眼神平淡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身材高大挺拔的景熠,转头吩咐Alice,“You-can-go-out。”

    “褚恬呢?”景熠冷声问着,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

    “请坐。”朗励诚斟了杯茶,用带着口音的中文示意他坐下。

    景熠抬手做了个拒绝的手势,直视着沙发上神色平静的男人,没有坐下的意思。

    “Vanessa's-not-here。She's-gone。”朗励诚看着他手上戴着的白手套,心中了然了。这位洁癖先生闻名不如一见,确实是冰冷又龟毛。

    都说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景熠听着他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蹩脚的讲话,心里的龟毛到不行,周身的气压直线降至了冰点。

    “去哪里了?”他冷眼把朗励诚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才又问道。

    朗励诚轻笑了一声,抄手道,“景先生有的是办法找人,何须我提醒?”

    景熠却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直接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了助听器。

    朗励诚心里條的一震,他看着景熠冷峻的像万年冰山的样子,眼底划过隐忍又无奈的痛意。他的来意已经表示的非常清楚了,褚恬苦心想隐瞒的事他已经全部知晓了。

    朗励诚沉吟了一会,拿起茶几上便签本迅速写下了几行字,推到景熠面前,“这是她在NY和NewHaven的住址。”

    景熠眉心微动,只用脑子记下了地址,并未伸手去拿便签本。他微不可见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瞥了一眼朗励诚,转身往外走。

    “她的耳朵听不见,只能读唇语。请你和她说话的时候口型尽量标准,语速慢一些。”身后又响起了朗励诚的声音,景熠没有停下,疾步走了出去。

    私人飞机展翼冲上了云霄,景熠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他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额角,思考的很专心。

    “Boss,先休息一下吧。”项正飞放下笔记本电脑,轻声建议道。等到了美国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景熠瞥了一眼窗外一望无际的蓝色,沉默着没有接话。虽然他早就习惯了全世界各地飞,但这一次他的心境很是复杂。

    从上了飞机起,他就控住不住的想起褚恬。他不能完全想象她当年孤身离开时,看着飞机离地是怎么样的心情。也许有难过,也许有惶恐茫然,也许还有许许多多的牵挂。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她失聪的事实。褚恬体质虽弱,但也没什么大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是他首要需要弄清楚的问题。

    宗伽文下手术台的时候天刚刚擦亮,他闷头扯下口罩,一屁股坐到了长椅上。他难受的吐纳了几口气,还是觉得一点也提不起劲儿来。他半夜被叫到医院抢救一位脑瘤病人,可他努力了5个多小时还是于事无补。患者肿瘤破裂导致颅内大出血,送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铃……铃……”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储物柜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他还以为是端木臻打来的,来电显示却让他意外。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才接了起来,“少爷。”

    “你在哪里?”景熠刚下飞机,正从要客通道往外走。

    “医院啊,干嘛,不会又要问我什么我不能回答的问题吧?”宗伽文调侃道。

    “我在DC.,把你的地址给我。”景熠没理会他的玩笑,说完话就收了线。

    宗伽文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愣了好半天才确认不是在做梦。“少爷”居然来华盛顿了?还着急要见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端木臻正准备出门上班,开门却傻眼了。她简直怀疑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发梦了看到景熠和项正飞站在她家门口。

    “端木小姐,好久不见。”项正飞咧嘴笑了一下,伸手在石化了的端木臻眼前晃了晃。

    “啊,我的天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端木臻猛的回过神来,拔高声音叫道。她三年没见过景熠了,冷不丁被他盯着,还真有点背脊发凉。

    “取消你今天的所有安排。”景熠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直接抬脚走进了门。

    “我还要上班的,再不走来不及了。”端木臻赶紧追了进去,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啊,好歹这是她家,怎么反倒像他是主人。

    “你再给Gavin打电话。”景熠在宽敞明亮的客厅站定,吩咐项正飞说。

    端木臻见他这个架势也无法了,只得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又心不甘情不愿的煮了壶咖啡,给两个不速之客倒了两杯。

    景熠一直抄手站着,没有坐下的意思。项正飞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喝着咖啡,也没说话,客厅里的气氛被推向了尴尬又压抑的氛围中。

    “咔哒。”门锁响起了解锁声,端木臻起身快步走门口,拉住宗伽文低语道,“他们来干什么?”

    宗伽文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安慰道,“我来应付他们。”

    景熠看到两人神情紧张的走进来,直接把助听器放到了茶几上,开门见山的摊牌了。

    端木臻心里咯噔一声,看着助听器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

    “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景熠垂眸调整着手套的松紧,没有理会两人尴尬又震惊的神色,冷声道。

    “呵呵,你……知道啦?”宗伽文压住心虚的感觉,坐到了沙发的一角。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啊,‘少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端木臻只惊讶了一瞬,就恢复了平日的大胆。她抄着手冷眼看着景熠,不耐的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发现了,就自己去问猪猪吧。”

    “臻臻。”宗伽文告诫似的看了端木臻一眼,转头对景熠说,“她没有给我看过她的原始病例,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失聪的。”

    景熠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质询的目光直直的看了过去。

    “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是在杂志上看到她的照片,才知道她来了美国。”端木臻肃然的说着,又回敬了宗伽文一个瞪眼。不是跟褚恬保证过什么都不说的嘛,怎么现在被景熠盯一眼就乖乖交代了。

    “你们取得联系之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景熠挑眉盯着她问道,她和褚恬是好到穿同一条裤子的闺蜜,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不过这次他确实估计错了,端木臻真的不了解褚恬失聪的原因。

    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说,“我确实不知道,她不说,我也不会逼她。景先生,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景熠权衡了一番,既然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只好去找本人了。他看了一眼宗伽文,没再说一句话,带着项正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