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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九章:神仙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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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死后,我就一直流浪,所幸我没有被饿死,有一位好心的先生收留了我。而我那时已经知道,那个先生收留我,并不是善心大发,而是想把我卖给一个贵族当奴隶。但我并没有逃跑,因为我预言到了,我一定会被抓去当奴隶。”

    “自预言的那一刻起,我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了,因为那是没用的,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命运,无法改变。也就在这个年纪,我体会到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看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在我面前就像戏子、演员扮演各自的角色,然后欺骗其他人。但他们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在我面前,他们就是一群小丑。”坐山客冷笑。

    “我的奴隶生涯一直持续到我二十五岁,因为我预言到了,这一年我会获得无上的权利和金钱,也就在那一年,那个贵族死了,我也得到了解放,而这个年代,正是工业革命兴起的时候,除了科技,我还接触到了另一个神秘的、极少数人知道的领域——异能!后来我才知道,我可以预言未来的能力,也是异能的一种,不奇怪战斗系,也不是辅助系,更不是治疗系,而是……最为诡异的未知系!”坐山客的声音很苦涩。

    “不久后,我的异能被魑魅魍魉那些疯子发现,他们很兴奋,眼里带着狂热,一发现我,就将我的能力定义为最诡异的‘X’级……一直到今天。”坐山客笑了一下,而我觉得,他的笑容,很无奈。

    “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魑魅魍魉的事,因为我过去就是魑魅魍魉的人!”

    心里震撼,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下去。

    “我生活在异能者协会里,这是一个秘密。我的异能,一旦爆发,就是一场灾难,进入协会后,我才发现,协会里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一群不折不扣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他们残害无辜的生命,来当作他们所谓‘进化’的实验,久而久之,我对协会的人已经麻木了,但是在二十年前,我遇到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人……”

    说到这,坐山客眼里忽然浮现了一抹缅怀与悲哀,后来那种缅怀也越来越浓,他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下去。

    我沉默,也没有再问下去,我知道,这个不一样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回忆一个不愿回忆的人,心里的伤感只会越来越深。

    故事结束了,坐山客不再讲述他的过去,而是叹了口气,说:“看吧,有时候,知道了自己的未来,如果这些未来偏偏是无法改变的未来,这种感觉,真的很悲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说:“比如我,我知道什么样的时间要做什么事,什么样的时间会遇见什么人,可是,那样真的快乐吗?”

    我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种刻到骨子里的孤独,而这种孤独感,我虽然没有感受过,但我知道,一定会让人发疯。

    说了这么多,坐山客忽然深邃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想了想,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静:“坐山客前辈,说了这么多,你想说明我融合魔方,一定能成功吗?”

    听了我的话,坐山客忽然轻轻一笑,露出了两颗洁白的牙齿——他的牙齿可真白。

    他看着我,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说的命运分叉吗?”

    我点头。

    “你的命运,有两个极端,一面极端,就是平平凡凡当个普通人,令一面极端,你将会进入异能界,而且会给异能界带来巨大的变革。而这种变革是好是坏,我也说不出来。”

    “因为,你的命运,本来就是分叉多枝的,会往哪个方面发展,全靠你的意愿,而你……真的甘心平庸一辈子吗?”坐山客的声音渐渐变的严肃起来,眼神极为凌厉,让我心里一突。

    而你……真的甘心平庸一辈子吗?

    甘心吗?

    我沉默的低下头,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坐山客的话,随后一股剧痛膨胀开来,我的心底,也是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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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逼我!

    不想死,就不能认命!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这魔方我根本就不想要,谁爱要,你们谁就去抢,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心里想。

    真的没关系吗?

    再一次问自己,答案明明已经确定了,可是心中却有迷茫感,两个极端,我到底会选哪一个?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脑子越来越乱,内心也越来越复杂。啊的一声,我突然大叫一声,双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很快的,有一股极为不甘心的意愿充斥在心里。

    这时,我感觉有一双干枯苍老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拉住了我。紧接着,一个苍老而平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年轻人,你,我,还有千千万万生活在这个世上的芸芸众生,都有不尽相同的命运,这就是我们的归宿,无法改变。命运选中了你我,逃也逃不掉,那么剩下的,只有去面对了。你,一直在逃避,过去的事,有真正的面对过吗?”

    淡淡的声音,却像天籁一样抚平我恐惧而不安的心灵,然而最后几个字,却像重锤一般,重重砸在我的心头上。

    你,有真正的面对过吗?

    是啊,我有真正面对过吗?

    过去,有丫头保护,我什么事都不用出头,而面对琪琪和小妹子的感情,我也一直在逃避,以至于现在的不清不楚关系暧昧,而当了大哥后,我也还是有些恐惧秦罗浮的威势。在我的心里,我本能地觉得,爱我强太多的人,我是赢不了的,既然赢不了,只能逃避。

    但,真的逃得掉吗?

    抬头看着坐山客,我想了想满嘴的苦涩,问:“我还是想问,为什么是我?”

    微笑,坐山客想了想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那盏昏暗的灯,道:“因为命运,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过去的命运不公平,现在的命运不公平,未来的命运……只会更加不公平!我,坐山客,那些人都尊我为‘先知’,在命运面前,我也只能预测他,却不能改变他,仅此而已。”

    “命运,本身就是不公平的……”重复着坐山客的话如同在梦呓,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那么恐惧了。

    想了想,坐山客忽然抬起手,手里却多了两枚药丸,一枚红色,一枚蓝色。

    看着这两枚药丸,坐山客淡淡的笑道:“这是两粒截然不同的药丸,左边这粒蓝的,可以让你之前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一切都从你记忆中抹去,也就是说,吃了这粒药丸,你会忘掉一切,等你醒来后,又是崭新的一天。”说完,坐山客将这粒蓝色的药丸塞到我手中。

    看着这药丸,我忽然心里一动,想了想我又看向坐山客的另外一只手掌,问:“那另外一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