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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买下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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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忆苏学着幽香大大了吸了口香气,开心道:”娘,这个能吃么?”

    幽香低头看着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快,高及腰身了,记得去年小胳膊抱她大腿时的情景,那时干干瘦瘦的不太长,如今似一夜之间蹦出几寸,不知不觉当中,人也抽条了,身体也壮实了,肌肤白白净净的。关键是他还特别爱干净,她似乎没有特别教他这项,几时开始的?

    幽香大掌拍向他的小脑袋,”就知道吃!”

    “娘也很能吃,昨晚上比我还多吃了一碗,不公平!”

    “我是大人,大人当然吃得多,你小孩吃那么多!”

    “娘的手艺好,我特别喜欢吃!”

    看吧,这小子嘴腻的,几时学的?幽香忽然感慨,多好的美男苗子,还长着一张能说会哄的嘴,长大后不知有多少无知少女沉沦下去~~~

    自从幽香的肚子大得似箩筐开始,家里设了三餐,早餐时分,是一大一小抢食的时间,吃得是格香格香的,直弄得明嫂咯咯直笑,我怎么养了两个孩子似的……

    小忆苏上学,幽香……睡觉,明嫂爱干嘛干嘛,她来村里时,幽香对村里人说她是一个远房亲戚。既然答应平安生下孩子就放她自由,因此先给了她一个身份。于是明嫂就开始串家门去了,到了点就回来做饭。

    若是这银两是幽香自己嫌的,她肯定会把这日子进行到底,可惜这银子不是她赚的,所以她心中常常计较着,一定要做莫家村的地主婆,天天睡觉吃饭带孩子(打麻将,这时代没有),生活快乐无忧,吃喝不愁~~~就这点追求了!!!

    正在幽香昏昏沉沉之间,急促的拍门声把她吵醒,她蹙眉敛神,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面无表情的把门打开,清清冷冷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不速之客。

    来的人是周家的老二媳妇,嗯,比老三媳妇身材高大些,身材苗条又结实,只是撑着一张肿得似猪一样的脸,寻到高老头家里来是几个意思?幽香微微移了移步子,如今身子重,不太灵敏,若是这一只发了疯,还是先做准备的好。

    张氏从肿胀的眼睛缝里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大肚子小身板,说实话,她真想弄死她,若是律法容许的话,她决对有这个能耐,这个”小丁丁”,当真不放在眼里,她还真是阴毒……

    张氏伸出”鸡爪子”指着幽香问道:”你说,马氏是不是你指使的?”

    幽香挑了挑眉,又是一个作死的。

    “小小年纪,心思却阴险狠毒,高老头捡了个狼心狗肺的,祸害村里的人……”

    幽香看到那肿胀空隙间一张一合,口沫子飞出来,足足骂了两个时辰,到最后变成幽香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有些昏昏入睡,而张氏却越骂越起劲,叉着腰,站在大门中央,像尊恶神。

    知道太阳穴跳动是什么感觉么?就是那种不受控制的、在穴位上蹦得欢实、又让你痛不欲生的感觉,幽香按了按太阳穴,抬起清冷的眸子看向她,若是张氏此时识时务,就会看到她眼中冷成冰渣子的眼神,可惜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幽香慢慢地起身,把身下的凳子拿起来掂了掂,还算合手。她缓步踱向张氏,离她三步远时,一凳子砸过去,打在张氏的另半张脸上,血水立马涌了出来。张氏被凳子的力量压得往后退了两步,再从台阶上滚到枣树下,接着被枣树撞滚回来。幽香只想拍手,这力道用得格爽……

    张氏先是惊滞在地上,然后爬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幽香站在大门处,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着肚子,太阳穴终是安静下来。

    远处村民闻声赶来,走在最前头的是周家老头带着周家三兄弟,后面跟着有刘氏、虞氏等几个相熟的妇人。幽香瞥了瞥,待视线近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声音不比张氏低。

    村民来到院中,个个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两人,一个在地上哭,一个抚着大肚子哭,这……这什么情况?

    地上的张氏见村民们来了,哭得更欢了,恨不能惊天地泣鬼神。

    周家老二看到自家的媳妇躺在地上,二话不说就往幽香冲去,脸上的肌肉是横着抽动,连眼瞳都闪上了红色。

    幽香虽哭着,但她也在注意形式,还未等人走近,就一屁股坐在门梗上,”哎哟,周家要杀人了。”

    大家齐刷刷的一惊,远处村长也大步走来,听到这声音,又被周老二的身子挡住视线,远远看去,还以为他在打幽香,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周老头,你们在莫家村行凶是想吃牢饭吗?”边说着人也走近了。

    周老头听到这声音,身子晃了晃,一双阴狠的眸子盯着幽香,责备道:”老二你想干什么,还不把你那丢人的媳妇带走。”

    周家老二隔幽香三步远的距离停下来,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再走到他媳妇身旁抱起她。

    幽香见周家老二走回人群,又见村长站在周老头身旁,便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睫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扶着门框,看着村长道:”九爷,莫家村在您的管理下,从没有出过今天这么荒唐的事,莫家村人心地善良,从不排外,我们外姓人心中非常感激。如今我爹爹出门在外,我一个孕妇家,被人莫名其妙的跑到家里来闹事,现在闹完了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走了么?那以后周家人只要看村里人谁不顺眼,就去谁家闹啊。你家弟兄多,便可肆意欺凌别人么?你看莫家村人实诚心善,就无法无天了么?九爷,您要为我做主,我爹爹不在,这些人三天两天来闹,我实在住得心里不踏实,今天若不是您……只怕……”说完,微垂着头嘤嘤地抹泪。

    刘氏在一旁也偷偷地抹泪,做寡妇的都是可怜人!

    周家老二媳妇这时反应过来,抽噎着看向幽香那小身板可怜的模样,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打了人还会演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硬是挣扎着下了地,一把推开老二,三两步向前,”鸡爪子”指着幽香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应该一巴掌拍死你……”

    周老头两步上前,一巴掌拍过去,把张氏打晕在地,周家老二急忙唤道:”爹……”心疼的蹲下身来,抱住自家媳妇。

    “九爷您也看到了吧,这周家真是无法无天了,九爷您在都敢欺负人,这莫家村还让人安心么?”刘氏在一旁说道。

    村长按了按太阳穴,眼神杀向周老头。周老头阴着个脸,向幽香说道:”老二媳妇不懂事,我回去教训教训她,……这……今天这事,是我们周家有错,在此向你道歉。”

    幽香抚着肚子,收起哭声,”今天九爷在,我看在九爷的面子上,便不计较了,只是以后你们周家人别拿着自己弟兄多,在村里作威作福就好了。”

    “你——”周老头的太阳穴也跳动起来,他缓了缓情绪,道:”这都是误会,以后当然不会了。”

    “如此,便好,我也不求别的,你们周家人以后走过我家,请记得饶路走,我这小身板再经不得你们闹了。”

    周老头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太阳穴蹦得欢实,一甩袖子,领着一家子急匆匆的走了。村长叹了口气,道:”高老头家的闺女,你也收收你那张嘴,我既然管了这事,我就会处理到底,以后周家人不会再找上门来。”说完,也大步而去。

    其余村民边走边聊的散了,刘氏留了下来,她走近幽香身旁,扶着她道:”妹子,寡妇辛苦,寡妇怀孕更辛苦,你可有哪里不适?”

    幽香一放松下来,还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刚才闹来闹去没注意,小家伙在肚子里踢得欢,”哎哟,又踢了,这劲使的,宝贝,你快点出来,帮我踢那泼妇去……”

    “妹子,你这话说的,得到时辰娃儿才能出来的,真是乱讲话,呸呸……”

    小忆苏回来时,幽香躺在床上休息,小家伙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眸中涌出水雾,”娘,我要快快长大,长大以后保护娘,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哎,生儿子就是这点好,长大了会保护母亲,这感觉是格爽。幽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啊,姨母还等你保护呢,你要赶紧长大啊,多吃点,长结实一点,知道吗?”

    “娘,那我晚上要吃三碗饭,可不可以!”天真的眼神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幽香的手僵在当场,小样!本性毕露,我几时不给你饱饭吃了,天天尽跟我抢,吼吼!幽香腹腓,顺手捏了捏他滑溜溜的脸蛋。

    明嫂从村里打听回来,原来是周家几口在闹分家呢,事情是这样的:马氏不知几时留了心眼,前两天偷偷摸进老大老二家中,发现两家藏有私房钱,便告到周老头那里,结果老头子护短,这事就想一笔揭过。而马氏隐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到证据,自是不肯的,在家硬是闹了两天,却没有结果。而老三是个性子懦弱的,被媳妇说了二句就憋在屋里不敢出来。老大老二被抓到把柄,也不好接招,周老头爱面子,只想事息宁人,不想闹大,弄得人尽皆知,于是指使老大老二把老三媳妇强行拖回屋里。

    马氏也是个泼辣的,就在今日寻到机会跑到老二家中,正好老二不在,就把老二媳妇打了一顿,也不知争吵了多久,一不小心就把幽香之前与马氏的说词说了出去,这时老二媳妇张氏才知道,难怪一直蠢得不可救药的马氏一下子变聪明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打又打不过马氏,自己又理亏在先,事后想了许久,觉得这事还是幽香搞得鬼,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被马氏打,于是就跑到了这儿……

    “张氏知道打不过马氏,就跑到我这里来找场子,觉得我身板小,外姓人,长辈不在家,好欺负。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原本是不想理他周家的,如今倒是逼着我走这一步。”幽香在心中暗恨,”既然马氏想分家,我倒不如推波助澜一把。”

    幽香在明嫂耳边低咕两声,明嫂便轻快的去了。她继续躺在床上闲目养神。

    就这样过了二天,第三天,幽香的身体略好了一点,不过脸色却不太好,或许是这两天吓着了,肚子一直疼痛,让她慌了神。

    冷丁山忽然回来了,上次带回两人后,到现今也只有一个多月。他推门进来,家中无人,敲了敲杜幽香的房门,没有动静,便径直走了进去,远远的看到杜幽香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床前,低头一看,脸色徒然一变,伸手拍醒沉睡中的杜幽香,问道:”你这个样子怎么不请大夫?”

    幽香微眯着眼看他,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突然回来还真不习惯,关键是大哥,你怎么不敲门?

    “明嫂呢?”

    “出去了吧!”幽香打了个呵欠,大哥你这样一直盯着好吗?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冷丁山似乎也意识到这个样子不妥,便甩了甩袖子,折身走出屋,边走边吩咐:”你收拾一下起来,我有话问你。”

    幽香穿带整齐来到堂屋,看到冷丁山坐在凳子上愣神,这模样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有些清冷、黯然,见幽香坐好,他抿了抿嘴道:”你父母兄姐都去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许多事情没人从旁教导,自是不太懂的,而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事情要忙,没有时间照顾好你。如今诸多事情你都得自己抓主意,不懂的多与村中的妇人走动走动,多问问。”他抬眸看向幽香,眼神忧郁。”若是你姐在,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姐夫你要说什么?”幽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这样子真让人不舒服。

    “你脸色这么差,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如今有了身子,自是要注意这些的,当初你姐跟着我东躲西藏,动了胎气,提前生下小忆苏,坏了身子才……”

    “身体还好,前两天,周家老二媳妇来家里闹,可能动了胎气,养了两天好了不少,没关系,这些我也略懂些的。”

    “周家来闹?”冷丁山面色一变,全身寒气直往外涌。

    “也没什么,都是小事,再说我并不笨,会见机行事的,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冷丁山冷冷的看着她,”那天你跟莫小四打了一架,不也是身子亏了么?怀着身子还这么下狠力,你是不管你肚中的孩子还是不在乎你自己的身子?”

    幽香一听,有些恼火,”莫小四那样的人渣,打一拳赚一拳,我若不下狠力,早被打死了,我能不那样做么?”

    冷丁山听后,面色黑了几分,眼中似被黑雾取代,腾的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去,”我既然回来了,就由不得村里人欺负你。”

    幽香看着敞开的大门,那人早已不知踪迹。这性子急的,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这代表是走了还是去村里转悠?

    三天后,冷丁山还是没有出现,就像从没有回来过一样。幽香坐在枣树下沉思,这五子凹那边不知种得如何了?那忠叔和平叔,真让人省心,上次在那边搭了个土屋,平时派明嫂送菜送米上去,便几天不用管,也不知弄得如何了?只是如今肚子大了不方便走动,待生养完再说吧!

    明嫂匆匆的从远处走来,看到幽香,紧走了几步,来到她身旁,低声道:”周老头今早死了,他死在自家的田中,早春的田埂上湿漉漉的,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撞到石头上,当场就咽了气,这事邪门的!”“周家现在正办丧事,前几天马氏闹得厉害,还没有走那一步,现在不用说了,办完丧事,就可以分家了……”

    幽香微微一愣,感觉这事透着古怪,那高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却身板结实,不可能摔一跤就没了,真是意外?不过她也没有深想,本来对周家的人就没有好感,死就死吧!与她何干。

    周家的闹剧就此结束,左邻右舍的村民也安静下来,幽香的心也放下了,生活回归平静,转眼到了五月,幽香快要生了。

    屋后的油菜籽找了五子凹的农仆过来收妥,又根据前一世的记忆以及村长的提点榨了几十斤油出来,这下好了,坐月子的伙食不愁了,愁的是生养的问题。

    明嫂有几次隐晦的说过,她盆骨小,人也瘦弱,还好肚子不大,估摸着小孩也不重,若是身子板结实使点劲也没有那么危险。幽香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于是天天缎练身体,伙食方面也尽量吃好,不说餐餐食肉,至少两三天一顿是必需有的,倒也养得精神不少。她人年轻,之前是熬得狠了,才是这副模样,真要是养起来,特别能吸收,决不浪费。

    她要生了,自是大事,高老头这几次回来,次次带些好东西,当然是船上的厨师给的,俩人关系不错,知道高老头家的难处,只要一有好东西就给他留住,管事的也仁慈,见多识广,经过一些地方,便提点高老头,在哪里买什么比较便宜,他可以带些回去。就此工钱也就耗费在这之上。于是幽香的身子慢慢养起来了,身上终于可以看到肉了。

    这两天幽香总感觉到小腹隐隐作痛,她心情开始紧张起来,按前一世的算法,这预产期应该是这个时段没错,这人生第一遭还真是没底,心中慌得紧。明嫂是过来人,与平常一样,偶尔开导开导她。

    冷丁山回来了,这次小忆苏倒见上了,一进门,把书包一丢,像只猴子一样窜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这次小家伙真是想得狠了些,竟闪出了泪花儿。冷丁山依旧面色清冷,他大掌一挥,把小家伙拉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责备道:”男儿流血不流泪,这么大了还像个娘们!”

    小忆苏赶紧收了声,一张小脸上五官挤到一块儿,控制不住的抽噎。幽香实在看不过去了,向小家伙招了招手,他似寻到了同盟军,飞快的往她跑去,冷丁山长腿紧走二步,快到幽香身前时,把小家伙撵了回来,顺手抓住他的小手不让他乱动。一双冷眸射向幽香,满是责备。

    幽香装作没看到,伸手摸了摸小忆苏的头,从枕头下的小木盒里拿出一颗糖来,塞到小家伙的嘴中,他吧了吧嘴,真甜,脸色舒展开来,那睫毛上的泪痕还一簇一簇的没有干涸,就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冷丁山马上就要走,谁知他却留了下来,说待她生完孩子再走,幽香看着他说话时的神情,心中有些动容,这苏家大小姐难产的事怕是成了他的心魔,如今怕得紧呢!

    陵州不算最大的县城,却是人口最多的县城,自然经济比别的县要繁华得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它沿江而立,靠船运码头带动经济,另一个原因是它隔边关比较近,又不被战乱所害,因为中间还隔了一个望川郡。

    平庭关历来战事颇多,它是鲁国通往南国的最大关卡,而鲁国属北方地区的异族,生活方式是逐水草迁徙的游牧、狩猎,若遇上天灾定会骚扰南国边关,历年如此。平定二年,南国祁家军没,鲁国不断地发展壮大,其狼子野心之胜不在话下。

    今年鲁国遭旱灾,黎民流离失所,平庭关四周是蠢蠢欲动的鲁国人。

    “今年可能会打仗,而且会与往年有所不同。”冷丁山声音清冷的陈述。

    幽香被他科普了一下午,终是知道了这个国度的国情,她沉思了一会,问道:”今年会影响陵州的百姓么?”

    “那要看朝庭作何打算?”冷丁山目光一黯。

    “怎么说?”幽香一脸的不解。

    莫玉丰一家自老幺莫来序跟着胡家跑船队开始,一家的人生活越来越好,住的是青墙黑瓦的大院子,家中也买了不少奴仆,在莫家村俨然成了一大商户,村里有什么要买的要卖的喜欢找他。

    这日他匆匆下了船,径直来到村长家。九爷正在堂屋里吹着茶沫子慢慢饮茶。见他进来,忙站起身迎了两步,笑道:”来序,今日归家,怎么来了我这儿?”

    莫来序行了个晚辈礼,与九爷一起坐下,脸色凝重道:”我这次跑船,听闻平庭关要打扙了,心中委实不安,便来找九爷商量。”

    “往年都这样,你急什么?”九爷饮了口茶道。

    “今年不同,我的船只到了平庭河域却被截拦,那边兵卫整装待发,人也增加了一倍,凡过往船只都需巡察,一但有可凝人员,便就地处死,甚是可怖。”

    “还有这事?难道今年鲁国发狠了?”

    “如今边关传得沸沸扬扬,去往关外的走商也少了许多,这生意如今也不太好做了。”

    “不是有霍家军吗?”

    “霍家军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这么出生入死的,意义为何?”霍以南抚摸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眼眸如鹰隼般的盯着家臣霍怀清。

    霍怀清捋了捋胡子,神情淡淡的道:”南国自祁家军没了后,一直都是霍家军在主持军中大事,这几年鲁国搔扰烦不胜烦,上面那位情绪不定,而今霍家子嗣单薄,主上又长年征战边关,好不容易在京城当了半年闲散将军,却又要远赴平庭关。有些事情不是你愿不愿意的,而是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如今十万霍家军的身家性命都依付在将军一人身上,你看……”他停了下来,一双眸子温和的看着他。

    “哈哈!你知祁家军是如何没了的么?”霍以南丢开手中的匕首,摊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主上明白便可,许多事情明明看到结果,却还是要做下去,大丈夫立于天地,光明磊落,虽死而无憾!”霍怀清神色未动。

    霍以南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开口道:”那位若是不逼我,我何至如此——”

    敲门声响起,霍以南恼怒的抬眸看去,”谁?”

    “禀将军,——”

    “我。”一位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霍以南拧眉,额间太阳穴蹦起,默了一会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霍怀清道:”此事暂且再议,你先下去。”他挥了挥手,书房门打开,一位婀娜的女子带着侍婢走了进来,侍婢手中端着两个果盘。

    见到他,双眸含笑,轻轻的依偎在他身旁,柔声问道:”听说平庭关告急,夫君即刻就要领兵出征,不知是几时出发?”

    霍以南面无表情的斜眸看她,没有开口搭话。

    女子似乎很熟悉他的脾性,并无恼意,接着道:”袓母年事已高,一直盼着霍家的子嗣,如今——”

    “我今晚夜宿你处,你先回吧,我处理完公务便来。”霍以南说完,转身坐下,摊开桌上的文案看了起来。

    女子站在原地温柔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领着侍婢走了出去。

    霍以南放下手中的书简,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松了口气,想起刘氏刚才的话,内心涌起一股恹恶之感,若不是袓母日日叨念着他为霍家留下血脉,他真不愿回燕燕莺莺的后院,整天乌烟瘴气,烦不胜烦。留下刘氏的嫡系血脉也是他应尽的责任,想起这些年,各官同仁不知给他后院塞了多少女人,有许多连面都没见过,如今过了而立之年,却没有留下半点血脉,朝庭上下私下里还不知怎么议论他。

    他按了按太阳穴,又想起前二年刘氏怀孕滑胎的事情,只觉心中泛味,便站起身来,唤来袁副将,命令道:”本将军带领霍家精将先往平庭关,袁副将随后,今晚出发。”

    “是,属下遵命!”袁副将恭谨的行了个军礼,又面露犹豫之色的看向他,不敢开口。

    霍以南锐目如鹰的盯向他,”嗯?”的一声,袁副将抖了抖身子,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奉成五年春,观南王造反,霍家军由霍青山率十万兵马奉帝命讨伐观南王,从章江以南涉水行舟到绝壁琼山边北,杀至观南王老巢,由于地势险峻,丛山遍岭,被深熟地形的观南王绝地反击,霍家家主霍青山损落,主帅由闲散将军祁家家主代领,祁家军从此跃上政治舞台。

    霍家家主霍青山遗体回归故里,与之一起送回来还有唯一的儿子霍中天。而此时的霍家家中只余下霍中天的妻子胡氏与唯一的五岁儿子霍祈义。

    帝深感霍家满门忠烈,怜其遗孀孤苦无依,追封霍青山为镇国大将军,胡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小儿霍祈义承了爵位,做了闲散将军。

    康义三年,霍家家主霍祈义在京病逝,享年二十九岁,余下一子霍以南,霍家子嗣从此凋零。

    “霍家虽然重拾旧日荣耀,却子嗣单薄,到你这一代,已过而立之年,却膝下无子,你叫老身怎能心安?百年之后怎有颜面去见霍家列祖列宗?”尨眉皓发的霍家老太君胡氏说话甚是激动,握在手中的拐仗截了截地面,一双细长的眸子严厉的盯着唯一的孙子,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

    霍以南安静的跪在堂下,微垂着头未语。

    “你今日匆匆向老身辞行,意欲何为?”“我前日进宫赴宴,太后曾告诉老身,这次出征,帝会亲自举行祭祀礼,你今日便要离京,对霍家不管不顾了么?

    今日孙媳来探望老身,说你今晚夜宿她处,怎得临时变卦?”老太君这么连着说了一长串的话,急得咳了起来,身旁的嬷嬷赶忙上前递上茶水,又伸手轻抚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