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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哪怕陆其修成了穷光蛋,我依旧会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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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却并不想接通。

    她和蒋东霆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像她那天对他说过的一样,她现在很恨他,恨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如果不是蒋东霆和温颖思,商贸中心那块地不会出问题,盛世也不会陷入困境,大叔更不会为了公司日日奔波,这些都是他们两个的自私造成的。

    她不欠蒋东霆什么,大叔也不欠温颖思什么,但是他们两个却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们一样,做尽了坏事,贪婪的不断索取……

    从小纪妈就教给纪念,人这一辈子,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关键做的事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如果昧着良心做事,老天爷都在看着,一定会有报应的。

    纪念不知道蒋东霆和温颖思的报应什么时候来,她只知道,老天爷看着的,不会把他们落下的。

    “太太,不接电话吗?”庄阿姨看纪念的电话一直在响,遂问道。

    纪念微微叹息一声,“不接了,陌生号码,也不知道是谁……”

    纪念才说完,电话也自动挂断了,纪念看着手机上立刻显现的一个未接来电,抿了抿唇。

    正要收起手机,才发现短信箱里有一条短信,是大叔发的,看看发信时间,应该是她还没醒来时就发了。

    点进去,看了短信,纪念的心尖划过一抹暖意,手指认真的打下一行字,回复了过去。

    她知道大叔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飞机上,看不到短信,但无所谓,反正大叔下飞机后也会看到的,她要告诉他,他的在意她都感受到,他的叮嘱,她一定会做到的。

    虞姐很快就开车把纪念送到了苏色的画廊去,纪念走进去才看到,叶小姐竟然在。

    和叶琅打过招呼,苏色招呼两个人去坐,苏色在画廊的内室的露台上摆了个小桌和几张沙发椅,说是叶琅或者纪念来找她时,一起喝下午茶小憩的地方。

    纪念才几天没来画廊,就发现苏色已经把画廊的内室收拾整理的和家里的房间一样了,甚至连咖啡机都有。

    苏色本就是很会享受的,自己煮了两杯咖啡,又加热了一杯牛奶,兑了些草莓汁,端到桌子上,三个人一起坐着聊了起来。

    聊的正酣畅,苏色忽然想起他们四人一起吃饭那晚,哥哥送她回家时说的话,就对纪念说道,“念念,那天我哥从我这儿要走了你的手机号码,还告诉我,陆总不在,如果你有什么事就找他,或者找我,你等下把我哥的手机号码记一下啊!”

    纪念点点头,大叔走之前,也说过拜托苏先生照看她的。

    叶琅听了苏色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其修去哪里了?纪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或许是出于做警察的敏锐,听苏色这么说,再加上对陆其修的了解,叶琅自然能嗅出些什么。

    她和其修也相识多年了,都是朋友,她当然多少了解其修的为人,那么谨慎、沉稳的人,外出一定会把未婚妻照顾的妥妥帖帖,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会让苏译尧接手照顾?

    苏色对叶琅这个嫂子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的,听嫂子问起,当然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虽然她了解的也不算全面,但是那天听哥哥提了两句,才知道,陆总是怕他的前妻和念念的前男友骚扰念念,而她也才知道,原来她那天打的那个女人和念念的前男友正狼狈为歼在破坏陆总的事业。

    商贸中心工地出事那天,她送念念去工地之前,念念的前男友来找过念念,她也见到了,她打陆总前妻那天,念念那个前男友也坐在包房里,就在顾明恺的左手边,只不过她那天的注意力都在教训那个嚣张女人身上,没注意,后来听哥哥说陆总前妻和念念前男友合伙这件事时,她才回过味来……

    叶琅越听着,眉心蹙了起来,苏色看着嫂子的反应,忍不住继续嘟囔着,“嫂子,你见没见过陆总的那个前妻,真的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她那么膈应人的女人,那天我借着捉顾明恺的歼打了那女人,真的是好爽啊!”

    叶琅并没有见过陆其修的前妻,但是她知道这么个女人的存在,也知道其修很早就已经离婚了,她知道的原因是夫妻感情不和。

    说起来,夫妻感情不和倒真的是个很好的借口,就像她和苏译尧,说起来,离婚的缘由也是这样。

    她是没有那么闲去编排她的前夫怎么怎么样,但是比起对感情的认真态度,其修这个老朋友比她的前夫,可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况且,其修这么多年一直自己一个人,也是这么多年才找了纪念这么个女孩子,看起来就是性格很好的样子,让人没办法讨厌。

    叶琅探手过去,拍了拍纪念的手背,“把我的电话也记下来,如果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其修是我的老朋友了,他这会儿不在海洲,照看不到你,我来照看你!”

    纪念听叶琅这么说,很难不感动,毕竟她和叶琅并没有多熟,算上这次才算是更了解了一些。

    听嫂子说也要照看纪念,苏色可高兴了,急忙对纪念说道,“念念,我嫂子轻易可是不罩人的,她罩着的人,谁也别想动,不像我打人,只会甩巴掌和扯头发,我嫂子散打可是得过奖呢,而且她跆拳道也是黑带级别的哦,你别看她这么瘦,她打起人来可不是盖的!”

    “苏色,从哪儿学的这一套,还罩人,你以为你是混黑道的?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你嫂子,叫我琅姐!”

    苏色听了叶琅的话,嘟了嘟嘴,纪念看着两人相处的方式,轻轻的牵了牵唇角。

    不过,她倒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叶琅这么厉害,当然,她知道她现在在刑侦大队工作,作为警察,肯定是会一些功夫的,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厉害,还真是像色色说的,看着叶琅这么高挑纤瘦,真的看不出她散打和跆拳道都很厉害!

    叶琅说完苏色,转过头看着纪念,“别被小色的话吓到,我没她说的那么邪乎,但是如果真有人骚扰你或者欺负你,就告诉我,嗯?”

    “好,谢谢你,叶琅姐!”

    一直大概坐到下午四点多,纪念打算回去了,叶琅也还要回局里一趟,就和纪念一起离开了苏色的画廊。

    庄阿姨和虞姐在车上等着纪念,车子就停在苏色画廊的拐角处,纪念走出画廊,拐弯走不到两分钟就能到停车的地方,而叶琅出门和纪念告别后,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是,纪念还不等拐弯,突然驶来一辆白色小货车,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侧刹车停下,车门打开,蒋东霆从车上下来,一把扯住纪念,就想把她拉上车。

    纪念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是抗拒和挣扎,只是她不敢太用力的挣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于是,她只好大声呼救,想着叶琅姐应该还没走远,也许会听到她的呼救。

    蒋东霆在纪念叫出第一声“救命”之后,就堵住了她的嘴,手臂用力横在她的腰上,扣着她将她拖上了车,然后猛的将车门拉上,吩咐前面开车的司机开车离开。

    叶琅的确没走远,也的确听到了类似呼救的声音,只是她转过头,却只看到一辆白色小货车正关上门,要开走。

    叶琅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小色的画廊门前,无端端怎么会停这种货车?而且以纪念怀着五个多月身孕的步速行走,怎么会这么快就走的不见踪影?

    难道说,那辆小货车上的人绑走了纪念?

    想到这儿,叶琅立刻反身追了上去,她的车停在路对面,取车来追肯定来不及了,但是她也知道,徒步追车也是很不理智的一件事。

    叶琅刚跑到几乎触手可及到货车车身的程度,货车已经留下一团尾气,开走了,眼看着这个路段这会儿根本没有出租车可以打,叶琅只能记下了车牌号,然后打给局里的同事,帮她去查这部车的资料。

    给局里打完电话,叶琅又给苏译尧打了电话过去。

    自己前妻的号码,苏译尧怎么会忘记,那是即使失忆,可能脑袋里也会留下痕迹的一组数字,只是,叶琅怎么会贸然给他打电话?她回来这么久,不是一直避他唯恐不及?

    苏译尧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有片刻的怔忡,却还是舍不得不接,要知道,这女人比谁都洒脱,这个电话他错过去了,很有可能三五年再也等不到她一个电话。

    叶琅就是这么个狠心又绝情的女人,她可以一走国外几年,撇下一切,什么都不管不顾……

    “是我,怎么了?”苏译尧接通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很如常,没有因为这个前妻的来电,就有什么激动到无法抑制的反应。

    可是此时此刻,叶琅没有任何心情去感知,电话另一端的苏译尧怎样,她直接开口道,“纪念好像被人绑走了,是一辆白色小货车,我已经打回局里去查车牌号了!”

    “什么?”苏译尧陡然变了脸色,这其修早上的飞机离开的,现在还在天上,纪念人就出事了?“你现在人在哪里,我立刻过去!”

    “我在小色的画廊,纪念就是在画廊门口被绑走的……”

    和苏译尧通完电话,庄阿姨和虞姐因为这么点了,太太还没出来,有些着急的下车来寻人了,听叶琅说太太被人绑走了,顿时急的不行。

    几个人都暂时进了苏色的画廊,苏色这时也听说了纪念被绑架的事,气的不行,两手攥紧成拳头。

    “那个贱女人和贱男到底要玩什么?陆总前脚刚走,他们就动念念,活腻味了?我的干女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苏色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叶琅也只能一边安抚躁动的苏色,一边等着局里同事将那辆小货车的信息发给她,再做打算。

    约莫半小时后,苏译尧到了,问清楚详细情形之后,立刻召集人手,打算从温颖思、蒋东霆和康乾三个人身边开始找起。

    会想和能绑架纪念的人,除了他们三个,也再没有旁的人了……

    小货车上,一直到车子开出离画廊很远,蒋东霆才放开堵着纪念嘴的手,纪念重新得到呼吸的自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如果蒋东霆再堵着她一会儿,她差不多就要因为缺氧昏厥过去了!

    平复了正常了呼吸,纪念偏过头,看着坐在身侧的蒋东霆,冷冷的问道,“蒋东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你这是绑架,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蒋东霆看着近在咫尺纪念白希的小脸,下意识就伸手去,想要触上那看起来就软嫩的脸颊,他怎么会不知道念念脸颊是一种怎样滑嫩的触感,那种柔滑的触感,本就应该是只属于他的。

    只是,蒋东霆的手还不等触上纪念,纪念已经一扬手,打掉了他的大手,身子向着车门处靠了靠,“你不要碰我!”

    蒋东霆听着纪念十分防备的抗拒,嘴角勾起一抹笑,似是无奈,“念念,你现在人都在我手上,就算我真的想碰你,你又能抵抗得了我吗?”

    蒋东霆说着,视线在纪念凸起的肚子上扫了扫,纪念自然看得懂也听得懂蒋东霆的意思,无非是因为她要顾及肚子里的宝宝,不能怎么反抗他而已,而且就算她想反抗他,男女力气的悬殊,对她来说,也是徒劳罢了。

    事实上,蒋东霆用这种方式,这种和绑架无异的方式带走她,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他给她打电话,她的确没有接,是因为没什么话想跟他在电话里说,但是他若是真的还有什么想跟她说的,大可以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一些让她更恨他入骨的事情……

    “你这么带走我,到底想做什么?”纪念不想跟蒋东霆用那种很激烈的语气去争执,她没有太多的力气,也觉得不值得。

    蒋东霆看着自从怀孕之后,面色越发的白希光洁的纪念,眼神中似乎有一抹痛楚和些许的恍惚,他的嗓音低沉,似乎还有些沙哑,像是好久没有弹过的吉他,突然被拨动了弦一样。

    “念念,我已经允许你在陆其修身边待的够久了,你也该回到我身边了!”

    蒋东霆的话音落下,纪念就很想笑,她觉得她是从蒋东霆的口中听到了笑话。

    她和大叔在一起,那是因为他们相爱,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彼此不分离,和他蒋东霆有什么关系?他的话好像她是个物品,被他放在大叔那儿寄存着,现在时间到了,他要从大叔那儿取回来了。

    如果,倘若,当初他对她,不会伤的那么深,她和他也未必会走到陌路这一步的,只不过,纪念也清楚,这些话,对着蒋东霆这种不肯醒悟的人说上再多次,也没有用,他不会接受的。

    就像她之前认为的一样,蒋东霆和温颖思真的是同一路的人,他们都只会看到别人的错误,认为别人怎么怎么对不起他们了,却永远都看不到自己的错误!

    纪念忽然就不想回应蒋东霆任何话了,一句都不想,因为她觉得,说什么,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口舌而已。

    蒋东霆看纪念不回应他,也无所谓,陆其修现在不在国内,念念却在他的身边,他和念念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相处,可以重新找回当初的感觉。

    甚至,哪怕当陆其修回来,也没关系了,陆其修回来之后,等着他的就是让他眼睁睁看着盛世易主而已……

    最后,司机将小货车停在了市郊别墅区的一栋别墅前,蒋东霆拉开车门先下了车,然后伸手过去要拉纪念下车,纪念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自己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护着肚子下了车。

    站在别墅门前,蒋东霆对纪念问道,“念念,喜欢这里吗?”

    纪念扫了一眼三层楼高的别墅,依旧没有理会蒋东霆,这别墅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必要喜欢?

    蒋东霆伸手想要牵着纪念,纪念又一次甩开了,蒋东霆也不强求非要拉着她,声音温柔的说,“我们进去看看,看到里面的装修和布置,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栋别墅的所有装修,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装的,念念,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曾经对我说过,我们未来的家要是什么样子的?你当初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还记得,这里就是我给你的,我们的梦想之家!”

    纪念不想再听蒋东霆说这些想当初了,抬起脚步向别墅里走去,没错,蒋东霆说的那些,她都还记得,她对他说过的梦想之家,她怎么会不记得,只不过,当初的梦想,在现在看来,都是可笑的,没有必要的!

    爱情都没有了,感情也没有了,婚姻更不可能有,还有什么梦想之家干什么?

    可是,纪念还是低估了她对自己曾经感情的控制,走进别墅,只是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纪念的眼眶就酸了,眼泪就浮上了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水帘一样。

    她以为,看着别墅里的装修,像她当初梦想过的那样的家,她只会冷笑,可原来,她根本就冷笑不出来,她很难过,心很疼。

    眼泪,噼啪的往下砸,纪念直接就哭了出来,对着蒋东霆喊道,“蒋东霆,你费尽心思弄这些干什么,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看着纪念的眼泪,蒋东霆本来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当听到她吼出的那几句话,他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纪念,我不用清醒,我告诉你,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你和陆其修再没有可能了,他很快就要完了,完蛋了,一无所有!”

    纪念的眼眶中还含着眼泪,忽而,牵起了唇角,“蒋东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就像你当初什么都没有,我也甘心情愿和你在一起一样,我从来就不是个在意物质的人,像你说的,哪怕陆其修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成了个穷光蛋,但是我依旧会跟他在一起,我不会离开他的,这辈子,没有谁能够分开我们两个,你不可以,温颖思更不可以!”

    “纪念,你简直病的不轻!”蒋东霆听着纪念的长篇大论,气的额角青筋攒动。

    纪念转身,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微微缩了缩身子,抬手,揩掉了眼角的眼泪,才又道,“没错,我病的不轻,可你难道不是一样吗?”

    “呵……”蒋东霆笑了,“我也病的不轻,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好,所以纪念,你就好好的在别墅里待着,别想着再走了,等我们解决了陆其修,盛世易主之后,就是我和你结婚的日子!”

    纪念听着蒋东霆的话,只觉得,蒋东霆应该不止是病了,他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