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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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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先前郭建仪命小厮广实去找一位相熟的大夫,却并不是什么“太医院的苏太医”,虽然方才在院子里小唐曾提及此人,但要知道这些太医在宫内当差,若非是相熟的高门权贵等闲也是不伺候的,郭建仪祖上虽曾贵为大司农,然而到这一代却已式微,何况最近才搬来京中,眼下跟他们自然并无深厚交际……如今这位苏太医忽然来到,这自然多半是小唐所为了。

    郭建仪忙去开门延请,这边应怀真听了声响,才怔怔然睁开双眼,却听外头细微笑语,片刻有几人进了门来,除了丫鬟,便是郭建仪在前,让着一个长胡须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在后跟随,自然就是苏太医了。

    应怀真也没料到太医竟然会来,才下了椅子站住脚,那边苏太医已经笑呵呵地忙说道:“这就是小.姐了?好个贵气的相貌……快不须劳动,我来为你诊一诊脉就好了。”果然是个有资历的好太医,神态竟也是极为祥和,令人心安。

    郭建仪便走到应怀真身边,又叫她坐了回去,苏太医上前,打量应怀真的脸色,仍是带笑轻声说道:“请姐儿撩了衣袖……冒犯了,不用怕,一会儿就好。”

    应怀真本是装病,此刻骑虎难下,微微地有些皱眉。郭建仪俯身道:“怀真,听太医的。”见她发呆,少不得举手,将她的袖子往上轻轻掀起一段儿。

    苏太医笑道:“多谢小公子。”

    这才举手探了过来,在应怀真的腕上搭了,微微闭起双眸听了会儿,才道:“小姐这病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天儿热有些积食,再加上思虑忧闷无法开解所致……敢问先前小姐可受了什么惊吓不曾?”

    应怀真听了,便知道这太医果然是有些来历。她所谓的这“病”,可不是因为见了前世的冤孽、又惊又虑,百感交集才引得如此?

    应怀真被说中心事,却只能低头不答。

    而郭建仪听到“思虑忧闷”四个字,心道:“小怀真这个年纪,又能有什么可思可虑之事?竟能抑郁成疾不成?”忽然听到后面一句,便道:“好像并没受什么惊吓……只是……”忽然想到应怀真是在见了他跟凌绝之时吐了的,心中转念间,便停了口。

    苏太医倒仍是笑呵呵地,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吃两幅疏通消火的药便好了……”说着,又对郭建仪道:“我去开个方子,叫人拿了抓药。只是最要紧的是小姐得放宽胸怀……”说到这里,忽然也觉着虽然脉象如此,但这样一个小孩子,未必真的就思虑过盛,多半还是不知何时受了惊吓,便又笑道:“今日人多,只怕不知哪里就吓着了……总之好生保养,保管无事。”

    郭建仪复又谢过,正要相送苏太医。应怀真忽地问道:“苏伯伯,你是怎么知道我病了的?”

    苏太医见她发问,便看一眼郭建仪,道:“原来你们不知的?是大理寺的唐寺丞派了人,叫我急来府内一趟。”

    郭建仪道:“果然是唐大人,方才在院子里遇见他,他就赞苏太医是极好的脉象,只我想着倒是不好贸然相请的,不料唐大人竟亲相请了,委实感激不尽!”

    苏太医见他年纪并不大,但待人接物竟如此的周到,令人如沐春风般,偏又生得好相貌,便捋着胡须笑道:“哪里哪里,想必是唐大人跟郭公子交好……是了,令祖莫非就是曾贵为大司农的郭大人?”

    郭建仪点头道:“正是呢。”

    苏太医乍惊乍喜,复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回,盛赞道:“真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郭大人的后代!也怪道唐大人对公子另眼相看!”连连点头,又含笑道:“此番也算是相识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公子只需派人去太医院寻我就是了。”

    郭建仪起初听他说“唐大人跟郭公子交好”“另眼相看”云云,知道苏太医是误会了,他今日才跟唐毅见第一面,断不至于让唐毅上心如此,这自然是因为唐毅着紧怀真的缘故……末了又听苏太医如此钦赏,便道:“承蒙您老青眼,既然如此,晚生先行谢过。”

    苏太医笑了两声,这才又向应怀真道了告辞,到外间写了药方,郭建仪少不得亲自陪着送了出去。

    郭建仪陪着苏太医一路往外,到了前厅,苏太医道:“郭公子请回,不必相送了,我还要去向唐寺丞回一声儿呢。”

    两人才别过,就见小唐从厅内出来,苏太医见着,忙迎上去,就把方才给应怀真诊脉的情形一一说了,正欲告辞出府,不料那来贺寿的官员里头,有些跟苏太医是认得的,又见他是个普通装扮,不似来贺寿的,就忙问端详。

    不多时候,应家的人也知道了,连老太君也听说了。

    原来这苏太医也曾来过府里几次,不过都是为了春晖罢了,只因他最擅长儿科,几乎是药到病除,所以人人敬重,老太君对他都也格外赞赏,只隐约听下人说他来了,忙问详细,才有人说是来给应怀真看病的。

    大夫人就在旁边,明白老太君的心思跟自个儿是一样的,当下问身边人道:“是谁去请的苏太医,怎么也没有人来回一声儿?”

    底下人也都不知情,又派人去探听,好一会儿才查明白了,报说:“原来是二小.姐忽然病了,正巧给大理寺的唐寺丞见着,是唐寺丞派了人去请的苏太医。郭小舅爷也在场呢。”

    众人一听,才得了明白。

    老太君很是意外,一时没什么话,倒是许源在旁笑道:“这怀真倒是个福星呢,这位苏太医可是有名的难请。”

    老太君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倒也罢了……怀真没什么事儿吧?”

    那丫鬟道:“苏太医说是无碍,开了药方便走了,小舅爷叫回复老夫人,叫务必放心,二小.姐已经好了。”

    老太君道:“这样就好,只是我们自家的人怎么不跟紧点儿?倒是要麻烦外头的大人们。”

    丫鬟说道:“其实表舅爷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是唐大人觉着苏太医比较妥当,竟自己叫人请了来,表舅爷也很是意外呢。”

    应夫人听到这里,便笑道:“我道建仪是个细心谨慎的孩子,怎么见着怀真病了却不理,反叫外面的大人去请太医呢,原来是这样的。”

    许源笑道:“说来说去,这还是老太君的福气,一个曾孙女儿稍微有些不舒服,就有人鸦雀不闻地忙请了大夫来看得妥妥当当,竟不叫您老人家操一点儿心的。”

    老太君这才笑了起来,应夫人等也便笑了。

    应老太君大寿过后,这日,应兰风便跟应竹韵先说了要搬出去住之事。

    谁知应竹韵听了,先是着急问他是否在府内住的不顺,是否各处有亏待的地方。应兰风忙说不是,应竹韵便拧眉说道:“如今咱们这房是三弟兄不分家,哥哥又是才回了府,这么快就搬出去,叫别人看了怎么说?必然以为我们兄弟不和云云。”

    又说:“若哥哥在府内有什么欠缺的,你万万别忍着不说,我回头也跟我房里的说一声儿,必然是她有些疏忽怠慢之处,才让哥哥不自在,竟生出这样的念头。”

    应兰风只得解释说:“不是这样,因我之前在泰州懒散惯了,回来倒是不习惯了,何况近来我的官职调动十分艰难,更有些流言蜚语,让我十分忧心,索性就想搬出去罢了。”

    应竹韵道:“莫非跟肃王有关?”

    应兰风一怔,没想到他竟知道此事了,莫非也是从哪里探听来的?便问。

    应竹韵笑道:“因这段日子来哥哥一直在吏部奔走,我自然也留了心,本以为是上头没有打点妥当才不得选官儿的……我又不好跟哥哥直说,就跟大哥暗中商议了一番,毕竟大哥也是六部的人,自家兄弟该尽心尽力的时候得尽心尽力才好,或去疏通或去打点,总要做点什么……不料我才跟大哥说,大哥就斥了我一顿,叫我不得轻举妄动。我自然不解,大哥才跟我说你的事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而那人又多半跟肃王有关……我听了这个,才作罢了。”

    应兰风这才明白。应竹韵又叹说:“虽然此事咱们没法子应付,但也不能就因此着急搬出去呢?就算是父亲跟大哥那边大约也不会答应的,不信你且先跟大哥说说看?”

    应兰风心想:既然已经动意,又怎么能就此作罢呢?

    这日正好儿他大哥应梅夫从礼部回来,应兰风便趁着这个机会,硬着头皮又说了。

    应梅夫听罢,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片刻才冷笑了声,道:“本以为你外放了五年,总算是回来了,该好好地了罢,没想到竟又生了外心,你虽找了这些理由,事实上却未必不是想趁机自立门户去呢。”

    应兰风目瞪口呆:“我并没有……”

    应梅夫斜睨着他,道:“并没有?且不说你这一搬出去,会叫外人怎么想咱们府,就算真的因为肃王,虽然我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但也并不是一味畏事的门第,我们都不曾说什么,你又何必因此而急着撇清?”

    应兰风自然不好说还有别的原因:譬如在这府里住着多有不便……那样的话应梅夫必然又有许多话质问,只好沉默。

    应梅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又冷哼道:“或许你自己觉着我们不配跟你住在一块儿,毕竟如今你也算是有了靠山了。”

    应兰风越发呆若木鸡:“哥哥这话我竟不明白?又什么靠山?”

    应梅夫道:“谁不知道,老太君寿辰那日,怀真略有不适,那唐大人竟大费周章地去叫了苏太医来看,你当这件事外头没有人传论不成?你怕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应兰风只觉得夏日飞雪,竟比窦娥还冤,苦笑道:“哥哥有所不知,唐大人这样做未必是因为我,他不过是格外疼惜怀真那孩子罢了。”

    应梅夫不予理睬,只自顾自又道:“你若真生了分离之意,我也不便拦阻,你自去跟父亲说罢了……”

    应兰风见他有几分冷冷地,思来想去,只好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应梅夫翻开桌上一页书,淡淡地又说:“是了,也不知你知道了没有,我打听了人,说是你被派了吏部的文职……消息明儿大概就放了。”

    应兰风大为吃惊,本以为应梅夫或许对自己的事情并不上心……没想到竟然不是,半信半疑地问道:“哥哥说的可是真的么?”

    应梅夫眼皮也不抬,说道:“横竖明日就知道了,只管问什么?”低头看书,再也不理他。

    当夜,应兰风把自己跟两个弟兄商议的情形同李贤淑说了,便试探着道:“看哥哥的意思,我被派户部竟然是十有八.九了,而且他们两个都不同意我搬出去,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应兰风实则有些忐忑,生怕李贤淑又发脾气,没想到李贤淑听了,竟说:“不搬就不搬,强搬出去,还惹得他们不高兴,那就留下来罢了。”

    应兰风大为意外:“我……本以为你会不高兴……怎么……”

    李贤淑噗嗤一笑,道:“其实我知道你会因这件事为难,早在你去跟他们商量前我就想到了:他们必然是不乐意的!毕竟是一个大家子,好端端地你搬出去,岂不是叫人说闲话?所以我早就打算好了,若能出去,自然是好,若不能,那咱们就住下,有那么一句叫什么来着:随遇而安不是?”

    应兰风如醍醐灌顶,不由抱住李贤淑,道:“真真是我贤良淑德的娘子!”

    李贤淑忍笑推他一把,道:“又轻狂起来了,快些早点睡是正经,明日还要等消息呢,若真的放了官儿那就更好了……”目光扫过桌上那摇曳的灯火光,微微地叹了声。

    次日一早,应兰风照旧往吏部跑了去,果然如应梅夫所说,被放了从六品的吏部令吏,应兰风心中大喜,虽然品级不高,但连月来的奔走也总算有了着落,因此在府内也便再未提出要搬家之事,幸好应梅夫跟应竹韵也都不曾透漏过一言半语,因此府内众人也都不知道曾有此事。

    正是九月初的时候,这一日应兰风正在查看卷宗,忽地有个相识过来,道:“应大人,外头有人找。”

    应兰风忙放下书卷,出外探看之时,却吃了一惊,见吏部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人。

    左边那位是个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生得相貌堂堂,牵着的那孩子看来也虎头虎脑,竟然是李贤淑的哥哥李兴跟外甥李霍。

    李霍见了他,便露出几分喜色,叫说:“大姑父!”

    应兰风忙迎了上前,摸了摸李霍的头,忙问李兴道:“大哥怎么来这里了?”

    李兴略有些忐忑,压低声音道:“妹夫,我来这里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了?本来我是想在这儿等着你出来的,不料这些公差见我在此,便不住地相问,我只好说了找你。”

    应兰风忙道:“不妨事!只是大哥来这儿找我,莫不是有事?”

    李兴忙摇头,说道:“你放心,并无事,是我听闻你们回京来了,一直想去探望,只不过府内门高,又是人多……贸然前去,不知又给人说什么,因此一直都耽搁着,最近又听说你放了吏部的官职,这才想着倒不如来这儿找你。”

    应兰风这才笑道:“大哥你也忒见外了,自去府上找就是了,阿贤一向也十分念叨你们,跟我说了几次要回娘家看看,只不过也因为才回了府,一时事儿多,上个月又是老太君做寿……因此竟没有得空,若知道你跟土娃来了,不知是怎么高兴呢。”

    李兴闻言,眉开眼笑,不防李霍在旁问道:“大姑父,怀真可好么?”

    应兰风道:“好得很,她也跟我说过十分想念你。”李霍顿时也笑了起来。

    说了会儿话,应兰风见门口上不停地有人前来,屡屡张望,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叫李兴稍等,他入内向着当值的长官请了个假,才又出来。

    李兴兀自道:“我只是来看一看,不打扰你办公才好。”

    应兰风笑道:“大哥说哪里的话呢?好不容易见着了,自然要回府里去一趟才好。”

    李兴有些犹豫,李霍却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应怀真了,应兰风便拉住李兴:“哥哥再客气就见外了,若给阿贤知道你来了,我却没带家里去,她必然不放过我,你那妹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别为难我。”

    李兴听他如此说,才笑道:“那好吧,少不得麻烦了。”

    应兰风因再吏部办公,中午便不回去,只在吏部用饭,此刻晌午已经过了,李家却住在城外,此刻赶到,必然是没吃中午饭,应兰风心想若是回府,还得另催厨房动火,倒不如顺路吃了方便。

    因此在路过兴泽楼的时候,应兰风便带了两人入内,估摸着李兴父子爱吃的捡了几样菜色,边吃边说。

    应兰风因用过饭了,便只喝茶作陪,李兴虽是个商人,却很知礼,见应兰风不吃,他便也吃了一会儿很快就停了,只跟他说话。

    应兰风不免问起他家中是否安好之类,李兴一一说了,又道:“若不是你们救济,我早已跟内人搬去南边了,如今我盘了个铺子,生意还算不错……也给土娃找了地方读书了。”

    李霍正在埋头吃饭,闻言就道:“爹,我不爱读书,那学堂里太乱,他们也不喜欢听先生讲课,上课时候都在打闹呢。”

    李兴皱眉喝道:“住口!有书读已经不错了!”

    李霍见他爹疾言厉色,吓得一声也不敢言语了,忙低下头去。

    李兴才又对应兰风道:“我本来也没想让他读书,只不过娘自打泰州回来,说怀真也说了的?务必让土娃读书识字才好……想来我这当爹的,竟不如怀真一个孩子,所以才给土娃找了家书塾,虽然不知他将来有没有出息,但好歹不算辜负了你们跟怀真的一片心意……”说着叹了口气。

    应兰风正欲安抚,忽然听有人道:“应大人怎么在此?”

    应兰风一抬眼看见了来人,脸色就有些奇异。

    原来这来人竟正是小唐,看他模样,是刚下楼来的,身后还另有一人,生得略显苍白,瘦削高挑,应兰风认得这位是刑部的典狱凌景深,大约这两人是刚在楼上吃了酒来。

    应兰风忙起身行礼,道:“唐大人有礼了,只因我妻舅前来探望,方才在吏部告了假……”

    此刻李兴见应兰风起身,自己便也停了筷子起身。小唐打量着他,便道:“原来是李大哥……”

    李兴慌忙拱手道:“不敢当!”

    小唐一笑,忽地又看到李霍正仰着头看自己,便带笑说道:“你一定便是土娃儿了?”

    在座的三个都呆了,李霍睁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

    小唐笑道:“是有人同我说的……”见这孩子好奇之色更重,便不忍戏耍,只笑说:“是我方才无意中听见了的。”

    应兰风见他竟跟一个孩子开起玩笑来,一时有些凌乱。

    李兴虽不知小唐身份,但见他年纪不算大,却光彩夺目,隐隐地竟叫人生出一股崇敬之意,且应兰风还起身相迎,面有谨慎之色,便知是非一般人,因此竟不敢出言。

    李霍听了,便笑起来,小唐见他眉眼精神,便问道:“这孩子习武么?”

    应兰风见他问的古怪,因并不知情,一时就看李兴,却见李兴微有些诧异,小心地答道:“大人竟看得出来?我自教他练了几个月的拳脚……其实也算不得习武,只是强身健体罢了。”

    小唐点点头,又笑看李霍一眼,道:“原来是这样,这孩子瞧着像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李霍听了,精神一振,竟说道:“我不爱读书,不如练拳脚好些。”

    小唐挑了挑眉,问道:“你喜欢拳脚功夫么?”

    李霍想了想,竟说道:“我只要会了拳脚功夫,打架的时候就能不被人欺负,还能保护怀真不被人欺负了!”

    小唐闻言,眉峰一动,眼中透出几分惊讶之色,半晌,才轻笑了两声。

    李兴见李霍“口没遮拦”,几度想喝止他,然而看小唐一脸饶有兴趣,便才忍着不曾出声,直到此才皱眉说:“又胡说了!大人面前这样失礼!”

    李霍忙又低了头,应兰风在旁看着,心中忽上忽下。

    小唐笑说:“无妨无妨,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他见应兰风跟李兴统统站着,场面有几分尴尬,便又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改日再会。”

    小唐说罢,微一点头,又向着李霍一笑,才出门而去,他身后凌景深始终在旁边不言不语,见他出门,便才随着离开。

    一直到两人去了,应兰风才松了口气,同李兴复又坐了。

    李兴便问这是何人,应兰风叹道:“说话的那个是大理寺的唐寺丞,旁边站着的那个是刑部的凌典狱。”

    李兴听了,只觉一阵冷风绕身,不由道:“怪不得我方才竟一声儿也不敢吭呢,原来是这两个要紧地方的大人!”

    李霍忍不住说:“那叫我名字的是唐大人吗?”

    应兰风点点头,李霍思忖了会儿,肯定地点了点头,竟说:“我倒是觉着他人很好。”应兰风听了这样孩子气的话,不由便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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