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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朵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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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朵杏花

    徐杏其实不想谈这些,注定谈不出什么结果的事,谈了作甚?

    她若说不开心,太子会放她走,让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显然是不能的。

    既然不能,徐杏觉得,她也没必要和他敞开心扉说这些。除了徒增烦恼,激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外,又还能有什么?

    所以,徐杏闻言也只是停顿了一小会儿,而后则细细柔柔笑着道:“只要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我便会开心的。”

    太子认真注视着她的脸,怕错过了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但面前女子笑容和软如春风细雨,声音又轻柔,言语措词间,皆是对他的倚赖……他实在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不开心的痕迹。

    所以,太子便愿意相信她此刻的话是真的。

    “你放心,孤答应你的,绝不食言。”

    他答应过她,哪怕她入了宫,她也能得到她想要的生活。而非她所想的那样,一入宫门就深似海。

    一个月一次,带她出宫游玩。这样的事,他是绝对能做到的。

    “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但说无妨。”太子也不让她帮自己整理朝服了,只是搂过她细腰,将人整个拥在了怀中,他下巴微抬,正好顶着她头尖。

    太子继续温声道:“也别拿这里当皇宫,就当是一个家。孤是你的丈夫,雁奴是你的孩子。你就当我们是普通人家的一家三口。但凡受了任何委屈,或是哪里觉得不舒服,都要说出来。”

    太子会做让她感动的事,也会说让她感动的话。所以,对于这一点,徐杏会予以回报。

    徐杏窝在他怀里,也伸手去环上他腰。她贴在他胸膛,乖巧点了点头,轻声“嗯”了声后说:“你放心,我一定会。”

    太子便顺势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了一吻,又说:“时辰尚早,你再去睡会儿。嗯?”

    徐杏想了想,用力踮起脚尖够过去,吻了吻男人下巴。

    太子倒笑了。又不舍的抱了会儿人,见时间实在快来不及后,这才松手离开。

    等太子走后,徐杏又直接缩回了被窝继续睡。

    等再次睁眼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想着一早太子对她说的话,这会儿徐杏洗漱完又用了些吃食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吩咐了下去,让婢子们看着收拾几件衣物细软。

    有她的,有太子的,也有雁奴的。

    不管怎么样,想着马上就可以出城去玩了,徐杏这会儿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又见时间还算够,所以,徐杏又亲自进了丽正殿内的小厨房,亲手做了几样糕点带上。

    郑家那边,郑国公谨遵了太子旨意,暂时没有向郑四娘透露丝毫。

    太子给郑四娘下了一道口谕,说他要带着徐良媛去郊外别苑暂住两日,而徐良媛在京中也就和她交情最好。所以,太子特赦,准她也一并跟着。

    郑四娘是最爱玩的性子,得了这样的旨意,她提前两天就把什么都收拾好了。

    太子这次出发,是便装出发,没有什么仪仗。身边随从婢子只带了屈指可数的几个,更多的是隐身在暗处的暗卫。

    除了徐杏雁奴和郑四娘外,太子也把卫王齐王都给带上了。

    带着齐王,是太子有意撮合他和郑四。而带着卫王,一来是不想让郑四一开始就猜测到他的意图,有拿卫王做幌子的意思,二来则是,卫王自幼体弱,平时都靠药养着,难能自主独自出一趟城。

    这会儿带上他,也是想趁天还不算太热,让他跟着一道出城热闹热闹,顺便透透气。

    几人在城门口汇合,郑四和齐王当然是当仁不让的要纵马前往。但太子却迁就着卫王,同他一道乘坐马车。

    徐杏既然知道太子的心思和打算,这会儿自然会主动给齐王和郑四独处的机会。

    至于雁奴,他原是蠢蠢欲动要跟着齐王去的。但见父亲和杏娘都没骑马,他也只能讪讪的坐着不动。

    见儿子表情讪讪的,很是有些失落的样子,太子则提议说:“去陪陪你卫王叔吧,他一个人呆着肯定无趣。”

    雁奴意动。

    太子则趁机又说:“你卫王叔因自小体弱的缘故,从未尽情纵过马。正好趁这个机会,你把最近所学都告诉你卫王叔,这样他也能高兴高兴。”

    雁奴开始坐不住了。

    “那我去陪卫王叔。”雁奴起身。

    但他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徐杏,怕他们会怪自己抛弃他们,于是又马上承诺说:“不过你们放心,我去去就回的。”

    太子则笑道:“你是心善又孝顺的好孩子,为父和良媛皆不会怪你。去吧,多陪陪你皇叔。”

    有了父亲这句话,雁奴就放心了。

    从太子的马车上下去后,立即往后面卫王的马车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喊着:“卫王叔,我来陪你啦!”

    卫王老远就听到了声音,撩开侧帘看了眼,见是雁奴,他立马吩咐车夫停车。

    雁奴手脚并用爬上了卫王马车后,卫王牵了他一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过来这里坐了?”卫王问,“不陪着你阿爹?”

    雁奴很会说话,当着卫王的面,他立马说:“你一个人坐车,很是无趣吧?我舍不得你无趣,所以就暂且抛弃我阿爹和徐良媛,过来陪你啦。”

    卫王高兴笑起来,他抬手轻抚了抚雁奴脑袋说:“这话怕不是你阿爹教你的。”

    “当然不是!”雁奴非常非常非常认真说,“我是真心的!”

    不管是真心,还是受他阿爹指点,卫王都很高兴。

    徐杏还算了解太子,方才见他支开雁奴时,她就知道他的打算了。所以,这会儿雁奴离开后,她见太子起身弓着腰从对面挪坐到她身边来,徐杏也并不奇怪。

    这几日她身上一直不自在,也就昨天晚上才干净。

    几日的空闲,其实她也有些想念。

    可能是从小在风月楼耳濡目染的缘故,对这种事,她没有太过的羞耻之心。

    她十二三岁时就知男女之事了,那种画册,她光明正大的看过不少,都是当时楼里的妈妈给她看的。

    虽然她从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当作玩物一样伺候男人,但如今她处在这个位置,乃太子良媛,有名有份。既是名正言顺,也算你情我愿,徐杏也不会总矫情的不让碰。

    只是……从前都是在丽正殿的内室,如今若在这里,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好。

    太子本来是没多想的,支开雁奴,不过也只是想和她单独呆一会儿。靠在一起,陪她一起说说话,好好的谈谈心什么的。

    但这会儿见她神色怪异,对自己正常的靠近竟然红了脸,太子眉心轻拧了一下,这才忽然恍悟她因何而红脸。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心中存了这个念想后,便如洪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从不是自制力差的人,之前多年孤家寡人一个,他也很正常的过过来了。后院不是没有女人,但他却总能做到清心寡欲,丝毫那方面的念想都没有。

    可如今,他对这个女人动了情,动了欲,似乎一切都在偏离正常轨道。

    太子不太喜欢这种身体和心皆不受大脑所控的这种感觉,但他越是想要自我压制,那种念头便欲强烈。胸腔仿若有火在焚烧般,几次那种念头呼之欲出,紧接着就被他疯狂压制。

    心中不由苦笑,若这样的时候多来几次,他估计寿命有减。

    太子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他从未荒唐过。但自与她相识后,他荒唐之事似乎干了也不止一件了。

    既如此,眼下又为何要压制呢?

    还好马车是封闭式的,此番又在路上,一路颠簸,杂声也很大。车内二人虽不礼不雅,但好在还算默契,知道这种情况就该简单直接,而不是挑战高难度姿势。

    马车越行越颠,却能很好的助兴。徐杏死死搂住男人脖子,拼命承受着那一次次直入深谷的冲撞,一下下的,一点点加重,她颠坐在他腰腿上,实在承受不了时,张口就咬住他肩。

    这种直击灵魂的简单粗暴,她不知道承受了多久,好像很久,但也好像没太久。只知道,结束后,二人皆是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浴桶里出来的一样。

    好在衣物细软就在车上,拿了旧衣擦了擦身子,再换上身干净的,也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徐杏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体力总归没有太子好。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是一路睡过去的。

    睡的时候是靠在太子肩上的,醒来时,却被太子抱在了怀里,坐在他腿上。

    不过,他们之间什么没发生过?如今这般亲昵,徐杏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午后出发的,到了京郊别苑时,已是黄昏时分。

    齐王和郑四骑马过来的,所以早到了。这会儿见太子卫王等人过来,他们也亲自过来迎接。

    郑四一瞧见徐杏,立马就“咦”了一声。

    “徐姐姐,你坐个马车怎么还换了身衣裙?”郑四好奇。

    太子亲自扶着人下来后,也没松开手,而是继续握徐杏柔荑在掌心。面对郑四的疑惑,太子只面不改色淡定说:“是孤不小心泼了茶,茶渍染在了孤和杏娘的衣裳上。”

    郑四娘这才发现好像太子姐夫也换了一身,于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齐王郑四并排站一起,实在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于是太子笑问二人:“如何?你们二人赛马谁赢了?”

    闻声,齐王突然“哼”了一声,然后一脸不高兴的走开了。

    郑四却十分高兴,拍手又跳脚,伸出食指来指自己鼻子。

    望了眼这会儿老大不高兴的齐王,太子又笑问:“老四骑术如今竟这般不堪了?四娘赛马连杏娘都比不过,竟然会赢了你?”

    郑四娘跳起脚来反驳:“姐夫您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啊,不能因为如今徐姐姐是您心尖尖儿,您就百般庇护。我哪里有比不上徐姐姐?我之前一直说的是徐姐姐骑术险些就要超过我了。是险些,不是已经!”

    “不信的话,您问徐姐姐。”

    徐杏一直就站在太子身边,始终温柔笑着,但她一直没说话。

    这会儿见郑四点她名了,徐杏这才说:“四娘说的是真的。”

    太子望了身边女子一眼,将她手握得更紧了些,然后对她说:“正好趁这几日,孤教你。”

    没有对比就没有更强烈的渴望,在京郊别苑的这几日,徐杏是明显要比在东宫时开心的。

    她会跟着齐王郑四一起去赛马,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打打闹闹。也会一家三口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去湖边垂钓,钓上来的鱼拎回家,她亲自烹做成下饭的美味佳肴。

    更会陪太子一起坐在树下下棋,输急了的时候,会突然装肚子痛,然后骗得太子过来关心她后,她则悄悄换颗棋子。太子明明看出来了,却只装着不知情,继续和她下下去。

    他们也会避开所有人,彼此手牵手来到一个空旷无人的梨林。然后背靠着棵大梨树,他们身子紧紧相贴着细细拥吻。

    真的只是单纯的拥吻。

    感受着最纯粹的美好。

    然后风一吹,一树梨花纷纷落,如雪一般盖在他们身上。吻累了就躺下去,彼此手牵手,并肩躺在一地的梨花花瓣上休息。她嫌日头晒脸,就把脸埋在太子腋下遮阳,太子也会细心的挪下身子,尽量替她挡住所有日光。

    但尽管再浪漫,徐杏始终都守着自己的心。她清楚的知道,一旦沦陷,以后的日子就一眼望到头了。

    她会珍惜眼下的美好,但她心中知道拿捏分寸。

    几日功夫,转瞬即逝。

    回程时,齐王和郑四娘依旧纵马,太子徐杏几个则仍旧坐车。

    太子和卫王兄弟有话说,便让雁奴去陪徐杏,太子则去了卫王车上。

    卫王虽自小体弱,但却十分聪颖。

    这几日的相处中,他也看出了兄长对这位徐良媛的心意和态度。兄长素来冷静自持,自六年前长嫂逝去后,便是东宫后院有几个女人,但也从未见兄长对谁好过。

    长兄和秦王兄不一样,秦王兄多情风流,见一个爱一个,但爱过后也就放一边去了。倒不至于虐待冷落,只是他并不会在男女感情这种事上耗费太多时间和心思。

    但长兄不一样。

    长兄是难能遇到一个他愿意倾其所有对她好的,但一旦遇上,便是明的暗的用足了手段也会得到人。得到了后,就百般宠着护着。只要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过下去,不发生什么大事,估计这一宠就是一辈子。

    “听说近来朝中谏臣屡次三番上奏,直谏兄长娶妃,都被兄长当朝一一驳回了?”卫王体弱,从不上朝,只得一个亲王的爵位,然后日日在府里养着。

    这些事,他都是从齐王那里听来的。

    齐王还说,那群只知道吃干饭不知道干实事的老匹夫管天管地还能管他们皇室娶妻生子拉屎放屁,一再直谏,平白惹得兄长不高兴。

    齐王冲他一顿怒骂后,还叮嘱他,万不能和兄长提,免得兄长又生气动怒。

    但卫王知道,兄长万事胸中自有丘壑城府,若他表现出了生气,便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

    所以,这会儿他才会、也才敢提。

    卫王和齐王算是太子一手带大的,所以,和太子十分亲厚。

    从前圣人还是前朝魏国公时,常驻守在外。当时,皇后会跟着一道去。

    皇后最疼秦王,所以,也会带着秦王一起跟过去。

    而当时,身为魏国公世子的太子,便留在长安国公府内,打理阖府家务,照顾年纪尚小的弟妹。而当时的太子,不过也才十三四岁。

    加上卫王又从小身体不好,齐王又自小调皮难管。都是太子宽严并济,恩威并施,日日目不离人的照顾、管束,这才能让两个“无父无母”的弟弟好好长大。

    太子闻声笑道:“定是老四告诉你的。”

    又蹙眉说:“老四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急躁,凡事沉不住气。”

    “所以,兄长就想撮合他和郑家四娘子?”这几日,齐王郑四这两个当事人什么都不明白,但卫王这个旁观者却是把什么都看在眼中的。

    “你觉得如何?”太子问卫王意见。

    卫王说:“兄长定下的事,自然是极好的事。”又说,“郑四娘虽然也颇有些大大咧咧,但她却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日后有她在四弟身边提点,凡事都不会太错。何况,郑家郎君个个出色,四弟得这几位舅兄,还怕不能近朱者赤近吗?”

    其实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卫王没说,齐王性躁,容易受鼓动。

    如今秦王势头正猛,估计已经起了取而代之之心。四弟英武矫健,建立军功是迟早的事。

    他为人单纯,不如秦王心机城府深。若日后跟在秦王身后建功立业,处得时间久了,迟早得被秦王笼络去。

    而如今,若是他的岳家和太子兄岳家同出一家,便是秦王再怎么拉拢挑拨,也挑拨不出个什么来。

    只是卫王从不议朝政之事,眼下便是看破,他也不会说破。

    何况,他觉得太子兄这样做没错。

    凡事总得遵循个规矩,既秦王不守规矩在先,也就勿怪他人予以还击。

    从郊外游玩回宫没两日,太极宫那边便有人来丽正殿传话。过来的是皇后身边的人,说是唤徐杏过去叙话。

    徐杏当然不会单纯到真以为皇后喜欢她,喊她过去纯粹说话的。她知道,皇后叫她去,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

    而这会儿,太子殿下也不在东宫。她差出去打听太子去处的人回来说,太子这会儿在圣人书房两仪殿那边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