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 白素,谢谢你曾经爱过我【6000】

白素,谢谢你曾经爱过我【600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首都圣诞气氛十分浓郁,主流大型购物商场随处可见布置精美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街道两旁竟出现很多罕见独特的春季花朵,繁花似锦,争奇斗艳,仿佛看得久了,足以迷醉红尘男女的双眸。

    白素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拥挤的道路,汹涌的人群,看不尽的太平盛世,万家灯火。

    她的心境在几天之内经历了措手不及和天塌地陷,她有时候跟人说话,总会失神漫漫。

    白墨说:“妈妈,你又在跑神了。”

    她听了,会有一种苍老的感觉,好像自己早已在毫无征兆里进入了迟暮之年於。

    她偶尔坐在地毯上,翻看她和白荷、温岚、莫珂、秦川一起留念的照片,心里总会很复杂,那些泯灭在时光里的声音总会不期然在她耳边回响,听着听着,看着看着,竟会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这个冬天正在跟他们划清界限,越走越远,但她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很大,大到在大街上可以跟很多陌生人相遇,但这个世界又很小,小到那些失去的人,即便站在她的家里,也终将永不再见。

    当她置身温岚房间,看到她、温岚、莫珂的合影照时,照片在她的眼前开始晃动不止,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砸落在地拄。

    她知道,温岚将是她心中永远的一道伤。

    那天,所有人都来了,慕少卿、邵凯、乔梁、易笙、她和楚衍、白墨,唯独少了徐泽。

    温昭没有问,他们都在回避痛苦和无所遁形的伤口。

    他们提着礼物走进温家客厅的时候,每个人相互一笑,白素知道有一种看的见,摸不着的东西在他们的身体里永远的沉睡着,疲惫惶恐的不可终日,因为痛到极致,所以心如死灰。

    他们彼此熟悉,所以他们彼此绝望。

    最初的最初,他们都有一颗鲜明跳动的心脏,在仓惶中丢失,虽然不知遗落在了哪里,但时间也许会湮灭所有的悲喜。

    楚衍下厨,仍是她记忆中深爱的男人,卷起袖子多了几分随性,其实她很想说此刻的他很性感,冷清的眉眼,俊逸明朗。

    他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帮你把围裙系上。”她扬了扬手中的围裙。

    “自己可以吗?”

    “可以。”

    他轻轻的笑,很配合,伸出手臂。她给他系围裙,一只手总是不方便的,她用牙齿咬着一边带子,左手配合,总算把围裙在他腰间打了一个结。

    楚衍站在那里,背对着她,紧紧抿着唇,眼睛红红的。

    “好了吗?”他问,声音有些发闷。

    “好了。”系上围裙的他,平添了几分温雅,她起身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她说:“阿衍,我很幸福。”

    他身体一僵,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内哗啦啦作响,他手指发颤,缓缓抬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温柔的拍了拍,眼里雾气笼罩,但却低声笑道:“被你老师看到我们这样,怕是要取笑我们一晚上。”

    她轻轻的笑,“谁说不是呢!”

    厨房容不下她的位置,她没有做菜的天赋,再加上易笙、邵凯都在,所以她出来了。

    乔梁、温昭和白墨在布置圣诞树,她去帮忙的时候,会时常和他们撞在一起,乔梁问她疼吗?她问他疼吗?最后化为一笑,然后那些笑容总会在他们转身的时候慢慢收敛,直到灰飞烟灭。

    圣诞树上挂满了雪花,旁边摆着一个穿红棉袄的圣诞老人,白墨在袜子里塞满了礼物,乔梁把她抱起来,方便她把袜子挂在圣诞树上。

    白素问乔梁:“少卿呢?”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他。

    “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唯独少了阿泽,不合适。我让少卿把他接过来……人多热闹。”说话的那个人是温昭,他声音慈祥温和,但已经渗进了太多的沧桑。

    徐泽没有来,慕少卿对温昭歉然一笑:“阿泽睡着了,我就没有叫他,改天我再带他过来见您。”

    白素知道慕少卿在说谎。

    寒冷的庭院里,慕少卿对白素说:“我压根就没去医院,一个人在外面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敢回来,阿泽不敢再受刺激了,让他来温家,至少目前对于他来说,根本就行不通。”

    白素沉默,跟慕少卿沿着温家花园散步,良久后她说:“少卿,徐泽出了这种事,你和阿衍要好好照顾他。”

    “我明白。”慕少卿似是想起什么,皱眉道:“阿衍今天在总统府也跟我说过这种话,你们事先商量好的吗?”

    她眼眸一闪:“他说了什么?”

    “他说阿泽父母早已过世,在这世上只有我和他两位亲人,他希望我今后能够好好照顾他。还说,让我以后多帮帮你……”慕少卿说着,眼眸阴郁,他当时觉得怪怪的,感觉楚衍说的话跟交代后事差不多,很多话他甚至听得一头雾水。楚衍让他帮白素?帮什么?

    白素抿唇,一时没吭声,她看着花园里的灌木丛,表情有些恍惚。

    慕少卿见白素这样,越看越不对劲,他停下步伐,凝声道:“素素,你和楚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白素笑了笑,眼神沉静:“你多想了,阿岚走了之后,我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你知道的,他工作很忙,难免会有照顾不到徐泽的时候,让你多照顾徐泽也在情理之中。”

    白素说的并非毫无道理,慕少卿也没多想,神情凝重,复杂的看向她:“你呢?你还好吗?”

    “好。”她浅浅的笑,多少有些云淡风轻,“心里的伤口一旦结了疤,就会失去所有的痛觉,我正在等待伤口痊愈。”

    脚下鹅卵石道路蜿蜒曲折,白素走的有些不稳,慕少卿起先扶着她的手臂,然后握住了她的手:“素素,每个人的成长都需要付出代价,我们不应该感到害怕。你我都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握紧他的手,多年相恋,在这一刻尽数融为血脉亲情,她说:“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分手时,你跟我说的话吗?”

    没想到白素会这么说,慕少卿一时有些复杂,无奈一笑:“过了这么多年,还说这些做什么?”

    “只是对你当时有句话记忆犹新,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过。”

    慕少卿微愣,想了想,学着当年的语气,正色道:“白素,我们分手吧!”顿了顿,他失笑道:“是这句吗?”

    “不是。”她笑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当时对我说,纵使你离开我,我依然会拥有我自己的人生;纵使没有你,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我觉得这话说的很好,我们都要永远铭记,失去的人永远的失去了,但我们的人生却需要自己去填补,去修缮。假以时日,所有的悲喜都会在尘世里烟消云散。”

    慕少卿停下脚步,眸色涩然,微微苦笑道:“你当时一定恨死我了。”

    “不,对于爱过我的人,即便后来都是伤,我也不恨。”白素眸色温柔,搂着慕少卿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少卿,谢谢你曾经爱过我;你让我明白原来我的初恋可以那么美好,让我可以在被爱的同时,学习如何去爱;纵使是分手,你也让我觉得很感动,很幸福。”

    慕少卿忽然间潸然泪下,紧紧的抱着她:“你幸福吗?素素。”

    “我很幸福。”

    “那就好。”抬眸间,她看到了楚衍。

    楚衍靠在客厅门边,静静的看着她和慕少卿,虽然离得很远,但她知道他的嘴角一定是溢满了笑容。

    那天晚上,他们团聚在客厅里,有孩子很容易就能点燃节日气氛,白墨站在圣诞树旁唱圣诞歌曲,他们为她鼓掌欢呼。

    他们都喝了不少酒,但因为要守夜,所以都提起精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围着炉火,仿佛又回到了少时。

    他们讲上帝,讲佛祖和菩萨,每个人都在绝境中寻找生存的信仰。

    酒精麻醉着她的意识,温暖袭身,她窝在沙发里听他们讲话。有毛毯盖在她身上,楚衍把她抱在怀里,温润的手指抚摸她发烫的脸庞,温情中带着疼惜,他轻声问她:“你有信仰吗?”

    “有啊!”她在他怀里傻傻的笑。

    “是什么?”朦胧中,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回响,如水流淌,泛起层层涟漪。

    她看着他,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孩子气,声音虔诚:“你就是我的信仰,赠我现世安稳,赐我半生欢喜。”

    “傻瓜。”他目光变了,有情感在里面蒸腾发酵,他轻轻的叹,但却把她抱得很紧,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好像可以一直这么唤下去。

    白素想告诉楚衍,其实上帝和佛都是骗人的。

    上帝说他是救世主,可以把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但上帝对她不公,她沉陷在罪恶里,上帝却始终没有伸出救援之手,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但上帝又开口说话了,他说:“人人都有一死,死后都会接受审判。”

    她忽然不怪上帝了,生时不公平,死了追求公平,也是很好的。

    至于佛,她以前觉得我佛慈悲,但佛却很自私,千百年来,佛只度那些跟她有缘的人,无缘之人,她放任他们在苦海里漂泊不定,俗世沉浮。但佛又是大度的,她说她愿意下地狱普度众生。

    于是白素忽然间明白了。佛祖有佛祖的无奈,红尘男女又爱又恨,且喜且悲,苍生难渡。

    她在大家的谈话声里睡着了,睡前她看着他们一张张被火光和灯光映照的脸庞,内心涌起久违的温暖,此刻温情,足以融进灵魂里经久不息。

    凌晨两点左右,她还是醒了,白墨在她身边沉沉睡去,她没有睁开眸子,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然后额头上有吻传来。

    房门传来轻轻的开启声,然后沉闷关上,她掀被下床,打开门,走廊里灯光暗淡,楚衍的影子越拉越长。

    很快慕少卿也从另一间客房出来了,悄无声息,看到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白素,愣了愣,这才说道:“我去看看阿泽。”

    “路上小心,代我向他问好。”她语声平静,没有惊讶,楚衍去哪里不言而喻,他们是兄弟,应该在一起依偎相守走下去的。

    她站在窗前,看到庭院中慕少卿追上楚衍,慕少卿似乎对楚衍说了什么,楚衍转身抬眸看向窗口,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因为她并没有开灯,室内一片黑暗,但他却朝她摆了摆手,无言的举动,但她明白,他是让她回床上躺着。

    她在黑暗里轻轻的笑,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把彼此融进自己灵魂里的呢?

    回到床上,打开灯,她看到他先前睡着的枕头边放着一只礼盒,那是他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也是……生日礼物。

    盒子里放着一张纸,她缓缓打开。

    【我知道你无心过生日,但礼物还是要送的,感谢品姑姑把你送到了我身边,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完整。】

    那是一条项链,栀子花吊坠,后面刻着她的名字。很精致,碎钻耀目。

    她把项链攥在手里,转眸看向白墨,她的女儿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但此刻却睡得很好,在她的枕头边同样放着一个大礼盒。

    白素笑了笑,楚衍比她有心,她想白墨明天醒来看到一定会很欢喜。

    那是一套滑雪服,白墨之前说她很想滑雪,楚衍便记在了心里。白墨早晨看到滑雪服,毕竟是个孩子,兴奋不已,下床就找楚衍,当她在客厅里看到楚衍时,拉着楚衍的手,央着他带她滑雪。

    客厅里很多人都在笑,楚衍看了看下楼的白素,“要不要一起?”

    白素没有去,她希望楚衍和白墨能够私底下多多相处,没能给楚衍一个孩子,一直让她觉得很歉疚。面对白墨,他比她有耐心,假以时日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怎么跟孩子相处,他做的一直都比她好。

    在温家吃完午饭,下午的时候,楚衍带白墨滑雪去了,白素告别温昭和慕少卿等人,她去了皇家墓园,她给楚锦秋献花,她跪在湿冷的地面上给楚锦秋磕头:“妈,女儿来看你了。”

    墓碑上,楚锦秋音容被永远定格在25岁,笑容明媚温暖,她在对白素微笑,所以白素无泪。

    离开皇家墓园,白素去看望白荷和秦川。

    整整一千层台阶,她抱着鲜花,一步步走上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刮在脸上凉凉的,她对白荷说:“妹妹,阿姐来看你了。”

    墓碑上,白荷笑的天真无邪,耳边依稀响起白荷的声音:“姐姐,你是我的骄傲。”

    白素微微含笑,抚摸白荷的照片,那么冰,仿佛那天她抱着她冰冷的尸体,怎么暖都暖不热,白荷哭着对她说:“姐姐,好好活下去……”

    她把头贴在白荷的照片上,心里划过暮霭般的伤:“我好像一直在连累你,是阿姐害了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阿姐一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

    秦川离白荷的墓并不太远,白素把手中向日葵放在秦川的墓前,靠着墓碑,仿佛靠着他一样。

    “我有没有说过,我弟弟的肩膀很宽厚,枕着他的肩会让人觉得心里很踏实?我想你一定见到了你姐姐,她有没有怪我?应该怪的,我没有照顾好你,她把那么小一个你交给我,但我却把你弄没了,所以她怪我也是应该的。你之于我,是像阳光一样的存在,我要感谢你,曾经那么鲜明的来过我的生命,带给我无数感动和喜悦。如果你在天上见到温岚,请用你的阳光温暖她,我怕她会冷。如果你见到她,请告诉她,我很想念她。”

    白素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水,她静静的说,淡淡的笑。

    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她仰脸望着天空,她知道这个世界他们都曾来过……

    白墨玩的很开心,她很少这么开心过了。回到素园,嗓子都喊哑了。

    吃晚饭的时候,白墨跟白素讲滑雪趣事,白素听着竟觉得有些愧疚,她这个做母亲的,似乎太失职了。

    那天晚上,白墨因为白天玩累了,所以睡得也很早。

    白素见她穿着衣服就睡觉,忍不住笑了笑,“脱完衣服再睡。”

    白墨没力气睁眼,实在是很疲惫,睁开了又闭上,白素见她这样,心开始一点点的软了下来,没有再叫她,帮她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换睡衣的时候,白墨意识并不清楚,但却迷迷糊糊道:“妈妈,改天我们一起玩滑雪,我们一起……”

    白素手指颤了颤,帮她换好衣服,盖上棉被,坐在床沿看了她一会儿,吻了吻她额头,这才起身关灯离开。

    并没有很意外,楚衍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牢牢握住了她的手。因为在家,他换了一套宽松休闲装,亚麻色,很衬他的气质。

    那天晚上,他们在素园里散步,说着过往事,说她有多难追,说他有多冷漠,相互吐槽,说到最后,他们都笑了,笑过之后竟是一阵尴尬缄默,但手却执拗的握在一起,没有松开的迹象。

    无言的沉默,凝滞的寒风,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她说:“阿衍,你背背我。”

    他对她一向纵容,蹲下身体,背着她开始慢悠悠的走路。

    她枕着他的肩,问他:“背着我有什么感觉?”

    他笑:“我把你当女儿一样来背着,能有什么感觉?”

    女儿吗?她笑,凑到他耳边,咬着他有些发凉的耳朵,轻声呢喃道:“我还没送你圣诞礼物呢!”

    “什么礼物?”他气息有些不稳,她知道他的耳朵一向很敏感。

    白素的礼物是她自己,回到卧室里,她吻他的唇,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他明明全身发热,但眸子却越发清明,他盯着她看,她置若罔闻的吻着他,她说:“阿衍,你不想要我吗?”

    她咬他的唇,舌滑进他的唇齿间,寻觅他的舌,那么耐心,带着煽情下的引诱。尽管如此,他的眸光却渐渐化为悲凉,他喉结在颤动,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离开了他的唇,那一刻她看到了他死寂的眸,神情绷得有些吓人:“你知道了?”

    白素笑了,她想她从未笑的那么明媚灿烂过,她对上他的眸,目光柔和:“我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你只需明白,我永远爱你。”抬手出其不意的砍向他的后颈。

    “素素——”

    楚衍眼前一黑,但却仓惶的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清冽的眸被恐惧和不安占据,绝望中他眼角滑下一滴泪。

    一滴泪砸落在他的脸上:“我说了,我一人下地狱,我不让你为难,更不允许你毁了你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