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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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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见程山长和俞先生不在才来的。

    之前克制自己不去找她,可今天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郭勋心又乱了。

    “易姑...易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这个鹅毛笔不好用,得修剪才行。”易佳人急着处理鹅毛笔,知道是郭勋的声音也没抬头。

    鹅毛管硬得很,郭勋见她剪起来很费力,上来要接她手里的剪刀,“我来帮你剪吧,你小心伤到手。”

    确实很费力,刚才差点就划到手了,易佳人没有推脱把剪刀给了他,“你小心一点,这个剪刀锋利得很。”

    “嗯。”郭勋答应着坐在她身边。

    这个时辰,书院的学生都喜欢在院内闲逛消食,程山长和俞先生也都在后院里午憩,没人会到雅室来。

    师徒之间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人看见。

    郭勋手里剪着鹅管,又想到了约她的事,逐问道:“你今日有什么事?是肖宇文不让你外出么?”

    “不是,是别的事。”易佳人答着,肖宇文还限制不了她的自由。

    郭勋点点头,声音压低了些脸有些微红,踌躇半天才道,“听说你和肖宇文还没有圆...圆房,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他也问?

    易佳人惊呆!

    他怎么知道这个问题的,难道肖家的下人都把自家主人的事当歌谣一般在外传唱么?

    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算了,还是不回答。

    “还是我来剪吧,你去休息。”易佳人说着要去接他手里的剪刀,他再呆在这里只会更尴尬。

    “没事,我来,这个很费力我来剪快一些。”郭勋低头剪着,没把剪刀给她,她不回答,他就当她是默认了。

    “还是我来吧。”易佳人要强行抢过来。

    “啊!”拉扯中剪刀不小心划到郭勋手指上,立刻渗出了几滴血。

    “你流血了!”易佳人忙拿下他手里的剪刀,抽出随身带的帕子给要他包扎。

    突然,一个雷霆万钧的声音在门口喊着:“你们在做什么?”

    是肖宇文。

    易佳人和郭勋都被这个声音吓一跳,本来没什么的,但他现在出现在门口,倒让两人感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心虚得很。

    肖宇文一张脸铁青着,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意,隔着两丈远易佳人就冷得哆嗦了一下,她慌忙收回了要给郭勋包扎的帕子,壮胆坐直了些,“你...你干什么,都吓到我了。”

    郭勋可不怕肖宇文,愣了片刻,便道:“我帮易先生修整这些鹅毛笔,不小心把手给划开了,怎么,肖兄还要来检查一下不成?”

    “哼!”肖宇文冷着脸没理他,上前来一把拽过易佳人往外拉。

    “佳人...”郭勋之前可是见过肖宇文骑着马,让易佳人在后面跟着走的,现在这般,以为他要对易佳人动粗,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肖宇文见他还不识趣的跟上来,松开易佳人的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我警告你,易佳人现在是我妻子,以后你少纠缠她。还有,佳人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你要尊称她肖夫人或易先生。”

    “喂,你打人干嘛?”易佳人喊了一声。

    她从没见肖宇文发过脾气,打过人,他这个样子有些可怕。不过这人还真是个醋坛子,以后总不是要和离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而且他和林凤去乐坊自己也没这样呀!

    “你闭嘴!”肖宇文怼了她一句,也不管郭勋了,拉着她的手就快步往外走。

    “喂,你放手,别人看见了。”易佳人环顾四周想挣脱他的手,肖宇文却一旋身抱起她跃上房顶,几步蜻蜓点水到了郊外的林中。

    离书院很远。

    一落地易佳人慌忙推开他,“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看见你会轻功吗,现在大白天还在外面显。”

    单独跟她在一起,肖宇文也没必要像刚才那样冷如坚冰,脸色缓和了许多,挑起她肩上一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没想到跟娘子说过的话,这么久了娘子还记得,为夫甚是欣慰啊。”

    “你走开啊,没个正形。”易佳人打下他的手,撅着嘴转过身去,“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也想打我啊?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让我哥揍死你。”

    肖宇文呼了一口气,“我的姑奶奶,我哪敢打你啊,我只是劝你不要跟郭勋那小子走得太近,他有一个秦襄不够还惦记着你,一看就没安好心。”

    “哼!我看你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都成亲了还约林凤吟去听曲呢。”这事够易佳人挖苦他一阵子的。

    “我跟凤吟是多年的至交,不像郭勋见一个爱一个,十足的登徒子。”

    易佳人见他凤吟凤吟的叫得那么亲热,心里有气,故意道:“诶,你别这么说郭勋,我看他就挺好的,要他不嫌弃,我还准备跟你和离后改嫁给他做妾呢。”

    “嘶!”肖宇文气得牙疼,疼出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给我做正妻不好?要给他做妾?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耗你到老,就是不跟你和离。”

    “哼,你耗我,我也耗你,看到你跟哪个女人来往就去打跑。”

    听闻这话,肖宇文一拳捶在树上,故作心痛,“娘子,你对为夫太狠了。”

    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互相耗着厮守终生才好呢。

    出来半天,易佳人还惦记着她的鹅毛笔,加之穿得单薄有些冷,也不想多跟他耍嘴皮子,便道:“我看你气也消了,我们回去吧。”

    “好。”半天肖宇文心里早没了怒气,上来要揽她入怀。

    易佳人像触电一般弹出好远,“诶,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啊,我喊人了。”

    肖宇文一愣,“我不搂着你怎么走,难道你打算走回书院去?我看你穿那鞋子也走不了吧。”顿了顿他又道:“你以后还是不要穿这身衣服,难看死了,以后想穿就在家里穿。”

    穿给他一个人看。

    “哼!你懂什么,这衣服可是...”后面的易佳人没说了,这衣服的来历说出来,自己不就暴露了么。

    她上前拿鞋跟狠踩了肖宇文一脚,“不会欣赏就不要乱说话。”

    “啊!你对自家亲相公总是这么狠,对郭勋那个外人那么温柔。”肖宇文痛得龇牙。

    “你还在吃郭勋的醋啊,真是个醋坛子。”

    “你倒不是醋坛子,还总提林凤吟呢。”

    两人又闹起来,忽听林中远处似乎有车马声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