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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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胎十月生下你，没想你是个白眼狼，整颗心都向着秦淑元，倒看不起我这个生母。你当你真是嫡姑娘呢，人家只是给个名分骗骗你而已，她姓秦的从来就不是真心对你，不然怎么会早早就找个小门户把你打发了？偏你这个蠢货，还帮她说好话……”
清姨娘的谩骂声喋喋不休，而万安怡已经没有留心听她在骂些什么了。横竖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她倒也没往心里去。
大概是察觉到万安怡现在心不在焉，清姨娘忽然拉下脸，向前一步就扣住万安怡的手腕，也不管她吃不吃痛用力握紧。万安怡痛得想要挣扎，却发现这只是徒劳。
“怡儿，你去找你爹，跟他说娘最近身体甚不舒服，让他多来几次吧。”
“……我听季妈妈说爹今天早上是从您这里出去的。”万安怡轻声道。“爹近日好像有事要忙，平日里也没怎么在家里。”
“没良心的丫头，你这样推托，是不肯去叫吗？”清姨娘恶狠狠地瞪着万安怡，眼神似要吃人。她用力甩开万安怡的手，让她踉跄几下，几乎要跌倒。“你既这般不愿意为我着想，就别来看我了，让我烂在这里吧！我命苦，生了个没良心的小贱人……”
门忽然被敲响，季妈妈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姨娘，我刚刚看容妈妈过来，似乎是要找姑娘们去福乐居，八姑娘和九姑娘都去了，就差五姑娘了……”
“那死老太婆又会有什么好事？”清姨娘冷哼。
“虽是这么说，但老太太是既然已经发话，叫一众姑娘都去，也是不好违逆的。”见清姨娘不吭声，季妈妈又接着说。“主君为人最是孝顺，如果他知道您故意逆了老太太的意，怕是又要生气了。”
季妈妈果然是最了解清姨娘的人，简单几句话就击中了她的命门。清姨娘脸色有些松动，没有犹豫多久就摆摆手让万安怡离开，在她关上门时还不忘记嘱咐。“记得在你爹面前多卖乖，然后哄他来看我。”
刚关上门，季妈妈就把万安怡拉至另外一头，掀开她的长袖便看到右腕红肿红肿的。
“姑娘，您可别记恨姨娘，她过得着实不容易。”季妈妈心疼地抚着她的手，却又下意识地为清姨娘说话。
“那是自然的。季妈妈，今日爹与娘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季妈妈摇摇头。“主君很少过来，昨日之前已经隔了一个多月没见他来了。昨夜虽然来了，可晚上没有要水。”
万安怡默然。
没有要水，那就表示昨夜没有行房，怪不得娘会这么生气。
她知道清姨娘一直筹谋着要再拼一个孩子。毕竟万安怡已经订了亲，哪日嫁出去了，在这个万家她就没有依靠了。
可还是那个问题，单凭她一个人是没法生儿育女的。只要万易楼不配合，她不管有多少盘算都只能成空。
想到清姨娘对她的嘱咐，万安怡就想叹气，她又怎么可能在万易楼面前提出什么要求呢？
都说女儿肖父，可万安怡与万安灵都长得不像万易楼，反而比较像各自的生母。也因为如此，万易楼对这姐妹俩的态度十分不同。
万安灵虽然从七岁起就变得十分乖张任性，但由于她顶着一张神似万夫人的脸，万易楼对她始终硬不下心肠来。可万安怡就不同了，小时候还好些，随着年岁渐长，她长得就越来越像清姨娘。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万易楼面对万安怡时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起来。
对于万安怡，其实万易楼的感情很矛盾。
理智上让他不要把对清姨娘的厌恶转嫁给万安怡，可每次看着她这张脸，就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人算计的恼恨与不甘。无法真心待她好，却又不能狠下心去漠视她。万易楼矛盾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确定自己无法亲热待她，既然如此，就冷着吧。
万安怡从小跟在秦淑元身边长大，对于自己的处境也十分清楚。小时候不懂，但大了之后很多事情不容得她去逃避，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万易楼面前不受待见。因此为了避免让万易楼更厌弃她，万安怡总是习惯察颜观色，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惹人烦。
“不知道祖母叫我们过去有什么事情呢？”万安怡抽回手，转身看向季妈妈，微笑问道。
“这是我随口说的，老太太并没有派人来找。”季妈妈摇头。“我刚刚听门内声音有些大了，担心姑娘，所以……”
“我知道了。”万安怡打断她的话。“我先回去了，娘这边还要让你多担待着。”
季妈妈是这万家里会心疼清姨娘的，交给她万安怡也放心。带着巧儿回自己住的小楼，万安怡脸上不显情绪，倒是巧儿忍不住开口。
“姑娘，清姨娘没向您提出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吧？”
万安怡淡笑。“何为之强人所难呢？”
在她阿娘眼里，她自己去为她求父亲只是举手之劳，她从不关心父亲怎么看待她们母女。这样的人怎么会认为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强人所难？
“姑娘，您也不必因为清姨娘烦心，我看夫人对您的好也是真心的，如果您真有什么为难事，她也是会为您解决的。”
万安怡闻言只是笑笑，而后一言不发。
两人将要走进小楼时，万安怡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脚步一转又想藏春园外走。
巧儿不明所以，赶紧跟上。
“姑娘要去哪里？”
“桃花小苑。”万安怡头也不回地答道。
“怎么突然要去桃花小苑？”巧儿更疑惑了。
万安怡没有回答。她脚步未停，一直走到万安灵居住的小楼下，正巧看见春姑姑从里面出来。万安怡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
“春姑姑，请问灵姐姐现在在里面吗？”
春姑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可眼神里带着打量的意味。
“刚刚老太太派人来传话，让姑娘们都过去福乐居。怎么，怡姑娘不知道吗？”
万安怡尚未来的及回答，巧儿的惊呼就已经脱口而出。
“那不是季妈妈随口瞎说的吗？怎的竟然是真的！”
“……我怀胎十月生下你，没想你是个白眼狼，整颗心都向着秦淑元，倒看不起我这个生母。你当你真是嫡姑娘呢，人家只是给个名分骗骗你而已，她姓秦的从来就不是真心对你，不然怎么会早早就找个小门户把你打发了？偏你这个蠢货，还帮她说好话……”
清姨娘的谩骂声喋喋不休，而万安怡已经没有留心听她在骂些什么了。横竖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她倒也没往心里去。
大概是察觉到万安怡现在心不在焉，清姨娘忽然拉下脸，向前一步就扣住万安怡的手腕，也不管她吃不吃痛用力握紧。万安怡痛得想要挣扎，却发现这只是徒劳。
“怡儿，你去找你爹，跟他说娘最近身体甚不舒服，让他多来几次吧。”
“……我听季妈妈说爹今天早上是从您这里出去的。”万安怡轻声道。“爹近日好像有事要忙，平日里也没怎么在家里。”
“没良心的丫头，你这样推托，是不肯去叫吗？”清姨娘恶狠狠地瞪着万安怡，眼神似要吃人。她用力甩开万安怡的手，让她踉跄几下，几乎要跌倒。“你既这般不愿意为我着想，就别来看我了，让我烂在这里吧！我命苦，生了个没良心的小贱人……”
门忽然被敲响，季妈妈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姨娘，我刚刚看容妈妈过来，似乎是要找姑娘们去福乐居，八姑娘和九姑娘都去了，就差五姑娘了……”
“那死老太婆又会有什么好事？”清姨娘冷哼。
“虽是这么说，但老太太是既然已经发话，叫一众姑娘都去，也是不好违逆的。”见清姨娘不吭声，季妈妈又接着说。“主君为人最是孝顺，如果他知道您故意逆了老太太的意，怕是又要生气了。”
季妈妈果然是最了解清姨娘的人，简单几句话就击中了她的命门。清姨娘脸色有些松动，没有犹豫多久就摆摆手让万安怡离开，在她关上门时还不忘记嘱咐。“记得在你爹面前多卖乖，然后哄他来看我。”
刚关上门，季妈妈就把万安怡拉至另外一头，掀开她的长袖便看到右腕红肿红肿的。
“姑娘，您可别记恨姨娘，她过得着实不容易。”季妈妈心疼地抚着她的手，却又下意识地为清姨娘说话。
“那是自然的。季妈妈，今日爹与娘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季妈妈摇摇头。“主君很少过来，昨日之前已经隔了一个多月没见他来了。昨夜虽然来了，可晚上没有要水。”
万安怡默然。
没有要水，那就表示昨夜没有行房，怪不得娘会这么生气。
她知道清姨娘一直筹谋着要再拼一个孩子。毕竟万安怡已经订了亲，哪日嫁出去了，在这个万家她就没有依靠了。
可还是那个问题，单凭她一个人是没法生儿育女的。只要万易楼不配合，她不管有多少盘算都只能成空。
想到清姨娘对她的嘱咐，万安怡就想叹气，她又怎么可能在万易楼面前提出什么要求呢？
都说女儿肖父，可万安怡与万安灵都长得不像万易楼，反而比较像各自的生母。也因为如此，万易楼对这姐妹俩的态度十分不同。
万安灵虽然从七岁起就变得十分乖张任性，但由于她顶着一张神似万夫人的脸，万易楼对她始终硬不下心肠来。可万安怡就不同了，小时候还好些，随着年岁渐长，她长得就越来越像清姨娘。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万易楼面对万安怡时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起来。
对于万安怡，其实万易楼的感情很矛盾。
理智上让他不要把对清姨娘的厌恶转嫁给万安怡，可每次看着她这张脸，就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人算计的恼恨与不甘。无法真心待她好，却又不能狠下心去漠视她。万易楼矛盾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确定自己无法亲热待她，既然如此，就冷着吧。
万安怡从小跟在秦淑元身边长大，对于自己的处境也十分清楚。小时候不懂，但大了之后很多事情不容得她去逃避，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万易楼面前不受待见。因此为了避免让万易楼更厌弃她，万安怡总是习惯察颜观色，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惹人烦。
“不知道祖母叫我们过去有什么事情呢？”万安怡抽回手，转身看向季妈妈，微笑问道。
“这是我随口说的，老太太并没有派人来找。”季妈妈摇头。“我刚刚听门内声音有些大了，担心姑娘，所以……”
“我知道了。”万安怡打断她的话。“我先回去了，娘这边还要让你多担待着。”
季妈妈是这万家里会心疼清姨娘的，交给她万安怡也放心。带着巧儿回自己住的小楼，万安怡脸上不显情绪，倒是巧儿忍不住开口。
“姑娘，清姨娘没向您提出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吧？”
万安怡淡笑。“何为之强人所难呢？”
在她阿娘眼里，她自己去为她求父亲只是举手之劳，她从不关心父亲怎么看待她们母女。这样的人怎么会认为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强人所难？
“姑娘，您也不必因为清姨娘烦心，我看夫人对您的好也是真心的，如果您真有什么为难事，她也是会为您解决的。”
万安怡闻言只是笑笑，而后一言不发。
两人将要走进小楼时，万安怡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脚步一转又想藏春园外走。
巧儿不明所以，赶紧跟上。
“姑娘要去哪里？”
“桃花小苑。”万安怡头也不回地答道。
“怎么突然要去桃花小苑？”巧儿更疑惑了。
万安怡没有回答。她脚步未停，一直走到万安灵居住的小楼下，正巧看见春姑姑从里面出来。万安怡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
“春姑姑，请问灵姐姐现在在里面吗？”
春姑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可眼神里带着打量的意味。
“刚刚老太太派人来传话，让姑娘们都过去福乐居。怎么，怡姑娘不知道吗？”
万安怡尚未来的及回答，巧儿的惊呼就已经脱口而出。
“那不是季妈妈随口瞎说的吗？怎的竟然是真的！”